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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朵换了个问法:“咱们刚才才聊过你的审美变了; 你这么快就要买这几本书,是打算现学现卖?”
梁辰将商品放进购物车; 抬起眼皮; 眼神漆黑。
“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唐朵眨了眨眼,不知何故; 被他那种眼神看的心里漏跳一拍。
这男人; 也不知道有没有自己长得太帅的自觉; 只要他专注地看着一个人; 就像是放电,偏偏又一本正经,面无表情,又让人觉得其实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幸而唐朵不是个省油的灯,更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忍不住就多看了他两眼,尤其是那薄薄的唇,肌理流畅的颈部线条,『性』感的喉结。
眼睛得到了视觉享受,心情也会放飞。
唐朵笑问:“任何时候对任何人都来得及。所以你已经有了现学现卖的对象了?”
梁辰没说话,定定的看着唐朵。
好一会儿,两个人几乎成了石膏像,卖场里播放了一段广播。
梁辰这才错开目光,皱着眉头,低声道:“我还不确定。”
唐朵:“你连自己喜不喜欢人家都不知道?”
梁辰:“所以才需要看书找答案。”
唐朵真的想翻白眼,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看书确定感情的,也不怕被误导么?
她叹了口气:“好,书待会儿就去买,但是无论里面怎么教你的,都不要全信,这方面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问你?”
唐朵低头去翻购物车:“嗯,如果你确定喜欢人家了,不怕羞的话,也可以跟我聊聊我那姑娘的『性』格啊背景啊,兴许我还能给你提供点意见。当然,如果你不想说,喜欢独享,那就当我没说过。”
梁辰没说话。
唐朵等了一会儿,觉得奇怪,便抬起头,却猝不及防的撞上那双眸子。
他正在看她。
唐朵:“怎么了?”
梁辰低声道:“如果你愿意提供意见,自然再好不过。”
反倒是唐朵诧异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很注重隐私的人。”
他说:“这件事,跟你说,不算隐私。”
唐朵点头,推着车往前走:“也是,反正搭档久了,我早晚都会知道。梁姐就常说,要和搭档确定百分百的信任关系,把对方当成自己,这样如果遇到了紧急情况,彼此才能靠默契帮助对方。”
梁辰没应,跟着唐朵往前走。
他将步子放的很慢,两手揣在兜里,听唐朵说话,偶尔会“嗯”一声。
直到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正是梁同的信息。
第一条是这样说的:“美国那边的朋友通知我,说乔老爷子的儿子来中国了,前两天就到了,有没有『骚』扰你?”
梁辰回:“暂时没有。我会注意。”
第二条,却和第一条完全不相干。
“你的择偶条件我已经给大哥大嫂发过去了,他们说需要找人研究一下,还问我,这么详细的标准,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我说不确定,但也许有点眉目。他们挺高兴的,说暂时先不催你,过阵子希望你把姑娘带回去看看。”
梁辰定定看着这条,半晌没回。
直到已经走开几步远的唐朵发现身后没人,又折了回来。
唐朵:“怎么了?”
梁辰收起手机,抬起眼皮:“梁同说,乔先生的儿子回国了。”
先前得到的资料上讲的很明白,乔先生的儿子,连自己的亲生母亲去世的时候,人还在宿醉中,醒来得知消息,问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能分到多少财产。
据说,乔先生的儿子还欠了一屁股赌债。
也正是因为如此,乔先生的大女儿在得知父亲时日无多之后,才会找上梁同的替身工作室,请她务必找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来假扮他父亲的小儿子,送他最后一段路。
自然,梁同最先也考虑到会不会被看出端倪,就算人家父子分隔十几年,好歹也有照片为证,脑子里也有记忆。
直到乔先生的大女儿告诉梁同,她父亲眼睛快瞎了,看东西都是模糊的,至于记忆,也只记得小儿子十来岁时的样子,成人后根本连电话都没打回来一个,何况去了美国这么久,生活习『性』和『性』格早就大变,哪怕两人迎面擦肩而过,也未必认得出来。
也幸好梁辰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国,否则梁同一时半刻还真找不到一个在美国生活过十年,又足以信任的将案子交托出去的人。
只是想不到,这个时候,真儿子居然回来了?
唐朵听到梁辰的话,先是“哦”了一声,然后说:“我知道啊。”
梁辰一顿:“你知道?”
唐朵点头:“我今天出门的时候遇到他了,喏,我买的这些老年人用品,用的就是他给的钱,就当是帮他孝敬他爸了。”
“他给你钱?”梁辰有点诧异。
唐朵:“是啊,给了五千人民币。”
……
就这样,唐朵辗转讲起今天出门“试车”之前的事。
那时候,她刚吃完早餐,在空屋里闲的慌,便想出去找点事做,没想到一开门,就见到一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男人在门口徘徊。
那男人边溜达边讲电话,说的是一口流利的美语,像是abc,手腕和脖子上还戴了好多金属首饰,滴零当啷的。
男人见到唐朵出来,就立刻把电话挂断了,一双眼睛贼兮兮的盯着她打量。
唐朵没理会,锁上门转身下楼。
没想到那男人竟然跟了上来,一路跟下楼。
直走到单元门口,唐朵往门边让开一步,站住了,她倒要看看这男人要干嘛。
男人很快走出门口,左右看看,贼眉鼠眼的。
再一转头,见唐朵立在大铁门后,正冷眉冷眼的瞅着他。
唐朵扬了扬眉,先声夺人:“找我?”
男人是典型的外国人说中文的那种腔调:“美女,我想跟你打听一下……”
唐朵将他打断:“打听什么要一路跟着我,你可在我家门口蹲半天了,想蹲局子?”
男人没听懂什么是“局子”,磕磕巴巴的解释,还夹杂着英文。
唐朵懒得听他废话,撂下一句“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报警”,就往前走。
男人却跟上去,一路废话。
唐朵正琢磨着要不要给他点教训,这时就听到他说了一句什么“乔老头”,她当即一愣,站住了。
唐朵又仔仔细细的把男人审视了一遍。
美式口音的abc,身上的衣服穿的都是美国『潮』牌,显然不是大陆人,洋气很重,像是刚回国,还说要找乔老爷子。
除了乔老爷子那个自小就跟母亲去了美国,从此再没回来过的小儿子,她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唐朵平静的看了男人一秒,忽然笑了:“先生,怎么称呼?”
男人见唐朵突然和颜悦『色』起来,就立刻顺杆爬。
他说他叫daniel,原本要找姓乔的老头,但是那老头根本不听他说话,让他吃了两次闭门羹,而且看样子老头眼神也不好,看人都没有焦距。
听着这个daniel的话,唐朵却在想,他连自己亲生母亲去世都不关心,只关心自己能分到多少钱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回来认亲?
那一屁股债还清了么,还是利滚利,抽筋又扒皮?
说穿了,都是因为钱。
唐朵心里有了计较,便似笑非笑的下套:“哦,乔家的事,我知道的最清楚。”
她随口说了几件和乔家来往的事,比如蓓蓓,比如乔老爷子,随便几句描述,就让这个叫daniel的男人眼前一亮。
然后,唐朵把他带到一条街外的小咖啡馆。
daniel没等咖啡上桌,就开始催问详情。
唐朵笑了笑,说:“中国有句话,天上没有白掉馅饼的事,你要知道乔家的事,得有这个……”
她边说边举起手,搓搓手指头。
daniel脸『色』一变,明显对此很敏感:“你要多少钱?”
唐朵慢悠悠道:“那要看你是谁,想知道什么,一分钱一分货,明码实价。”
daniel支吾老半天:“我是乔老头的……儿子,我的中文名字,叫乔远……”
那样子别提多心虚。
唐朵故作诧异:“啊?你是乔远?不对啊,我见过乔远啊,他前不久才从美国回来,挺好的一个人。”
daniel气哼哼的:“他是假的,我才是真的!”
唐朵:“哦,如何证明?”
daniel立刻警惕的看着唐朵,犹豫了一下,从身上拿出一张照片,已经泛黄,有点模糊,却依然可以辨认出上面的一家三口,其中那个男人就是乔老爷子年轻时的样子。
照片左边是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显然是乔老爷子的前妻,中间那个男孩就是daniel,眉目间和母亲有几分相似。
daniel不肯将照片递给唐朵,攥在手里指给她看。
唐朵只扫了一眼,就笑了:“你的意思是,现在的那个是冒牌货?可是我怎么知道你这张照片是不是真的,上面的男孩是不是你?依我看,这男孩也有点像我认识的那个乔远。”
daniel:“我真的是真的!”
唐朵却不表态,只是瞅着他,看他干着急。
daniel很快就是百爪挠心,啰啰嗦嗦说了一堆,要证明自己的身份,却越说越『乱』。
最后没办法了,daniel只好说:“要不这样,你能不能帮我告诉他一声,我才是他的儿子,我是回来认他当爸爸的?”
唐朵倏地笑了,比划着两根手指头:“两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就帮你。”
daniel:“好,你问!”
“第一,你自己怎么不去解释?叫他一声‘爸爸’,跟他说说小时候的事,再带他去做dna,这不是多难的事。”
daniel这才说起原因,其实回国前几天他就给乔家打过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没有人接,他没办法,就找已经回国的朋友来转达,只是没说两句就被关在门外。
他只好自己来,结果刚叫了一句“爸爸”,乔老爷子就送了他三个字:“骗子,滚!”
唐朵煞有其事的“哦”了一声:“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找我?我并不认识你啊。”
daniel说,他也是没办法了,看唐朵和乔家是邻居又好像很熟的样子,感觉她说上一句,比他说一百句都管用。
唐朵笑笑,心里明镜似的,对付这种人决不能上赶着,她越表现的爱答不理,对方越着急。
“对,我是和乔家很熟,不仅能帮你传话,还能趁那个乔远不在的时候,和乔老爷子说说你的事,甚至可以带你去见他,只要你们俩说的事情都能对得上号,他就会怀疑那个乔远的真假,兴许还真会和你去做个dna鉴定。到时候是驴是马都拉出来溜溜,自然可辨真假。”
唐朵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又甩了一句:“但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件事和我又没关系。”
daniel哪还憋得住:“你要钱对吧,你要多少?太多我可……”
唐朵作势就要起身。
daniel连忙喊:“等等,你先说个数!”
唐朵又坐下了:“五万人民币,不二价。”
daniel:“这么贵?你就是传个话!”
“哦,就是传个话?你给我传一个看看?”
daniel又不说话了。
唐朵看了看手机:“给你半分钟,不答应拉倒。”
daniel:“便宜点行不行?”
唐朵依然在看手机,恍若未闻。
daniel急了:“那,我先给订金行不行,我现在没那么多钱!”
唐朵眼皮子都不抬:“订金五千。”
daniel又不吭声了。
时间到了,唐朵起身就走。
daniel立刻扔下五十块咖啡钱,追了出去:“好好好,五千就五千!那你得给写个字据,还要告诉我哪天能办成,可不能骗我!”
唐朵瞅着他,笑了:“先打款吧。”
半个小时后,唐朵随手给daniel写了个条子,拿着存进五千块的银|行|卡走出银行,心里对这个真儿子只有两个字平价——傻、『逼』。
……
唐朵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瞅着正在沉思的梁辰一眼,说:“我看他挺着急的,给我打款的时候,还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在讨债,急记得他一头汗,否则也不会病急『乱』投医,相信我的话。”
梁辰点了下头:“他之前的赌债,听说已经用他母亲留下的遗产填上了。”
唐朵冷哼:“黄赌毒哪是那么容易戒掉的,摊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两人边说边去结账,几分钟后又推着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