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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往回走,与刘新武汇合,对于弟弟的各种问题,刘新文无心回答,只简单的说了几句。当刘新武听见何清的名字时,回忆着说道:“何清是个特别有个性的人,也是个挺缺德的人,还记得他的那个怪癖吗?凡是遇到不懂纹身还愣是要纹一大片的人,何清就会想方设法刺进去一个打伞模样的男人,他说这是属于他自己的符号,是对自己创造出来的艺术的署名。”
刘新文说道:“当然记得,每次看他绞尽脑汁却不是研究如何让刺青的画面更加完美,而是如何把打伞男人完美的隐藏在纹身中,就觉得找他纹身的人特别可怜。不过不得不佩服何清的本事,总能隐藏得那么完美。”
二人回到家中,和老母亲说了见闻。日子一天天过去,老人家的魂魄出现涣散不稳的情况。整日里只能躺在棺材中不得离开半步,否则便会相当痛苦难受。兄弟二人没有办法,只能珍惜和老母亲在一起的每一天,等待分别一日的到来。后来做鬼做得久了,刘新文和刘新武制造幻象与梦境的本事越发成熟,他们整日潜心研究,像个拥有超能力的小孩兴奋无比。最终他们创造出完美梦境,将老母亲的魂魄置于梦境之中,虽然依然虚弱,但依托梦境稳固,却也不至于像在外面那样有消散的风险。
一天夜里,闲来无事的刘新文问母亲道:“您说那天见到的卖肉人会不会卖的也是有问题的猪肉?”
老母亲温和的说道:“管他呢。”
“我是在想,如果每一个人都愿意卖有问题的肉,我又何必与邓老九撕破脸面,如果一切照旧,就不会害死新武,我自己也不会愧疚中一头撞在石头上,也就不会被邓老九砸死了。”刘新文望着梦境中的夜色,说道:“咱们娘仨也就不至于在这里躲清闲了。”
老人家察觉到儿子有所想法,问道:“儿啊,你说这些是想做什么?这里只有咱们娘三,没什么不能说的。”
刘新文皱着眉头,攥着拳头说道:“我想去考验那个卖肉的人,如果他卖的肉有问题,我就要好好教训他,如果他卖的肉没有问题,我的死也就没有那么冤了。”
老人家说道:“天底下卖肉的人那么多,难道你要一个个全都考验一遍吗?”
刘新文起身说道:“就让那个人成为天下卖肉人的代表吧。”
此事虽然对天下卖肉人的名声不公平,却依旧还是进行了下去。傍晚时分,刘新文摇身一变,化作好兄弟何清善用的打伞男人的模样,朝着县城的肉铺走去。为了让雨伞的出现没有那么突兀,为了震慑卖肉人的心情,天上下起瓢泼大雨。在梦境的制约下,肉铺店主李大壮代表天下卖肉人接受考验,只可惜结果相当不尽如人意,最终一遍遍被噩梦折磨,苦不堪言。
事情总算说完,神棍阿宏说道:“难怪李大壮的胳膊上有个打伞男人的图案,原来是何清给他纹的,李大壮的肉铺之前或许是何清的纹身店,如此潜移默化的关系才会将刘新文引向李大壮。刘新文自称只认识李大壮的肉铺,也许正是因为这里的前身是何清的纹身店,他心中对兄弟有一丝牵挂,才在茫茫黑暗的县城见到唯一的亮光。”
老人家说道:“如果李大壮第一次送来的肉就是好肉,新文和新武也不会为难他,可是他没有经受住考验,将两头有问题的肉送了过来,所以我才说活该。不过这些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我在这里帮儿子一起吓唬李大壮,现在随着儿子们的消失,梦境也要消失,身在梦境中的我没有办法离开,将会和梦境一起消失,这就是我的报应吧。”
神棍阿宏说道:“您的是非对错自有判断的地方,绝非随同梦境一起消失。我已经说过,只要沟通得当,自会有所帮助。我会在梦境消散之前将您从中剥离出来,送到您该去的地方。”
老人家问道:“我的两个儿子去了哪里?”
“关于水牢灾的问题,我了解的并不完全,不知道他们的结局如何。”神棍阿宏说道。
老人家苦笑一声,说道:“那就请你将我带出梦境,送往阎王爷和判官那里去吧,也许他们知道我儿子的下落。”
“这么说来,咱们达成约定,您不再纠缠李大壮了?”神棍阿宏问道。
老人家平静片刻,说道:“我不去纠缠,然而又有谁会去惩罚那些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呢?”
话不容多说,梦境变得支离破碎,空气中出现浅白色凉着光的裂痕。神棍阿宏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玻璃瓶,轻轻放在地上,嘴中不断念动。守在一旁的曾孙仲康也没有闲着,凭借自己的本事竭尽全力的帮助阿宏叔稳定梦境,为他剥离老人家的魂魄留出更多时间。在他的帮助下,梦境被拖延将近一分钟,正是这多出来的一分钟,为神棍阿宏稳定老人家的魂魄立下汗马功劳。
梦境彻底消散,院子消失无踪,神棍阿宏和曾孙仲康站在空地上,左右两边插在纸钱孔中的香依然燃烧着。代梦已经结束,从香燃烧的进度来看,阳世间的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神棍阿宏捡起地上的玻璃瓶,用红布封住瓶口,等到适当的时候再去送走老人家。
几天后的上午,警察出现在古井村,根据秘密举报人提供的线索,对刘家的老宅子进行挖掘,并在院子里挖出四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大诚说过,院子里有四个坑,其中两个躺着刘新文和刘新武,另外两个看不清楚,眼下的四具尸体佐证了大诚的话,只是另外两具尸体又是谁的呢?随后的一天,有位古井村的老人找到神棍阿宏,谨慎的说道:“有一天晚上,俺为了抄近路,是从村子的老宅子那边穿过来的。当时原本四下无人,可俺却听见一些声音,心说这么晚了什么人会在这里干活?俺偷偷的走过去看,竟然看见一个男人将两个男人埋进刘家的院子里,动作还特别的快!”
神棍阿宏说道:“您说的应该是邓老九埋刘新文兄弟二人的尸体吧?”
老人连连摇头,说道:“如果是那样,俺来找你做什么?俺认识那个男人,他就是刘家早年间横死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刘新文和刘新武的爹!而且他埋的根本不是刘新文和刘新武,而是另外两个陌生的人,一个身材瘦小,一个体格还算魁梧。”
神棍阿宏明白了老人的顾虑,意味深长的说道:“您说的这件事很重要,我会去处理,至于您,请把这枚符收好,晚上不要再去老宅子那边,也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老人之前见到不该见到的,自是吓得不清,这会儿见警察果真挖出尸体,才连忙告知神棍阿宏诡异之事,以求心里平静。老人拿着符离开后,神棍阿宏说道:“诚诚,看来你在另外两个坑中看不清楚的尸体有答案了,或许就是杀害刘新文和刘新武的那帮人中的两位。”
“您是说杀死刘新武的瘾君子瘦猴,和杀死刘新文的邓老九?”
神棍阿宏说道:“老宅子的房间里摆着他们爹的遗照,刘新武又是死在遗照前,如果他们的爹当初真是横死的,魂魄害人的勾当的确有机会上演。”
“如果死的真是邓老九,咱们那天偷着报警时连带说的关于邓老九的事,警察就调查不下去了吧?”
神棍阿宏说道:“现在尸体在警察手里,剩下的事就交给警察去办吧。我昨天送走刘新文的老母亲时,她很激动,说这么多年一直觉得她的男人没有走远,她会在路上找一找他,既然如此,咱们也就不必再参与其中了。”
大诚又问道:“阿宏叔,其实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别扭。”
“哦?说来听听。”
大诚特别严肃的说道:“李大壮把有问题的肉卖给酒楼、饭馆,却一直没有被酒楼和饭馆的人追究责问,是不是因为那些人图便宜才没有找李大壮对峙?”
神棍阿宏说道:“经验丰富的厨师一眼就能看出肉的品质,他们既然不说,自然是因为利益原因不愿意说。”
周末的中午,大诚送小敏回县城的学校。在饭馆吃午饭时,大诚破天荒的没有点任何肉菜,这令小敏颇为不解,以为大诚身体不舒服。看着旁边桌的客人大口吃肉的模样,大诚真心想问老板一句:“这些肉安全吗?敢发毒誓吗?”
第七个故事,完。
【1】古井村()
每月总有那么一天是雷打不动的日子,即使天下大乱,神棍阿宏也不会离家。每每这天夜里,小老儿会在月光下用特殊药水洗一遍身子,再被包裹捆绑起来,贴上符,置于床上,直到天亮才能解开束缚。神棍阿宏会磕头祈求,会隐忍着心中的担忧,小老儿会痛苦,却总能超出年龄一般坚强的忍耐。
认谁都会好奇神棍阿宏这样做的原因,神棍阿宏从不解释,只说终有一日自有小老儿自己讲述。前几天解决李大壮的诡事时,夜晚守在台阶上的瓜头见到小老儿骑着大黄狗离开院子,可是小老儿同时又躺在床上,躺在酣睡的大诚身边睡觉,大黄狗也同样没有离开。
一连几日,瓜头从未忘记这件诡事,很显然离开院子的是小老儿和大黄狗的魂魄,可是为什么失去魂魄的一人一狗又能在院子里自如活动,没有任何变化呢?又为什么自己在阿宏叔家的几个月里,只有这一次见到出走的魂魄?
做为约定,瓜头没有将此事询问神棍阿宏,直到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竟然见到小老儿骑着大黄狗回来了。守在大诚身边的瓜头大惊,正要条件反射的喊出来,骑在大黄狗背上的小老儿冲他做个禁声的手势。
大诚察觉到瓜头的变化,问道:“你怎么了?”
瓜头像被定住一样,说道:“没事,没事。”
“唔,没事就别一惊一乍的,还以为你见到鬼了呢。”大诚说道。
瓜头心猿意马的苦笑两声,目送小老儿骑着大黄狗穿过院子,来到神棍阿宏房间的大门前。小老儿灵巧的跳下来,摸了摸大黄狗的脑袋,转身穿过木门进入房间,再无踪影。大黄狗回头看一眼瓜头,分明是伏虎罗汉降下的伏虎,眼神中却透着孤狼的敏锐,瓜头有些紧张,好像对方一跃而起便能将他一口吞掉。
大黄狗凶巴巴的坐在门口,像个守卫,直到这时才显出雄虎的威猛。一会儿的功夫,木门敞开,神棍阿宏从中走出,对大诚说道:“都已经弄好了,我会在旁边陪着,你去休息吧。”
习以为常的大诚起身伸个懒腰,勾搭瓜头回屋玩游戏去。瓜头无心游戏,眼睛直直的盯着木门那边。神棍阿宏以为瓜头在看他,问道:“瓜头,你有话对我说吗?”
瓜头盯着阿宏叔脚下的大黄狗,茫然的摇摇头,转身进到屋内。手机游戏再好玩,瓜头也玩不进去,索性看着大诚兴致勃勃的通关,自己时而捧场,时而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大黄狗。大黄狗始终坐在门口,尽显守卫职责,没有半点马虎。
过了午夜,大诚憨憨睡去,瓜头坐在门外的台阶上,眼神不自觉的盯着不远处的大黄狗。大黄狗同样不需要睡觉,也不觉守卫的枯燥厌烦,像大宅外的石狮,不动如山。凌晨三点多,大黄狗忽然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向狗窝,直到天亮都没有出来。
天亮后,神棍阿宏急忙解开小老儿身上的束缚,恢复自由的胖小子在院子里开心的跑来跑去。瓜头觉得很不自在,实在不知自己见到的这一切有何含义。
接下来的几天,神棍阿宏一直研究梦中命犯水牢灾的事,大诚继续研读抵防一书。院外驶来一辆车,从上面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从他们面色中的焦虑和忧愁可以看出,又有人家遇见诡事了。
来者为古井村的马家,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中年男女是一对夫妻,他们在城里工作的儿子遇见了相当诡异的事。年轻人名叫马小虎,一米七几的个头,皮肤白皙,一副书生模样,大学毕业后留在当地工作,至今已有三四个年头。前几天一早哭着打来电话,说自己遇见鬼,被鬼夺去双脚,现在没有办法下床走路。
家里人一听头皮都炸了,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脚怎么还能没了?马小虎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双脚还在自己身上,只是没有知觉而已。家里人觉得孩子工作压力大,受了刺激,就让他好好待在家里,别胡思乱想,父母马上过去陪他。
由于城市距离古井村相当远,又为了到达当地后方便一些,家人选择开车前往。一早就走,算上迷路和简单的休息时间,一连开了十几个小时,当天晚上才到。马小虎绝望的扑进母亲怀里痛哭,显然是彻底吓坏了。
马小虎的娘对神棍阿宏说道:“小虎的双脚的确没有知觉,摸上去还特别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