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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高韶青就离开了,双手插在兜里,走起路来,意气风发。
宋涵远远地看着他,他的手掌紧紧地握了握,好像很痛恨父亲和宋涵的事情。
宋涵觉得,往后她在高韶青的面前真的抬不起头来了,而且,因为她,还伤害了他和靳斯南的关系,那天,钓鱼的时候,高韶青抬腿就走,宋涵也看出来了!
高韶青上了车,还在生着闷气,没有发动车子,点了一根烟,眼睛微眯了一下,刚好手机响了起来,是蔡明朗打来的,他说,“总裁,苏建筑设计师在城郊又从楼上摔下了了,左腿摔骨折了!”
高韶青本来刚刚就生了气,听到蔡明朗这样一说,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这个苏景行是傻瓜吗?身为建筑设计师怎么每次都从楼上摔下来?”
上次苏景行从“韵致小区”摔下来的事情,他还记得很真切,这才多久,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摔得还挺严重的,总裁,苏建筑师好歹也是我们国家的著名建筑师,在我们公司屈尊做一个普通的设计师也就得了,如今又摔下来了,总裁您是不是要去看一下?”蔡明朗说道。
高韶青的气还没有消,现在蔡明朗又开始命令他了么?他如何不知道苏景行是著名的建筑师,在青宁也的确是屈尊,不过,高韶青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所以,他没有什么好委屈的。
不过,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看看的,毕竟是他的下属。
苏景行还是住在人民医院。
本来高韶青今天的心情就很差的,所以走进苏景行的病房的时候,面无表情。
显然,高韶青亲自去看苏景行,苏景行很诧异,他的头忍不住朝着高韶青身后张望了一下。
“她没来!”高韶青忍不住说道,皱了皱眉头。
苏景行呵呵笑了两声,“我差点忘了,高总你是我的顶头上司!今天竟然亲自来看我,这家医院真是蓬荜生辉啊!”
高韶青看着苏景行的左腿,显然医生已经给他打过石膏了,吊在床上,想必应该很难受,也难得他还有这种心情和高韶青说笑。
大概同作为男人,高韶青并不觉得摔断了腿是一件多么疼的事情,上学的时候,他就听到灿阳说苏景行打球摔断了腿,所以,躺在医院打石膏对苏景行来说,并不是一件新鲜事儿!
“哦,对了,我家里的门高总给我换了新锁了,我当时只记得交代高总把门踹开,忘了说换锁的事情了!”苏景行说道。
高韶青没说什么,他还不至于傻成苏景行那样,给他踹开了门,等着贼再去盗。
“上次刑警通知我,说日记本找回来了,送给高总了,能不能麻烦高总还给我?”肃静说道。
“理由!”
高韶青始终站在苏景行的床边,低头看着他。
以前他确实不大了解苏景行的,现在仍然不了解,就像此刻,他不了解为什么明明那是许灿阳的东西,他说得如此天经地义一样!
“因为这件东西我保管了十年了,就算是无主物,并没有人来认领,也应该是我的了!所以,能不能麻烦高总-----”苏景行的脸上始终挂着很谦卑的笑,不过,这种笑容却用一种叫做“骄傲”的气质当后盾,所以,高韶青一下子便看出来他不是那么谦卑的。
“不行,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医疗费回到单位报销!如果没事,我先走了!”接着高韶青就离开了医院。
同一时间,许灿阳在电视台也迎接了一个不速之客,苏景行的母亲——凌薇。
许灿阳很诧异,不过因为对凌薇的印象相当相当不错的,所以,虽然惊讶,但是还表现得很礼貌,而且凌薇应该是从美国回来的吧,所以,许灿阳也很热情。
凌薇站在许灿阳的工作间,对着许灿阳说道,“灿阳有时间么?”
许灿阳发现,才几个月的时间,凌薇已经瘦成这样了,好像心里有什么发愁的事情,她的心里吓了一跳。
许灿阳很担心,慌忙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在不忙!”
“那和我去景行的咖啡厅吧!”凌薇说道。
“好!”许灿阳本能地觉得,凌薇来找她,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的,如若不然,不会直接找到她的工作间来。
现在咖啡厅里人不多,两个人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
凌薇顿了顿开口,微笑着开口,“灿阳知道景行为什么开这家咖啡厅吗?”
这个问题让许灿阳有些不好意思,世上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的心里已经有了高韶青了,不可能让她腾出位置再给别人的,便说道,“我知道!”
苏景行把咖啡厅开到许灿阳电视台的对面,大概是想离许灿阳近一点吧,每天看着她上下班!
就像她当初考托福的一样,心里没有抱希望,能够等到要等的人。
不同的是,她很幸运,等到了;可是苏景行不够幸运,大概这一辈子都等不到了。
“景行其实----其实是一个很内向的人,大概从小离开我和他爸爸的缘故吧,总是用外表的开朗来掩盖内心的真实所想,不过,有两件事情,在他的心里,却是重中之重的,有一件事情,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所以,他成功地成为了一个设计师,另外有一件事情,却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结果的,这件事情便是——灿阳你!”凌薇看着许灿阳。
许灿阳始终在低头喝着奶昔,不说一句话。
这不是苏景行不努力的原因,也不是她的错。
“刚开始,我和他爸爸都以为你怀上的孩子是他的,和他说了以后,他两眼木然地看着前方,发呆了十几分钟!那种痛楚,那种伤心,我和他爸爸都看到了,所以,景行这些年来,对灿阳的心意,可能你体会的不是那么真切,可是,我却知道!”
许灿阳不知道凌薇为什么说这些话,难道要拆散她和韶青?
“我知道我来找灿阳不好,毕竟你已经怀孕了,可是我也是一个母亲,我也很爱自己的儿子,所以,能不能看在景行患了脑癌的面子上,去看看他!”凌薇眼中的泪再也止不住,哗哗地掉了下来。
许灿阳喝奶昔的动作定住,瞪大了双眼,问道,“你说什么?”
“上次景行从韵致小区摔下来的时候就查出来了,不过是在我和他爸爸找了灿阳以后才知道的,这个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想瞒着我们!正好他爸爸凑巧去询问医生他的病情-----,可能他早就知道自己患了这种病了,景行总是摔跤,这你知道吧,我们原先以为是这孩子的小脑不够发达,可是上次竟然查出来是脑癌-----”凌薇已经泣不成声,“或许他在灿阳面前表现得是傻了点儿,许多时候也让你看不上,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不说,打死他也不会告诉你的,他一直就是一个这么别扭的孩子------”
凌薇边抹眼泪边说,那一刻真的不像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知识分子,只是一个母亲,可怜的母亲,坐在许灿阳的对面,忽然就显得那么瘦小。
许灿阳的脑子里嗡嗡的,确实,有一段时间,她挺讨厌苏景行的,尤其是苏景行强吻了她那次,差点离间了她和高韶青的关系。
但是,在此之前,苏景行一直不是一个讨厌的人,相反,他长得好,身上有着那种如同雪松的味道,清冽而干净,板寸的头发,显得他很精神,如果这十年,不是有许灿阳挡在中间,可能他早就有了女朋友。
十年,他一直等了自己十年,本来就觉得自己很愧对他。
凌薇一直坐在对面,低声哭泣。
“他在哪?”许灿阳的声音已经哽咽,问道。
“他又从工地上摔下来,腿摔伤了,在人民医院,他得了脑癌的这件事情,请灿阳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景行自尊心很强,不想别人怜悯他,同情他,他在人前,宁可表现出很大度的样子,却从来不表现一丁点儿的不如意!这事儿,尤其不能让他的上司知道,我知道灿阳你现在和他的上司在一起,景行最受不了别人在工作中让着他,所以,能不能请灿阳你,替他保密一下子!连我和他爸爸知道了他的病情,都是瞒着他的。所以,在他面前,我和他爸都要表现得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我知道他一直很想见灿阳你,可是----”凌薇用手擦着眼泪。
“我现在去看他!”许灿阳说道,站了起来。
心里乱极了,那个讨厌的苏景行一下子不见了,就算是同学,知道他患病了,她也是很关心的,不是么?而且,苏景行在许灿阳的大一,像一团火球,照亮了许灿阳的生活。
他长的好,篮球打得好,唱歌动听,被封为他们班的“情歌王子”,现在许灿阳还记得他手拿着一把吉他唱歌的情景,他一直是那么阳光的一个人,刚刚回国的时候,在机场,坐在行李箱上,眼中那种抹不去的神采,让人过目不忘。
即使成不了情侣,可始终是好同学啊。
这么年轻,刚过而立之年!
她忽然间,好同情凌薇啊。
刚到中年,就要承受丧子之痛!
同为人母,这种感觉她体会得更加真切。
许灿阳半个小时以后,到达了人民医院。
苏景行正躺在床上看书,看到许灿阳,显然有几分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听说你摔伤了。”许灿阳的声音尽量平静。
苏景行正躺在床上看设计图纸,果然是工作狂,许灿阳什么也没说,坐下来给苏景行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他,苏景行的眼神发亮,他是许灿阳除了高韶青以外,见过的为数不多的眼睛会发亮的男子,眼睛里的光很魅惑,可是这种光这十年来没有吸引许灿阳。
忽然觉得很遗憾!
也很惋惜!
觉得自己好对不起苏景行。
苏景行对着许灿阳说道,“灿阳能不能求你件事儿?”
“什么事儿?”许灿阳的心绪始终低落。
“我的日记本,刑警找回来了,给了高总了,我跟他要,可是,他不给我,你能不能去帮我要回来。”苏景行问道。
“好!”
许灿阳竟然很爽快地就答应了,这让苏景行很意外。
“你这么爽快?”
“你都保存了十年了,东西当然是你的了!”许灿阳说道,尽量克制着眼睛里的眼泪。
“那可不能变!”苏景行的态度已然爽朗。
所以,那次,许灿阳去耿少辉家里打麻将,他该是忍不住吧,实在忍不住了才给许灿阳打了电话,她总是注意到高韶青喝酒,却注意不到那次苏景行也喝多了酒,大概那天,也是实在忍不住了才在街上吻了她,忽然觉得很对不起苏景行,也忽然间明白了苏景行在知道了她怀了高韶青的孩子以后,是怎样一种心情给她发那条短信的,尤其那次在高韶青的办公室里,两个人在接吻!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一个病人!
不过既然苏景行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一个病人,那许灿阳就不说。
今天,许灿阳竟然破例在苏景行的医院里待了很久,两个人说了以前的很多事儿,其中最著名的当属苏景行拉着她的手跑完八百米那段,到现在许灿阳依然记忆犹新,那天没有太阳,微风吹拂。
许灿阳忍不住笑笑。
打车回家的时候,一直在哭!
脑癌,他竟然患了脑癌,昔日的好朋友,除了妈妈,这是许灿阳的身边,第一次有人将会在不久之后离开她,虽然活着的时候有恩怨,有纠纷,可是,一旦不在了,这一切都空了。
经过苏景行的咖啡馆的时候,她朝着里面看了一下,大概一年以后,这里就没有主人了!
心,真的好痛。
因为许灿阳下午没有上班,所以,回到家的时候,是下午四点。
觉得好累,她去了自己的房间休息,没有开灯,把窗帘也拉上了,忽然觉得生老病死,人生无常,心情不好。
高韶青回来的时候,是下午六点,许灿阳已经和高韶青说了,自己要早一点打车回家,不让他去接自己的了。
吃饭的时候,许灿阳想起苏景行的嘱托,张了张嘴,可是始终无法开口,她知道这件事高韶青不会同意的,而且凌薇和自己说了,不要让高韶青知道这件事儿,毕竟那是苏景行最后的尊严,她要把这份尊严留给他。
所以,许灿阳也只能硬着头皮试试看了。
“我那本日记本在你那里么?”许灿阳问道。
今天许灿阳的心情不好,高韶青已经看出来了,不过,许灿阳只是说昨晚上没有睡好觉而已。
高韶青“嗯”了一声。
“能不能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