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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道士看得清楚,马小虎的背上背着一个人,不是吓人的鬼怪妖邪,而是他自己!也就是说,马小虎的背上背着另一个马小虎,无论身材样貌还是衣着打扮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表情。真正的马小虎因为被鬼纠缠,面色憔悴可怜,而他背上的马小虎则是面色阴沉,狰狞冷笑。
对于道士来说,人背鬼的事遇见过太多次,真要让他处理倒也不是问题,然而想到师父所说两个月内将会遇见一个特殊的有缘人,种种线索又说明此人不是马小虎,便不想多事,以“只算命、取名,不捉鬼”为由拒绝马小虎的请求。不过道士并非冷漠的人,当马小虎背着另一个马小虎可怜巴巴的往远处走时,道士心软下来,自己苦练多年,不正是为了救人于苦难吗?如此想着,便又叫住马小虎,答应帮他处理诡事。
道士通宵造出“六棱青天轮”,交于马小虎手上,让其放在床头,关键时刻可保性命。在得到马小虎家的地址和开门的钥匙后,道士于傍晚时分便在周围等待。此一等便等到深夜,本就不稳的天垂象霎时间奔涌漩涡,云斑弥漫,视作大凶之象。
听到这里,大诚惊讶的问道:“您也会天垂象?”
道士反问道:“哦?你也会?”
大诚摇摇头,说道:“我可学不会这么高深的本事,阿宏叔会看天垂象。”
神棍阿宏说道:“我昨天查看天垂象时见余威显现,有污远离,极污而不净,正是大脏之后的惨状。”
天垂象本就是极为高深的本事,时至今日,天底下会的人大概不多,能够亲眼见到,实属造化难得。听见神棍阿宏说出关于天垂象的用词,惺惺相惜的道士开心得不禁鼓掌道:“有污远离、极污不净、大脏之后,这些词能从师父以外的人嘴里说出来,还是亲眼所见,就像高山流水,心里舒坦极了。”
神棍阿宏微笑着说道:“奔涌漩涡、云斑弥漫,听你说出这些词,的确很亲切,不过我比你好一些,除了师父的教导外,周围还有人会看天垂象。”
道士大惊,说道:“原以为会的人不多,没想到”
神棍阿宏微笑着说道:“有缘的话一定为你引荐,天垂象是一门顶天的本事,不应失传在咱们手中,应该合作起来,向下传承。”
从天垂象的反应来看,出租屋里的马小虎正在遇见极大的危险。按照约定,道士应该在最适合的时候施以援手,可是道士所谓的时机并非马小虎理解的时机。随着阴鬼对马小虎的伤害进入尾声,不稳妥的天垂象逐渐恢复原状,道士掐指细算,自觉危险已过,这才大步流星的朝出租屋走去。因为极重的阴气尚未消散,出租屋内满是潮气。道士摸索着打开灯,走进卧室一瞧,马小虎笔挺的倒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好似没有半点活人气息。
【8】白蜡封镜()
因为有所准备,道士并不担心马小虎就此没命,而是拿起摆在床头的六棱青天轮,小使手段便窥见轮中魂魄,只叹本想保住全身,却不料还是被抢走一双脚。道士取出风水盘,辅以命盘,在屋中寻得一处地方,也就是卫生间的角落,点燃三根香,以火焚烧六棱青天轮,在其化作灰烬后高璇右臂,手掌微张,拖住落在其中的魂魄,缓步来到床前,将魂魄放在马小虎的体内。
要想转醒,需要好几个小时的时间,道士帮助马小虎重新躺好,盖上被子,这才回过头看向一旁的雉鸡镜。其实道士心情很激动,雉鸡镜虽是一尊邪器,却因其稀少程度,很难亲眼所见。想当年师尊偶得一面,化解其中恶孽后,才在毁坏雉鸡镜时让他看一眼。他当时年纪不大,因天色阴沉,以及心情紧张,并没有看得太细致,以至于多年后的今天只对师尊的谆谆教诲记忆犹新,对亲眼见到过的雉鸡镜没有多少印象。
简单的出租屋内,雉鸡镜被平稳的摆在桌上,姑且不论马小虎如何得到这面邪器,只叹岁月轮回,当初的雉鸡镜竟然幽怨尚存,还在以古老的手段谋害今时今日的无辜人。不过纵使雉鸡镜再神秘,再稀有,道士也不会将其据为己有,高尚情操自不必多说,此种物件不能随意挪动,不能随便带在身上,必须以极其稳妥的手段将其破坏才是上策。然而自从师尊离世,后人不认为还有机会见到邪器,破坏的手段便失传了。
考虑再三,不敢轻举妄动的道士将自己的道袍撕扯下来一块,嘴中轻声念动,小心翼翼的盖在雉鸡镜上,以阻断阴阳的手段制止雉鸡镜散播阴邪。这不是长久之计,但是考虑到自己尚有师父委托的使命在身,不能冒着极大的危险与一面邪器做殊死搏斗。道士心有无奈,只能任凭马小虎置于危险之中,请他自求多福。哀叹着放下钥匙,关灯离开。
神棍阿宏说道:“我没有听说过六棱青天轮,鉴于你在青天观修炼,同为青天,怕是你们自己的手段吧?”
道士说道:“青天观、白岩观和九顶观距离不远,观中道友彼此熟识,后因历史原因,九顶观已不复存在,白岩观落魄无人,唯有青天观尚存一夕之力,依靠国家扶持以及变更景区而活。青天观有六棱青天轮,白岩观有六棱白岩轮,九顶观有四棱九顶轮,虽然形状和叫法不同,但用处相同,可将被阴鬼勾走的魂魄暂时留在法器内,再择机取出,置于人身之中。”
大诚说道:“您是说马小虎被雉鸡镜勾走的魂魄又被六棱青天轮抢了回来,暂时放在青天轮中,您再将魂魄取出,放回马小虎的身体里?”
“正是如此。”道士说道:“不过雉鸡镜实在太阴邪,六棱青天轮对付不住它,本应保留马小虎全部魂魄,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抢走一双脚,成了今天这副可怜模样。”
大诚浓眉一皱,说道:“难怪马小虎在昏迷之前听见阴鬼说‘被摆了一道,真是该死,看来只能拿走一部分了’,所谓被摆一道,说的是六棱青天轮,原本以为可以抢走马小虎的全部魂魄,没想到被神器阻碍,才只能抢走一双脚。”
道士说道:“那双脚是阴鬼最大的邪念,辅以雉鸡镜助纣为虐,才从青天轮中抢了过去。”
满心好奇的大诚继续问道:“像您这样见多识广的人,应该见过多次人背鬼的情况,为何这次见到马小虎背着另一个马小虎,就断定和雉鸡镜有关系?”
道士微微一笑,尚未开口时,神棍阿宏说道:“那是因为背上的马小虎与走路的马小虎是背靠背的姿势吧?”
道士不紧不慢的为众人续上茶,对神棍阿宏说道:“看来你也知道关于雉鸡镜的传说啊,没错,正是因为同时出现两个马小虎,并且他们是背对背的姿势,才怀疑和雉鸡镜有关系,再去看天垂象,回想师尊教诲,自然得到结论。”
神棍阿宏说道:“师爷曾经留下一些手稿,里面有雉鸡镜的手绘,虽然十分古旧,索性还能看清一二。雉鸡镜的传说中有云,是由一位通鬼之人写在书中才被他人所知,有人说通鬼之人是蒲松龄,也有人说是徐霞客,甚至还有人说是纪晓岚。至于那位造出百面雉鸡镜的手艺人,说法就更多了。”
道士说道:“我能说的都已经说完,后面的事你自己解决吧,我要继续等待有缘人。”
神棍阿宏起身说道:“那就告辞了,多谢。”
见神棍阿宏不多一言,道士抬眼问道:“你有对付雉鸡镜的手段?”
神棍阿宏微微一笑,道士十分好奇,然而他们这类人自尊心都很强,既然对方不说,自己也不再追问,只说道:“只告诫你,雉鸡镜绝非一般,万事小心。”
神棍阿宏问道:“请问您的道号?”
“在下叱己道人。”
离开道士家,一行人赶往马小虎的出租屋。大诚好奇阿宏叔会用什么手段对付雉鸡镜,路过土产店时,神棍阿宏让他去买大量蜡烛,而且一定得是白色蜡烛。大诚立刻意识到这是要以法阵的手段对雉鸡镜进行控制,以前虽也曾见过,却不知这次会是怎样的阵法。
屁颠屁颠的买完蜡烛,汽车继续向前开,大诚想起一件事,问道:“马叔,您有火柴吗?”
马前明随口说道:“没有火柴,但是有打火机,你要抽烟吗?”
大诚摇晃着手,说道:“我不会抽烟,阿宏叔这次出来也没有带火柴,但是要想点燃那些白色蜡烛,需要用到火柴,咱们刚才忘记买了。”
“我不是有打火机吗?”马前明说道。
神棍阿宏说道:“诚诚的意思是,以白烛为阵,要取木火,也就是说要用火柴点燃蜡烛,而不是打火机。”
马前明说道:“那就去买呗。”
神棍阿宏摇摇手,说道:“用不到火柴,你继续开车吧。”
卖关子的神棍阿宏显得特别神秘,大诚越发亢奋起来,一心猜测却又不想询问,好像看电影之前生怕被剧透一般。一行人驱车回到马小虎的出租屋,不知是心情紧张,还是雉鸡镜的原因,马前明总觉得屋子里阴气阵阵,特别不舒服。
在神棍阿宏的安排下,大诚找出一口特别大、特别深的锅,将买来的所有白色蜡烛全部化在锅中。他这才明白,原来阿宏叔不是要摆阵,而是以蜡封镜。大诚向来不怕干活,很快便将蜡烛融化完整,神棍阿宏取走摆在雉鸡镜周围的四枚古币,连同淡青色道袍一起,将雉鸡镜抱在怀中,小心翼翼的沉入蜡液中。滚烫的蜡液包裹住道袍和雉鸡镜,等到冷却后用刀子切割四壁。取出后犹如奶白色浑浊琥珀,外面是凝固的蜡液,里面是被淡青色道袍包裹的雉鸡镜。
大诚好奇的问道:“这就完啦?那么厉害的雉鸡镜就这么简单处理了吗?”
神棍阿宏说道:“师爷曾经说过,历史上那些舍不得破坏雉鸡镜的人就是用这种方法保存的。那位道士刚才说过,没有真本事的人不敢移动雉鸡镜,更不敢将其带在身上,然而只要这样处理就没有问题。至于你说简单,其实本就不难,只要读书多,见识广,自然知晓。”
马前明担心儿子的双脚,插嘴道:“这样一来小虎就能走路了吗?”
神棍阿宏摇摇头,说道:“这样还不行,咱们得带着镜子去找一个人。”
马前明焦虑的说道:“我知道您是厉害的人物,所以一直没有多说多问,但是请您考虑我对儿子的担心,多说几句吧,行吗?”
神棍阿宏说道:“之前没有跟你细说,一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二是因为问题太严重,怕你承受不了。现在你已跟我一整天的时间,也都知道事情的进展,无论再发生什么,也都能接受了吧?”
“神鬼之事不是我这种普通百姓能理解的,但也不是承受不住,您就说吧,事情悬着才更不踏实。”
面对紧张、焦虑和诚恳的马前明,神棍阿宏严肃的说道:“你儿子失去的双脚是被阴鬼抢走的,要想夺回来就得找到阴鬼,而那阴鬼就在雉鸡镜中。咱们已经成功封住雉鸡镜,下一步就是找人将里面的阴鬼抓出来。”
【9】阴鬼为奴()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即使神棍阿宏本事再强,也有他不拿手的地方,无人可替时勉强而上,有人可帮自然不敢托大。从神棍阿宏的言语中,大诚意识到要去找铁前辈,果不其然被他猜中。
一行人离开马小虎的出租屋,向铁老头家驶去,路途漫漫,到达时已是后半夜。路上神棍阿宏给铁老头打电话,说有要事请他帮忙。铁老头向来慵懒,无趣的、没有赚头的事从不愿意去做,而当神棍阿宏说出手里的雉鸡镜后,铁老头慵懒的语气立刻变得兴奋难耐,一副打死也不睡,一直等他们过去的痴迷嘴脸。挂断电话,神棍阿宏看着放在一旁被蜡液禁锢的雉鸡镜,说道:“天下怪事诸多,有些失传,有些稀少,然而只要活着,造化和际遇足够,该遇见的还是能遇见。”
后半夜进村后,唯一亮着灯的就是铁老头家,因为对雉鸡镜十分感兴趣,久等不来,便一再打了好几个催促电话,直把含着话梅对抗晕车的神棍阿宏问烦了。铁老头枯坐在院门口的台阶上抽烟,总算盼有汽车驶来,兴奋地凑上去不加寒暄,开门见山的问道:“雉鸡镜呢?”
神棍阿宏当先下车,如此颠簸就算是马小虎奶奶给的话梅都不再管用,惨白着脸坐在台阶上皱眉喘气。铁老头支着手电筒往车里一瞧,巨大塑料袋里的蜡块吸引了全部目光,壮硕的大诚成了妨碍的对象,被铁老头满是嫌弃的推到一旁,伸手去摸蜡块。大诚吓了一跳,急忙说道:“铁前辈,这东西可吓人呢,您要是没见过,可别乱摸。”
铁老头爬上车,一边用手电筒照着蜡块,一边说道:“你这蠢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