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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付他。她晕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他一阵心悸,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及时报警,那天将是她的灭顶之日,只怕这辈子他们都不可能坦然相对,而是形同陌路了。
无意识地,他翻出了她的号码,他痴痴地看着,想象着她现在的处境,他很想告诉她,那张卡里的钱足够她去还债了,还了债赶快回到光华,就算她不爱自己,就算她选择的是乔以安,他只要能时时看着她,乐她所乐悲她所悲也就满足了。(。)
三百四十三()
俞维怎么想得到,柳云夕不会回来了,她回不来了!
柳云夕送走俞维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邮局,把那张银行卡给他快递到光华,然后去给自己办出院手续,她没想到,俞维竟给她交了五千元的住院费,结果办理手续时退回了三千多元。她看着手中的一叠钱,就想到在西当村她做东请客那一次,她喝多了,他主动去把单给买了,第二天她还钱给他,他玩笑说,他赛课得了一等奖,要她为他庆功。可是一直到现在,她也没有为他庆功。
一滴泪落了下来,溅在钞票上,把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赶紧擦干泪,振作精神,往妈妈病房走去。
“妈,现在没事了,我该回学校了,您要好好修养,不要想太多,柳松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他们再不会来逼债,只是他的车子没了,得去找份工作,我一会去跟他谈。”她尽量平和地跟妈妈交代着。
“那么多债就处理好了?是怎么处理的?全还了还是还了一部分?”妈妈当然看得出她平和背后的忐忑与不安。
“没还。因为那是赌博债,是高利贷,政府是不允许的,是犯法的,那几个人都被抓了,债务也就没有啦,只是他已经抵押出去的车子收不回来了。”柳云夕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套说辞说了出来,听起来也合情合理,相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妈妈不会怀疑。
“车子没了就没了,人没事就好。你弟该就是劳苦命,他自己不成事也怪不了别人,你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再替他操心,啊。”妈妈想到刚刚见面的女儿又要离别了,忍不住泪就涌上来。
“妈,没事,经历这一次,他总该会踏踏实实做事,不会再想那些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柳云夕忍着泪宽慰妈妈。
一旁的爸爸见两母女又要泪眼相对了,赶紧说:“云夕啊,你回去是坐汽车还是坐火车?票买好没?那边工作也不能耽误,赶紧收拾一下,早些回去啊,家里不用你担心,我们会好好的。”
“死鬼,你催什么?你出去,我跟女儿说说话。”妈妈冲爸爸嗔道。
柳云夕故意看了一下手机:“我是晚上六点钟的火车,还有一个多小时,可以陪妈妈说半小时的话。”
妈妈听她说只有半小时的时间,眼圈一红,泪又来了,赶紧眼神催老头子快出去。老头子一分钟也不敢耽搁,急急起身出去了。
“云夕啊,你跟妈讲实话,学校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事?那小乔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会让你跟着一个男同事回来?我怎么想都想不通,这里面一定有事,你跟我讲实话吧,不然我这一颗心总也放不下来啊。”妈妈牵起柳云夕的手,哽声说。
“妈,没事,您别想太多,好好修养就是了,我给爸爸留了两千块钱,不要太省,想吃什么就买,再过几年牙齿坏了想吃都不能吃了,知道吗?”柳云夕像叮嘱一个孩子一样嘱咐着妈妈。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教她唱的一首歌,歌名是“妈妈宝贝”,最后一句就是“换你当我的宝贝”。现在看着妈妈憔悴的容颜,瘦小的身躯,浑浊无奈的眼神,是该把妈妈捧在手心里,宝贝宝贝了。
这样想着,她不自主地起身挪到妈妈身边,伸手把妈妈环住,头靠上去,贴在妈妈头上:“妈,以后您是我的宝贝,我要像小时候您宝贝我一样来宝贝您,所以呢,一切的心都由我来操,您只要好好地把自己照顾好就好了,懂吗?”
“傻丫头,哪有这样说话的,你永远是妈妈的心头肉,妈妈的心尖尖,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能让妈妈担心,知道吗?”妈妈握着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地拍着,“还有,你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坎,受了什么委屈,也不要怕妈妈担心就憋在肚子里不吭声,一个人担着扛着,一定要跟妈妈说,妈妈虽然没读什么书,但是世事要比你懂比你通达,就算不能帮助你,也能给你最好的宽慰是不是?”
“嗯,知道,妈,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的,要是哪天不好了,我一定跑到您面前,躲进您怀里痛痛快快地哭,把一切委屈不如意都倒给您。”柳云夕调皮地说,可泪已汪在眼眶里了。她害怕再呆下去拗不过妈妈,把一切都说了,又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泪奔,让妈妈更担心更放不下。
“好了,妈,我还要去找柳松谈谈,记住我的话啊,不要太省,好好调养啊。”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尽量放轻松语调,在妈妈右脸上亲一下,手一松起身抓起包包就要走了。
妈妈竟也收了刚才的情绪,慈爱又欣慰地笑着:“妈记住了,你也要记住啊。”柳云夕使劲点着头,后退着走出病房,在转身的一霎那,她看见妈妈的眼里水雾一片,赶紧扭身走了。一转身,她的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落。
不远处的爸爸默默地看着她,直到她平静下来拐下楼梯,才默默回到老婆子病房。
柳云夕跟柳松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就离开医院,直接到火车站了。生活是最好的老师,经历这一次之后,她相信柳松再不需要旁人的提点,今后该知道怎么过日子怎么生活了,所以她一句责怨的话都没有。要知道,在他被人打晕,在他大腿上被扎上一刀,在他拖着虚弱的身体跑过来护她的时候,她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怎样,都要让他活着,好好活着,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
才几天的时间,柳松就完全变了,完全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眼神里更多的是负疚和懊悔,临别时,他只说一句话:“姐,你放心,以前的柳松死了,在你面前的不是柳松,是柳家的儿子,是柳臻柳柳的爸爸,是你的弟弟,是任玲的丈夫。”
这就好了,她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三百四十四()
俞维一句“你要抓紧,赶紧回光华”让乔以安愣了片刻,凭直觉他预感到光华可能又有事情了,但只一瞬他就自嘲地笑笑,认为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要真的有事情,袁雅竹怎么会不来电话?云夕怎么会不来电话?
有多少天没跟云夕联系了?乔以安突然想到自己离开光华到船厂后就一直没有联系云夕,云夕也没有一个电话来,真是忙晕头了。这样想着,便不自觉地拨出了云夕的电话。
“喂,云夕,现在没上课吧?”乔以安尽量将语调放轻松,但是又怎么逃得过云夕的直觉?
“嗯,没课,你还好吧?”坐在开往深圳的高铁上的云夕,照样轻松地回应着乔以安。
“我没事,再过两天就回光华了。”乔以安的声音里竟有了一丝笑意,感染得这头的柳云夕也不由得勾起了唇角。“你那边是什么声音?嘈嘈的,你在外面吗?”乔以安突然问。
柳云夕一惊,赶紧捂住话筒,平静了一会才松开话筒说:“嗯,我在外面,街上很吵,听不清,先挂了啊。”赶紧把电话挂了。
这边的乔以安盯着屏幕呆了一会,无限惆怅地收起了手机。
柳云夕告别弟弟到火车站后,站在售票厅里长长的队伍后面,双脚机械地挪动,轮到她时,窗口里的售票员连问两次,她才恍然回神,脱口回道:“不知道。”话音一落,就听见后面的人不耐烦地嘀咕:“去哪都不知道,有病吧。”她赶紧说:“就买最早的一趟,马上进站的那一趟,不管到哪里。”
售票员奇怪地看了他两秒钟,立马例行公事地敲击键盘去了。“还有半小时有一趟开往深圳的高铁,买吗?”
“买。”柳云夕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买到深圳吗?”
“嗯。”
就这样,她坐上了开往深圳的G1506次列车。乔以安电话来的时候,她刚上车不久。结束与他的通话后,她呆呆地看着窗外,脑海一片空白,只是心莫名地难过莫名地痛。慢慢地她脑海里出现了一些影像,她想到了她的学生,想到了乔以安,想到了韦舒,想到了俞维……
她突然一声不响地离去,那些学生会怎样?袁香竹当然会很快招到一位老师,当然也会是一位很优秀的老师,当然也会受到孩子们的欢迎与喜爱,孩子们可能很快就会接纳新人而忘了她,彻底把她从脑海里从生活中清除出去。但是,即便这一切是真的,她依然说不出地难过,不是因为孩子们忘掉她难过,而是她的不辞而别,她的不负责任。
还有乔以安,当他知道自己离开光华了,该有多难过多伤心。只希望他船厂那边顺利,薄博的朋友能够帮助到他,让他不至于疲于奔命的同时还要来面对她的不辞而别。
韦舒也该会震惊难过吧?特别是俞维,他一定会很懊恼自己没有看穿她的心事,一个人先跑回去了,让她这么轻易地逃掉……
光华这边,袁香竹没从俞维那里得到柳云夕的归期,还看了他半天的脸色,心里窝着好大火,出了三楼教师办公室后直接往袁雅竹那去了。
“柳云夕回湖北已经好几天了,其他语文老师代课都有些不耐烦了,还有班主任这一块,老让那俞维兼着也不合适,我看还是赶快预备一个老师吧,万一她不回来——”
“她不回来?”袁雅竹打断她,“怎么会不回来?乔以安能让她不回来吗?”
是啊,乔以安能让她不回来吗?只是,又有谁知道,恐怕这一次,就是他乔以安也没有办法让她回来了。
袁香竹冷笑一声:“就算是乔以安要她回来,可她自己不愿回来,他乔以安又有什么办法?”
袁雅竹奇怪地看着她:“她自己怎么会不愿意回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香竹见她这样的表情,知道自己一时得意,说话有些没把控了,赶紧掩饰:“我是说依她的性子,怎么可能把学生晾在一边这么多天?说不定是她家里有什么事情,回不了了呢?”
袁雅竹想想,觉得有些道理又好像说不通,正沉思中,袁香竹开口了:“要不你打个电话问一下,我这边好安排代课,跟代课老师也有个明确交代。”
袁雅竹看她一眼,点点头,拿起了电话。
柳云夕正满心满脑的负疚自责难过,突然接到袁雅竹的电话,心里又是一惊,知道自己这么多天没回学校,不知她这个电话是询问归期的还是班级又出了什事情。电话铃音一声紧似一声,旁边的人都投来了奇怪的目光。她来不及多想,手指一划,接通了电话。
“柳老师,你耽搁太久,教务这边安排老师代课有些为难啊。”袁雅竹例行公事的声音传过来,既不问她家里出了什么事,也不问她什么时候回校,平和的语调中透出一股无形的压力。
柳云夕静默了几秒钟后说:“请袁校长叫袁助理另请老师吧,我回不去了。”
“什么?”袁雅竹有些勃然大怒,“你一句回不了就叫我们请老师,你早做什么去了,现在临近期末,去哪请老师?”
“对不起,袁校长,不过袁助理应该是有准备的,您不用担心。”柳云夕说完这一句就把电话挂了,眼前又浮现出疤痕的模样,想到弟弟的伤势,妈妈还在医院,自己差点遭强暴,不由得眼神一敛,透出一股刚毅不屈来。
袁香竹听袁雅竹说到招老师,心中大喜,见袁雅竹已经放下电话,连忙问:“她叫我们请老师是不是?我马上去联系。”
“你还真的有准备?”袁雅竹阴阳怪气的一句话让已经迈腿的袁香竹收了脚步,返身奇怪地看着袁雅竹。
“柳云夕在电话里说,你应该有准备,所以叫我不用担心,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能帮我解释一下吗?”袁雅竹迎着她的目光问。(。)
三百四十五()
袁香竹只愣了一瞬,便笑着回道:“我们刚刚结束招师工作不久,储备了好多老师,这不是准备是什么?”
袁雅竹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半晌点一下头说:“那你去通知新老师吧,注意选择实力较强的,堵住家长的嘴。”
“放心吧,今年预录在案的老师都很优秀,不会比柳云夕差。”袁香竹等不及把话说完就闪人了。
看着袁香竹的神态,听她说这些话,袁雅竹就知道,她对柳云夕的成见与怨恨还没放下来,这次柳云夕突然回湖北,突然就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