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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眉目传情?她哪里和师姐眉目传情了?自己明明是嫌弃的眼神。
被小徒弟误解,白惜璟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冷漠回答:“我和谁眉目传情都轮不上她。”内心却和面上的表情截然相反,犹如翻滚的千层巨浪。
察觉白朦逼近自己,白惜璟侧步避开,说:“我去前殿,你要练剑,就在院子里练。”
白朦这时才抓住关键点,抓住白惜璟的手腕问道:“师父,为什么白酒和师伯都认为你会因为我砍了紫竹而责罚我?”
“难道,那些紫竹是师父你种下的?”她跟师父回无凤宫,那紫竹林便存在了,十三年了,师父从来没提过一句,那紫竹是她所种。
白惜璟犹豫了下,抽回手回答:“嗯,那紫竹是我七八岁的时候种下的。”白惜璟不禁又想起了她的师父。
她的师父,无凤宫的前任宫主。
七八岁的年纪种紫竹?白朦好奇地问道:“师父,你怎么会种紫竹?”随意的一个问题,却令白惜璟脸色微变。
白朦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稍纵即逝的变化,心一个咯噔,自己的问题竟然能影响到师父的情绪?
白惜璟回答:“正好得到了紫竹,就种下了。”
这简要的回答,不仅没打消白朦的好奇,反倒让她心生各种猜测,更想弄清紫竹的前后由来,她还想再问,师父却早已在她垂眸乱想的时候离开了。
紫檀木匣子是白酒送来的,白朦哪里会放白酒离开,伸手扣住白酒肩膀,问道:“白酒,那个小匣子里是什么东西?”
第九十一章()
小可爱;如果你看到这句话,说明该把前面章节的订阅补上了白惜璟端坐在高位上;浑身泛冷;压着情绪看着白少琴;问:“你说白朦离开了无凤宫?”
侧身坐在案几上的白少琴手里玩弄着黑梓木镇纸,闻言挑眉笑了笑;反问道:“你没发现她已经两天没来找你了?”
白惜璟皱眉,回想起来;自己最后一次见她,是前天早上;算起来;的确两天了。
往常白朦多是去大殿向白惜璟请安;而前天,却是去了她的卧房。
旭日升起;白惜璟梳洗好,打开门正要去膳房那边吃早饭;一袭青色长袍的白朦端着浅色榉木托盘出现在了她眼前,施施然的步子;不紧不慢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笑着说:“师父;早。”
白惜璟看了一眼托盘,正中央放着一碗红豆粥;回道:“早。”侧身让她进了屋。
白朦把托盘放到圆桌上;边端粥边说:“师父;今早我熬了点粥,给你送了一碗过来。”她知道师父不爱甜,那碗红豆粥里,只加了一点点糖。
红豆粥盛在青花瓷碗里,扑鼻的香味令白惜璟下意识地咽了咽,温度正好,入口不烫,带着一丝丝甜,口味适宜。
白惜璟吃了一口后,抬头语气淡淡地对白朦说:“很好吃。”心里早已感动哭。
小徒弟好孝顺呀!
这是白朦第一次做粥给她喝,竟然做的这么好。
白朦笑得很开心,“师父喜欢就好。”目光往白惜璟的唇上看了一眼,说:“师父,你的唇角上沾了点粥。”拿出手帕弯腰凑近白惜璟。
白惜璟以为贴心的小徒弟要为她擦拭,很配合地侧了侧脸,猝不及防地,被亲了一口。
空气瞬间凝固,暧昧的气息在周围盘旋,须臾后,白惜璟淡定地继续喝粥,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惜小徒弟没如她的意。
白朦盈盈笑意的眸中带着一丝得逞的坏,站直身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惜璟,说:“师父,我刚刚亲你了。”
师父这掩耳盗铃的样子真可爱。
白惜璟心如小鹿乱撞,砰砰直跳,拿着瓷勺的手停滞,侧头冷脸提醒她说:“白朦,我是你师父。”
才觉得小徒弟孝顺,立马就做出这种暧昧不清的动作破坏自己心里的好感,小徒弟还得继续调。教。
白少琴见白惜璟半天不说话,问道:“在想你那小徒弟?”经常离开无凤宫的白少琴,对于白朦离开无凤宫的目的,心中略有猜测。
离开,是为了让人想念,她离开无凤宫,就是希冀师妹能想她,希冀分别后的再见,师妹能对她温柔以待。
可惜宫主师妹的温柔,悉数给了白朦。
如今白朦离开,她的目的,大约是想让不开窍的宫主师妹明白心中的情意。
心里嘲讽,白朦真是太不了解宫主师妹了,阿璟性子清冷,对感情榆木,离开,不会让她有半分开窍。
不过,白朦师侄这一走,倒是让自己有机可乘了。
白惜璟收回思绪,看了白少琴一眼,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满眼算计,皱了皱眉,起身走出前殿,对门口的弟子说:“唤守山弟子来大殿见我。”说完,去了白朦的小院。
一景一物,没有任何改变,白惜璟踏入白朦的院中,却觉得这院子失去了生机,没有了人气。
桃花树又开出了簇簇桃花,灼灼妖冶,白惜璟走到房门口,没有叩门,径直推门而入。
床榻上的被褥枕头整整齐齐地摆在那儿,干净不染灰尘。
梨花木剑托上的两把剑,如今只剩下一把轻剑。
窗户边花瓶里插着的桃树枝桠,出人意料地开出了两朵桃花。
白惜璟转了一圈,这屋子的主人,看似离开,又似未离开。
在小矮圆桌前站定,空荡荡的桌面上,只有少许尘埃,没有半封书信。
她不明白,好好的,白朦为什么要离开无凤宫,难道是想出去见识那宽广的世界?
可无论怎么样,都该告诉她一声,而不是不辞而别。
心里说不出来的情绪。
白惜璟垂眸,长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前殿。
九白山下山的路只有一条,设三层关卡,每层关卡有两名守山弟子把守,每三个时辰换一次岗,中间不时有巡山弟子往复巡逻督察。
闻宫主召见,负责九白山守山事宜的姜初雨立刻赶来大殿。
此刻大殿中只有白少琴一人,斜坐在椅子上,一手搭着扶手,一手执着一个紫砂小杯,悠闲惬意地喝茶。
对于这个下山的常客,姜初雨很熟悉,上前规矩行礼:“拜见师叔。”
望了眼空无一人的上座,问道:“师叔,宫主呢?”
白少琴放下茶杯看了她一眼,见是师姐的徒弟姜初雨,回答道:“一会儿就过来了,等着吧。”端起紫砂茶壶,又倒了杯茶水。
端茶抿了一口,见姜初雨脸色凝重,眼神担忧,想探口风又不敢,笑着直言:“不用多想,叫你过来只是想问你几句话而已。”
话音刚落,白惜璟出现在大殿门口,不怒自威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吓得甚少被召见的姜初雨小心脏七上八下的。
“拜见宫主。”姜初雨抱拳躬身行礼。
白惜璟瞥了眼一脸看好戏的白少琴,开门见山问姜初雨:“白朦什么时候下山的?”
原来是问大师姐的事情。
等等,宫主不知情?大师姐是擅自离开九白山的?不是说出宫历练嘛!大师姐个骗砸!
姜初雨回忆了下,回答说:“大师姐前天上午大约辰时四刻到一道关,说是要出宫历练,从我这里要了一匹马,然后去了二道关,算时间,应该是巳时初离开的九白山。”
白惜璟根据姜初雨说的时间回想了下,心跳陡然停顿。
白朦竟然是在自己喝完粥后不久离开的!
别人离开都是喝践行酒,她倒好,送来一碗红豆粥,还以为她变孝顺了,原来是要离开了。
白惜璟摆手挥退姜初雨,冷脸坐在椅子上沉思。
白少琴挑眉,安慰说:“徒弟大了,是该出宫历练历练,你别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再说,你当年十三岁就独自一人出宫历练,白朦如今二十岁,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看起来很担心她吗?”白惜璟语气不善地反驳了一句,一副你赶紧从我面前消失的表情,嫌弃地看了白少琴一眼。
“那白朦她”
白惜璟冷眸打断:“我自会安排。”提笔快速写了张字条,唤了门口弟子进来,吩咐说:“把这个飞鸽传书给秦州城赵仲安。”
这还叫不担心?白少琴无语得扯了扯嘴角,问道:“你知道白朦会去秦州?”九白山处于秦州地界,但这不代表白朦要去秦州城吧?
白惜璟看了她一眼,并不做回答。
飞鸽比脚程快多了,不过半个时辰,就飞到了秦州城长悦酒楼。
咕咕咕,鸽子停落在酒楼后院的磨盘上,兴奋地叫了几声,引起了杂役赵二犬的注意。
伴随着熙熙攘攘嘈杂的人声,一清秀年轻男子在柜台后拨弄算盘,正是长悦酒楼的新掌柜赵仲安。
赵仲安正在核算早上的账目,赵二犬突然靠近他耳边小声说道:“掌柜的,主人来消息了。”赵仲安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赵二犬立刻递上字条。
赵仲安停下手里的动作接过字条展开,字条上寥寥数语:少宫主白朦出宫,通知各州城,一旦发现她的踪迹,立即回禀。
这是要出大事啊!
赵仲安看完脸色大变,拿着字条匆匆回了房间。
他刚一上楼,门口出现了一青色长袍女子,脸上戴着白色面纱,背上负着一把青铜剑,牵着马仰头看着酒楼匾额。
“长悦酒楼。”轻念了一遍,嘴角上扬。
她倒要看看,师父说的赵仲安,是何样子有何能力,竟然能让师父看得上眼,还妄图许给自己做夫婿。
想到这个,白惜璟不由地皱起了眉,上次收徒被白朦打断,一时半会儿就没想出新办法。
说起来,这段时间小徒弟行事和幼时有几分相似,都爱跟着她,看似找回了丁点儿的师徒情,可偏偏她看自己的眼神并不单纯,如果能和以前那样呆萌,她也不至于心存忧虑。
雨越下越大,狂风乍起,飘摇的雪白梨花被风卷入空中四处飞舞,又被无情的雨打落在地。
前几天的这个时候,小徒弟已经来找她了,今天因为一场大雨,到现在都不见白朦人影。
白朦在做什么呢?
雨幕中忽然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撑着油纸伞一步一步走来,白惜璟一眼就判断出这不是白朦。
忽然想起了离宫数日未归的师姐,师姐生性自由,在这无凤宫待不了几日就会离开,然后又会在某天突然回来。
油纸伞微微抬高了些,白惜璟一看,还真是她师姐。
师姐又回来了?
想起师姐走前一晚对她说的话,还有那个放着黑檀木发簪和信让白酒送给她的匣子,站直身子,转身准备进屋。
还没迈步,白少琴的声音传来:“哟,宫主在门口候我多时,现在又转身就走,害羞了?”语气里满满的戏谑调笑。
白惜璟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进了屋。
等白少琴走到屋檐下,她已经在案几后坐好,手上拿着书心无旁骛地看了起来。
白少琴在门口驻足,侧身收伞,将伞靠在门边,抖了抖身上的大氅,边走进屋边不要脸地问:“宫主,这几天想我了吗?”
见白惜璟不回答,戏谑道:“宫主,你这性子该改改了,这么冷漠,小心没人喜欢你。”
走到案几边,解下大氅随手一抛,大氅准确无误地落到了一旁的椅榻上。
弯腰趴伏在案几上,专注地凝视白惜璟,似要从她脸上看出花来。
从进屋到现在,白惜璟没搭理过白少琴半句,眼睛都没抬一下,只专心地看着她手里的书。
白少琴挑了挑眉,凑近白惜璟,言语挑逗:“这样也好,就没人跟师姐我抢你了。”
这话终于让白惜璟有了反应。
白惜璟皱了皱眉,抬眸冷冷地瞥了白少琴一眼,“师姐,你有这时间,该去教白酒武功,而不是来这里,和我说些放肆的话。”
这话要是让她的小徒弟听见,又该胡思乱想了。
白少琴早习惯了白惜璟的冷漠态度,直起身,看了眼白惜璟的发簪,不是她送的那支,笑着问:“我送你的簪子不喜欢?”
那黑檀木簪子是她花了几十两银子买的,要不是看在簪子上有宫主师妹喜欢的云纹,也不会花这么大价钱买下。
没想到宫主师妹竟然不用。
白惜璟头也不抬地回答:“不喜欢。”顿了顿,抬头问道:“你回来就来我这里了?”
咦,师妹竟然关心自己?白少琴笑容荡漾,回答:“每回回宫,我都先去前殿找你,见你不在,想着下雨,你应该待在屋里没出去,就直接过来了。”
“怪不得。”白惜璟释然,“你送的匣子,我拿回你屋了。”说完低头继续看书。
白少琴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