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乔以安:再过几天就要买票了。
柳云夕:是的。
乔以安:春运期间票很难买,你把身份证号给我,到时帮你一起抢票,多个人抢多个机会。
柳云夕想了一会,把身份证号发了过去。
乔以安:元旦这两天去哪玩了?
柳云夕:普陀山。
乔以安:哦,那一定看到那尊最大的观音了?
柳云夕:是的。
乔以安:云夕,加油!
柳云夕:嗯!
QQ聊天到此再没下文,柳云夕等了几分钟,见乔以安没动静,便起身去教室。
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返校了,兴奋得很,在教室里大声喧嚷。
才到教室门口,就看见李浩在那眉飞色舞地讲着一款什么游戏,引得张程那几个把他当大神一样供围在中间,一脸的谄媚讨好。那个平常根本就不学习的杨子坚涎着脸说:“下次你把我加进去,浩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话一出口,瞥见柳云夕了,连忙蹦到自己座位,其他几个也作鸟兽散。
“这三天过得很充实啊,李浩?”柳云夕盯着李浩问。
李浩一脸心虚惶恐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刚才杨子坚口中的大哥。
关于他把班上一批同学带进游戏,严重影响学习的事情,已经有几拨家长到柳云夕这投诉他了,他也不止一次地在家长和柳云夕面前保证承诺,以后再不在班上谈游戏。
现在又被柳云夕逮个正着,他不心慌才怪。
见他那惶恐的样子,柳云夕从他身上收回目光,说:“到了的同学把各科作业拿出来,整理好了交给小组长,语文作业现在交给我。”
奇怪,欧阳那几个一个都没到,真是乐不思蜀啊。
“报告!”
正想着,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紧跟着就闯进一个人来,正是欧阳雅雅。
只见她直接走上讲台,双手往柳云夕面前一伸,一个快递盒子就落在了眼前
“进学校时看见保安室里有你快递,就帮你拿来了。”欧阳说,还喘着气。
“别看了,她们在宿舍,过一会来。”欧阳挡住她往后搜寻的目光。
“谢谢你。”柳云夕说。
“乐意为您效劳,您慢慢拆吧。”欧阳雅雅将右手平放到胸前,夸张地鞠着恭说。引得同学们一阵哄笑。
“快回座位。”柳云夕佯嗔。
“是。”欧阳雅雅又一个严肃的敬礼。
“这什么呀?”柳云夕拿起盒子。
“我哪知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啦。”欧阳雅雅已经跑回座位了。
众目睽睽之下,柳云夕小心地拆着那个小小的盒子,盒子一层层开了,柳云夕的表情也一点点惊讶起来。
一百一十三()
柳云夕之所以惊讶,是因为盒子里面还有一个盒子,只是这个盒子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
“是什么呀?”见她惊讶的样子,同学们都好奇了。
柳云夕迎着一道道齐刷刷聚过来的目光,摇摇头。随后把那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拿出来,举起来晃了晃。
“哇,礼物,谁送的?”又是一阵惊呼。
“快打开。”欧阳雅雅叫。
柳云夕没有立即去开礼品盒,而是拿起外包装盒,仔细搜寻起来。可她翻来覆去,每一面都仔细看过,仍是找不出发件人的任何信息,只能从发件人地址上确定这是一个同城快递。
难道是乔以安?他搞什么?
柳云夕这样想着,开始拆礼品盒了,底下的几十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小心地一点一点地拆着,心里砰砰跳。终于拆开了,她看见了,那是一个鲜红的精致的首饰盒,她一颗心跳得更厉害了。
现在她小心地拿出那个首饰盒,同学们立马惊呼起来,就听李浩怪叫:“哇,不会是金项链吧?”
柳云夕白他一眼,深呼吸——然后小心地揭开了首饰盒的盖子。
天!一个金灿灿的手镯!小巧精致,太漂亮了!
柳云夕立马关了盒子,脸色绯红,呼吸急促。她连忙离开教室,回到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王书敏就跳出来跟她打招呼,眼睛盯着她手中的盒子,吓她一跳。
如果礼物是乔以安送的,这时,他应该会告诉她,无论用什么方式。所以,她快速点开电脑屏幕,看向右下角的QQ头像,果然闪得热闹欢快,她连忙点开,一条条看下来,始终没有乔以安的头像,他并没有留言。
难道不是他?
柳云夕怔了一会,把首饰盒往抽屉里一放,重又回到班级。
此时,学生差不多到齐了。每个人的脸上不是兴奋就是倦意,总之,人是进了教室,可一颗心仍飘在教室外面,根本不在状态中。
还有几个人急急忙忙拿出作业本赶作业,刚才那个杨子坚自从柳云夕说要交作业后就没声了,安静得很,柳云夕看他时,他正埋头赶作业,手眼头并用,忙得不亦乐乎。柳云夕知道他根本是在抄作业,也睁只眼闭只眼,听之任之。
这样的学生,要激起他的学习热情是非常艰难而且渺茫的。就像你妄想把一个五短三粗的人培养成一个舞蹈家一样艰难且不可思议。柳云夕相信最初走进校门的他绝不是今天的他,那时候的他应该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希望得到表扬,得到认可,也有着做一个优秀学生的渴望。但是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因素打击着他或者影响着他,让他一点一点地失望,一次一次地对自己说“你不行”,然后在心底埋下一颗“自卑”的种子,发芽、抽枝、长叶,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将他密密地罩住,罩在所有人的目光之外,他也就习惯了在人群之外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与归属感。
现在他还能按时上交作业,虽然是抄的,但也还能尽着一个学生的本分,这就够了。
柳云夕不知找他聊了多少次,他也不知给了柳云夕多少承诺和希望,但每一次都不能坚持,连一天都坚持不下来。
学习对于他来说,是极其痛苦的事情,教室就是他的监狱,老师就是他的狱警。这是他在唯一一篇周记里的话。
如果强行不许他抄作业,或者跟对待其他抄作业的同学一样罚他,他势必干脆不抄了,你又能拿他怎样呢?
暂且让他以这样的方式按时上交作业吧,这实为不得已中的选择了。
“思思,把后来的同学的语文作业收起来。”她对陈思思说。
陈思思立马起身行动了。
“其他科的作业在晚自习后全部上交,各课代表把没上交的名单交给我。”她接着说。
这些孩子,每次放完假回来,都很难马上收心,总要给点时间过渡。
第二天早上八点三十分,语文组赛课开始了。
廖爱民上完第一节,轮到宋小玥了。宋小玥在七(2)班上课,柳云夕在办公室里就听见教室里不时传来热烈的掌声和欢笑声,气氛很好。这就是宋小玥的本事,她的课堂总是这么活泼热闹。
柳云夕正准备打开课件重温一下上课流程,袁雅竹的电话来了,叫她去校长办公室。
看一下时间,还很充裕,应该不会影响赛课,她回一句“马上到”,就起身迈开了步子。
还没进门,就看见袁雅竹沉着一张脸,柳云夕心里“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袁雅竹冷冷地看她一眼,说:“有人举报你受贿。”
柳云夕云里雾里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有一个礼物?”袁雅竹接着问。
快递?礼物?难道是昨天的那个快递?
“有没有?”袁雅竹追过来。
“——有,但是——”柳云夕不确定是不是昨天收到的那个快递,答得有些拖拉。
“里面是什么?”
“一个——金手镯。”尽管有些不确定,她还是说了。目前为止,她确实不知道那个手镯是谁寄来的。
“对,就是一个金手镯。你一个老师,怎么能收家长如此贵重的礼物?光华学校的制度你不清楚吗?”袁雅竹凌厉地看着她,声音冷冽。
此时的柳云夕彻底傻了,莫名其妙的一个快递,怎么就成了受贿呢?再给她一个脑袋,她也转不过来,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把手镯交上来,我们转交给家长。今天赛课不用参加了,好好写份检查,在下午行政会前交上来。”袁雅竹接着说。
柳云夕稀里糊涂出了袁雅竹的办公室,稀里糊涂地把手镯送到她手里,再稀里糊涂地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到位置上,呆了。
七(2)班教室的笑声与掌声时断时续,可以想象,此时的宋小玥有多得意,陆副校的脸上也应该漾着满意的笑吧?乔以安呢?他也该是满意的,因为他本来就欣赏她的课……
一百一十四()
柳云夕呆呆地坐在位子上,脑子一团乱麻。
突然,一阵热烈的掌声从七(2)班教室传来,跟在掌声之后的是清脆的下课铃声,这铃声恰到好处地为她的课堂划上了句号。宋小玥的时间把握得真好,这应该是一堂很完美的课。
果然,从教室里出来的评委们个个面带微笑,意犹未尽的样子,走在最后面的宋小玥满面春风十分得意。他们一行应该是往楼上七(8)班教室去了,因为接下来的第三节课是柳云夕参赛。他们还不知道袁雅竹取消了她的参赛资格吧?
柳云夕苦笑一下,关了桌面上的课件。
电话响了,是乔以安。
“云夕,怎么回事?”乔以安焦急的声音传过来。
“……”
“云夕——”他叫,“校长不让你赛课,说你受贿,到底怎么回事?”
“……”
“云夕,你说话啊,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你跟校长讲清楚不就好了。”乔以安语调显得越发焦急。
讲清楚?她自己都不清楚,怎么讲?
“云夕,你来我办公室吧。”乔以安说完又补一句,“你不来我就下去找你。”
不到两分钟,柳云夕就在乔以安的办公室了。
“云夕,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一见她,乔以安就迫不及待地问。
不知为什么,见到乔以安这焦急的样子,柳云夕喉头一紧,眼睛一涩,泪就来了。
却不知道,她这无助委屈的样子让乔以安越发紧张不安起来。
“云夕,你别忙着哭,先跟我说清楚原委,来,坐下。”乔以安扶她坐到沙发上。
柳云夕才把事情经过跟他讲了一遍。
“怎么这么巧?你这边刚收到东西,校长那就知道了?”乔以安蹙起眉头。
“东西谁送的我也不知道,开始还以为是你呢。”柳云夕低声说。
听她这么说,乔以安的目光立即转到她身上,刚才深思与疑惑的表情变成了心疼与怜爱。
“这是那个包装盒吗?”他看着她手上的盒子问。
“是。”柳云夕递给他。
乔以安反复看了一会,除了知道快递公司是圆通外,确实找不出寄件人的信息。
“我们现在去圆通快递,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乔以安说,“把这盒子带上。”
柳云夕奇怪地看着他,没有挪步。
“走啊。”乔以安催促。
“有这个必要吗?”柳云夕说,“跟侦破一样。”
“那你不想弄清楚事情真相?洗清冤屈吗?”乔以安问。
原来他是想帮她查清事实,还她清白。柳云夕内心不由涌上一阵暖意,至少他是相信她的。
圆通快递离学校并不远。出校门向左,过两个红绿灯便到了。紧挨它旁边的是一大片果园,正是草莓上市的时候,路边都摆着果农自种的草莓,一篓一篓地装着,篓子大小颜色各不相同,衬出草莓的新鲜水灵,倒是一道清新质朴的风景线。
走进圆通,柳云夕发现操作间与办公间根本没有分开,里面十分空旷,零星几堆货物堆放在场地各处,七八个工人正忙着打包装。唯一的一张办公桌正对着门口,上面分摆一台电脑和联机的打印机,桌前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见他们进来,笑容一展,起身招呼后便坐下了。
柳云夕猜测这里应该是他们在牛市临时设立的一个中转站,不会长久。乔以安已经拿着盒子向女孩询问了。
女孩接过盒子看了一会,摇摇头说:“我上班时没接过这单,不清楚。”
“你们这一共几个人上班?是轮班吗?”乔以安问。
“是的,我们有三个人轮班。要不,您明天再过来问下,明天是另外一个人上班。”女孩回答。
乔以安看一眼柳云夕,柳云夕眼神告诉他,只能这样了。但是乔以安又折向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