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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负的马小虎清醒过来,阴鬼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之所以显得特别好说话,不过是在逗弄他罢了。阴鬼的笑声阴冷诡异,充斥整个房间,马小虎捂着耳朵,那声音却一点也没有减少。渐渐的笑声变成哭声,熟悉的风吹哨子的声音替代阴冷的笑声,毫无遮挡的钻进马小虎的脑子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马小虎紧闭双眼大声疾呼,阴鬼说道:“给我一双脚吧,又或者你替我走一趟黄泉路如何?”
“不,我才不要走黄泉路,我还年轻,身强体健,才不要去死!”马小虎大声的喊,既是给自己壮胆,也是想把邻居喊来救自己一命。只是不知是邻居冷漠还是阴鬼作祟,并没有人敲门。
马小虎紧闭双眼不敢看,直到阴鬼半天没有动静,才悄悄的睁开一道缝隙。阴鬼就在他的面前,脸对脸不过几厘米的模样。马小虎吓得大声喊叫,眼泪直喷,阴鬼却是哭中带笑,笑中带泪,十分古怪的模样。马小虎这才想起来逃跑,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动弹不了,只能寄希望于守在一旁的道长可以及时出现。
马小虎的眼睛越发沉重,特别困,特别想睡觉。阴鬼一点点靠近马小虎,就在他以为阴鬼要重重的贴在自己身上时才惊讶的发现,阴鬼穿过身体,与之融合。要被附身了吗?要死了吗?要变成被鬼控制的行尸走肉了吗?错了,马小虎的一切想法全都是错的,他并没有被附身,反而觉得自己的心被阴鬼死死地抓住,向外扯开,似乎要和身体分离。
马小虎在绝望中陷入黑暗,觉得身体飘了起来,意识逐渐涣散,能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阴鬼用极其凶恶的声音说道:“被摆了一道,真是该死,看来只能拿走一部分了!”
周围从未如此黑暗过,尽管夜里紧闭门窗,伸手不见五指,也绝对没有现在这么黑暗。马小虎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什么地方。周围的黑并没有给他带来恐惧和绝望,好像自己生而就该如此。渐渐的又出现一些亮光,黄色的光十分温暖,却也仅是如此。马小虎像个琥珀里的虫子,可以看见很多,却无法动弹分毫。
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马小虎睁开眼,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挤进房间,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梦,马小虎呆愣愣的躺在床上,宛若隔世。他努力的回忆夜里发生的事,努力的想要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经历了一场诡异,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切的迷茫、困惑与不解都在他企图下床的一刻得到答案,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脚,尽管它们依然长在身上,却没有任何感觉。
这可不是寻常的脚麻,分明就是失觉。在此惊恐之上,夜里的一幕幕浮现在马小虎的脑海里,这根本不是做梦,而是真切发生过的。没有脚的阴鬼计谋得逞,他夺走了马小虎的脚!绝望的马小虎想起道长,自称会在最正确的时机赶来的道长为什么没有及时赶到?他想要去找道士对峙,无奈双脚失去知觉,根本走不了路。
绝望中只能哭着给家里打电话,告诉电话那边的父母自己见鬼了,失去了双脚,没有办法再走路。父母以为他是工作压力大,并没有把阴鬼的事放在心上,幸好他们还是会立刻赶来照顾马小虎。至于马小虎的计划也很简单,道士已经不可靠,必须立刻回家找奶奶想办法。
马小虎可怜巴巴的坐在床上抹眼泪,不知自己会不会度过这一劫。一个多小时后,他的心态稍微冷静一些,却又猛然发现屋子里出现一些奇怪的变化。
【5】雉鸡镜()
房间的变化不大,却十分细微诡异,倒不是很难察觉,只不过马小虎一直因为双脚的事情绪不稳,才没有看见。首先放在床头的道士给他的那个东西不见了,其次在床头柜上多出一把钥匙,这把钥匙正是配出来交给道士的那一把,最后摆在桌子上的去年年会时抽奖得到的仿古镜子被盖上一块淡青色的布,那块布看起来很不寻常,马小虎家里绝对没有。
钥匙的出现说明昨天夜里道士的确出现过,然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道士没有保住马小虎的双脚?又为什么不叫醒马小虎,或者等他醒来?至于床头的那个东西的消失和盖着淡青色布的仿古镜子又有什么意义,实在难以明白。种种下来,马小虎被这些古怪吓得不轻,整个出租屋透着阴邪的气息,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冷一些。
马小虎无法下床,联系不上道士,也不知阴鬼去向哪里,心中分外恐慌,直到十几个小时后父母的出现才彻底卸下心防,这个相当独立的大男孩委屈的嚎啕大哭,就像两岁时被哥哥抢走糖果时那样哭着。
神棍阿宏细细思索,说道:“此事恐怕要去出租屋看上一眼,只是苦了我,又要坐车了”
马小虎的父亲名叫马前明,本本分分的农村人,靠养殖养活一家老小,自从得知儿子见鬼的事,平时不怎么抽烟的他也已经蹲在门口抽了好多根。他的娘,也就是马小虎最为信任的奶奶拿出一包梅子,对神棍阿宏说道:“我也晕车,就自己腌了梅子,跟外面的都不一样,你在嘴里含一枚,不要咽下去,保准管用。”
神棍阿宏喜上眉梢,感激不尽。准备妥当后,由马前明亲自开车,带着神棍阿宏和大诚去往出租屋。因为路途顺畅,又没有迷路,这一次顺顺利利的到达目的地,只不过也已经是晚上了。上楼前神棍阿宏看了一眼天垂象,此目余威显现,有污远离,却因极污而不净,正是大脏之后的惨状。
一行人上楼,出租屋不大,一室一厅不过三十平米的模样,有些潮湿,下水道反着令人不悦的味道。为保周全,也是避免破坏现场,马前明被要求站在门口,什么都不许动。大诚的鼻子一张一合,闻到熟悉的味道,顺着这股味道来到卫生间,在角落里见到了马小虎没有提及的东西。
“唔,阿宏叔,您快瞧这些灰烬。”大诚呼喊着,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神棍阿宏低头一看,这些灰烬分做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纸张燃烧后的灰烬,一部分是香燃烧后的残留。这些灰烬十分彻底,除了可以感受到是纸张被燃烧外,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线索。
神棍阿宏没有纠缠于此,另一件事才是最让他记挂的,那就是被淡青色的布盖着的仿古镜子。卧室的桌子上的确有这么个东西,所谓淡青色的布,实则是道士的袍子。一些道士修得真本事,他们常穿的道袍便有了阻断阴阳的作用,将袍子或者袍子的一部分盖在邪物上,可以遏制一切阴邪,直到被重新掀开。神棍阿宏不是道士,却也知道其中奥妙,只看一眼便知道危险性,要求大诚立刻后退,不许有任何唐突行为。
一旁的瓜头说道:“阿宏叔,在俺看来,这下面有一股起伏的力量,就像用布盖在一只不安分的小狗身上。”
神棍阿宏让马前明拨通马小虎的电话,说道:“小虎,你再和我说说仿古镜子是怎么来的。”
马小虎在电话里说道:“那是去年公司年会时的一等奖,通过抽签的方式,最终由我获得。经理说虽然是个仿古镜子,却很吉祥,是被高僧开过光的东西,可以带来好运。我虽然很想要一部手机或者笔记本电脑,但既然抽中这个奖,也只能带回家。因为经理说可以带来吉祥,镜子本身也很好看,就摆在桌子上了。阿宏叔,那个镜子有问题吗?”
神棍阿宏平和的说道:“不确定有没有问题,只是谨慎一些。”
挂断电话,神棍阿宏摸出四枚古币,分别摆在镜子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并在每一个钱孔中放一粒米。读过抵防一书的大诚知道,这一招叫做“遇邪防泄”。在八个方向中用古钱币和米堵住正统的东南西北四方,使外面的邪气进不来,同时留出东南、东北、西南和西北四个方向,就像大禹治水那样引导邪气流动,把里面的邪气泄出去,达到安全的目的。每每遇到有邪气又不确定邪气来源时便可以使出此一招,因此叫做“遇邪”,阻挡外面的邪气流入,叫做“防”,疏导内部邪气外泄,叫做“泄”。
大诚不想显摆自己学到的本事,只是伸着脖子检查古钱币的正反面是否对应。按照书中所说,南北两方的古钱币为正面朝上,东西两方为反面朝上,恰巧神棍阿宏摆在西面的古钱币正反弄错,大诚这才说道:“阿宏叔,这枚钱币应该反面朝上吧?您这是正面啊。”
神棍阿宏抬眼看去,果然摆错,苦笑道:“真是上岁数了,眼神越来越不好了,诚诚,多亏了你。”
大诚憨憨的挠挠头,心里开心,嘴上却谦虚道:“我也只是读过这一段而已。”
准备好后,神棍阿宏在嘴里含一口水,均匀的喷在淡青色的布上,最后将其掀开,露出里面的仿古镜子。镜子十分精美,在犹如红木一般色泽的木头的包裹下,嵌着一块打磨精致,不亚于镜面的铜镜,加之木雕精美绝伦,完全是一件艺术品。
大诚好奇的看着,雕刻的造型中有一只小鸟,周围是一些花朵的造型,充满大自然的气息,使人放松,难怪会有吉祥的美意。只是不明白为何如此漂亮的艺术品会被阻断阴阳的道袍盖住?大诚回头看向阿宏叔,却没有从对方眼睛里读出欣赏艺术品的惊艳眼神,反倒是被吃惊和惊慌覆盖。
大诚尚未说话,神棍阿宏便已经将淡青色的布重新盖在仿古镜子上,找来一把椅子坐下,迟迟没有回过神来。大诚和马前明意识到出了问题,赶忙凑上来询问。神棍阿宏解释道,此物名为雉鸡镜,绝不是仿古镜子,而是货真价实的古镜,年代相当久远。
大诚在雕刻中看见的小鸟,其实是雉鸡,周围的植物则为黄泉花。传说有一位年轻男子遇见一个雉鸡幻化而成的女子,二人相恋成亲,居住民间。后被道士发现端倪,一路追杀,几经周折,将雉鸡精打回原形。雉鸡精在最后时刻告知丈夫,只需三年休养便能重回人型,请他一定不要放弃。男子嚎啕大哭,决心保护雉鸡,三年后夫妻团圆。
熟料一年后天下大旱,饥荒灾难,朝廷重税,民不聊生。面对生死,男子竟将雉鸡杀死,以求果腹。雉鸡死后心灰意冷,守在黄泉路旁踌躇不前,成为守护黄泉花的鬼吏。男子六十六岁因病而亡,行走黄泉路时与雉鸡精相遇,说尽好话换不来雉鸡一次回头。
此生永别,来世不见。雉鸡精的苦闷被通鬼之人写在书中,又被能工巧匠挖掘,以此为题造出百面雉鸡镜。
雉鸡精将自己分做百份,依附镜中,发愿天下负心人,无论男女皆被怒见,不得昌顺。后因积攒怨气过多,越发不再始终,步上邪路,成就百面邪器。漫漫历史洪流,经破坏、损毁、丢失等因,如今已所剩无几。
大诚问道:“雉鸡镜究竟怎样害人?”
马前明说道:“是啊是啊,我家小虎是怎么被它害的?”
神棍阿宏说道:“雉鸡镜原本只对负心人有效,后因邪气太重,走上邪路,成了害人的镜子。一镜一鬼狼狈为奸,以镜依托,谋害活人。”
大诚说道:“也就是说,抢走小虎双脚的阴鬼先是依附雉鸡镜,而后将小虎当做谋害的目标?”
“正是如此,否则那位道士也不会用道袍覆盖雉鸡镜了。”神棍阿宏说道。
大诚皱着眉头问道:“那位道士到底在小虎家里做了什么,好像救了小虎,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做。”
神棍阿宏摸着胡子,说道:“虽然明白了一些事,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搞清楚,有必要去找那位道士问问了。”
【6】魅惑()
天色已晚,大诚被要求留在出租屋,一是磨练,二是避免突生意外,神棍阿宏和马前明去附近的宾馆住一宿。
按照神棍阿宏的要求,大诚最多只能躺在床上休息,不许动屋子里的任何一个物件。大诚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东张西望。瓜头平日里不需要睡觉,夜晚向来如常,并不觉无聊。大诚掏出手机打游戏,瓜头在一旁看着,全然不顾马小虎在这一方天地遇见的诡异。
夜色渐渐深了,大诚打着哈切睡了过去,瓜头一个人守在床边,同样的东张西望,最终不免将注意力放在被淡青色道袍遮盖的雉鸡镜。按照神棍阿宏所说,此镜有蛊惑鬼心之效,使得一鬼一镜狼狈为奸,祸害活人。瓜头虽然心中有憾,却已无怨,坦荡之余并不在乎被雉鸡镜蛊惑,更何况还有道袍阻断阴阳,怕是不会出乱子。
只可惜稚嫩的瓜头并没有意识到雉鸡镜的本事,疏忽大意时便已不知不觉着了道。在其自以为将是平淡如水的夜里,忽然出现女人的哭声,阵阵忧伤哀怨,却没有鬼怪妖邪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