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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垂象2:接连不断诡故事-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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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海洋哭丧着脸说道:“我赶在小武开学前一天从上海回来,熟料还没下火车呢,姐姐就打来电话,说小武的情况不太好。我当时真是吓了一跳,以为小武生病或是出了意外,谁知道姐姐告诉我,孩子竟然中邪了。我下了火车立刻赶到丰云村,小武抱着我哭,那可怜的样子真是令人心疼,他口口声声说彩荷姨跟着他。我听不明白,姐姐和姐夫才把之前的那些事,也就是我刚刚跟您说的这些事告诉了我。”

    神棍阿宏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很详细,这很好,只有知道每一个细节,我才能更好的帮助王武。诚诚啊,你再卖点力气,阴斑就要褪去了。”

    大诚已是满头大汗,却不敢有任何怠慢,一心一意的用糯米水擦拭王武的右腿。眼看阴斑有变淡变轻的趋势,王海洋特别高兴,说道:“看来这次真是请对人了,您是有真本事的人,就和屋里的那位神婆一样厉害。”

    里屋的湘西神婆说道:“别给我戴高帽,我的本事再大也对付不了阴斑,还是人家厉害,这么容易就祛了。”

    王海洋不敢得罪湘西神婆,连忙说道:“二位都厉害,我儿子能得到您二位的帮忙,这条小命算是能保住了。大师啊,别让那位小伙子太累了,要是可以还是由我来给小武擦腿吧。”

    神棍阿宏说道:“别看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你还真替代不了他。”

    王海洋说道:“那就只能麻烦小伙子了。”

    大诚抹去额头的汗珠,憨憨的说道:“放心好啦,我一定会把阴斑弄干净的。”

    神棍阿宏对王海洋说道:“别喊我大师,叫一声阿宏就行,你把王武中邪的事和我说说,越详细越好。”

    王海洋描述说,彩荷下葬后,大姑和大姑父找到李奶奶,提起彩荷死前闹矛盾的事。伤心的李奶奶并没有怪罪他们,只说这都是命。大姑放下一些钱,和大姑父离开李奶奶家,原以为这件事到此结束,熟料王武忽然大哭大闹,说彩荷姨就在他的房间,凶巴巴的骂他弄坏家里的玉米地。

【8】犬阳() 
夜里被噩梦纠缠的王武精神疲惫,白天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看见个女人站在房间里,还以为是大姑。轻声喊了一句,想问问大姑有什么事,那女人并没有说话,反倒是从外面进来个端着脸盆的女人。王武惊讶的发现,进来的女人才是大姑,那么站在房间里的女人是谁?

    王武吓吓唧唧的指着另一个女人,对大姑说道:“您看她是谁?”

    忙里忙外的大姑被王武喊进来后没有在屋里发现多余的人,这会儿顺着王武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边除了衣柜外再没有其它。她以为王武晚上没睡好,要他赶紧休息,自己则走出房间继续干活。大姑离开后,屋里的女人向前一步,看不清的面胖犹如从云雾里走出来一般,摆脱遮挡后逐渐清晰起来。王武惊讶的看到,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已经下葬的彩荷姨!

    王武吓得浑身直哆嗦,想要大声喊叫,嘴巴却不像自己的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相反的,彩荷的嗓子却很给力,声嘶力竭的指责王武弄坏她家的玉米地。既无法出声又无法挪动身体的王武吓得面色惨白,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断流出泪珠。彩荷就像那天来家里对峙一样相当的凶恶,全然没有大庆口中温柔体贴的态度。

    这一骂竟然骂了好长时间,大姑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影子映在窗户上,就是不往屋里瞧一眼。王武急得满身大汗,脸上的肌肉狰狞紧绷,眼看彩荷姨距离他越来越近,再不有所行动,可能就要死在她手里。王武用尽力气,双唇微微颤动,紧缩的喉咙舒展出一条缝隙,沙哑的声音幽幽的向外飘出。

    “大姑大姑救救我”

    只可惜声音实在太小,就是站在旁边也未必能一次听明白,更不要说在院子里忙活的大姑。正在王武努力发声时,院子里传来一声狗叫,家里养的土狗飞快的跑进房间,冲着彩荷不停的叫。一连叫了几声,彩荷的模样瞬间消失,阻挠王武大声说话的力量也一并不见了。

    满身大汗的王武筋疲力竭的躺在床上,不明就里的大姑还以为土狗又发疯,拿着扫帚来到房间,驱赶道:“这才刚老实一下子,又开始叫个不停,那天吃的亏,难道不长记性吗?”

    土狗原本趴在王武的床边,被大姑驱赶着无奈向外走去。王武回过神来时,大姑和土狗都已经离开,屋子里安静极了,彩荷又一次出现,伴随一张狰狞的脸继续辱骂责怪王武弄坏玉米地的事。王武刚要大喊,却发现自己再次失声,正是无可奈何的当口,土狗来到屋内大声犬吠。虽然把彩荷赶跑,却迎来大姑的棍棒,土狗当真是委屈至极。索性王武这一次及时说出真相,并把土狗护在怀里。

    王海洋对神棍阿宏说道:“一开始姐姐和姐夫不信彩荷的事,但是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小武都说彩荷一直在他身边辱骂他,责怪他。一开始还有狗叫声帮忙,后来也不管用了。想到彩荷下葬时的种种怪异,姐姐和姐夫不敢怠慢,偷偷找来一个会算命的人悄悄看了门道。结果那人说的和小武形容的差不多,而姐姐和姐夫根本没有详细的说过细节,这才令他们不得不信。”

    “那位同行还说什么了?”神棍阿宏问道。

    王海洋说道:“他说小武身上有鬼,那鬼惧怕犬阳,只有让小武如犬,才能化解危机,至于如何如犬,因为有些过分,姐姐姐夫不敢擅自做主,这才给我打了电话。”

    神棍阿宏说道:“十二生肖中,子寅辰午申戌为阳,丑卯已未酉亥为阴。犬为阳,有平衡、对抗至阴的功效,由于彩荷惧犬,利用犬阳再合适不过,只是这其中的办法实在不堪入目。”

    “您知道?”王海洋问道。

    神棍阿宏点点头,说道:“食用犬食,方旋余地。意思是说,吃掉彩荷惧怕的那条土狗的食物,将人的气息落入犬阳之中,方能得到与阴鬼周旋的余地。只是身为人,怎么可能愿意去吃狗的食物?”

    说到这里,神棍阿宏想起一件事,当年师傅带他出去巡山,路过一个村庄,里面发生了和王武差不多的诡事。那个村子里的一对十几岁的兄弟外出采山货,为了得到悬崖峭壁间的一株灵芝,一人在腰间绑着绳子,一人拽着绳子,二人通力合作。熟料绳子断开,那人坠入山崖摔死。因为死的不甘心,化作冤鬼不分昼夜的出现在另一人面前,责怪他的失误。

    他家有一条黑狗,就像王武家的土狗一样,通过叫声驱赶冤鬼。神棍阿宏和师傅来到此处后得知这件事,师傅便让那人吃黑狗的食物,降格人气,寻得周旋余地。

    当时还出现一个岔子,因为舍不得让儿子吃黑狗的食物,那家人特意做了两份比较不错的饭菜,一份给黑狗,一份给儿子吃。师傅察觉不对劲后立刻询问,得知实情后说道:“你们以前会给狗吃这么好的饭菜吗?不要以为今天给它吃好的就算是犬食,这是完全错误的,你们要给他吃真正的犬食,也就是你家这只黑狗平时吃的那些,不能有任何改变。”

    那人忍着恶心吃掉黑狗的真正食物后,果然出现周旋的余地,师傅使出手段,化解了危机。后来为了感谢黑狗,那家人从此以后自己吃什么,就给黑狗吃什么,毫无区别。

    王海洋苦恼的说道:“我来到丰云村,听他们一说,也只能同意,吃一碗那种东西,总比被吓死要强。只不过乡下的狗平时怎么可能吃到好东西,饭菜不是馊的就已经很不错了。小武嫌恶心不肯吃,他说宁愿被彩荷姨吓死也不吃。我们没有办法,这种事又不能强迫,只能好言相劝。后来小武实在是被彩荷吓得够呛,才一边大哭一边吃。”

    “倘若周旋的余地已经有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帮到他呢?”神棍阿宏问道。

    王海洋说道:“我哪知道啊请来的大师没有一个能解决问题的,全都是来势汹汹,最后认怂离开。我托关系,找朋友,请来很多人,却无一例外的走进死胡同。最后总算请来一位有真本事的,也就是里屋的神婆,可是她老人家却说小武的腿上有金光护体,触碰不得,这才把您给请来了。”

    神棍阿宏对里屋的湘西神婆说道:“请问您都有什么发现?”

    湘西神婆说道:“这个村子不太平。”

    王海洋说道:“神婆特别厉害,自己用大锅熬了一锅汤,就让全村的狗不再叫起来没完。这是之前那些所谓高人都没有做到的,所以我知道她是有真本事的人,一定能救小武,只不过因为您的金光护体才一时无计可施。”

    听完这些,神棍阿宏心中已有计较。为王武祛除阴斑的大诚累的浑身都是汗,在他尽心尽力的努力下,阴斑彻底消失。神棍阿宏检查一番,说道:“王武身上的阴斑已经祛除,观察一夜,确认无误后就可以去解决村里的诡异了。”

    王海洋看见儿子的大腿变回光滑白嫩的模样,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大诚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得意的说道:“有阿宏叔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诡事。”

    神棍阿宏责怪道:“屋里还有一位高人,诚诚,你要懂得谦虚。”

    在大诚看来,湘西神婆连阴斑都解决不了,怎么可能是个高人?然而既然阿宏叔提醒,也只能弱弱的低下头继续擦汗。

    神棍阿宏说道:“他口不择言,是我教育无方,您别责怪。”

    湘西神婆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懂规矩的不多,像他这样不犟嘴就算难得了。唉,我的那个徒弟就总是跟我对着干。”

    神棍阿宏说道:“王武的阴斑已经祛除,您可否出来相见?”

    “恩,好吧。”

    里屋的烛火被吹灭,王海洋赶忙掀开门帘,湘西神婆缓缓走出。这是个年过七旬的老婆婆,身穿黑色长袍和墨蓝色长裤,左手手腕系有红绳,右手手腕戴有玉镯。花白的头发被黑色发卡箍得整整齐齐,没有一根凌乱的发丝。

    湘西神婆手持纸扇,拄着拐杖,面无表情却相当礼貌的注视神棍阿宏。神棍阿宏恭敬作揖,说道:“王海洋说您熬一锅汤就治了全村狗叫的怪事,然而治标不治本,狗不叫是因为您让它们看不见这满村的鬼而已,对吧?”

【9】湘西神婆() 
神棍阿宏自从进入丰云村就发现一个怪现象,从天垂象看去,群鬼盘踞,草木逆向,是为兵勇无处。然而再细细品味,本是到了风起云涌的阶段,村子里却没有发生大变动,何其古怪。直到他得知屋子里有个颇有本事的湘西神婆,又知道神婆熬汤阻止全村狗叫,心中便有了答案。村子里的狗之所以叫个不停,是因为有鬼存在,正是因为有很多鬼,而不只是彩荷的尸体有问题,那些没有见到彩荷的狗才会一并叫个没完。

    天垂象依旧显示糟糕的气色,说明丰云村里的鬼没有被赶走,那些狗之所以后来不叫,是因为湘西神婆熬制一锅汤,用汤洗狗眼,阻止它们见不干净的东西,颇有掩耳盗铃的意思,因此神棍阿宏才说这是治标不治本。

    湘西神婆微微一笑,问道:“你自称神棍,可有大本事在哪里?”

    神棍阿宏说道:“不知您是否听说过天垂象,我最主要的本事在天,在天垂象,在纵观一方天地,规拢命运造化。我在丰云村见得群鬼盘踞,草木逆向,是为兵勇无处。群鬼盘踞自不必多说,丰云村里已经不干净了。古人形容草木皆兵,草木又是大地之物,人死后融归大地,草木便是兵。草木逆向,兵勇无处,是说那些魂魄失了兵的尊严和气魄,该有的保家卫国的勇猛丧失殆尽。故而揣测,丰云村的诡事与兵鬼有关,后来又一而再得知有满身是血的身穿军装的鬼,以及解放军的事,便更是笃信。”

    湘西神婆说道:“湘西的本事多走地,少走天,对天垂象并不清楚,只是从你所说倒是十分有趣。的确,在我来之前,丰云村里充斥阴鬼,我本要使些手段降伏,却因他们生前的身份舍不得。可是阴鬼就是阴鬼,就像你说的,他们已经失去做为军人的威严和气度,成了无勇阴鬼,放任自流只会使百姓遭殃,便临时想了办法,将他们困在一定范围。”

    神棍阿宏说道:“原来如此,难怪这里阴气阵阵,却又见不得半个阴鬼。可是您只能囚禁一时,就像村中犬眼不能永远被干预一样,终有一日阴鬼再出,犬眼再见,到那时又该如何?”

    湘西神婆颇为为难,并未给出理想的答案,叹息一声转而说起自己的身世,道:“我本是井村村民,那时候家里穷,养不了我这样无用的女娃,听师傅后来讲,那时正要被爹娘卖掉,以求为我谋得活路。被师傅撞见,将我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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