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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难宠-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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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自己宫里的人一一退下,待大殿里只剩下她和端木暄,还有迎霜三人,柳莺这才放下刚刚端起的茶杯,轻笑着仰头看向端木暄:“姐姐要与臣妾说些什么悄悄话?”

    “莫兰!”

    微微侧目,端木暄看了眼身边的迎霜。

    迎霜会意,缓步行至大殿门口,而后眼观鼻,鼻观心的守在那里。

    见状,柳莺的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眸华轻抬,望入端木暄深邃的眸海之中,她的心,不禁咯噔一声!

    紧接着,便听端木暄抑扬顿挫的缓声问道:“此时这殿里,只你我独对,只是有我有些糊涂了,你到底是谁?我是该称呼你为柳莺,亦或是该叫你——端木暄?!”

    听端木暄口中问及自己的名讳,柳莺的脸上,并未露出任何震惊之色。

    似是早已料到,会有今日这般情形,她只轻轻的,自嘲一笑,而后颤着嗓子反问回去:“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必要先问问姐姐,是该称呼你为皇后,还是皇贵妃?!”

    此刻,端木暄的双眸,幽深深邃,如一方死水幽潭,让她揣测不透。

    但她,并不忌惮害怕!

    因为,早在当初与她下毒之时,她便预期着会有今日。

    只是,这一日,来的比她想像中的,要早了许多!

    神情平静的,眸色淡淡的凝视着柳莺,端木暄凉凉问道:“你是如何,又是何时,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的?!”

    闻他此问,柳莺面色微变。

    “连太后都以为,皇上对你的好,完全是因为顾虑到南岳,想要与离国永修就好,但世上有很多事情,即便想要假装,也总会感情流露,这些或许可以骗过别人的眼睛,却骗不过我的”脑海中,闪过赫连煦看着端木暄时的眼神,柳莺哂然一笑苦笑着说道:“普天之下,可以让皇上为之倾心之人,只一人而,而这个人,必是你端木暄无疑!”

    心下了然,端木暄暗暗点头。

    抬眸之间,她喟然一叹:“端木暄是你,而非我!”

    “过去是我,但而今却是你!”

    眸中尽是厌恶,柳莺的情绪,平静的让人浑身慎得慌:“即便这名字是我的,太后却又替我取了新的名字,顶着这个名字活着的人,却仍旧是你,就连你做错了事情,他们要迁怒的,也是我的家人!你该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低声轻喃着,端木暄的脸上,尽是苦涩:“你的家人,之所以死,我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当初你为何不用自己的名字,反倒要用柳莺这个名字,倘若你一直用着端木暄这个名字,我又岂会以这个名字,连累了你全家的性命?!

    “你以为我不想用自己的名字么?”

    苦涩的笑了笑,柳莺轻颤着身子,自座位上起身。

    微仰着头,迎着端木暄的视线,她不疾不徐的嘲讽道:“那个时候,皇上还不是皇上,而太后也只是皇后罢了,早在皇后初次见我,便属意有朝一日将我赐给王爷做妾,但当时皇上有令,只他在世一日,便不许端木家的女子,与赫连氏通婚,是以,太后直接便与我改名换姓,给了我另外一个身份!”

    听柳莺如此言语,端木暄只觉心下悲凉。

    仔细想想,柳莺说的不假!

    无论是她,还是端木雅,她们皆都出现在先帝驾崩之后。

    虽然,她不知先皇当年,到底为何不许端木家的女子与赫连氏通婚。

    但,此事却让她和柳莺,在太后的更名改姓之下,落得个今日的这般地步!

    念及此,她幽幽一叹!

    此一叹,为她自己,也为柳莺!

    脸上,渐渐冰冷,端木暄的语气,也跟着冷了起来。

    看着柳莺,她冷冷说道:“我来与你讲个故事如何?”

    眉心紧皱,柳莺看向端木暄。

    浅然苦笑,端木暄将自己的故事,从救人到灭门,再到进宫相遇毫无遗漏的一一与柳莺讲了一遍!

    听着她所讲的故事,柳莺的面色,纵然前时如何平静,终究还是露出诧异之色!

    许久,她黯然一叹:“原来,你也是苦命之人!”

    遥想当年,端木暄苦笑:“第一次,我救他时,不知他的身份,故而害了全家之人,到后来,他被人陷害,正在生死关头,我怎可不去救他?”

    柳莺冷道:“可你这一救,却赔上了我全家的性命!”

    轻轻一叹,端木暄起身步下高位。在柳莺身前站定,她语重心长的有感叹道:“连累你的亲人,是我无心之举,但归根结底,此事到底都在太后的掌控之中,若不是她,我怎会顶着你的身份过活?你我,都是可怜人,可怜的都只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转身看向柳莺,端木暄眸中闪过一抹冷色:“今日我言尽于此,若你一定要报仇,随时可取我性命!”

    语落,她转身向外,头也不回的带着迎霜要离开落霞宫。

    可,才刚走出数步,便见青梅脸色难看的自殿外奔来:“娘娘,荣总管差人来报讯,说是长公主的车队在安阳城外遇袭,皇上动了大气,直往曌庆宫去了。”

    闻听青梅所言,端木暄脸色一变。

    她心底的第一反应,便笃定此事乃是仇御风所为!

    “什么情况?”

    抬步向外,她问着青梅。

    摇了摇头,青梅恭身回道:“来时匆忙,荣总管只说了这么一句,其他的事情,奴婢实在不知!”

    听青梅如此言语,不等端木暄做出反应,便听身后传来柳莺的冷笑声:“太后是他生母,长公主是其亲姐,虽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但到底这是一句空话罢了,纵使他爱你入骨,你的这两个杀父杀母的仇人,还是哪一个都动不得的!”

    转过身来,见柳莺因冷笑而止不住的轻颤着,端木暄非但不怒,反倒轻轻的露出一抹笑靥。

    “你认为,此事是我所为?!”

    连柳莺都认定偷袭长公主的人,是她派去的,想来赫连煦也该是如此认为的!

    否则,他又何必怒极的去曌庆宫呢?!

    端木暄的笑,隐于面具之后,显得格外诡异,让柳莺一时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微怔了怔,她出声问道:“你笑什么?!”

    “能不能动得,此刻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咱们还是先走着瞧吧!”一抹狠戾,在眸中一闪而过,端木暄又弯唇笑了笑,旋即转身向外,头也不回的步出大殿。

    直直的看着她由近及远,终至消失,柳莺的脸色,渐渐黯然,闷哼一声,她身子又轻颤了下,终是噗通一声,如一朵凋零的花卉,跌落在地

    杀不了齐王,杀不了端木暄,她家十几条人命,又该找谁去讨

    找谁

    曌庆宫。

    宫人们,新搬来才刚从冰窖里起的冰块。

    有了冰块的作用,大殿里,分外凉爽。

    与此刻大殿里的几块冰块相辅相成的是,此刻赫连煦的脸色,冷凝沉重,好似万年冰川一般,即便是在盛夏,也已冻掉了一地的冰碴子。

    甫一近殿,端木暄便觉寒气逼人。

    遥望殿中,一身明黄色的大冰山,她看了眼刚从殿外进来的荣昌,一副事事不知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竟让皇上如此龙颜大怒?!”

    荣昌面色凝重,恭身回道:“方才皇上接到消息,长公主的车驾,在安阳城外遇袭,伤了不少的侍从,连长公主殿下都”

第272章 193() 
心下一紧,端木暄蹙眉追问着:“长公主如何了?”

    “长公主在逃亡时,马车失控,不小心打马车上摔了下来,许是伤着了,不过不算太重!”侧目,看了眼大殿里的赫连煦,荣昌不敢再多言,引臂向里:“娘娘赶紧进去吧,皇上还等着呢!”

    算她赫连嫒命大!

    心里冷哼一声,原本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端木暄微扬下颔,抬步向里。

    大殿上方,赫连煦眸华冷然,自端木暄进门开始,他的视线,便一直停落在端木暄的头顶之上。

    自离国将她接回之后,赫连煦对她,一直有求必应,说的严重性,他根本就是小心翼翼的,事事只求她心里顺遂!即便这几日因他准备让长公主进京,她一直对他十分冷淡,他也从不曾似现在一般,对她黑过一次脸!

    但此刻,他却明摆着是正处于盛怒之中,而他盛怒的对象,毫无疑问——是她!

    迎着他如鹰鹫般阴鹜的目光,端木暄摆出一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沉静模样,径直上前,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抬眸,冷眼看她,赫连煦哂然笑道:“这次你该开心了吧?!”

    “合着该是开心的事情,此刻倒变了些味道!”对于他的态度,不见丝毫不悦,端木暄缓缓落座,端起他面前的茶水轻啜一口:“皇上怀疑长公主遇袭,乃是臣妾所为?”

    “不是你,还会是谁?”

    抬手,啪的一声,将她手里的茶杯挥落在地,赫连煦漆黑的双眸,深深凝视着她,“我曾说过,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那时你说信我,既是信我,你又何必如此?”

    虽来时,早已料到赫连煦大约会是如此。

    但此刻,果真见她如此,端木暄的心底,不禁凉凉的,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那种滋味,略微带着些许钝痛,让人心里难受的厉害!

    “你只说让我信你,可曾给过我一个明白,让我知道,你所谓的交代,到底是什么?能否抵得过我司徒一家的数十条人命?”即便知道,事情可能是仇御风所为,端木暄却不能将话题往他身上引,如今端木暄能做的,只是保全自己的清白。

    那人,杀了她全家。

    她却要因她遇袭,而保全自己的清白!

    想想,端木暄都觉得可笑!

    心下冷嘲,她唇角轻勾,语气中不满尽是失望:“皇上一直说,让我信你,我信了,可相信是双方的你可信过我么?”

    赫连煦闻言,神情微窒!

    视线,依旧紧紧的盯着她,看透了她眼底的失落,面对她的质问,赫连煦只是咬了咬牙,将视线冷冷别开。

    此事一出,他第一个怀疑的便只有她!

    “惜儿你该信我的”

    幽幽一叹,他垂下眼睑,仿佛因她的不信,而心伤不已。

    见他如此,端木暄心下钝痛更甚。

    “我没说不信!可眼下的事情,是你不信我!”因他不相信,而不自在的笑了笑,端木暄看着地上被摔的碎成一片一片的茶杯,感觉那像极了她的那颗爱着他,却碎的一塌糊涂的心。

    微微抬眸,迎向赫连煦的视线,她的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既是今日皇上把话说到了这里,那你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谁都莫要藏着掖着自我回宫之后,你于我,处处关心备至,事无巨细皆要过问!但人之以情,是以真心换得真心你可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些,只是交心二字,可就这两个字,你却十分吝啬的,不曾给过我。你可知道,这种每日与你隔着心的日子,于我而言,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

    她说话的语气,低转哀怨,让赫连煦心,不禁刺痛了下。

    看着眼前的她,他胸臆起伏,却半晌不能言语。

    许久,他轻摇了摇头:“惜儿我是皇上,是一国君主,我除了儿女之情,还要兼顾天下子民,我知你我之间有心结,但即便是如此,与你之间,我却尽力想要做到交心!”

    “是么?原来皇上尽力了!”

    黛眉高挑,鼻头一酸,端木暄潸然一笑,“在安阳之时,你明知长公主要谋害于我,却对此事不闻不问,直到后来我出言说破,你才下令将她禁足于公主府而已!”

    看着她眼底的泪,赫连煦抬手欲要替她抚落,却不期她一抬手,毫不客气的将他的手隔开了!

    深吸口气,端木暄苦笑着,望着他眼底深处自己的倒影,她含泪说道:“其实,与其说是禁足,倒不如说你是为了保全她因为,只要她在公主府中,你只需暗中多派些人手,便可保她周全!”

    她不傻,自是懂得他的所作所为到底图的是什么!

    可即便如此,她却从不曾将之说破。

    但今日,她却觉得,过去自己的一再隐忍,到底还是错的!

    “惜儿”

    被她一语道破心思,赫连煦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再次被她打断:“敢问皇上一句,今次长公主遇袭,你怎就如此笃定是我所为?只因你告诉我要接她回宫么?”

    语气顿了顿,端木暄冷笑道:“那日你与我说,要等到太后寿诞之后,才准她入宫,可如今太后寿诞还有几日才到,她本该禁足于长公主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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