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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太规矩-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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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嘎吱”一声停了下来,“快去。”前面那个人低吼一声,并向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

    柳云夕一下车就跑到路边蹲下来,做干呕的样子。同时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心里祈祷俞维能够跟上来。

    “快点!”身后的人不耐烦地催着。

    柳云夕又磨蹭了一会,才做出十分虚弱的样子站了起来,故意拖拉着走在那人的后面。上车时,柳云夕迅速蹬掉一只鞋子,光着一只脚上了车。

    车子“轰”的一声向前冲去,惊得柳云夕仓惶地看向后面的柳松,正碰上他那双愧疚万分恼恨万分的眼睛,柳云夕定定地盯他几秒,无声地转回头颅,两颗泪从眼角滚落下来。她以为对方只是要钱,她以为凭着自己的口才跟他们讲讲道理说说好话就可以解决一切,却没想到这是一群亡命之徒。此去凶多吉少,她从来就不怕邪恶,但是她怕丧心病狂,怕丧尽天良。此刻,她紧紧地拽着包包,包包里有手机,唯一能够与外界联系的希望。

    车子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到了哪里,前面路况越来越不好了,车子颠得厉害,这下柳云夕是真的想吐了,她捂着嘴巴,看着身边的人,手指向车外。那人见了忙叫:“停车,她又要吐了。”

    “吱——”长长的刺耳的刹车声后,车子慢慢停了。

    “怎么这么多名堂,快点。”前面那个人不耐烦地唠叨起来。

    柳云夕一下车就稀里哗啦地吐了一地,本来就没怎么吃东西,吐完之后就只剩水了,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了,但是胸腔内翻涌得厉害,酸水一阵阵往上涌,她干脆蹲下去,让那些水痛痛快快地涌上来再吐出来。监督她的人好像受她感染似的,跟着干呕起来,好不容易控制住便不耐烦地催她:“好了没有,真麻烦。”

    柳云夕没理会他,只管在那慢条斯理地吐,好像永远也吐不完似的。那人催一遍,她就作势起身一次,可才起了半个身子便又蹲下去,抑制不住地往外吐。那人见她这样,也奈何不了她,站到更远一点的地方等着。

    这时,坐前面的那个人等得不耐烦了,车门一开跳了下来,燥燥地嚷着:“什么情况?比生崽还难?”(。)

三百三十八() 
柳云夕艰难地看他一眼,这一眼惊得她一震差点坐到地上——他的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柳云夕迅速在脑海里搜索,搜索,终于想起来这道疤痕就在几个月前她见过,当时这个人和袁香竹在一起,当时她就因为这道疤痕莫名地不安了一阵子。

    袁香竹!是袁香竹!柳云夕在心里呐喊,她突然张嘴狂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收声狂吐起来。

    “疯子!”那人嫌恶地丢下一句,冲离得远远的那个人喊:“叫她快点!”随后转身回到车上,“砰”的一声关了车门。

    柳云夕一下子像被抽空了似的,软绵绵的没一点力气,如果还继续蹲着磨蹭,她恐怕真的要耗尽精力倒下去了,所以在那疤痕上车后不久,她勉强站了起来,一步步挪向车子。

    远处的那个人见她终于吐好了,急忙奔过来,先她一步上了车子。柳云夕还没坐稳车子就冲出去了,她随着惯性歪在座位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还真是个美人胚子。”旁边那个人嬉笑着,“小哥你一会不要怜香惜玉哦。”

    被称作“小哥”的人就是前座上脸上有疤痕的人,他闻言先是浪笑几声,随后扭头过来看了一眼柳云夕,见柳云夕脸色苍白,气息奄奄的样子,又浪笑几声,说:“真是个美人,瞧她那楚楚可怜的样,我还真有点不忍心。”

    柳云夕还是那一个姿势一个表情地歪靠在座位上,当她知道自己今天的处境,弟弟的处境,妈妈的处境都跟袁香竹有关,都是她一手策划的时候,她就没了元气。她处心积虑地把胳膊伸到了她湖北老家,是存心要击垮她,要打败她,她纵使有通天的本事,也难逃脱她这一张有计划有预谋的大网。

    只是她没想到,袁香竹竟恨她到如此地步,仇恨竟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可怕,竟能吞噬一个人的良知!可悲的是,自己被人如此地仇恨着,她却不知道对方的仇恨从何而来。就算在这一时刻,她依然很难说服自己,这一切真的是她袁香竹策划的。

    弟弟丢了好不容易得来的谋生的车子,又欠了一辈子都难以还清的债务,妈妈因为这些还躺在医院,自己心力交瘁从温州赶回来,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又把自己送入狼口,进到狼窝才发现这一切竟是她身边的人策划的。她没有力气了,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你袁香竹要置我于死地,我一条命给你,你拿去好了,只是不要殃及我的家人,放过他们吧。

    泪,从她的眼角无声滑落,顺着脸颊落到脖子,再滑进身体里,冰冰凉凉的。这泪也是那么无力,只能无声地弱弱地滑落……

    “下车!”声音不知来自何处。柳云夕本能地睁开眼睛,本能地抱紧手中的包包。

    “还磨蹭什么?快下去!”旁边的人不耐烦地催着。

    她一个激灵直起身子,机械无力地拖着身子滑下车子,下车后她向后车子后方踉跄几步,贴着车身蹲下,系起鞋带来。疤痕又在那不耐烦地催了,柳松已经被那两个人推下了车,正担心地看着她,她极快地朝柳松眨了一下眼睛,柳松见了大喊一声撒腿就跑。另外几个人不知出了什么状况,见他突然跑了,愣怔几秒便呼喊着追了上去。

    柳云夕迅速从包里掏出手机,以最快的速度给俞维发出一条信息,然后把手机扔进旁边的草丛里,刚刚做完这一切,一直看着她的那个人跑了过来,见她还蹲在地上,上来一把拉起她,吼道:

    “你弟弟都快被打死了,你还在这里磨叽什么?”

    柳云夕窜起来就跑,没跑几步,便看见远处一堆人在那吵吵嚷嚷骂骂咧咧,她心里一紧,轻呼一声“柳松”撒腿跑过去,无奈她的腿就像灌了铅似的又重又沉,尽管她心急如焚,这一双腿却是拖不动。心已经到了远方,腿还在原地跟不上,这样一来,柳云夕整个身体都是向前扑着的,摇摇晃晃踉跄而行,终于撑不住摔了下去,她艰难地爬起来再跑,没跑几步又摔了下去,最后,她几乎是拖着两条腿在往柳松那个方向爬,爬着爬着,她看见那边的人往这边过来了,柳松被两个人驾着,一双腿拖在地上。

    “柳松!”她嘶声喊道,好无助好难过。

    很快,那几个人驾着柳松到了跟前,驾着他的人手一松,柳松像一团泥一样摊伏到地上,柳云夕紧爬几步,扑到他面前,哭声喊着:“柳松,柳松,松松——”

    “姐——”柳松吃力地睁开眼睛,努力地笑着,“我——没事,对不起,我——害了你。”说完这一句,柳松头一栽,晕了过去。

    “柳松,柳松,你别睡,你跟姐姐说话,姐姐不怪你,不怪你,你别睡啊。”柳云夕一刻不停地摇晃着柳松摇着摇着,她突然掉头向着那几个人,哭着央求:“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求你们救救他,求你们……”柳云夕突然收声了,眼睛死死盯着疤痕,好像忽然明白他才是主事者,急急爬到他跟前,悲声请求:“求求你,放过他吧,都是我的错,我一个人承担,你要我怎样都行,求你快叫救护车吧,他快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求你……”

    “嘿嘿,原来你也不是硬骨头嘛,谁说你不好对付来着?我看也就一碟小菜而已,是不是?”疤痕冷笑几声,斜瞥着脚下的柳云夕,轻佻放荡。

    “求你,求你放了他,放了他,救他……”柳云夕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想,********就是要赶紧救柳松,她不管疤痕说什么,怎么戏弄她,嘴巴里只有一句话,“求你放了他,救他。”

    疤痕突然蹲下身,捏住她下巴,再往上一抬,让她眼睛无处可逃,正视自己那一张狰狞的面孔,冷笑着:“你说什么?救他?可以啊,你会乖乖听话吗?”(。)

三百四十() 
“想死!去死啊!”疤痕一把托起柳云夕的下巴,手指深深地抠进她的肉里。柳云夕被他这么一捏,意识回来了。赶紧拢好胸前的衣服,然后头往旁边用力撇去,想挣脱他的手掌,无奈她已筋疲力尽,无论怎么使劲下巴仍稳稳地卡在他手中,她一时气急,脸涨得通红,狠狠地盯着他。

    疤痕嘴巴微张,唇角上翘,极其猥琐挑衅地看着她。她眼里的怒火与倔强再次激怒了他,他一把把她推倒,对旁边的人喊道:“把她衣服给扒了!把她给干了!”

    另外几个应声而上。“啊——”柳云夕惊叫一声,然后悲声喊叫,“不要!不要!”

    “姐——”柳松哀绝地长叫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站起来冲了上去。可不等他伸手,后背就传来一股强有力的推力,把他推出好几步后重重地摔了下去。他挣扎着要爬起来,那股力量又从后背传来,狠狠地踩压着他,让他动弹不得。他侧头看见疤痕站在身旁,一只脚踩在自己身上,那边姐姐的惨叫声不绝入耳,他突然“嗷嗷”大叫起来,一双手死死插进泥里。

    突然,他后背一轻,疤痕丢下他跑了。他一个激灵翻转身体,看见不知从哪冒出一个人来,正与那几个打得激烈。他急忙看向柳云夕,见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蜷缩在一旁,惊恐不已。

    他咬牙鼓气费力地爬了起来,踉跄着朝她挪过去,到了身边,他赶紧脱下上衣,披到柳云夕身上,低头看见附近的匕首,抓起来就扎到人堆里,挥着匕首乱砍乱扎,嘴巴“嗷嗷”叫。

    俞维一见便知道他是柳云夕的弟弟,又见他腿上流血不止,看他样子,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便大声喊着:“你快去看好姐姐,我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来。”那几个人听他说报警了同时滞了一瞬,疤痕身子一动正要继续厮打,一阵尖锐的警铃音传来。

    “走。”疤痕手一挥,几个人朝湖边的山林跑去。俞维正要去追,见柳松摇摇晃晃就要倒下了,赶紧上前扶住了他:“怎么样?你流了很多血。”柳松顺势坐到地上,推开俞维:“别管我,快去追。”“好。”俞维应一声站了起来,又瞥见一旁瑟缩着的柳云夕,顾不上追赶了,两步跨到柳云夕身边,紧紧抱住她:“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那边,他们往那边跑了。”俞维对赶过来的警察说。警察闻言飞身追了过去,只听见警察大声警告,要前面的歹徒停止逃跑,不然就要开抢了。话音才落,一声枪响划破长空,俞维怀中的柳云夕不由得抖了一下。俞维赶紧安抚:“没事,警察来了。”

    迷糊中柳云夕听见俞维的声音,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人一下元气尽失,再也没有支撑,眼皮挣扎了几下终于沉沉阖下——晕了过去。

    柳云夕睁开眼睛时,朦胧中看见俞维一张焦急的脸,她以为是乔以安,含糊地唤了一声“以安”又沉沉阖下。

    “云夕,云夕——”俞维轻呼,温热的气息喷到她脸上,暖暖的很舒服。云夕再次睁开眼睛,微微一笑:“俞维,谢谢你。”俞维欣喜地笑着,紧紧握住她的手:“你终于醒了,你睡了一天一夜,吓死人了知道吗?”柳云夕看见他眼里竟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心里一动,更温柔地笑着:“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吗?”俞维赶紧撇过头去,擦掉眼泪,一边点头一边笑着。

    “柳松呢?”柳云夕突然问,人就要坐起来。俞维赶紧按住她:“他没事,在隔壁病房,我去推他过来看你。”柳云夕依了他,乖乖地躺了下去。

    “姐——”柳松才到门口就叫着,嘴上是笑,可声音很悲。柳云夕见他坐在轮椅上,知道他大腿被扎了一刀,忍不住问:“腿上刀伤怎么样?不碍事吧?”柳松使劲摇头,泪就要落下来:“姐,对不起,差点害你——”他说不下去了,干脆不憋着放开了哭。

    俞维十分理解地递给他一包纸巾,又给柳云夕一个宽慰的笑,然后趴到她耳边说“你们聊着,我去看看伯父他们。”柳云夕一惊,急问:“我妈怎样了?她知道吗?”俞维摇摇头:“你放心吧,瞒着她呢,就伯父知道。”正要走的,又说:“你们要不赶快好起来,她就会知道啰。”还调皮地眨眨眼。柳云夕被他逗乐了,笑着:“我下午就能好,你告诉她,我下午去看她。”俞维做一个OK手势,拍拍柳松的肩,走了。

    中午时候,一个四十出头的妇女给他们送饭时,柳云夕才知道俞维给他们请了陪护。也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应付得过来,不过凭空要他花钱,柳云夕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本来开车送她回来,她就想分担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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