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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青骓麻利的收下,一抬头,恰好与御寒天的视线对上。
她吞了吞口水,手心冒汗,手不由自主的伸长,慢慢靠近那张俊朗的脸。
御寒天挑眉,却不阻止,如墨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近了,再近了,就在掌心快要抚上面颊的时候,青骓该抚为掐,“师弟啊,你皮肤真的好好,一点瑕疵都没有。”
御寒天任由她把自己的面颊揉捏成各种形状,“我法力尽失。”
青骓一愣,松手,“我知道。”
他转身,“待我和她成亲后,便会借助人界的力量前去魔界讨要七星九转图。”
声音顿了顿,“我答应你的,便不会忘。”
“皇帝一直在抓你!”青骓猛地脱口而出,“你不能暴露你的身份。”
修长的背影并未转身,只轻微一叹,“若不要我,便不要再管我。”
“不行!”青骓在听到他成婚只是为了借助人界皇帝的力量发兵后,心脏便扑腾腾的直跳,将袖中锦书拿出,“这东西我不要了,明天我就把它退回去。”
见人还是未转身,她急了,绕到他面前,“你不许一个人跑到皇帝那里去,你的命是我从仙人那里抢回来的,不能再丢在这里。”
御寒天低头看她,面无表情,看得人心发慌。
“好。”
忽的,两人眼神同时一变,极有默契的往屋内闪,将门虚掩起来。
一个艳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看服饰应该是秋蝉没错,那么晚了,她来这里做什么?
“跟上。”青骓用眼神示意御寒天。
御寒天靠着柱子,好像不知道她的意思般无动于衷。
眼看着人越走越远,青骓一跺脚,伸手抓着他的手腕,“走!”
御寒天反手将她手抓在掌心里,这才循着秋蝉的踪迹而去。
两人寻到假山群中,秋蝉的身影已经不见,正奇怪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传出来。
青骓浑身汗毛一竖,顺着假山的缝隙看过去。草地上,有两条身子交缠在一起,明黄色的纱布显然是秋蝉的,就是声音不太像。
这声音不太像秋蝉的啊,难道是因为情到深处的时候,声音会变调?
青骓摸着自己的喉咙,思索着这个问题。
假山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大,青骓隐约听到沉重的喘息,与秋蝉在一起的男人到底是谁?
她想看个究竟,忽的眼睛一黑,御寒天伸手盖住她眼睛,气得要咬碎牙槽,这种苟合之事,有什么好看的?!
一阵微风吹过,两人已经在刚才的院落之中,青骓扒拉下盖住自己眼睛的手,“你恢复法力了?”
御寒天从怀里掏出宫中溢满仙气的那块石头,他虽法力已经没了,但是借助这些仙气充沛的神物做一些别的,还是可以到。
青骓还在想刚才的喘息声,那男人的声音好生熟悉,应该是在哪里见过的,不知不觉便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等回过神来,肩膀已经被人压在柱子上,御寒天靠近,“若师姐实在是很有兴趣,师弟可以好好的配合一次。”
青骓看着他,“师弟,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一害羞,耳尖就会很红?”
俊朗的脸色一变,御寒天放开她,拂袖回屋,门板大力被关上。
“真是纯情美少男啊。”青骓嘟哝着,转离开,却未发现刚才的门板在她说话后,裂出了一条长长的缝隙。
不知白皙使了什么法子,婚事竟然在不需要见到御寒天本人的情况下进行。
眼看着婚期逐渐接近,青骓发现自己真得可能死于食物中毒。
这天,再吃完菠菜豆腐秋葵胡萝卜汤后,青骓嗅到了浓郁的香味。
“秋蝉,你端的是什么?”
“佛跳墙。”
秋蝉捂着一个坛子,谨慎的看着她,“我不会分给你的。”
“就一碗嘛!”青骓嗅着那香味,肚里的馋虫叫了又叫。
秋蝉频频望着门外,敷衍道:“既然你想吃,我回来便弄给你吃,这份是给公主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青骓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眼巴巴的目送人离开。
奢华的宫殿内,白皙抚琴,眼睛娇媚的看着御寒天。
一曲毕,她款款起身,“夫君,本宫谈得如何?”
御寒天坦然道:“不知,我不懂音律。”
白皙掩嘴而笑,“无伤大雅,婚后也可一起作画,我为夫君研墨。”
“我也不会作画。”御寒天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有这闲情逸致,不如多精进修为。
白皙有些疑惑,“那你与你师姐在一起,一般都做什么?”
御寒天认真想了想,“大概是师弟这个好值钱,师弟那个也好值钱?”
“公主。”
秋蝉端着一个坛子走进来,“奴婢煮了佛跳墙,特地端来给公主和驸马食用。”
“没有我的传唤,你来做什么?”白皙面色不悦,“下去。”
“公主,”秋蝉软了声调,“您日后成亲,秋蝉就不能陪伴您了,这是秋蝉的心意。”
她将盖子掀开,亲自盛了两碗,一碗递给御寒天,一碗递给白皙。
御寒天端起碗,忽而一笑,起身走到白皙面前,勺了一勺熬制得浓稠的汤汁递到白皙唇边。
白皙脸色一红,朱唇微启,温柔呼唤着,“夫君。”
正当她准备张嘴时,一只手打翻了勺子,秋蝉脸色苍白,“你不能喝。”
第五十七章 不知道取什么名字,想到再改()
御寒天袖口一翻,将一把小刀架在秋蝉脖颈上,雪白的脖颈立刻冒出鲜红的血珠。
“莫要伤人。”白皙惊呼。
他手腕姿势不变,“莫要伤人还是莫要伤她?”
白皙不语,几乎要咬破下唇,“夫君,下人不懂事手多了些,你担待。”
“哦?”御寒天挑眉,“在汤里下毒也真算死极其不懂事了。”
白皙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盯着秋蝉,“你竟下毒?!”
秋蝉垂下眼眸不语,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御寒天手腕一翻,刀子压进去几毫米,新鲜的血液重新流出,秋蝉痛得闷哼一声。
“公主,现在该你做一个选择了。”他道。
皇帝要嫁女,体恤民间百姓疾苦,提倡不铺张浪费,驸马与公主仅仅会在宫外环游一圈,百姓欢呼,举国上下都在讨论此事。
一大早,青骓看着身着红色洗袍的宫人走来走去,她觉得无趣极了。
师弟现在一定是在整理着,准备成亲吧。
心里忽的难受,总觉得要发泄出来,在房间怎么呆都觉得不爽利,索性出门。
满世界的红色,她看得心烦,便绕路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没料到走到御寒天住的地方。
既然来了,要不就顺道看看师弟?
门口侍卫拦住她,“来者何人,这里住的是驸马,不可随意进出。”
“我是驸马他世界,你去与他说,就说青骓来找。”
侍卫不以为然,“驸马早已吩咐,除了公主,谁来都不见,请回。”
她青骓,居然有一天会被拒之门外!
“这就是自藏苦果,”冷蚕开口,“你以为成亲只是小孩子过家家,他成亲后便不再是你的了,怀里会抱着另外一个女人,会和那个女人有孩子,眼睛也只会看着那个女人。”
感觉到青骓识海的波动,冷蚕还是没有把话说死,“你究竟是图的什么?”
图的当然是分数,青骓在内心回答,却有些动摇和心焦。
吉时到的时候,游行的队伍将近两米,青骓本想着看看御寒天今天的样子,到了才发现,原来游行时是公主与御寒天同时搭乘轿子,普通百姓是看不到两人面容的。
想离轿子近一点,无奈守卫实在是太多,她挤了几次都只挤到边缘上,只能远远的跟在后面。
庞大的队伍渐渐行出皇宫,朝着大街上前进,道路两边早就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百姓拉长了脖子想一睹公主芳容。卖瓜子糖果的小贩穿梭其中。
青骓被人推了一下,踉跄了几步,旁边一名士兵伸手扶了她一下,很快抽离。
她低声道谢,然后默默的随着队伍往前,心空空的。
“你若是再不阻止,这皇家本身就是福泽极重,受了庇护的,等真的拜堂,相当于昭告另外三界,就再也阻止不了了。”冷蚕道。
她咬着下唇不回应,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拳头逐渐缩紧。
忽的,前方缓慢行走的队伍动作更缓,最后停滞下来,前方很吵,隐约还能听见刀剑的声音。
“有刺客,保护公主,保护驸马!”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青骓心惊,立刻拨人群朝前方跑去,恍惚间似乎有人拉着自己一把,她没管。
百姓不嫌事多,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有人惊呼,“有人居然使用仙法?!”
青骓提起被强制压制的仙力,丹田火燎般疼痛,落在轿顶上,恰好看见蒙面人将一把长剑刺入轿中。
再抽出来的时候,长剑上满是鲜血,轿内传来公主的哭声。
蒙面人正想再刺,青骓一脚把人踢开,掀开轿子。
公主怀里抱着一人,正哭得肝肠寸断,那人护在公主面前,踢她挡了那一剑。
“救他。”白皙声音发颤。
青骓只静静的看着倒在她怀里的人,耳朵听不见了,眼睛也看不见了,四周一阵发黑。
“我要替我儿子报仇!”忽的耳边一声怒吼,声音竟是如此熟悉。
一把长剑朝着青骓后背刺过来,混乱中不知谁拉了她一把,彻底让她回神。
青骓转身,弯腰捡起丢在地上的长剑,死死的盯着来人,“老拐头。”
老拐头见是她,只一愣,随后咬牙切齿低吼,“这几年,她为了掩人耳目,杀死众多年轻俊美的青年,可惜我儿大好年华竟然命丧于她的个人私欲下。”
他举着剑,朝青骓冲过来,“今日,我要为我儿子报仇!”
青骓站在原地不动,老拐头的动作在她眼里清晰而缓慢,待人跑到她前方时,魔气强制提升,无人见她如何动作,老拐头已经丢了剑,痛苦的倒地。
耳边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但青骓不管,强制提升魔气导致丹田更加剧痛,但此时反而让她觉得舒服不少。
举起剑,望着老拐头眼里的不安,剑顺势而下,就要毫不留情的穿透心脏。
一只手握在锋利的刀刃上,血顺着刀刃滴在老拐头脸上。
熟悉的声音,她茫然抬头,看见穿着侍卫服的御寒天,脑中隐约有印象,确实在游行的时候,自己身边总是跟着一个侍卫,她却没发觉。
“够了。”御寒天将剑夺过,往旁边一插,剑直入一半,剑穗晃动。
身后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众人回头,躺在公主怀里的毫无血色,七窍流血的秋蝉。
那剑上本就淬上了剧毒,抱得就是必死的决心。
老拐头神色奇怪,眼睛陡然睁大,浑身抖如筛子,“我的,我的儿子!”
大批士兵赶到,擒住在场刺客,只有老拐头忽然发疯般爬起,脖子凑近插入土地的长剑,一抹,血流如柱。
竹林
微风轻浮,山路两旁密集的竹林遮天蔽日,地上落叶叠得有一尺多厚,踩在上头松松腾腾的。
青骓望着眼前刚堆砌起来的无名冢,心中思绪难平,身后有人踩着落叶而来,她回头,眼睛陡然睁大,“公主,您?”
白皙穿着素色长裙,一头青丝却已经尽取去掉,她浅笑着靠近,“不认识我了?”
“不是,只是有些诧异,”青骓抓抓头皮,手指卷着浓密的黑发,再看看对方光溜溜的脑袋,便觉有些尴尬。
白皙站在她旁边,深情的望着无名冢,“身为公主,不应该遁入空门,弃百姓于不顾,我便削了发,为他守护一段,等长发再次及腰时,我便不再蹉跎年华,一心为国。”
“公主。”青骓不知说什么好。
白皙继续道:“幼时国师夜观天象,说与我成婚之人必将对这盛世有恩,我那时还小,也不知****,总觉得既然国师说了,我必然是要嫁给对的人。
公主到了婚嫁年龄必须成婚,于是我便女扮男装,为了不让人起疑,我让人散播我有龙阳之好,并且昭告天下,谁能送来我心仪的男人,必将重重有赏。”
“那秋蝉是怎么进宫的?”青骓问道。
白皙道:“他本名叫王员,只因与我秋日相见,他便改为秋蝉。”声音顿了顿,“有几次我以男身的样貌出宫门,一日恰好与他擦身而过,没想到他便寻来。
我虽接纳了他,但是也不在意,那些进宫的男人最后都被我用某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