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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想来,倘若他想害自己,千百个机会。他既不是要自己的性命,究竟又为何屈尊于建安府?
想来思去,他还是没有害自己的理由,也罢。途中还有师兄,她也多了一份安心。
如此想来,她便起身,走向雨园,是时候,给他答案。微雅经过瑞王府侧门,恰好看到颜依依出来。
一个时辰前,她正打算去看望千兮。
侍画和侍书便恨铁不成钢地对她道。柳巷女子都找上门了,为何王妃还有闲情去看望什么郡主。经了解,方知是颜依依寻慕容瑜。
颜依依是商康的细作,慕容瑜再风流也不会糊涂到如此地步。况且她此刻依旧怀疑,慕容瑜有断袖之癖。
第79章 大闹万花楼()
只是,为何此刻只有她出来,那颜方不是与她一同前来吗?
一个时辰前。
瑞王府,碎竹轩内。
颜依依今日的穿着极其大方得体,面容虽艳丽,却是淡淡的胭脂,很难想象如此气质的女子便是京都第一女神。
而颜方则在门外等候着。
“见过王爷。”
“嗯。”他并未停下那挥动的毛笔。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那女子。
“王爷,依依有事相求。”她虽双腿跪地,眼眸里却充满了不屈。
“嗯?”此刻他停下手中的书写,估摸着她想说的。
“如今,商康已知我生出异心,必不会留我,只是家弟年幼,实在不忍因为依依而受牵连。”她娓娓道来,虽是紧张,思路却清晰。
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
“本王为何要帮你。”他放下那墨汁浸染的毛笔。
她先是一愣,眼底随即闪过一丝决然,好在有备而来。
“南商国主生辰之时,便是商康叛变之时。”没有资本,她怎会求人?
果然,慕容瑜眼眸一眯,他让人宣她进来,要的便是这消息。
“本王怎知,你并非他所派来之人。”她本是他的细作,在最后用性命为商康赌一把,也并非不可能。
“王爷,依依之所以为他办事,不过是因为家弟而被牵制罢了。”
颜依依为他所用本非她自愿,这一点,他自是知道。
“倘若他并非起了杀你之心呢?”每一步棋,都该精心而下。
谨慎,是这场棋局的必备素质。
“呵!”地上的女子冷笑了一声,好似想起什么,那表情有些悲恸,随即又是一脸倔强,“倘若说对商康的了解,依依不比王爷少,他为人狠毒,宁可错杀一百,也非放过一个。也许,他也曾想过放过依依,只是昨夜郡主为依依求取解药,他竟给了郡主,便不可能放过依依了。”
原本,颜方虽中毒,每月却能得其解药,而且商康也可以用此确保颜依依不背叛,如今颜方毒已解,就算颜依依誓死为其保守秘密,商康也不可能相信她。他要的是,万无一失。
昨夜,他给千兮解药的的时候,便已注定了这一切。
“郡主不过是阅历太浅,也是一片好意。”慕容瑜虽不可否认千兮的做法让依依陷入困境,却也道出事实。
“不过是依依太过命苦罢了。”她这样回应便道明她并未责怪于千兮。
慕容瑜盯着子胭脂下的憔悴。眉心微皱。入夜,雷雨交加。
建安府兰苑内。
“百儿,你怎么了?”
千兮有些担忧,自从晚饭后,花百儿便一脸惊慌。
“我没事啊!”眼神却有些闪躲。
千兮叹了口气,见她不肯说,也不强求。
“郡主。方才有个小童,送来一封信,说是给郡主的。”
门外先是两声敲门声,随后是香红一声话语,听得出来,她为了不被滂沱大雨而掩盖声音,有些撕扯着嗓音。
千兮用被褥把床上的花百儿盖好。
“那进来吧。”
那信封上,只是沾上极少的雨滴,可以看得出,送信之人在这样狂风暴雨中,极其呵护这信件。
谁会给她写信?
她打开那烫漆,内容极其简洁,那文字娟秀流畅。
“郡主,南商之行切记小心。依依绝笔。”
南商之行切记小心?
绝笔?到底发生何事?
自己不是已经帮她求得解药了吗?
“香红,备车!”
千兮说完便踏出了房门。
而床里的花百儿,虽想跟上去,却被那雷声吓得缩回被窝。
哪里会有人知晓,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极其泼辣的花百儿,竟然会害怕雷鸣闪电?狂风暴雨淹,建安府出来的马车有些轻狂地穿过长安的街道。
车内,千兮一脸正色,心里极其不安。
南商之行切记小心?
为何颜依依会对她如此说?
绝笔?倘若这是她的亲笔之信。
那么她是想不开?还是她明知有人要她的命?
马车停在了万花楼前。
“郡主!”
香红还未撑起伞,千兮已走到门口。
“哪来的丫头!这里只招呼男客!快走,快走!”门口的粗壮拦住了她。
对方狠狠地眼神却让两个吆喝的粗大汉有些害怕。
“让开!”千兮冷冷吐出两个字。
那粗大汉平日便是狗仗人势,此刻被一个十五岁的丫头如此对待,哪里不堵气?
两个大汉,交流了眼神,正欲囚住眼前纤瘦的女子。
“啊!”一声极其痛苦的喊声,顿时让整个万花楼安静了,里头的人纷纷向门口望去。
那声音极其凄惨。也让楼中人有些忐忑。
陆剑收起那雨血交混的冷剑。对着地上打滚的两个大汉冷哼道:“下次,可不是伤了手臂那么简单!”
地上的两人,捂着那流着鲜血,白肉翻开,露出白骨森森的手臂。
血雨搅混,一股血腥之味,顿时弥散。
一个女子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鲜红的盛装,被那雨水打得不留干处,头上簪饰因为走路而发出叮叮的响声。
头发虽湿,却更显娟秀。本无施粉脂的她,在那大雨的冲洗下,显得格外苍白。
她妩媚的双眼,此刻却极其凌烈。
后面跟随着两个侍卫,衣着却同是鲜丽。
明眼人一瞧,也知那侍卫的等级极高。
也不知这女子是谁?
且不说,古代并无女子会因为丈夫留恋柳巷而大闹,从这女子发饰上看,却也不似已成亲之人。
老鸨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妇女,保养的却极其好。此刻身后也跟着五六个粗大汉,这些都是万花楼的打手。
“姑娘,这万花楼并不招待女客。”那老鸨从里头走向千兮,精明的眸子不断打量她一身盛装。
“颜依依呢?”千兮扫了一眼,却并未见到颜依依。
第80章 颜依依之死()
“依依姑娘今日身体不适,并未接客。”千兮那素颜却妩媚倾城的五官,倘若这女子为自己所用,必定在颜依依之上,老鸨双眼一眯,露出奉承之味。
她狠狠地刮了那老鸨一眼。
老鸨内心微震,内心龌龊的想法好似一下被一个十五岁的丫头看穿,但是依依又是何时竟结交过这样绝色的女子?
并未接客?那是在房里?
她径直地越过那老鸨,凭着上回的记忆,走向颜依依的房间。
任凭背后那老鸨有些急而不满的吆喝,还有刀剑相接的叮当声。
顿时本事笑语欢快的万花楼,因为这刀光剑影,随即带来女子的尖叫声,男子的骂声,桌倒杯碎之声。
场面极其凌乱。
廊子里,那些微开的房门,探出好奇地眼眸,还有那令千兮厌恶的暧昧气氛。
她的步子有些急促。
并未敲门便推门而入。
烛火摇曳,大雨从窗子泼进,她看了眼桌上的酒杯。
有人来过?那么?
在床上?
“依依?”
她唤着似在熟睡的她。却得不到回应。她轻轻推了推床上的女子。
被褥里的玉手突然滑下。
千兮见那绣花锦袖。
谁睡觉还会穿着衣服?戴着发饰?
她察觉到了不妥,便向她的鼻息探去。
没气了!千兮的瞳孔睁的大大的。随即又是一阵落寞和一丝伤情。
自己还是晚来了一步。
这么说,这信应该是出自她手。
“去告知老鸨和官府。”千兮极度失落地对身后的陆剑道。
“不必了!”一个身着官服的三十岁男子恰好抵达房门口。
身后跟着老鸨和官差。
千兮的美眸一沉,这老鸨还真留一手。
“陈大人!就是这女子带着两个侍卫搅了这万花楼。”老鸨说着还不忘湿了眼角。
摆明是千兮的侍卫欺负了她们这些弱女子。
但是千兮也理亏,方才为了争取时间也没想那么多便进来了。
陈县令凝眉看了一眼千兮,又见老鸨哭哭啼啼,便有些烦躁。
他虽是这万花楼的常客,但见她衣着华丽,这长安不乏贵人,他也不好轻易得罪。
“嗯?依依呢?”老鸨这才发现异常。
“她死了!”女子的表情虽冷艳,眸子里却闪过一丝哀伤。
此话一出,门外便起了喧哗。
颜依依乃长安,北朝京都第一名妓,无论琴棋书画,还是舞,亦或者是那倾世的容颜,都是无数男子梦寐以求的女子。
只可惜,名妓终究是柳巷女子,但是第一名妓却也绝非毫无地位可言。
而那老鸨一听自己的摇钱树倒了,便一股脑冲进去,床上的人虽保持着温度,鼻息却毫无气流。
“大人!一定是这个女子!依依今日还去了一趟瑞王府,回来还好好的,这女子一出现,她便死了!”老鸨奔腾的泪,愤怒加悲伤,好似死的真是她的女儿。
而那一句“瑞王府”便是她暗示颜依依已被瑞王看中,施加给陈县令压力。
她之所以一口咬定是千兮所杀,极其高明却卑鄙的手段。
其一,颜依依虽为柳巷女子,却是第一名妓,这万花楼本是达官贵人娱乐场所,自然也算有些地位,而她一死自是需要交代,这凶手是谁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其二,倘若这女子入狱了,她再同那些与万花楼结交的官员求出此女子,将其收为己用,以她的绝貌莫说代替了颜依依,说超越也不为过。
其三,方才丁深搅乱了她的生意,她自是想要泄愤。
这些小算盘,陈县令自然是看破了。
千兮虽不知她有让她代替颜依依的想法,另两个原因也知晓。
便眼眸一凝,散发出一股寒气。
丁深正欲暴怒,却被她稍安勿躁地眼神所制止。
“姑娘,看来你得跟我走一趟了。”陈县令被老鸨一施压,又觉得这女子,就算是皇后,闯入万花楼,也是失德了。
“倘若我说不呢?”女子眼底充满杀气,还有一副不屈。
颜依依的死,让她极其烦心,本来两人只不过萍水相逢,只是她的信让她很不安,南商之行难道是一场阴谋?
此刻她只想寻到颜方,问清原由。
“那便得罪了!”陈县令贵为朝廷官员,被这样十五岁的丫头反抗,怎么能不气。
“放肆!郡主也是你们能染指的?”丁深挡在前面,拔剑止住那靠近千兮的官差。
其实,倘若他们再靠近一步,千兮便会施展防御阵,恐怕那些人还未碰到她衣角,便会吐血身亡。
郡主?这北朝的郡主在慕容瑾登基的两年内均出嫁了,留嫁在京城的也只有那建康郡主,陈县令也是见过一回,建康郡主虽貌美,却不似眼前女子那般妖娆。倘若真是郡主,那便是前不久被册封的外姓郡主宁雨澜。
他眼眸一凝,大国师之徒,还真不好得罪,只是她贵为圣女,有怎么如此不顾身份硬闯烟花之地?
“姑娘,冒充郡主可是死罪。况且,身为护国圣女,又怎可进这烟花之地?”
“烟花之地又如何?众生本平等,柳巷女子也可以是良人,宅子女子也可以是毒虎。”
她声音虽不大,却贯彻万花楼,一语惊叹长安。
是啊!他们为何留恋这烟花之地?家宅本多争夺,谁说宅中女子便贤德?这柳巷却是他们短暂的温柔乡。
就连那老鸨,也因这话楞了许久。
而那房内,媚如女子的卫卿,听到此话,眼底闪过些什么。随即邪邪地勾起一抹笑。
她好像总能让他惊叹。
恰好,慕容瑜踏入万花楼时,这话便完完整整地传入他耳边。
楞得他竟在门口停了好几秒。
“这人是谁?”
“我也不知!”
“带了那么侍卫,想必又是哪个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