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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柳云夕起身往后面菜园走去。
果真看见一圈小篱笆,还没近前,一股幽香就扑面而来。
这十几株兰草是她上高中时,和爸爸一起在山上挖回来的。当时时间跟现在差不多,挖回来时每一株都抽枝吐苞了。她一株一株地栽下来,不几天,全部开放吐香了。那种暗香在空气中氤氲穿梭,一不小心就会钻进你的鼻子,直沁你的心脾,让你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一百七十二()
除夕这天,天气很好,太阳暖暖地照下来,一切都显得舒坦惬意,连院子里的大黄狗和鸡们也没了往日的争吵,各自慵懒地晒着太阳,相安无事。正午时分,村内村外不时传来团圆年饭开席的鞭炮声。
柳云夕在厨房里帮妈妈忙上忙下,大锅上的菜笼子已经码起了三层,妈妈还不满足,一直掰着手指计算,非要有十六个菜才行。
“弄这么多,吃得完吗?”柳云夕问,又说:“一样吃一口,就吃了十六口,光菜就能吃饱了。”
“你以为过年就是吃啊?”妈妈说,“不过图个好兆头,丰丰盛盛地吃不完才好呢,那叫年年有余。”
“姑姑,家里来人了,找你的。”柳柳跑进来说。
柳云夕正在往炉膛里塞柴片,头也没抬,说:“是谁找姑姑啊,柳柳不认识吗?”
“伯母好!”
这个声音一起,柳云夕的手一抖,柴片撒了一地,还带出一些明火,差点戳到她脸上。
“云夕——”
她在梦里听到无数遍的最美妙的呼唤现在就在耳边,真真切切,她日思夜想的那个面影正在对她微笑。
“哎呀,小——小乔,你怎么来了?”妈妈一双手在围裙上擦来擦去,忙不迭地说。
“奶奶,锅糊了,在冒烟。”柳柳大声叫起来。
“哦,云夕啊,你去接待小乔先。”妈妈边说边往锅里倒水。
柳云夕搓搓手站起来:“走吧,去屋里。”
乔以安站着没动,脸上是忍不住的笑:“云夕,你的脸。”
“哎呀,看你把自己弄得,一脸的锅烟,快去洗洗。”妈妈笑着说。
她连忙捂着脸往外面水龙头跑去。
“你这孩子,又洗冷水。”妈妈目光追着她跑出的身影,对柳柳说:“柳柳,快去叫姑姑打热水洗脸。”
“嗯。”柳柳乖巧地应一声。跟了上去。
“热水在哪?我来。”乔以安拿起桌上的一个盆子,问。
“这呢,吊罐里。”妈妈拿起一个水瓢,揭开灶台上的一个盖子。
乔以安打好水端着就往外面跑。直接把脸盆放在水龙头下,柳云夕头也没抬,说一声“谢谢”,便洗起脸来。
洗了一半,她抬起头问:“还有没有黑?”
乔以安摇摇头。
“姑姑。给你毛巾。”柳柳的一只小手伸过来。
“这是你侄女吧,真乖巧。”乔以安摸摸她的头。
“爷爷说我跟姑姑小时候一样的,很乖。”柳柳看着乔以安,奶声奶气地说。
乔以安与柳云夕相视一笑,没做声。
“柳柳,你自己先去玩,姑姑和这位叔叔说说话,好吗?”柳云夕俯下身子,对柳柳说。
“嗯。”柳柳一蹦一跳地走了。
现在就剩她和他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声问道:“今天除夕。你怎么跑到这了?你怎么来的?开车吗?”说着话,一双眼睛在院子里搜寻,没看见车子。
“云夕——”乔以安轻呼一声,“你很奇怪是不是?我来跟你一起过除夕,一起过年,你高兴吗?”
柳云夕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还没说话,眼角余光瞥见院子外头几颗脑袋躲躲闪闪,知道又是村里人好奇,在那窥探了。低声说:“我们进屋吧。”
“这就是你闺房吗?”乔以安一进屋就问。
“是啊。怎么样?”
“嗯,浪漫、温馨、满满的文化味,符合你的气质。”
“坐吧。”柳云夕指着床边的一张椅子,而她自己则坐在床上。
乔以安环视一圈屋子。发现也就那张椅子可以坐。
“你的闺房太简单了,一桌一椅一床一画而已。”他没坐到椅子上,而是挨着她坐到了床上。
柳云夕本能地往旁边挪了挪,就像在拉芳舍一样。
乔以安瞟一眼她,唇边浮起不易察觉的笑:“你怕我?”
“注意距离。”柳云夕提高音量,“别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我不结婚了。”乔以安盯着她说。
柳云夕又一次瞪大了眼睛。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我说我不结婚了,你听不懂吗?”乔以安凑到她眼皮底下,几乎是喊着说。
“你小声点。”柳云夕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匆匆瞥一眼窗外,低吼一句。
“你怎么那么胆小?在自己家里也这么小心?”乔以安笑了,屁股一抬,又朝她这边挪一步。
柳云夕自然再往旁边挪一下,始终与他隔着她认为适当的距离。
“快说,怎么回事?”柳云夕盯着他。
“父亲不让我结婚了,我解放了,我自由了,可以娶自己喜欢的人了。”乔以安满脸笑容望着他,说话时都还在笑,又是原来那个俊逸潇洒的乔以安了。
“父亲不让你结婚了?”柳云夕侧过身子,满脸狐疑,“是父亲要你结婚吗?控制你的人是你父亲?”
“什么控制?”乔以安急问过来,“注意你的措辞,没有人控制我,我不过不想违背父亲的心愿,选择委屈自己——还有你罢了。”
柳云夕一副貌似明白了的样子,不说话了。
“就没疑问啦?”乔以安期待地看着她。
“还有什么?不就是你不结婚了吗?我都知道了。”柳云夕故意淡淡地回他。
“你就不好奇,是什么原因?我为什么来这里?”乔以安又挪过来了。
柳云夕正要开口,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柳松站在门口,一脸的紧张惶恐:“姐夫——”
“谁是你姐夫。”柳云夕怒道,“叫他乔主任。”
“不是,怎么成了乔主任呢?”柳松一溜进了房间,反手把门关了,眼睛怯怯地看着乔以安,“姐夫,哦,不,乔主任,您来是——”
“找你分红啊,你不是说做生意赚了吗?所以来啦。”柳云夕打断他。
柳松一听就笑了,知道乔以安还不知道真相,稍稍放松了一点,只一瞬,他就窜到柳云夕面前,趴在她耳边说:“姐姐,拜托你紧闭金口,给我留点脸面,行吗?”
“你还要脸面?你要脸面早做什么去了?”柳云夕横他一眼,大嗓子叫起来。
乔以安平静地看着这一对姐弟,大概已经猜出个道道了。(。)
一百七十三()
就在除夕的前一天,乔致远收到了一个快递,快递里面就是袁香竹和宋绍荣在小花园里亲吻的照片。
乔致远当即便电话给袁母,几乎是吼着亲口宣布解除了乔以安与袁香竹的婚约。
袁母和袁父匆匆赶到乔家,看见照片后,袁母当即晕了过去。
当时乔以安正和袁香竹在试婚纱,袁香竹接到电话丢下乔以安匆匆跑了,接着乔以安也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一蹦三尺高,对工作人员说一句“婚纱不要了”,便直奔家里。
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那么生气,为什么突然不要他娶香竹了,不过这些他统统都不关心,他当即想到的就是立即去找云夕,把云夕追回来。
所以,他跟母亲交代一声就驱车上路了。
柳云夕隐约感觉出婚礼突然被取消可能跟她之前收到的照片有关,但是她不确定,看乔以安好像也不知道那些照片,也就没说什么,只问:“大过年的,你跑出来合适吗?”
“你还有个问题没回答我呢。”乔以安避而不答,“你先回答我先。”
“什么问题?”
“跟你父亲通电话的那个人是谁?”乔以安问,好紧张的表情。
“跟我爸爸通电话?没有啊。”柳云夕疑惑地看着他。
“在医院里,你父亲亲口说的,你想赖过去是吗?”乔以安紧盯着她。
柳云夕还是想不起是怎么一回事,怔怔地看着他。
“你这脑子是什么做的?才多久的事情,要不要我还原剧情,帮你找回记忆?”乔以安敲着她的后脑说。
“嗯,要。”柳云夕急忙点头。
乔以安的嘴巴张了半天,也不见说不出一句话来,之后,他懊恼地挠挠自己的头,“好像也没什么剧情啊,我怎么还原?”看柳云夕一眼。又说:“你真的没有印象?”眼神里尽是质疑。
“嗯。”柳云夕一脸茫然。
“对了。”乔以安一拍脑门,“我们在医院走廊里,见到父亲的时候,他问我是谁。我说是你男朋友,他老人家当时就说‘哦,男朋友,通过电话’,后来我还问过你。你没说。”
经他这么一引导,柳云夕似乎豁然开朗了,也叫起来:“噢,知道了,那个人是俞维。”
“俞维?”乔以安难以置信的样子,“怎么会是俞维?”
“那你以为是谁?”柳云夕镇定地看着他。
“不应该是,是——”他本来要说出毛校长的,但不知为什么,那三个字就卡在嗓子里,发不出来。
“是谁呀?谁呀?”柳云夕笑着。她实在想不出他还会想到谁。
“我啊,不应该是我吗?”乔以安一急,就这样说了。
“你?怎么应该是你?”柳云夕收了笑,表情淡了很多,“你知道那时候你在哪吗?你知道那时候我是怎样地无法自拔吗?”
“我在哪?你又怎么无法自拔了?”乔以安急急地问过来。
“你躺在医院,我几天几夜都联系不到你,又有人告诉我你就要订婚了,你说我怎么无法自拔了?”柳云夕说话时,眼睛看着乔以安,但空洞无神。魂魄出窍了一样。
乔以安也沉默了,不再纠缠通电话的那个人是谁了。但没过一会,他还是忍不住,又问:“为什么俞维会跟你爸通电话?”
“因为那天是我生日。我答应爸妈今年带男朋友回家过年,情急之下,他就顶上了。”柳云夕说。
“原来是这样。”乔以安恍然状,一秒后顾盼左右,说:“是没带回来呢?还是藏到哪里了?”
柳云夕一个拳头砸过去,“藏你头啊。”
乔以安趁势捉住她的手。一拉,她就进了他怀里,“所以我必须赶过来,帮你实现承诺啊。”
村里人见柳云夕家院墙下停着一辆小轿车,脖子早早就伸过来了,还有些人有意无意地往她家门口经过,走到门口时,脖子都要转一下,眼睛贼溜贼溜的,总想窥到点什么。
还有人瞥见柳妈妈了,干脆大方地问一句:“家里来客人了?”柳妈妈呢,也大方地回一句:“是云夕的同事。”
大老远从浙江赶过来,当然是男朋友啦。村里好事的人都在猜测。
没想到,才两天时间,乔以安就用行动解答了所有人的疑问。
他被柳云夕领着挨家挨户去认亲了!
乔以安开着白色小轿车,柳云夕坐在副驾上,爸爸坐在后面,一个村接一个村地跑着,每到一个村,都会引来一大堆的目光。
2014年春节的时候,在柳云夕的家乡,像乔以安这样开着奔驰招摇过市的还很少,所以,村里一下子炸开了,都说柳云夕傍到了一个大款,柳家要鸡犬升天了。
之前跟柳家有些过结的人家也都主动上门搭讪了,还有些人借探望柳妈妈之名偷看一下乔以安,边看边暗中赞叹,眼睛里就免不了飘出几缕艳羡。
再后来两天,乔以安就躲到后面菜园里去闻兰草香,任谁进门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柳云夕怕他蹲久了累,就给他搬来一把小椅子。
乔以安一坐上去,就说:“舒服。”
“这是我爸爸自己坐的椅子。”柳云夕得意地说,她从来都是以爸爸为傲的。
听她这么一说,乔以安站起来,把椅子上上下下边边角角看个遍,然后郑重其事地说:“了不得,太了不得了,我要搬一张到绍兴去,放到楼顶,给父亲看报纸时坐。”
他一提起父亲,又让柳云夕想到他是董事长的儿子,自然就想到他与袁香竹的婚事,虽然现在解除了婚约,但从中也看得出,他们乔家选媳妇不是随便哪家女儿都行的,还是要门当户对才行。
“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柳云夕说,淡淡的。
“说好了初六我们一起回去,怎么又让我先回去?”乔以安诧异的样子。
“我跟你一起回去不合适。”柳云夕蹲下来,弄着一株兰草。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