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九色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嬿婉及良时-第1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姚轩与姚昭的心,一道沉了下去。

    “姐姐。”握住锦书的手,姚昭有些担心。

    “我没事儿,”锦书道:“圣上自有分寸,不必慌乱。”

    嘴上这么说,可事实上,她自己心里也有点没底。

    皇权更迭,不知会有多少风云,一切未定时,谁又说得准呢。

    “起风了,”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锦书方才回身,向身边宫人道:“咱们回去吧。”

    她过去的时候,圣上人便在桌案前,像是他这些年任意一个片段般,静静对着案上出神。

    “怜怜,”听见锦书脚步声近了,他也没有抬头,只轻轻唤她:“过来。”

    锦书听出他语气中凝滞之意,上前去道:“怎么了?”

    “拿着它,”他抬眼看她,缓缓道:“至于将来是否要用,全看你如何做想。”

    锦书这才发现,被他摆在案上的,原是一份圣旨。

    上面每一字,皆是圣上亲手所书,附属玺印,只要取出宣读于众,即刻便能生效。

    圣旨上言,楚王悖逆,阴挟新帝,威逼太后,行不孝不悌之事,废黜王爵,论罪当诛。

    “朕死之后,你便是太后,承熙年少,虽有辅臣在,却也少不得叫你劳心,”圣上握住她手,面有肃杀之意,一字字道:“楚王若肯辅佐于他,尽可使他富贵荣华,若他生出夺位之心,你便设法谋划杀之。”

    “朕在军中心腹甚多,自会列出与你,阅后即焚,他日生变,便使人传召,必有回信,”他目光沉然,语气平静:“至于其他,便交由怜怜自己做主吧。”

    “朕希望你过得快活,”话说到最后,圣上语气明显柔和下来,甚至于添了几分淡淡惆怅:“所以,无论你选择怎么做,朕都支持。”

    锦书心头涌起一阵酸涩,难过,不舍,离别,一一交织,到最后,反倒不知是何滋味。

    “知道了。”她这样道。

帝崩() 
圣上身体的确一天天的坏了起来;不只是锦书;连承熙都察觉到了。

    他不再四处乱跑;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儿一样;做完每天的功课;便往含元殿去陪着父皇;有时候陪他说话;有时候就坐在他身边默默陪伴。

    圣上也很淡然,每日陪着他们母子,得空了便叫大公主等几个孩子过去说说话;至于朝政,也适当的分担一部分,到了几位信得过的臣子手中。

    如此行事;朝野之中;渐渐生了几分猜测。

    赵王燕王被幽禁,两个外家也接连被废;魏王唯太子之命是从;这会儿;唯一能对太子产生威胁的;大概就是楚王了。

    一时间;朝野中不乏观望之人。

    承安倒不在意,同往日里一般;既没有因为流言而疏远太子一系,也没有因此惴惴不安;格外亲近几分;倒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全然瞧不出破绽来。

    即使这些天圣上频频召见其余儿女,却独独落下了他,也没有太过在意。

    “殿下,”心腹试探着问他:“可有打算?”

    在这关头,心腹问出这句话来,极为叫人深思。

    要知道,楚王在军中经营多年,虽然不敢说一击必中,然而拼死一搏,还是有几分希望的。

    “不,”承安看他一眼,警告道:“不要自作主张。”

    八月天气闷热,空中便是乌云,风雨将至。

    他走到窗边去,往皇宫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看,默不作声的抿起唇。

    圣上今日午间起,便觉头疼,锦书忧心,却也不好叫他看出来。

    此前她同太医那儿学了按摩之法,通过按压穴道,叫人舒适些,便叫圣上躺下,自己动作轻柔的帮他按压一二。

    因为外间阴郁,内殿里不免有些昏暗,锦书见圣上合着眼,似乎欲睡,便没有示意人掌灯,手指按压一阵,觉得酸了,正待歇一歇继续,圣上却先一步握住她手掌。

    “怜怜,”他合着眼,语气温柔:“咱们说说话吧。”

    锦书看他有些清癯的面容,忍下心中酸涩:“说什么?”

    “咱们相识,也该有些年了。”圣上道。

    “是呀,”锦书有些感慨:“承熙这会儿,不也这么大了吗。”

    “朕一直都觉得自己幸运,”圣上睁开眼,目光落在她面上:“能得你相伴。”

    锦书先是一怔,随即笑道:“我也一样。”

    “可朕要死了,”圣上枕在她膝上,语中并无感伤,只有陈述:“而你,还很年轻。”

    锦书知道他近来身体有恙,但真的说出来,听进耳朵里,却还是头一遭,不由自主的涌出泪来,途径她面颊,落到他脸上去。

    “你若是再有喜欢的人,便顺遂自己心意吧,”圣上看着她,道:“朕总愿意见你快活些。”

    锦书心口作痛,几乎说不出话来,嘴唇微动,泪如雨下,静默别过脸去,没有做声。

    圣上却笑了,握住她手掌,放置于自己面颊之上,伸手盖住。

    一夜无话。

    这年的秋天似乎十分长,一直到了十月,才断断续续的结束。

    只几个月的功夫,承熙却似是长了几岁,年纪不大的孩子,却沉稳如石,周遭气度,同父皇愈发相似。

    锦书听见他脚步声过来,掀开帷幔一瞧,低声道:“课业结束了吗?”

    “嗯,”承熙同样低声道:“父皇还睡着吗?”

    “睡着呢,”越是近了冬天,圣上昏睡的时辰便越久,锦书在边上守着,心中酸涩难当:“你先去用膳,待会儿父皇醒了,再来同他说话。”

    “好。”承熙很乖的应了一声,施礼之后,往偏殿去。

    “等等,”圣上不知何时醒了,声音有些无力:“承熙来了?”

    承熙听见父皇声音,惊喜而又心酸,快步过去,在他床前坐下:“父皇醒了?”

    “醒了,”圣上目光温和,看着小儿子,道:“你都过来了,父皇怎么舍得不醒?”

    看向锦书,他轻轻道:“忽然想吃你做的莲藕汤了。”

    “那你们说话,”锦书道:“我去给七郎做。”

    圣上含笑点头,目送她离去,方才去看承熙:“今天听不听话,有没有惹太傅生气?”

    “没有,”承熙道:“我最乖了,父皇不信,便问太傅们去。”

    “好孩子,”圣上握住他小手,顿了顿,方才道:“若有一日,父皇不在了,你要照顾好母后,好好听话,不要惹她生气,知不知道?”

    承熙太小,见过的离别也太少,听父皇这样讲,眼泪便落下来了:“我都听父皇的。”

    “人生在世,没有能十全十美的,天子也不例外,”圣上舒一口气,语气温缓,看着他道:“你已经足够幸运,也足够叫人羡慕,日后行事,千万别钻牛角尖。”

    承熙含泪点头:“好。”

    “记住,”圣上看着他,轻轻道:“没有人对不住你,也没有人欠你什么”

    承熙一一点头应了。

    “好孩子,”圣上坐起身来,向他伸手:“叫父皇抱抱。”

    天气渐冷,风也一日比一日刮的厉害,锦书的心也像是冷风中不安摇曳的烛火一般,稍有不慎,便有熄灭的可能。

    晚间入睡时,圣上轻轻咳了两声,锦书有点忧心,还没说话,承熙便跑到外间去取了枇杷露给父皇用,叫他压一压嗓子。

    圣上含笑接过,用了一口,倒真的好了些。

    一家三口又像是承熙刚出生时一样,凑到了一起,只是这一次,睡中间的是圣上,而且到了这时候,彼此都很难安心入眠。

    圣上轻轻舒一口气,忽的低声感慨:“真好。”

    锦书问他:“怎么这样说?”

    “没什么,”圣上道:“就是忽然觉得,死而无憾。”

    “父皇不要这样讲,”承熙闷声道:“我听了心里很难过。”

    圣上却轻轻笑了:“人生在世,哪有不死的?”到底还是伸手去摸了摸小儿子的头。

    “怜怜,”他道:“再叫朕一声。”

    锦书声音有些颤抖,语气却很轻柔:“七郎。”

    “嗳,”圣上应了,又去拍一下承熙:“你也叫一声?”

    承熙带着哭腔,道:“父皇。”

    “好了,”圣上依次亲了亲两个人,道:“睡吧。”

    这大概是锦书与承熙度过的,最漫长的一个夜晚了。

    翌日,其年十一月初四卯时二刻,山陵崩。

    皇后命人通传长安,请宗亲并圣上此前所定顾命大臣入宫,共商后事。

    何公历经三朝,这一回,却是第四朝了。

    先去见过年幼的太子,劝慰之后,他又往奉先殿去见皇后:“娘娘节哀。”

    锦书神情憔悴,眼睛红肿,语气倒还平缓:“前朝政事,有赖何公。”

    何公赶忙低头施礼:“老臣惶恐。”

    又道:“先帝驾崩,自应先行操办丧仪,但此时局势未定,正该叫太子登基,以正国本。”

    “何公说的有理,”锦书微微颔首,似乎躯壳里的魂儿没了,只有身体在这儿支撑一般:“便这样办吧。”

    停灵几日之后,会召见众臣,商定继位之事,这时自然也不例外。

    锦书神情恍惚,直到夜间,众人散去,她与承熙留在奉先殿时,方才靠在宫柱之上,无声哭了。

    承熙从没见母后哭过,现下见她无声流泪,却觉世间再不会有比这更伤心的神情。

    他自己眼睛也红肿,起身上前去,道:“母后别这样,父皇见了,会很心疼的”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自己也哭了。

    锦书揽住他,像是寻到了一个支撑般,终于哭出声来。

    母子二人挨得近,承熙小大人一样的安抚母后,却听她语气颤抖,低低的念了一句似曾相识的话。

    那时候他还不明白它的意思,甚至于曾经曲解过,以为那是情人间的絮语,不曾想这会儿,却在母后嘴里听见了。

    彼苍者天,歼我良人。

宫变() 
先帝驾崩;待到停灵三日;便该召集群臣;簇拥太子继位。

    然而在第二日;长安忽然收到来自河西道的急奏。

    匈奴扣关河西道;猝不及防之下;河西险矣。

    前一次痛击匈奴已经是在几年前;这个大周多年的邻居通过西征吸血,逐渐恢复几分精力,探知周帝病重;驾崩在即,太子尚且年幼,难以随即执掌中枢;便挑选这时机;悍然发动战争。

    急奏送到长安时,直接到了锦书手里。

    她虽有皇后名头;却也不好在这关头独掌军机;请何公与几位顾命大臣前来;叫承熙上首;共商此事。

    “此战必须取胜;”何公断然道:“新帝登基,诸事未稳;倘若在这时气弱,必然会叫周遭臣属之国生出二心;他日再想收服;便难了。”

    “何公说的有理,”李公也道:“只是叫谁出征,却也作难。”

    “楚王决计不行,”他摇头道:“曾经与他亲善的将领也不成,那么,只能在圣上心腹与留居长安的将领中选人。”

    此次出征,必然要裹挟大军,楚王本就是先帝诸子中在军方渗透最多的,倘若再得先机,大军驻扎在外,稍有不慎,便是黄袍加身,在场诸人自然看得清这关窍。

    “驻守各地要塞的将领不能动,这事关天下安宁,”何公略经思索,道:“薛廷伍如何?这本就是一员猛将,攻守得当,只是老母去世,丁忧在家。”

    其余几人也点头,一道去看上首的皇后与太子。

    锦书曾听圣上提过薛廷伍,评价颇高,最重要的是圣上于他有恩,亲手将他提拔起,他的胞兄,也是承熙的武苑太傅之一。

    没有说话,她看向承熙,微微点头。

    “那就是薛廷伍吧,”承熙出言道:“降旨夺情,加右威卫大将军,命他领军出征。”

    几位老臣一道施礼:“是。”便有人去拟旨。

    李公则道:“人事调动,正是杂繁之际,臣冒昧,不妨以为先帝守灵为由,请诸王与公主入宫,待到天子登基,再行离去。”

    守灵自然是要的,然而久留宫中,却是为防备楚王与其余几位看似无害的先帝兄弟。

    锦书略经思索,见何公没有异议,便微微颔首:“就这样办吧。”

    先帝驾崩,新帝未曾登基,长安本就戒严,待到边关传来噩耗之时,连宫城都宣布戒严。

    而诸王与公主们,皆是在这时候被召进宫中的。

    楚王幕僚吕望听闻这消息时,心中便有担忧,先行劝道:“殿下此去,怕有风险。”

    “不至于,”承安轻轻摇头:“不过是宫中防范罢了,过去留几日,却也无碍。”

    吕望性情谨慎,心中疑思却重,尤且不安:“只怕太子与皇后防患于未然,万一”

    “他们不会的,”承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