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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寒天一身红袍,负手而立,并未像其他人般低头迎接,青骓见他不动,干脆也不动,瞅着那天母感慨着,真不愧是吸收日月之精华的,皮肤就是好。
天母也注意到新娘子一直盯着自己看,落地后便开口,“为何看我?”
“您皮肤真好,怎么保养的?”
对方一愣,意味深长的看了御寒天一眼,“尊夫人倒是活泼机灵,若不是结了姻亲,倒是很想找她为天上灵女,平日里我也不至于无聊。”
话音刚落,天母就敏锐的察觉到对面男人眼神瞬间凌厉起来,视线冷冷的,好像她说了什么大不对的话似得。
天帝轻咳了一声,他们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能亲自下凡为这些凡人主持婚礼已经是他们极大的荣耀,但站在这里那么久了,御寒天还是什么表示都没有,这让他如何不恼!
清修真人急忙出列,对两人行了一个仙礼,毕恭毕敬道:“清屿山清修拜见天帝天母。”
其他青屿山的弟子洋洋洒洒跪了一地,清修真人本打算叫青骓一起,瞥到御寒天的眼神,默默的打消了想法。
天帝庄严的走进大厅,然后愣了,连带着天母也愣了。
上位只摆了一张椅子,而在他们来之前,那张椅子是清修真人坐的。
青骓见那两位天界大佬脸已经黑成锅底了,急忙招呼人去抬两张椅子放在一旁,热情道:“二位请坐。”
天母本想发作,但是看到青骓脖子上挂的麒麟火,便硬生生将火气压下。
神兽是当年随着创世神一起降临的神物,九天都不敢去招惹,那个男人毫发无损的将神兽之心麒麟火挂在那么显眼的位置,难道不是在向九天示威?
她扯了扯天帝的袖子,使了眼色,后者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
御寒天不拜天不拜地,只拜清修真人,这让在场的人又是一阵唏嘘。
礼成之际,宫女送来两杯酒,他有些疑惑的看着青骓。
青骓递给他一杯,笑道:“我们那边的习俗啊,就是要喝交杯酒,寓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御寒天一怔,因为她这句话而感到幸福不已,和她交叉的手腕甚至带上了几分笨拙。
交握互饮的瞬间,青骓看见那一双深情的眸,忽然停下了动作。
对方也停下,眼神似乎在询问,她急忙回神,歉意般朝对方笑笑,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因完酒后,她称有些累了,便让宫人扶她去休息。
御寒天本也想跟上,却被拦下,青骓嗔怪的看着她,“我们那边的习俗是南方要等到酒席散场后才能回到卧房。”
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御寒天什么都依她,也不顾宫人在场,搂着青骓的腰便压了下去,看得一旁的宫人面红耳赤。
吻毕,他用大拇指揩去她唇边带出来的晶莹,低声道:“等我。”
青骓看着他转身融入大殿,一身红衣绝代无双,忽的湿了眼眶。
一进房间,她就让宫人离开,并吩咐自己要休息,除了尊主,谁都不能来打扰。
等到人一走,她才将手腕上血红的手镯取出,狠狠一掷。
不消片刻,空气流动加快,本是白色的墙壁,忽然出现了一幅画,画中花草轻轻浮动,云层慢慢飘过,挡出一片阴影,一抹湖蓝色的身影由远到近,哪里是画,分明就是真实的世界。
卜算子面色不安,“今日不晓得你何时动手,我便逛了逛,听到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你可知那御寒天家中有老父以及大哥二哥?这厮亲手将其老父以及大哥的丹田打碎,使他们变得和凡人无异,却又不让他们了解生命,这样锱铢必较的人,届时你若落到他手里,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
青骓苦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会再有第二次婚礼,如果这次不逃,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今日气息最为杂乱,四界气息交汇在一处,更有人界帝王之气,仙界紫光之气融合,他不会那么容易发现我不见了。”
卜算子反而没有那么乐观,“以他的修为,顶多一炷香的时间。”
“够了,老乡你给力点,就看你的了。”青骓从床底下捞出一个厚厚的包裹砸向卜算子,对方连忙接住。
将脖颈上的麒麟火拿下,通红的珠子握在手里温温热热的,她踌躇了一会,还是将珠子放在桌子上。
“快点。”卜算子在一旁催促,朝她伸手,“晚了就真的别想跑了。”
麒麟火似乎能够察觉到一直温暖着自己的本体不见了,珠子忽然爆发出几倍的亮光。
青骓大吃一惊,怕有变,立刻握着卜算子的手跳进幻境里。
一个时辰后,曲折的走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一抹红色的身影徐徐前进。
御寒天走到贴着大喜字的檀木门前,心满意足的抚摸着“囍”字纹路,那是青骓亲自剪的,她说这也是故乡的习俗。
推门而入,屋内冷冷清清,带着暖意的眼睛在看到桌上的麒麟火之后瞬间变冷。
九月
山中已经大冷,猎人一大早便会进山,想趁着封山之前多打点野味换点粮食好过年。
一名长相清秀的猎人从半山腰懒洋洋的往上爬,身后跟着一个拿着扇子扑腾扑腾扇的公子哥。
猎人们十分喜爱这刚搬来不久的兄弟两人,一边爬一边招呼着,“小青弟,又和哥哥出来散步?”
“是啊,你们知道的,我这哥哥平日离不得我,我只好进山的时候也带着。”
站在他身旁的公子哥翻了翻白眼,腰部就被肘子重重拐了一下,痛得他直抽气。
猎人乐呵呵的,“你们这两兄弟感情就是好,”其中一名粗狂的恋人伸手就想揽住清秀男子瘦弱的肩膀,“小青兄弟你还真是瘦啊,和娘们似得。”
手还未碰到清修男子的肩,公子哥便用扇柄抵住了猎人的手掌,然后将清修男子拉到身旁,“我弟弟有怪疾,一旦被人碰就会浑身发痒,轻则睡不好,重则会死的!”
其他猎人被这话吓得不清,特别是刚才的猎人,结结巴巴的道歉,“抱歉啊小青兄弟,是我鲁莽了。”
等猎人都走了后,猎人笑意骤然消失,变成凶神恶煞的样子,“你说谁得了怪疾啊,哥哥!”
公子哥用扇柄挑着他的下巴,“谁让你说我不识得路啊,亲爱的弟弟!”
男孩挥开扇柄,忽然弹跳而起,把公子哥最看重的发型弄乱,然后大笑着往山上跑去。
公子哥一愣,随后咬牙切齿的追上去。
到了山上一间十分隐蔽的竹屋前,猎人将背上的竹筐放在地上,掀开上面的麻布,里面空空如也,他也不在意,哼着不知名的歌推开竹门。
公子哥靠着门框,望着低头洗脸的人儿,“你知不知道,不久前有人曾经对御寒天说知道其娘子的动向,只要御寒天能帮他杀了仇人,他便告知。”
低头洗脸的猎人动作一顿,却没有抬头。
公子哥继续道:“御寒天照做,帮他杀了仇人,但后来发现那人说谎,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青骓的下落,于是御寒天将他舌头割下,并且在他身上施了法,每日午时,那人身上便会瘙痒难耐,只有用刀子割下身上的一块肉才能止痒,等到身上肉全部都掉光之时,瘙痒的痛感才会真正过去。”
猎人沉默的用袖子擦了擦脸,默默坐在桌子上倒了一杯冷茶,仰头喝了一大口。
公子哥叹气,“青骓,御寒天以为你被人抓走了,正把四界闹得天翻地覆。”
猎人抬头,清澈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我知道,但是已经回不了头。”
第九十四章 找到你了()
“有件事你和你很有关系,你听了可能会很开心。”卜算子走到桌边坐下,“异端被抓到了。”
青骓手里的杯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啥?”
将杯子捡起来重新放回她手中,卜算子叹气,“你知不知道,现在人妖魔三界唯他马首是瞻,我本不想告诉你,但怕以你的性子日后会过意不去,所以还是想交给你亲自选择。”
他语气顿了顿,“御寒天亲自将纳穗推上绞刑架,声称她就是异端,以伪造圣女的身份试图逃过这一劫。”
青骓手里的杯子,再一次“哐当”掉在地上,这次碎了个彻底。
“她是为你而死,御寒天为了保你日后不受人追杀怀疑,恐怕是让纳穗做了替死鬼,而他也能趁机得到天池,找到神沉睡的地方。”
他每说一个字,青骓心脏就跳乱一分,肩膀忽然被人按住,她慌张起身。
“这样也好,反正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回不去的概率说不定还大些,有了纳穗做替死鬼,至少以后不用躲躲藏藏的了。”
卜算子在她身后幽幽道:“异端一出,世间动荡不安,即便纳穗做了替死鬼,这个世界依旧不会太平,异端和救世者,唯有一方败,世间才能焕然一新,重新享有太平。”
他掌心一伸,虚空抓出了一把利剑,将利剑放入她手中,“第一个选择,杀了救世者,你称王,改写这时代的命数。”
青骓一抖,利剑砸在地上,“哐当”一声。
卜算子声音低沉,“还有第二个选择,和我住在幻境里。幻境不属于这个大陆,相当于平行世界,一旦你进了幻境,那么在大陆相当于不存在,世间劫难自然消退。只不过我和你进入幻境之后,幻境会自动封锁,你们再无见面可能。”
字字珠玑,字字难以抉择,青骓甩开被紧握的手,“我哪一个都不选。”
等人离开后,卜算子低头看着忽然有一瞬变白的手掌,暗自叹了口气。
人界有日夜交替,妖魔却永无日光,只有重重夜色。
一抹红色悄无声息的飞至绞刑架旁,空气里莲花阵阵飘香,男人面颊红色妖莲开得异常艳丽。
“啧啧啧,真是不怜香惜玉。”即墨月阳抚摸着面前女人颤抖的面颊。
纳穗四肢被绑住,本来有些呆滞的目光这才有了丝鲜活,“我不怪他,但是我却恨她,他用我的命,去换另外一个女人的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即墨月阳收敛了笑容。
纳穗干笑了两声,“我可以和你做一个交易,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帮我做一件事。”
“先说来听听?”
“你帮我杀了他,我甘愿做异端和他一起死。”纳穗苦笑,“我知他对青骓用情很深,她死了,他也没心了,倒不如他死,我陪着他黄泉路上一起走。”
即墨月阳懒懒的抱臂靠着绞刑架,“那你要告诉我什么事,我必须先确定有价值了,才能帮你。”
纳穗犹豫了半响,“异端不是我,是青骓,只要杀了她,这个大陆自然就是你局居于高位。”
绞刑架的木桩忽然被人抓下一块,即墨月阳眉头紧皱,没想到,真的是没有想到。那女人竟然一手培养了能够杀自己的最强对手。
如果当初她没有将紫貂给御寒天,一切都会不同,这个世界将无人能够伤害她这个异端,可惜啊可惜。
“怎么样?”
“有钱。”即墨月阳挑眉,“或许你一直低估了御寒天的能力,这个大陆上,除非四界联手,否则想动他一根汗毛,很难。”
纳穗白了脸,她知道御寒天强,但不知道他竟然强到如此地步。
“再者,”听到对方开口,她下意识抬头。
即墨月阳虚空一抓,变出一条绳索,套进她的脖子,慢慢缩紧,看着对方眼球外突,这才慢慢说道:“如果到了万不得已,我会让她死在我手上,但不是现在。”
手猛然松开,纳穗大口大口的喘气,再抬眼时,人已不见。
窒息的感觉还在,面颊已是满脸泪水,直到冰凉的手指帮她揩去面颊湿润。
“寒天?!”
御寒天站在黑夜中,一袭黑色长袍在风作飒飒作响,他一挥手,绞刑架应声而碎。
纳穗往下跌去,冷硬的地面忽的变成柔软的花丛,摔下去也不疼。
“你想要什么?”御寒天居高临下看她,“我会满足你。”
纳穗抚摸着身下柔软的花瓣,“除了她以外,我是你第二个特殊对待的女人吗?”
对方不语,她却明了,快乐的笑起来,“我什么都不要。”
御寒天皱眉,“愚蠢。”
做人还是要像她一样,为了达到目的去做事,去利用人,从不回头,从不懊恼。征服这样的人,才有快感。
“或许吧。”纳穗手指捻着粉色花瓣,“我只愿你记住,有一个女人为了守护她心爱男人而死,这就够了。”
“随你。”
夜色渐深,竹林内一栋小屋闪着微弱的烛光,竹林外,一抹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