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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旭用簪子划破她的掌心,又划破自己的掌心,与她双手交握,忽地这密闭的室里竟然隐隐有风,沉重的压迫感如万钧巨石突降,南溪桥只觉好似要被拉扯撕裂开一般。
一滴血从两人交握的掌中滴下,滴在床单上,鲜红的颜色将周围的一切全都浸染干净,随着这颜色的蔓延,这房中的一切都变了样,除了紫旭夫妇,别的全都消失无踪。
紫旭将紫夫人抱起,他的脚下慢慢生出一圈黑色的咒符,南溪桥好不容易才忍住惊呼,这咒符竟然是化生宫的转生咒。
此咒能将人魂魄转换,跟对方互换身体。
紫旭将紫夫人放在中心,自己跪在她面前,两人掌中的血不断渗出,这咒符的颜色越发的深。
紫旭伸出两指点在紫夫人额头上,殷虹的鲜血不断滴下,他口中低低念着。忽然眼前黑气大盛,南溪桥视线被夺,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好似失重了般,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下掉。
好不容易站住,眼前一明,竟然天明水净,鸟语花香,还有淡淡果香传到鼻尖。若非不远处一派剑拔弩张的场景,这倒真是一派人间仙境。
对峙的双方,是紫夫人和一群穿着终南山道袍的人。
南溪桥凑得近了点,一看紫夫人的魂魄,竟然是紫旭,转生咒起作用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已脱去妖身,现在只是一名凡人,就不能放我一命?”
“妖女,你这是反悔了?”
反悔?
紫旭心头有一把刀子划过,伤口不深也没血,却很疼。
我的傻夫人,这么多年,你为了做人,不惜散去一身修为,到头来他们还是不把你当人。你背着我偷偷来找他们,你们谈了什么说了什么,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夫人,你偷偷变成我的模样,你以为他们没有看出来吗?
“我后悔了。我是人不是妖,修道之人不是以苍生为念,为何不肯放我一马?”
“哈哈哈,她说她不是妖?”
“如果你不是妖,上次为何还要变成紫旭的模样来诓骗我们?”
终南派门人竞相笑起来,当先一人指着她道:“废话少说,你自尽吧。你死了后,掌门面前我们自会替紫旭辩解。”
紫旭认得他,论辈分他该称紫旭一声师叔,在终南山时两人还曾一起把酒言欢,情义甚厚。
“紫旭说,他不回终南山了。”
“不回终南山?这可由不得他!妖女,你害的紫旭师叔自断前程,也污了终南派的清名,非得以死谢罪不可!”
“臭妖女,紫旭乃本门高徒,定是你诱惑他,才让他动摇了修道之心!”
“大胆!你这妖女,诱惑本门弟子残害生灵,当真是罪无可恕!”
紫旭缓缓看过眼前的人,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这些年战祸不断,各种妖物层出不穷,看来上山修道的人也多了起来。
终南派是他的师门,养了他教了他,他背叛师门已是万死之罪,他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只是可怜了腹中孩儿。但若是带着这个孩子一同回妖界,只怕夫人也必不会被同族所容。
孩子,你同为父一起走吧,黄泉路上为父领着你,来生再来还你这条命。
紫旭作势攻向近旁的一名弟子,顿时无数把利剑同时插进他的身体里…
众人拔出剑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绝美女子,一旁的小道忍不住问道:“咦,这妖死后怎么没有变回原形?”
众道士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只听人群中有人悄悄道:“莫不是真修炼成人了?”
“胡说!怎么会是人!妖就是妖,这是极厉害的妖法!”一个看起来是领头的道士厉声喝道,“你们紫旭师叔修为高深,若不是这样厉害的妖,怎么会将他迷惑住?”
众弟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纷纷拜倒口称受教,独有老道头上冒出虚汗,他知道再厉害的妖死了也会变成原形,那么地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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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传你修为()
“夫君…夫君…”
“谁?!”
终南派众人手握长剑横对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紫旭师叔!”有人惊喜道。
众人只见“紫旭”踉踉跄跄而来,目光呆滞,脚步迟钝,口中不停重复着夫君二字。南溪桥瞧见他手中握着那支簪子,掌中的伤口已经裂开,鲜血从簪子上不停滴落。
这簪子上暗纹闪动,她心头一跳,这簪子上竟然也附着这冥界的咒符——诀别咒。
中此咒者,永生永世来生来世不负相见。如若相见,双方俱得神魂覆灭。
“紫旭师叔!”众人迎了上去,七嘴八舌不停说着,表情各自精彩,有人真的高兴,有人却暗自不乐。
“夫君…夫君,在哪里?”
为何她还记得?紫旭明明已经消去了她的记忆。
“紫旭师叔,你在说什么?什么夫君夫君的。”
紫夫人看向说话人,道:“紫…旭…”
“完了完了,定是被妖女害的。”
“真是便宜这妖女了!”
“对,待我再去砍她十刀八刀为紫旭师叔报仇!”
纷纷杂杂的话音未落,紫夫人已经消失,众人咦了一声,回首去找,才发现“他”已经到了“妖女”身旁。
领头的道士排众而出,捋着长须道:“紫旭,迷途知返,尚还不晚。”
可“紫旭”好似没听到,只是怔怔地看着地上的人,地上的人几乎成了血人,不断蔓延,她手中的血也不停流着。
两厢的血混在一起,忽然那黑色的好似长须的东西又出现了,南溪桥惊觉这竟然是空间裂缝。
她能看见紫旭的魂魄从紫夫人的身体里飘出,他正在以自身为媒介召唤出空间裂缝!
紫夫人看不见魂魄,只看着地上的女子,眼神迷茫道:“夫…君…”
“夫君,你看我们就住在这儿好不好?这里山清水秀不知有多好,我给你生一堆孩子。”
“好好好,你喜欢就好。只是你喜欢热闹,这里远离集市,太委屈你了。”
“你说什么讷,跟着你怎么会委屈?以后咱们有了孩子,可不就热闹起来了吗?嘻嘻,快夸我聪明…”
“夫人,放下放下,饭我来做。”
“夫人,这绣花的活别做了,多费眼睛。”
“夫人,你就歇歇吧,咱们孩子穿不了这么多衣服。我?我也穿不了。”
“夫人,这簪子漂亮吗?什么小妖精,哪里来的小妖精,你扯哪里去了?这玉料是我在后山发现的,正好给你做个簪子。”
“夫…人…”
“紫旭,你在干什么?你快过来!”老道喝道,他身后的黑色裂缝在不断扩展,他面似严厉却早已心生畏惧。自己这个师弟自己清楚得很,修为道法都在自己之上,若他真的发狠动起手来,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紫旭,这么多师侄看着,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紫…旭…”
“看看,看看,大家伙都看看。你们紫旭师叔被这妖女迷惑成什么样子了?哪里还有半点修道之人该有的样子。”老道说的甚是痛心,心里却暗自窃喜,紫旭这一疯,日后便再没能力跟他竞争掌门之位了。
“妖…女…”
“对,就是妖女!这妖女迷惑你,跟你假扮夫妻,目的就是为了盗取我终南派的修炼法门,为妖界打头阵,祸害苍生。”
“夫…妻…”
老道见他越来越疯,心里更是高兴。
紫夫人身后的空间裂缝越扯越大,她手中的簪子募地发出紫色的光来,南溪桥瞧得明白,这簪子中竟然有紫旭的一缕魂魄!
忽然间紫光大涨,簪子带着紫夫人进了空间裂缝,众道士齐齐惊呼,却无人敢上前。
这空间裂缝骤地闭合,那种失重的感觉又出现,这一次没有多久,南溪桥好似落在水面上,面前模模糊糊多了一个人影子。
“你是谁?”
“我是紫旭。”
“道长!”南溪桥喜道。
“姑娘,你能到这儿来,看来我夫妻都已经死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喜悦之情。
顿了顿,又道:“我舍不得消去和她在一起的回忆,便将记忆存在这里。”
接着道:“若是她死了,这簪子便会杀了我。若是我先死,这簪子便能保她平安。”
紫旭娓娓说来,又道:“姑娘,我毕生的修为都存在簪子里,原本是用来护我爱妻,现在既然我们俩都死了,这修为便送你了。”
南溪桥一惊,道:“道长,不可。”
“何来不可?”紫旭话音刚落,南溪桥顿时感觉自己的身子变得奇怪起来,全身动弹不得,一股暖流从全身经脉灌入体内,她的丹田处好似溪流汇集。几乎同时,她体内的魂力和妖气从丹田处猛地涌出,抵抗着这侵入者。
三股力量一汇集,南溪桥只觉身上好似要裂开一般,疼地想要大叫可喉咙里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而她的身体看起来却毫无异样。
秦慕云已经将她带回了客栈,只见她好似睡着了般。只是那根该死的簪子好像长在了她的头上,只要秦慕云想要去碰,南溪桥便会发出难受的声音,让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疼痛过后,南溪桥缓缓醒来,浑身好似虚脱了般。
她发现自己竟然又站到了那一片澄净的湖面上。她记得好像来过,一瞧左边,果真还有个自己。虽然上次在这里跟自己交过手,可再次看到她还是惊了惊。
忽然,这水面开始无风起浪,这浪头越来越大,从这水面下有什么冒出来。
不一会儿,只见从这水下又冒出一个自己来,站在她的右侧。
三个南溪桥默立而视,只见每人身上都萦绕着不同的气息。
“姑娘真是好本事…”紫旭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南溪桥猛地惊醒,身上已是一身冷汗。
“溪桥,溪桥,你醒了?”南溪桥双目空洞洞地望着上方,毫无反应。
秦慕云赶紧握住她的手将鬼仙之力渡过去,却发现这鬼仙之力又倒流回来。
“溪桥,溪桥。”他继续唤着。
南溪桥的目光慢慢聚焦,看了好半晌才认清眼前人道:“大人…”
秦慕云大喜,道:“你真的醒了?”
南溪桥环视四周一圈,这才看清自己睡在床上,撑着床想要起来,一动,头上的簪子应声而碎,还未落下便消失无形。
两人皆愣了愣,恍惚间好似又听见那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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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逃出雷鸣城(一)()
两人都怔了怔,秦慕云率先回过神来,关切道:“你感觉怎么样?”
南溪桥微微摇头,正要开口,忽然三股力量同时从丹田处冲出,各不相让。登时剧痛加身,她只觉身体好似要爆炸了般。
秦慕云察觉不对,立时将魂力渡进去,之前鬼仙之力被排斥他已不敢再试。魂力一入,他便发现在南溪桥体内有三股力量互相碰撞,他的魂力顿时被挤了出来。
好在他收手得快,不然连他也会受到波及。
“大、大人,不要管我,我一会儿就好。”
南溪桥歉意道,一边召唤出恩怨册,她知道紫旭的修为虽然在她体内,但能不能化为己有,还要看她自己。现在箭在弦上,她要是炼化不了,只会被这三股力量活活折磨死。
恩怨册哗啦啦地翻开,南溪桥化作一道青烟,飘进了里面,恩怨册落在床上。
恩怨册并没有消失,秦慕云将手轻轻覆在上方,恩怨册中有强大的魂力波动。
他对化生宫的修炼之法不太了解,但这是南溪桥的东西,她既然这么说了,他只有选择相信她。
秦慕云刚把恩怨册拿到手中,这门被撞开,阿萝咋咋呼呼地冲进来,身后还跟着危和毛犇犇。
她左右看了一圈,道:“疯道士呢?阿桥呢?”
秦慕云皱了皱眉,道:“道士死了,阿桥没事。”
“死了?!”阿萝的嗓门陡地提高,一激动,又有几颗栗子从鼻孔里射了出来,她一怔,随即怒道:“老娘回去一定要把那只死松鼠宰了!”
毛犇犇偷偷用脚尖把栗子踢到身边,趁没人注意将栗子捡起来,乐得好似偷了香油的老鼠,将栗子珍而重之地藏进怀里。
危注意道秦慕云手中的恩怨册,问道:“这是何物?”
“不关你的事。”
危上前一步,目光探究,似乎极有兴趣。
秦慕云将恩怨册拿到一边注视着他,危抱歉道:“这书册好似极为特殊,不好意思。”
“甭啊兄弟,喜欢哥哥卖给你。臭脸,这破书多少钱,开个价。”
话音刚落,他登时好似被扔进了冰窟窿里,脖子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