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抬手,自裴慕磬身上将玉箫拔出,赫连嫒亟待上前。
眸中寒光一闪,赫连煦不等赫连嫒上前,便命令道:“将仇御风押入天牢!不准任何人探视!”
“皇上!”
不依大喝,赫连嫒满脸怒容!
“皇上大事不好了!”
声音里,满是惊慌之意,只见荣昌快步自殿外而入。
“何事如此惊慌?”
剑眉拢起,赫连煦冷冷的睇着荣昌。
荣昌恭身,颤声道:“大将军叛国,投靠齐王,如今已经跟随齐王举兵反叛了!”
“你说什么?!”
惊声起身,阮寒儿快步上前。
齐王终究还是举兵了!
听到这个惊天消息,初霞宫大殿上,除了阮寒儿慌忙起身,其她众人,无论是长公主,还是太后,皆都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就在刚才,驸马爷裴慕磬死在了大殿上。
如今,齐王又造反了。
只一时间,这个世界便仿佛要被颠覆了一般。
眉心紧蹙,端木暄看向迎霜,以眼神询问于她。
轻轻的,苦涩一笑,迎霜满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见状,端木暄的心下,不禁凉凉一哂!
迎霜对赫连飏的感情之深,她比谁都清楚。让她去阻赫连飏,根本就是一大败笔,而今有这样的结果,并不算太大的意外!
“荣昌你可是听错了,或是怎地?在这宫里,阮家有玉妃妹妹在,怎会扶持齐王?”明显感觉到阮寒儿的情绪变化,端木暄凝神开口,问着荣昌。
“没错!我阮家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会相助齐王?”满脸的不置信之色,阮寒儿俏脸生寒,震怒到极致:“大胆荣昌,你可知,在圣驾面前胡乱妄言,乃是死罪!”
抬眸,只看着阮寒儿,荣昌轻声回道:“阮大将军说娘娘您在宫里一直不得圣宠,而齐王如今除了应下阮家一个恢宏的未来,也已然纳了左相家的三千金为侧室,只等皇权在握,三小姐就捧其飞上枝头”
闻言,阮寒儿的身子,不禁轻颤着踉跄后退。
“这怎么可能?!”
若荣昌所言为真,岂非说明,她的父兄,抛弃了她?!
“眼下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你且先说,外面情况到底如何了?”此刻,太后的脸色,难看的已然不能再甚。
今日,本是她的寿宴。
但,仇御风的出现,打乱了原本该和谐完满的一切!
如今,他带来的那口棺材,总算有主儿了!
裴慕磬死了,合着她和长公主谁都不会善罢甘休!
但眼下,齐王造反,且还有阮家相助。
在如此情势下,她身为太后,怎会分不清轻重缓急?!
“如今齐王的兵马,已然将皇城包围,送信的奴才说,大将军带着叛军已然将京城四门守住”颤声说完,荣昌抬眼,偷瞄了赫连煦一眼:“如今皇城之中,四门紧闭,虽城内有杜奎领兵护佑,却已是孤立无援!”
赫连煦的神情,从始至终,一直静谧冷峻!
即便听了荣昌禀明,他的情绪,也未曾出现太大的波动。
见他如此,端木暄眉心微颦。
心下,思绪飞转,过后须臾,她的嘴角,轻勾了下。
“皇帝!”
见赫连煦半晌儿都不曾有所反应,太后的脸上,皆是焦急之色。
许久,终是出声,赫连煦轻问:“齐王此刻何在?”
荣昌闻言,回:“已逃到北城门楼外。”
“想要将朕困于宫中,继而来个瓮中捉鳖么?”眸光轻绽,神情莫测的看了眼阮寒儿,赫连煦并未迁怒,只冷嘲一笑:“就不知这鳖,到底是谁!”
听他此言,阮寒儿身子一颤!
倒是边上的姬无忧,不禁嘴角微翘——笑了!
“先将仇御风押入天牢!”
冷冷的,对怔在殿中的侍卫命令道,赫连煦转睛看向端木暄。伸出手掌,他嘴角露出一缕高深莫测的笑,眸光炽盛如两盏神灯:“随朕到皇城楼上一行!”
“臣妾遵旨!”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长被侍卫押了下去,知此刻尚不是为他求情的时候,端木暄轻轻抬手,将自己的手,置于赫连煦的掌心。
“皇帝”
心中忐忑,脸上露出些许不定,太后看向赫连煦。
对太后微微一笑,赫连煦面向众人:“你们皆是后宫女眷,如今前朝之事,不必操心,安心在此为太后贺寿便是!”
语落,他定睛瞥了姬无忧一眼,而后牵着端木暄的手,旋步向外。
“无忧也去瞧瞧!”
轻笑着起身,姬无忧身上的浅色衣袂,在空中划出一道极为好看的弧度,然后奔出大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赫连嫒不禁嗤笑出声。
无论她如何努力,他都不曾看她一眼!
这一切,就好似,她与裴慕磬之间的翻版一般
午时三刻许,正是日头最炽时。
出初霞宫,登龙辇,端木暄随赫连煦一起前往赫连飏所在的皇城门楼。
龙辇上,四面垂落的轻纱,因前行的动力,而来回拂动。
天气燥热,即便迎面有微风袭来,却仍是热热的,让端木暄不禁微微皱眉。
第283章 204()
身边,赫连煦正襟危坐,一袭玄黄,格外亮眼。
但,与他并肩安坐辇内,端木暄的视线,却一直向前,不曾看他一眼。
“你没有话要问我么?”
轻轻的,凝望端木暄,赫连煦觉得,自己望进了她的眸,却看不透她的心。
从方才到现在,她的反应,都太过平静。
无疑,这种平静,与她的性子,是不相符的。
“皇上想要臣妾问什么?”
眸华轻抬,端木暄的眼底,波光流转。红唇轻抿,她笑的凄然:“皇上身就一国之君,对天下成竹在胸,有些事情,若是皇上要说,即便臣妾不问,皇上自也会与臣妾说明,但若皇上不想说的事情,即便是臣妾问了,只怕皇上也不会给臣妾以答案与其那般,倒不如臣妾什么都不问,只要皇上想说,臣妾听着便是!”
听她如此言语,赫连煦微怔了下。
屏息凝望,他眉宇耸动。
半晌儿,深吸口气,他诚然轻叹:“你与我自称臣妾,便是还在与我赌气,惜儿你我之间,已然错过太多,如今该好生珍惜,而非此刻这般隔心相守!”
闻言,端木暄心下顿生酸涩。
“是臣妾跟皇上隔着心么?她不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么?”微蹙着眉头,她看向他,眼底含笑,却透出泪珠,她十分苦涩的牵了牵唇角,“遥想当年,在安阳城时,皇上对司徒珍惜至情至信,无论心里想什么,都会一一说明,而此时呢?”
赫连煦语窒:“即便是此时,我对你的心,也如当年那般”
“此时,皇上的心,不是直白的让臣妾知道,而是要臣妾来猜的”别开视线,不再看他,端木暄眉心紧拧,满是神伤的道:“如今,臣妾猜皇上的心思,猜的的累了,已然不想再猜什么了。”
凝着端木暄的侧脸,赫连煦的心底,微微泛着疼意。
那份疼,不强烈,却让他窒息!
置于双膝上的双手,紧紧的,握成铁拳。
隔了会儿,他无奈咬牙,心中尽皆寂痛:“当年,父皇独宠颜妃,即便母后病重,也不闻不问,我儿时最深刻的印象,便是母后翘首等着父皇驾临,等到的,却是她抱着我和皇姐失声痛哭的情景!在那个时候,我便立誓,定要恭孝于前!”
一语落,端木暄并未应声,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着令人无比压抑的静窒。
许久,端木暄缓缓开口,方才打破静窒:“臣妾从未说过,一定要对太后如何,也从未逼迫过皇上,要皇上对太后如何,一直以来,是皇上答应臣妾,要给臣妾一个交代,要臣妾信你,但”
眸华之中,满是晦暗,端木暄轻轻一叹:“臣妾一直都不知,皇上心里,是如何打算的。”
闻言,赫连煦苦笑。
他与太后,是嫡亲母子!
于太后,自也是无条件的信任!
是以,与司徒珍惜动了真心,他也便对太后毫无隐瞒。
但,正是这份信任,也正因他对她的情,害了她,也害了她的家族!
过去,他一直以为,一切都是赫连飏所为。
没有人知晓,当他知道真相之后,心中是如何的苦痛!
也正是从那个时候,他养成了所有心事,不到最后,绝不说出口的习惯!
他对她,并非是有意隐瞒。
而是不想再做无谓的承诺!
心伤使然!
赫连煦的双拳,握得紧的,已然不能再紧,“我的心思,已然悉数告知你兄长,若他依着我的意思办了,则你我之间,也不会如此!但千算万算,他背弃了与我之间的约定,今日裴慕磬之事,本不该发生的。”
想到仇御风,端木暄心下微凉:“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兄长!”
这个问题,她本该等着他说出口,却仍是忍不住问了。
伸手,覆上她紧握的秀拳,赫连煦轻道:“他杀了驸马,母后和皇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此事恐怕难了了”
“呵”
冷哂一笑,拳头微缩,端木暄的身子,颤抖不已。
“哥哥误杀驸马,事便难了,那我司徒一家老老小小数十人命惨死,为何在皇上这里,就能了呢?”侧目,她满眼痛色的看向赫连煦:“难道同样是命,在皇上的心里,皇亲国戚的命是命,平民百姓的命就如草芥么?”
端木暄眼底的痛色,如一把利刃,割的赫连煦内心钝痛!
“惜儿,你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皇上到底是何意,臣妾不想去追究!”淡淡一笑,端木暄目色转瞬间变得极是清冷“皇上臣妾前前后后,救过你两次,合着皇上的命比之任何人的,都要金贵,以皇上两次活命之恩,来换臣妾大哥,合着还是十分的公平的。”
因端木暄的话,赫连煦眸色微黯!
心中不快,他冷冷问道:“你是想用你我之间的情分,来做交易么?!”
“皇上觉得臣妾在跟你做交易么?”反问赫连煦,端木暄面露悻悻然:“臣妾并不想跟皇上做什么交易,只是有句话,今日不得不说!不说不快!”
赫连煦眉心轻拧:“你说!”
静窒半晌儿,端木暄轻声道:“为救皇上,司徒一家全都死于非命,而今在世,哥哥是臣妾唯一的亲人了,今日之事的前因后果,皇上比任何人都清楚。俗语有云,万事有因果,哥哥欲杀长公主,今日死的是裴慕磬还是谁,那是长公主的因果,若皇上一定要了哥哥的性命,则臣妾与皇上之间的情分,便也真正的断了!”
说出这句话,端木暄只觉自己的心,仿佛破了个大洞!
空空的,落落的,难受的厉害!
“惜儿?!”
赫连煦的脸色滞了滞。“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端木暄如此,已不是第一次!
他不忍说出任何责难的话。
但却真的觉得她是任性了!
他和她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的牵绊。
这其中,除了情爱,还有赫连洛!
怎能说断就能断?!
“臣妾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若臣妾的哥哥,果真有事臣妾会带走洛儿!”知赫连煦的脸色,必定难看的紧,苦涩一笑,端木暄微微抬眸。双眸中,泪光闪烁,直直的,迎向他的目光,她哂然一笑:“皇上的女人,不只臣妾一个,日后必定多子多福,到那时,有关司徒珍惜的一切,都将不再带给你任何困扰!”
语落,端木暄似是尝尽世间沧桑,面露哀色。
“司徒珍惜!”
双目欲眦,赫连煦定定的注视着端木暄。
他说什么?!
带走他的儿子?!
心下因端木暄的话而气极,赫连煦伸手拽住她的手臂!
可是,令他失望的。
端木暄只苦涩一笑,对他的不悦,丝毫不为所动!
心下一疼,他倏然转头,看向辇外:“稍后我容你兄妹相见,届时你问清了他出尔反尔的原因,再论以后之事!”
“臣妾谢皇上!”
泪水,终是簌簌滑落于面具之上,端木暄双唇紧抿,倔强的微仰起头。
轻轻回眸,见她落泪,赫连煦心下一动。
半晌儿,终是轻轻一叹,他微微倾身,欲要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可他的唇,才刚刚触及她的眼角,便见她深吸口气,兀自将眼角的泪水抬手拭去。
唇瓣之上,他的泪水涩涩的,咸咸的。
心念使然,他轻抚她脸上的面具:“惜儿,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