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云夕不觉暗暗松了口气,见她还处于惊慌状态,脸色缓和下来,拍拍她肩膀说:“好了,老师以为你撒谎,所以很生气,既然是误会,没事了,对不起,没吓着你吧?”
欧阳菲菲连连摇头,连声“嗯嗯嗯,没有,没有”。明显放松下来。
还好欧阳菲菲撒谎是不得已。柳云夕庆幸之余又莫名地轻松欣慰,心情一下舒展开来,说不出的舒适。
子萱妈妈依然每天准时到学校闹一场,光华人新鲜几天后也就习以为常了。该干嘛干嘛,再不凑上去看热闹,她之前的气焰也就跟着降了不少。虽还是在闹,但明显有些虚张声势,让人看了忍不住皱眉生厌。
柳云夕再一次提出要回到教学楼上课。实在不愿像个乌龟似的缩在壳里,不敢露面。再说,学生已经知道她根本就没回老家,一直呆在学校,只为躲着子萱妈妈,还不知他们怎么想自己呢。
乔以安沉吟片刻,点点头同意了:“可以,但你还是要小心,发现不对赶紧躲起来。”
柳云夕看他那紧张认真的样,忍不住笑了:“躲?往哪躲?往你办公室去。可以吗?”
“反正不能让她再伤到你,你看看,脸上的痕还没褪尽,不要又添几道新痕,到时怎么做我最美的新娘?”乔以安伸出右手,大拇指在她脸上轻轻划过。
柳云夕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他还能这么诙谐这么浪漫,心下一动,说:“你放心吧。我知道,一定不让她伤到我。”
回到办公室,柳云夕才发现,这几天她好像与世隔绝了。班级里竟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夏森和李盈盈都转学了,欧阳菲菲转到别的班级了,还有几个学生陆续在请假,另外几个学生也在准备转学,整个班级一片混乱,人心惶惶。没有几个人的心安在学校,放在学习上。
而这些事情乔以安竟都缄口不语,一样都不告诉她。
现在突然面对这么一个混乱的局面,她真不知从何着手了,心里就生出对乔以安的责怨来。
这个人也真是,都有学生转学了,还能这么淡定!
已经转走的学生没办法追回来了,另外几个还在动摇的学生一定要做好工作,稳定下来。所以她一个一个地拨打这些学生家长的电话,一个一个地沟通。才打到第三个,门外一片骚动,她还没反应过来,子萱妈妈旋风一样冲了进来,直奔她的办公桌。
柳云夕手机还放在耳边,来不及跟对方交代一声,就被子萱妈妈一掌打掉了,随之是破口大骂:“姓柳的,你还我女儿来!”伴着骂声,挥着拳头雨点一样砸过来,柳云夕竟跟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任她的拳头落在自己的头上,脸上,身上……
不知挨了多少拳头,子萱妈妈才被韦舒和王书敏拉开,可是才一会,又进来几个女人,韦舒大叫:“云夕姐姐,你快走!”
可柳云夕就那么狼狈地蜷在座位上,一动也不动。只一瞬,那几个女人就扑到她身上,又撕又打。
之前一声不吭的柳云夕突然尖叫起来,好凄厉!
此时办公室里再没别的老师,韦舒看不清状况,急得直跺脚,赶紧拿起电话打给乔以安。
正拨着,乔以安奔过来了,他像拎小鸡一样把那几个女人一个一个甩到一边,随后韦舒听见手机不断拍照的声音,她惊惶地看向柳云夕,不觉惊叫一声,赶紧扑上去护住她。
乔以安闻声回头,才看见柳云夕几乎****着上身,衣服被撕得七零八落,头发散乱,盖住了半边脸。赶紧脱下衬衫盖到她身上,拨开韦舒,抱起她就走。
才出门,碰见俞维,俞维看一眼乔以安怀中的柳云夕,迅速闪进办公室。
“俞大哥,她们给云夕姐姐拍了照,照片在手机上。”韦舒一看见他,就哭着说。
“人呢?他们人呢?”俞维紧张地问。
“刚走,往那边走的。”韦舒指着走廊的一头。
俞维转身就追了出去。
“站住!”俞维大声叫着。
那几个人回头见他追上来,也不害怕,很从容地停了脚步。子萱妈妈狠声说:“我们本来就没打算跑,你那么凶做什么?”
“把拍了照的手机交出来。”俞维一近前就说,脸色铁青。
“拍照?你们谁拍照了吗?”子萱妈妈冷笑着。
那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脸茫然的样子,还有个人十分惋惜地说:“是啊,我们怎么就没拍下来呢?”
俞维仔细审视着她们每一个,不像是装的,是不是韦舒弄错了?
“等一下。”俞维追上已经走出几步的那几个人,盯着子萱妈妈,一字一顿地说:“你听好了,如果云夕的声誉有任何损毁,你的赔偿一分也不想要了。”(。)
三百零三()
刚刚赶过来的韦舒听俞维这么说,惊讶又崇拜地看着他,随后狠狠地瞪着子萱妈妈,看她反应。
“切,你们听听,听听,他威胁我呢。”子萱妈妈很夸张地显出恐惧状,眉眼一会大张一会紧皱,看得韦舒直接想抽她。
其他几个人则不同情状地笑了起来。
“什么人啊!”韦舒翻着白眼嘀咕。身子一震,被俞维拉走了。
“你怎么不要照片呢?”韦舒急得很,半蹲着身子往后拖拽,不肯离去。
“她们根本就没拍照。”俞维回。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她们拍的。”韦舒肯定地说。
俞维停下来,看着她:“你确定?那你说是哪一个?”
韦舒看向那几个已经远去的身影,皱眉思索,稍顷,摇摇头,说:“我没看见是谁,但能肯定她们拍了,我听见相机拍照的声音,真的,连拍好几张呢。”
俞维狐疑地看着她,再看看那几个人,说:“我凭感觉,她们没拍,走吧。”
“那是谁拍呢?”韦舒歪着脑袋,陷入思考,突然脑洞大开的样子:“王书敏,一定是她,走,去找她。”
俞维听她这么说,愣了一瞬,赶紧跟了上去。
“王书敏——”还没进办公室,韦舒就大叫着,声音里全是怒气。
也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不再叫她大姐了,现在连名带姓地叫着,还挺顺口。
人伴着声音冲进办公室——空的,王书敏不在,一个人也没有。
她越发肯定是王书敏拍了照片,返身看着俞维,要答案的样子。
“她刚才在吗?”俞维问。
“在,在的。”韦舒连连点头。
俞维沉吟半晌说:“也说不准,不急,等等看。”
他话音一落。韦舒就拿出手机,翻起号码来,翻了半天抬头看着他:“我没她号码,你有吗?”
俞维没应。也没给她号码的意思,而是说:“你给她打电话不是等于告诉她你怀疑她了吗?那她还不赶紧把手机里的照片处理得干干净净,难不成等着你去查?”
韦舒想想也是,媚笑着:“还是俞大哥想得周到。”
“一会她回来,你知道怎么做吗?”俞维凑近她问。
韦舒瞪着一双大眼睛。茫然摇头。
俞维正要开口,王书敏回来了,见他俩凑在一起,神秘兮兮的,问:“你们俩干嘛呢?”
俞维折身看着她,气哼哼地说:“我找王老师,不要你的,好了吧。”
王书敏知道他这话是说给韦舒听的,也知道肯定是俞维有求于她,她没答应。于是展出一个讨好欢喜的笑来。看着俞维问:“什么事啊,俞老师?”
“我手机没电了,找她借呢,她居然跟我谈条件,你说过分吧,正好你来了,我不求她了,你借给我吧,打个电话,两分钟就好。”俞维说着话手就伸向她了。
王书敏想也没想就把手机放到他手上。笑着说:“肯定是你惹韦舒妹妹生气了,她才不借,是吧?”
韦舒幽怨地瞪她一眼,“哼”一声一扭身回座位了。
俞维装模作样地拨出一个号码。把手机放到耳边,一接通就往外走,边走边说:“不好意思啊,回避一下。”
“喂——喂——是老李吗?我俞维啊——”
接着电话人已到了外面,一出门俞维就溜进男厕所里,一边大声说着话。一边翻看手机里的相册,刚点开相册,就跳出柳云夕狼狈不堪,几乎****着上身的照片。
果然是她拍的!可恶!
俞维的脸都气白了,手指一动就要删掉,又顿了下来,思考片刻后出了厕所。
“王书敏。”他径直走向王书敏,把手机递到她眼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书敏瞟一眼照片,不但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显出明白他借手机的用意后的愤怒来:“原来你借手机是为了这个,你怎么这样?真是的!”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拍这些照片?”俞维岔开她的话,再次追问,很严肃。
“你每拍一张照片都要想好理由才拍吗?”王书敏反问,居然还噙着笑。
俞维盯她几秒后,猛然拿过她手机,自顾操作起来。王书敏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阻拦,眼里射出冰一样的寒光。
韦舒看着俞维严峻的表情,潇洒的动作,好不痛快,差点鼓起掌来。
不到一分钟,手机回到了王书敏的桌面上,俞维一声不吭地回了座位。
“哼!”王书敏冷笑着,拿起手机摔门而去。
“俞大哥,你好机智,好酷好帅,太崇拜你了!”韦舒跳到他身边,眉飞色舞。
“像这种居心不良的人,就是要这样对付才行,你以后小心点,少跟她接触。”俞维一副长辈的样子。
“我本来就不跟她接触,你放心吧,我只接触云夕姐姐。”韦舒俏皮地说。
俞维欣慰又欢喜地笑了,只一瞬神色又凝重起来。
“那几个人怎么就跑过来了呢?还打人,还——真是太过分了,现在这世道,哪还有什么师道尊严,家长和学生都被捧上天了。”俞维的情绪好大。
“就是啊,这种意外谁也不愿意它发生,学校出于人道,给予一定的补偿已经很好了,还要这样不依不饶,难不成要把老师逼死才行?”韦舒同样义愤填膺。
“现在的学生啊,都是瓷器,一碰就碎。那些教育家整天喊着人文人文,却不想学校人文了,老师人文了,社会可不会跟他人文。就等着残酷的社会现实去收拾他们吧!”
“嗯,我们拿他们没办法,社会拿他们有办法。等到进入社会,受不了的委屈也得受,受不了的打击也得受,受不了的歧视也得受,看他们到时找谁去。”韦舒好像即刻就看到他们的惨样似的,好不解气。
“现在已经好几天了,怎么还允许他们到学校来闹?就没公理没人管得了吗?”俞维皱眉沉脸。
韦舒知道他在担心云夕。
虽然平日他一副大大咧咧潇洒又幽默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拿得起也什么都放得下,但是他对云夕的心意始终是锁在眉心藏在心底里的。(。)
三百零四()
柳云夕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蜷缩在乔以安的怀里,瑟瑟发抖,眼神空洞茫然。
乔以安一口气把她抱回了宿舍,小心地放到床上,再加一个枕头,让她靠上去,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说:“没事了,没事了。”随后到洗手间放来一盆热水,小心地给她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柳云夕跟个雕塑一样,没有动静也没有表情,任乔以安手中的毛巾在面上来回擦拭。
面部收拾好了,他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像妈妈照顾着宝宝那样,柔声说:“来,把衣服换上。”
柳云夕很顺从地由他脱了衣服,又由他给自己穿上衣服。最后一颗纽扣扣上的时候,一滴泪从她眼角滚了下来。
乔以安静静地看着她,慢慢伸手把她搂过来,让她的头紧紧地贴在胸口,手掌轻抚她的后背,柔声说:“没事了,云夕,没事了。”
柳云夕好像这时才恢复意识,才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似的,放声抽泣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嚎啕起来。
乔以安再不说话,只安静地搂着她,感受着她。
薄博的电话突然进来了。
“哥们儿,你还是哥们儿吗?”薄博脾气好大。
乔以安一震,不知他所指何事。但此时也没心情跟他纠缠,说一句“忙着呢”就准备挂电话。
“你挂,你挂啊。”薄博在那边威胁着,“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声不吭,你还是兄弟吗,啊?”
乔以安才明白他说的是子萱自杀这件事,一拍脑袋,对呀,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薄大律师呢?
“你鼻子还真灵,隔这么远都闻到了。不愧是大牌律师啊!”乔以安揶揄过去。
“有点文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