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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暄一眼,保证道:“只要你愿意,本王立刻便休了她!”
他的话,毫无温度,让端木暄如坠冰窟!
“煦儿!”
“太后!”
太后冷喝,刚要出声,却见端木暄对她轻摇臻首。
抬起眼来,端木暄面色无波的对上纳兰煙儿的双眸:“若煙儿小姐愿意,王妃之位我愿拱手相让!”
想当婊子又想给自己立贞节牌坊!
这句话虽然难听,却是如今端木暄在心里对纳兰煙儿最中肯的评断。
当然,她也可以直截了当的指出纳兰煙儿和皇上之间存有私情,但那是最笨的应对之策,若果真那么做了,只怕赫连煦会当她出于嫉妒恶意中伤纳兰煙儿,而且还会惹怒了皇上。
退一步海阔天空!
纳兰煙儿不是将原因归咎到她占去了王妃之位么?如今她将计就计,甘愿将王妃之位拱手相让,看她还能如何再演下去!
果然,在端木暄要让出王妃之位时纳兰煙儿的神情微变,再看向端木暄时,她的眼神多出几分审度,不只是她,就连方才说冷冷说出要休了她的赫连煦都是一怔,而后一脸探寻的看向端木暄。
第31章 两相牵手()
在众人怔神之中,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端木暄从容起身,而后自桌案后走出,来到大殿中央道:“若煙儿小姐愿意嫁于王爷,臣妾自请回到太后身边伺候,请太后恩准!”
言毕,她跪拜如仪。
见她若此,纳兰煙儿不禁黛眉微蹙。
平庸的姿色,安静的神情,若非皇上有意为之,以端木暄的条件根本入不了赫连煦的眼,这便是方才她初见端木暄时的第一印象。
但是此刻,她知道,她错了。
端木暄毕竟跟在太后身边多年,若果真一无是处,又如何能博得太后宠爱?
是她轻忽了。
“难得你这孩子如此懂事!”太后神情不变,只面色沉寂的转头,迎向纳兰煙儿的视线问道:“煙儿,你怎么说?”
被太后问的面露难色,低下头来不再与赫连煦对视,纳兰煙儿踌躇半晌儿,只是声若蚊蝇的苦叹道:“煙儿不想因为煙儿使得太后和皇上反目。”
她,虽没有直说,但殿内几人,皆都明了她话里的意思。
心下悻悻然,端木暄早已料到会是如此结果。
此刻她仍旧跪在地上,却明显感觉到自赫连煦身上发出的冰冷气息。
他与纳兰煙儿自幼相识,自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以在皇上要立她为后时,他还信心满满的说以她的意思为准。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纳兰煙儿最终没能如他所愿!
感觉到殿内低压,纳兰煙儿垂首起身。
“煙儿先行告退。”
立于大殿之中,她对太后福了福身子,便准备离去。
“煙儿!”低沉悦耳的轻唤出声,赫连煦大步来到殿中,一手攫住她白皙纤弱的皓腕,语气里蕴着浓浓的失落和质疑:“可是你父亲那边的问题,若是的话,本王去”
“王爷,您大的过皇上吗?”
目光倏地变冷,赫连煦身子一僵。
“皇上想要的东西,何时失手过?即便太后出面,致她们母子失和,只怕最后结果也是一样。”淡淡抬首,纳兰煙儿蹙眉说道:“请王爷自重!”
抬手拿下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不曾有过任何犹豫,纳兰煙儿毫无留恋的娉婷而去,徒留殿中赫连煦和端木暄夫妇二人一站一跪!
被纳兰煙儿拿下的手,缓缓泄去力气,最终颓然落下。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赫连煦眸光晦涩,眼中透着掩不去的怒意。
几年前,在他最是伤心之时,是她一直相伴在侧,那时的她如那个他深埋于心的女子一般天真烂漫,开心时会毫不掩饰的笑出声,不悦时也会娇嗔的嘟着小嘴。
她,填补了他心里缺失的那个位置。
可,就在今日,她却弃他而去!
毫无留恋!
“王爷,您大的过皇上吗?”
耳际,她的话言犹在耳,双拳倏地握紧,赫连煦暗自咬牙,脸上如覆冰霜。
“煦儿!”轻唤一声,将赫连煦从他的思绪中拉回,太后缓缓起身步下高位,亲自弯身将端木暄扶起,她对端木暄慈爱的笑着。
转过头,她微仰头看着赫连煦,“男女姻缘要看的是缘分,你跟煙儿虽是有缘,却又无分,听母后一言如何?”
“母后请讲!”
虽面若寒霜,对太后说话时,赫连煦的语气却十分温和。
牵着端木暄的手向前几步来到赫连煦身旁,太后将端木暄的手递到赫连煦手里,笑道:“珍惜眼前人!”
第32章 玉碎心死()
他的手,方才紧紧握着纳兰煙儿的皓腕。
心中想到方才的情景,已然放在他手里的纤手微微瑟缩。
他还没说嫌弃,她还想躲?!
双眼微眯,见端木暄要躲,赫连煦却凭着直觉,将她的手握紧。
他的手很大,却如他其人一般,冷冷的,不似从前。
任赫连煦握着自己的手,想到以前,端木暄脸色微红,耳根发热,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暄儿是母后给你的一个惊喜!”满意的点点头,太后如是说道。
“儿臣会‘好好’珍惜母后给儿臣的这个惊喜!”
冷嘲的笑着,他有意在好好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臻首轻抬,端木暄望进他的眸中。
嘲讽,轻蔑,不屑一顾!
见他此刻看着自己的眼神与新婚之夜如出一辙,端木暄贝齿轻咬着红唇,脸上的燥热霎那间褪去。
他烦她还来不及呢,谈何珍惜?
她,早该清醒了。
不是么?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哀家想歇了,你们两个今日就先回王府吧!”
又笑着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太后摆了摆手,吩咐二人退下。
“儿臣告退!”
“臣妾告退!”
转过身来,赫连煦牵着端木暄的手缓缓向外走去。
须臾,离开大殿后,两人谁都没看对方,只飞快的分开交握的手。
车辇,顺着初霞宫一直往北,出了宫城北门,马不停蹄的向着昶王府的方向行去。
辇内,端木暄与赫连煦肩并着肩相形而坐,却是神情各异,各有所思。
自登上车辇,端木暄便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不曾开口言语,而赫连煦则面色阴冷,脑海中不时忆起纳兰煙儿转身离去的娉婷身影。
每每想到她说过的那句话,他放在膝上的拳头便会倏然握紧。
气氛,有些僵滞。
安静的凝视着赫连煦紧了松,松了又握紧的拳头,端木暄细细在心里数着他握拳的次数。
直至,车辇在王府门前停驻。
“别以为母后说你是个惊喜,本王对你的态度就会有所改变!”
甫步下车辇,尚未进入王府,赫连煦的冰冷的声音便从端木暄的头顶上方幽幽传来。
“王爷的意思暄儿明白,请王爷放心。”
她早已不似以前那么天真,从未想过他会因太后的话对自己改变态度!
“不过你倒挺识相的!”
唇瓣轻扬,他如此说道,话里的嘲讽大于夸奖。
“暄儿可以认为王爷是在夸奖暄儿么?”
自她嫁入王府,他对她的态度一直如此,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令他颜面扫地,但也已将话说明,这非她所愿,可他却依旧如此肆意嘲讽于她!
“你以为呢?!”冷冷笑着伸手攫住她的下颔,迫她与自己对视,赫连煦黑白分明的眸底深处,淡蓝色的波光轻闪,轻视之意明显:“你根本就不配跟煙儿比!”
她不配跟纳兰煙儿比,哪怕纳兰煙儿对他始乱终弃!
心下微颤,好似被人扼住了脖子,眼波迷蒙的将他眼里的轻视尽收眼底,端木暄屏息片刻,用力紧咬嘴唇,心中似是下了很大决心。
轻轻抬手,自噤襟口处取出戴在颈项之间的墨玉。白皙的纤手紧握了下玉佩,她低头将玉佩摘下,轻颤着手将几年来一直视若珍宝的玉佩呈于他眼前。
“王爷可还识得这块玉佩?”
轻唤着他,她在做自己最后的努力。只这短短几字,说的却极其费力。
第33章 为己而活()
这块玉佩,是当年他送给她的信物,亦是过去几年间她在宫里乏味生活的唯一精神支柱。
依稀之间,她还记得当年他白衣染血,俊脸苍白的样子
入宫五年,她一直都将他藏于心底深处,不可讳言,在得知他心仪纳兰煙儿之时,她心里有过失落,也曾难受过,但是这些难受却抵不过他每每对她冷嘲热讽时的心痛!
他,本不该是这样的。
如今,她将玉佩拿出,是想最后再为自己争取一次。
她不求他回应自己的感情,但求他见到她时不再冷嘲热讽,视她如无物。
仅此而已!
低眸,只余光轻飘的扫过端木暄捧在手里的玉佩,赫连煦怒不可遏的伸手将玉佩夺过,眼中尽是愠意和嫌恶,“你不配拥有这块玉佩!”
端在半空的手一僵,只一瞬间,端木暄心底酸涩难耐,这玉佩是当年他送给她的,如今却说她不配拥有。
双眼微闭,一直告诫自己不能哭的她潸然泪下。
是啊!
这玉佩本该属于纳兰煙儿的。
“莫要以为太后将玉佩赐予你,就妄想本王会惟命是从的接受。”
虽是春日当空,赫连煦的声音却冰冷刺骨,让端木暄仿佛置身严寒之中。
他,误会了。
太后赐了龙衔凤珠的玉佩给她的事情他定是知道的,所以此刻他以为她拿着太后所赐的玉佩想要邀宠。
“请王爷仔细看过玉佩”
端木暄的话尚未说完,便听啪的一声脆响传来,心里咯噔一下,猛然抬首,入目,是玉佩四分五裂的一幕。
心,随着玉佩一样碎成一片片的。
此刻的她,万念俱灰!
那块玉佩,她如至宝一般珍藏了五年,可他,竟然看都不看便将玉佩掷在地上。
玉佩碎了,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王爷说的对,我不配拥有它!”
抬起头冷笑着望进他冰冷的瞳眸之中,端木暄心下冷嘲着,低下头,不再看他,没有过多解释,她只轻轻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言,径直踏上台阶,头也不回的向着大门走去。
他的心里,只有纳兰煙儿,为了那个女子,他可以毫不犹豫的休了她!
而她的心,随着那块玉佩的粉碎,此刻已然千疮百孔,愈发冰冷了。
那块玉佩,是过去几年她跟他之间唯一的联系。
若说以前在家破人亡之后她唯一的寄托便是寻到他,那么此刻她心里的寄托没了,虽期间阴差阳错,不过她还是彻彻底底的孑然一身了。
没有行礼,没有告退!
冷眼看着端木暄越走越远,赫连煦冷冽的双眸不禁一眯。
太后说这女人将是个大大的惊喜,可惊在哪里,喜又在哪里,目前为止,他一点都没有发现。
端木暄回到陌云轩时,翠竹和迎霜正在院子里收着一早晒的茶叶,见她回来,两人纷纷起身准备与她行礼,怎能端木暄自进门起便一路向里,未曾在她们跟前停驻脚步。
“王妃!”
看着端木暄面沉如水的自身前走过,翠竹蹙眉出声。
“我想自己静静,你们莫要跟着。”
只说出这一句话,端木暄径自跨进前厅门槛儿,向着自己的寝室快步行去。
进屋,关紧门扉。
无力的仰靠在紧闭的门扉之上,端木暄紧咬牙关,却终是抬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呜咽的恸哭起来。
玉佩碎了,她的梦碎了,心也碎了。
第34章 兴师问罪()
泪水清明,积攒了足足五年,今日终是一发不可收拾。
脑海中,灭门那夜冲天火光浮现,在大火中,爹和娘亲为救她身死,哥哥葬身火海,奶娘为救她死在了漆黑的胡同里,那一夜起,她的家没了,今天,她的希望也破灭了。
心,很痛,很痛,痛的她快要不能呼吸!
可,她的命是家人的延续,所以,她必须要活着!
缓缓滑落,松开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清新的空气和着咸涩的泪水冲击着她的感官,端木暄贪婪的喘息着。
即使心里再痛,她都要活着,谁都不为,只为自己。
抬手以衣袖拭去脸上泪渍,她反咬下嘴唇,眼神无比坚定。
起身,轻整衣衫,她行至梳妆台前,拉开上面小屉。
小屉中,墨绿色的玉佩静静仰躺,其上雕有龙衔凤珠。
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