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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平日他放荡不羁,总摆出一副亟待阅尽天下美色的样子,但,她从不怀疑他对她的心。
那种感觉淡淡的,不浓烈,却弥香悠长。
可即便如此,又当如何?
在波谲云诡的皇宫之中居安五年,在过去五年里,她看过太多生命逝去,幸有太后庇护,也学会了太多太多,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生存之道。
三日后,她便要奉旨嫁入昶王府。
到那时,她的身份便是赫连煦的王妃,无论得宠与否,她都将是他的女人。
若在此关头,她对姬无忧在感情上有任何回应,那便是对他,也是对她自己,最大的不负责任!
端木暄回到住处的时候,庞海带着几个小太监在屋里已然等候多时。
眉心微颦,端木暄缓步上前:“庞总管何时到的?”
既是他这会儿在她这里,那纳兰煙儿,想必是离宫了吧!
“奴才刚到片刻而已。”庞海笑着,一甩拂尘,他身后的几个小太监纷纷端着东西上前:“这些东西都是姑娘三日后要穿戴的,奴才这会儿送来,三日后还请姑娘早些起身装扮,大约辰时许,奴才便过来接姑娘出宫。”
此刻,几个小太监手里端着的,是大红色的喜服,还有大楚女子出阁时需佩戴的凤冠霞帔。
“劳烦庞总管费心了。”
视线只略一扫过,端木暄轻点了点头,示意翠竹将小太监们端来的喜服和凤冠霞帔接过。
含笑看着小太监们将东西放好,庞海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奴才就先行回去复命了。”
第17章 不踢轿门1()
“庞总管慢走!”
微福了福身,端木暄目送庞海一行人出去。
“姐姐,这喜服好漂亮!”
赞叹声起,翠竹轻手抚摸着桌上的大红喜服,心中憧憬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穿上。
毕竟,披上嫁衣是每个女子都会憧憬的。
转过身来,看着桌上摆放的凤冠霞帔,端木暄不禁心中黯然。
穿上这些,未必就能没得了她。
是夜,用过晚膳,端木暄便早早让翠竹歇下。
将门关好,落栓。
她转身行至梳妆台前。
菱花铜镜中,她的容颜平淡无奇。
轻喟一声,坐于台前,自小屉里取出药水,将药水均匀的涂抹于脸上,她缓缓揭下覆在脸上的人皮面具。
大红色喜服穿于身上,凤冠霞帔尽齐,再次立身于菱花铜镜前,她已然换了一副容颜。
此时的她,虽未施脂粉,却已是倾城国色!
纳兰煙儿固然很美,但她的美,却更多几分清丽!
秋眸剪水,眸光晶莹。
凝视镜中自己,端木暄轻喃软语道:“爹!娘!还有哥哥九泉之下,你们看到披上嫁裳的惜儿了么?”
自入宫那日起,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披上嫁裳。
泪,顺着眼角滑落。
一滴,两滴,三滴
仰起头,端木暄琼鼻深吸。
她要出阁了,嫁的,是那年她救的那个人。
三日,转瞬即过。
这一日,恰似端木暄的心情,天空沉闷,阴凉,雨丝随着微风飘飘洒洒。
挽青丝,双环结。
一身大红色喜服,将端木暄平凡的面容衬出一抹艳色。
身后,翠竹早已端起凤冠霞帔等候多时。
进得屋内,见端木暄衣衫齐整,太后对翠竹微微抬手。
亲自上前,太后先将霞帔给端木暄披上,然后才将凤冠接过,继而与她戴好。
双手交握转身,见身后之人竟是太后,端木暄瞳孔微缩,忙福身便要行礼。
忙将之扶起,太后慈爱说道:“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只行跪拜天地之礼,哀家这里免了便是。”
“喏!”
乖顺的点了点头,端木暄对太后轻轻一笑。
屋外,庞海和迎霜相形而立。
辰时许,庞海入内,“启禀太后娘娘,辰时到了,奴才送暄儿姑娘出宫。”
“去吧!”太后轻轻颔首,看向端木暄,脸上不舍之意明显:“莫要误了吉时!”
轻点了点头,端木暄向前几步,悠然转身,她郑重的对着太后娘娘行礼。
“过去几年,太后对暄儿宠爱有加,这一拜,暄儿不跪天,不跪地,只跪您”
不等太后出声,端木暄跪拜如仪!
再抬头,噙着浅笑,端木暄转过身来,随着庞海款款步出屋外。
“奴婢见过姑娘!”
迎霜上前,对端木暄福了福身。待端木暄随着庞海自她身边走过,她这才跟着往外走去。
雨丝,随风飘扬。
洒落在大红色的喜服之上,将喜服的颜色浸上点点殷红。
登轿,轿起。
掀起轿帘,看着庞海手持圣旨在前,端木暄深吸口气,籍此来暂平心中忐忑。
出得宫门,喜乐方才奏起。
送亲队伍一行数十人,皆都身披红服,依着大楚婚俗,队伍在京城主道绕行一周,最后才停在昶王府门前。
昶王府邸前,到处悬挂红绸,到底还是象征性的装扮了下。
第18章 不踢轿门2()
一身大红色喜服,赫连煦负手身后,凌风而立,自是风流倜傥无人能及!
他本就俊美,如今在大红喜服的衬托下,更显玉树凌风。
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可此刻他的脸色却冷峻非常,在阳春三月,好似可将人冻僵一般。
微一抬手,喜乐骤停。
庞海脸上赔笑,端着圣旨上前:“奴才奉皇上之命,特送王妃过府,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并未宣读圣旨,庞海将手里端着的圣旨,双手呈于赫连煦眼前。
冷冷的,接过圣旨。
“庞总管回去禀明皇兄,本王接旨谢恩!”
轿内,闻他接旨,端木暄惴惴不安的心,稍显松待。
轿外,不曾有过丝毫停顿,赫连煦转手将圣旨递给身边随从。
“那”
踌躇着抬眼瞧着赫连煦,庞海依旧笑着:“请王爷踢轿门,接王妃过府。”
“王妃自己不是有脚吗?”
语带不屑,冷嘲出声,赫连煦脚下一旋,昂扬身形径自转身进入王府。
自始至终,他都未曾上前。
没有踢轿门,更没有瞧端木暄一眼。
他出来,只为接旨而已。
仅此而已!
赫连煦今日立于门前,只为了接旨,至于端木暄这位新晋王妃,他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厌恶之情自是溢于言表。
望着他绝尘而去没入王府大门,庞海不禁面露尴尬之色,回头望向身后的大红花轿,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庞总管!”
轻唤一声,端木暄柔白的手指拢起轿帘。
疾行几步折回轿前,庞海刚想对端木暄恭身行礼,只听珠佩轻响,轿内伊人已然自行步下花轿。
细密的雨丝洒洒飘落在身上,端木暄嘴角轻扬,不见任何愠色,也不见丝毫挫败之色,只轻轻笑着,笑得云淡风轻:“我自己有脚!”
方才,他的话,冷酷冰霜一般,她字字入耳。
“姑”
暗自咂舌,庞海扫了眼边上的翠竹和迎霜,忙低下头来,“请王妃入府。”
在宫中时,翠竹早已学会察言观色。
此刻未入王府,昶王先给端木暄来了个下马之危,以后她们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
暗暗咬唇,她和迎霜一起上前,搀着端木暄缓缓进入王府大门。
昶王府内,雕栏玉砌,曲径通幽,亭台楼阁更是数不胜数。
但,却唯不见门外那抹喜红!
庭院里,早已没了赫连煦高大挺拔的身影,有的只是几个丫鬟,和一个众星捧月般正在上下打量着端木暄的美貌女子。
只是片刻,那女子上前,却并未行礼:“寒儿见过姐姐。”
眸光直视,端木暄眉心微蹙。
“她是王府里最得宠的侧妃阮寒儿!”
正当端木暄疑惑之际,迎霜的声音适时在她耳边想起。
迎霜是皇上的人!
之余这一点,端木暄心中清楚。
昶王府的一切,对于她来说或许是陌生的,但是对迎霜来说,或许早已了若指掌。
“原来是寒儿妹妹。”
不动声色的笑笑,端木暄微微颔首。
眉梢轻挑,阮寒儿虽是笑看着端木暄,语气却透着轻视之意:“方才王爷才说起姐姐,姐姐来的匆忙,我一时来不及准备,眼下只好先委屈姐姐,暂歇陌云轩内。”
阮寒儿同赫连煦一样,并未拿正眼瞧她。
或许在她看来,以她的姿容,做天下第一美男王爷的正妃,太过暴殄天物了。
第19章 洞房1()
而她的夫君,亦是如此认为的。
心中如是自嘲着,端木暄轻轻点头。
在这王府之中,住在哪里对她来说都无异。
侧目向后,阮寒儿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柳儿,你带王妃她们去陌云轩!”
“是!”
名唤柳儿的丫头点了点头。
“昨儿夜里王爷睡的晚,今日我也头疼的厉害,就先去歇着了。”
语带双关的轻揉着额际,随意的瞥了端木暄一眼,未等她出声,阮寒儿便转身带着丫鬟们离开。
“只区区一侧妃,竟敢不把正妃放在眼里”
心中不忿,翠竹上前一步,却被端木暄伸手拉住。
“姐姐!”紧皱着眉头,看着阮寒儿渐行渐远,翠竹怒不可遏道:“她竟只让一个丫头与我们引路!”
在初霞宫时,她们何曾受过如此欺辱!
“今日我们初到,她和王爷一样,看我好欺,只是想给我个下马威。”遥望早已远去的阮寒儿,端木暄喃道:“一切来日方长!”
所谓陌云轩,只不过是王府僻静处的一座小小院落。虽说院中并非杂草丛生之貌,不过一看便知少住人烟,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早已料到会是如此,立身于陌云轩门外,端木暄神色如常,并未露出丝毫不悦之色。
“王爷怎么能让姐姐住这种地方?”
伸手摸了一把桌面,见手上沾上厚厚一层灰渍,翠竹心生抱怨,为端木暄打抱不平。
在王府门前不踢轿门,在王府之内又让端木暄住这种地方,院落里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见着,她们以后的日子不难想像。
“既来之则安之!”
径自进入屋内,行至床榻前,见床榻上的被褥倒是新的,她欣然坐下,然后伸手将头上的凤冠摘下,继而又解去霞帔,身上只着大红喜服,落得一身轻巧。
待放好端木暄陪嫁的一些东西后,迎霜自门外进来,见端木暄一身轻便,她不禁蹙起眉头:“奴婢刚还想说凤冠霞帔要等王爷来后才能卸去,却不成想王妃的动作如此之快。”
轻笑着,端木暄丝毫不以为意的道:“若等着王爷来了才能卸去,今日我的脖子只怕得交代在这儿了。”
以赫连煦对她的厌恶,今日就算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他也不一定会过来。
闻言,迎霜微哂。
端木暄的话虽不好听,说的却是事实。
笑看迎霜一眼,眸华轻闪,端木暄问道:“你对昶王府了解多少?”
静看端木暄,又沉吟片刻,迎霜终是将自己所知悉数告知于她。
原来,过去五年,赫连煦一直远走边关,在这王府之中,便由侧妃阮寒儿持家。
当然,以赫连煦的俊美容貌,想要嫁他的女子趋之若鹜,他的妃子也不可能只有阮寒儿一人。在这王府之中,除了阮寒儿之外,还有一位侧妃,她名唤柳莺,擅长歌舞,不过却不似阮寒儿一般势力,平日里待人极好。
听迎霜讲了王府里的一切,端木暄心中思绪百转千回。
阮寒儿固然没将她放在眼里,不过她何尝不知,府里人对她的态度,完全取决于赫连煦对她的态度。
如今赫连煦对她的厌恶明明白白的摆在脸上,府里的那些人对她的态度自然不会好。
一进府便被打入冷宫!
之余这一点,端木暄早有心理准备。
既然无力改变,那就努力适应。
闲来无事与翠竹和迎霜一起把陌云轩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直到夜幕降临,把一切收拾妥当,让翠竹和迎霜都去歇着,端木暄这才有些疲惫的捶了捶肩膀,坐到榻上准备就寝。
第20章 洞房2()
哐当一声!
不期然间,房门从外面被人踹开!
没错,依着门开的力度和声响推断,根本是被人从外面踹开的。。
刚刚解开腰间玉带的手一滞,端木暄抬眸望去,却见一身大红喜袍的赫连煦手持酒坛自门外迈步而入!
“王爷!”
浓烈的酒味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