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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手段稍微折磨一下?
正在神棍阿宏骑虎难下,进退两难时,破庙外传来老九哥的声音,说道:“我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是不是那只我们看不见的冤鸟?我们听见你说只要带着狗头去树下祭拜,就能饶了两个孩子,这事我们愿意做。”
老九嫂子说道:“你不要为难,不就是磕头吗,可以的,只要孩子没事,让我给谁磕头都行!”
【8】冤鸟有求()
老九哥与老九嫂子虽然看不见阴鬼,却能从神棍阿宏的话中了解一二,如果只是在树下给死去的两只雏鸟磕头就能让两个孙女康复,又有什么可丢人的呢?
既然当事人不觉得有问题,神棍阿宏也不好阻止,只能命令瓜头放掉冤鸟,问其到底是哪一棵树。冤鸟不出人言,只能借女子之口,女子转述道:“会在梦里告之,你们先回去吧。”
离开破庙回到家中,各自情绪依然有些复杂,神棍阿宏努力寻找更为妥帖的方式,可是老九哥却劝他不要节外生枝,一切就按照阴鬼所说去做。虽然理解老九哥的想法,可是神棍阿宏并不想屈居飞鸟魂魄之下。
如此一夜平静的过去,第二天一早,老九哥提着刀,不由分说的杀死两只发疯小狗。神棍阿宏和大诚目睹这一切,却没有理由阻止,眼看着老九哥粗鲁又熟练的剁掉狗头,大诚感慨着问道:“阿宏叔,如果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这两只狗又是否是整个惩罚中的一环呢?如果是,它们是否也在赎罪?两只狗是否像那只鸟一样心生怨恨,转而害人?如果不是,它们岂不是死的很冤?”
神棍阿宏叹息一声,说道:“只能说本就是不公平的存在,你我也只能尽力罢了。”
老九哥将狗的身体扔在一旁,拎着两个狗头回到屋中,全然不顾另外两只目睹杀戮的大狗情绪如何。大诚来到大狗身旁,见地上湿乎乎的,低头一瞧竟然已经是吓尿了。伸手抚摸狗的脊背,两只狗吓得体如筛糠,叫也不会,跑也不敢,只是不停的撒尿而已。
回到屋内,老九嫂子说昨天夜里没有梦见恶狗,而是见到一只会说话的鸟,将她一步步领到后山林子里的一棵树下。顺着树干往上一瞧,黑乎乎的影子里映出一个结实的鸟巢,里面探出两个脑袋,时而是尖嘴无毛的雏鸟,时而是梳着辫子的小姑娘。醒来后就把这梦告诉老九哥,老九哥问她两个姑娘是不是自家的两个孙女,老九嫂子摇摇头,坚持说不是,否则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平静?老九哥笃定今天必将去树下磕头,这才果断杀死两只小狗。
事已至此,神棍阿宏只能帮忙准备东西。当天夜里,一行四人按照老九嫂子在梦里得到的指示来到后山,又在林子里找寻半天,才站定在一棵树前。老九哥一再问她是否确定,老九嫂子抬头望向树枝上的鸟巢,相当笃定。老九哥却觉得不稳当,这片林子里有很多鸟,树上有鸟窝并非稀奇事,怎么可以凭此断定就是这棵树呢?
老九嫂子说道:“梦里那只鸟也担心我认错,特意告诉我它的树有一道疤痕,瞧,就是这道。”
大诚将手电筒的光打在老九嫂子手指的方向,果然在树上找到一条疤痕,应该是被野兽划破的。看着老九嫂子笃定的表情,神棍阿宏觉得没有问题,毕竟被托梦的是老九嫂子,那份在梦里的感觉是旁人无法感受的。
确定是哪一课树后,神棍阿宏在地上点燃香和蜡烛,老九哥把两个狗头摆在盘子上,顺便还带来一些水果。剩下的事就算没有神棍阿宏的指点,老九哥与老九嫂子也知道怎么做,他们就像祭拜先人一样,烧纸磕头,说着劝慰的话。
在大诚看来眼下的场面相当诡异,不仅因为夜色与纸火,更因为人们说的话,不知那满怀怨恨与不甘的冤鸟这会儿是否洋洋得意,不知它是否觉得大仇以报,又或者是否能够选择放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话说的差不多,纸也已经烧尽,神棍阿宏收拾好东西,让老九哥和老九嫂子先行回家,他还要和大诚去破庙与飞鸟谈判。
一行人分做两拨,神棍阿宏和大诚来到破庙,女子与冤鸟已经在里面等待。憋着一肚子气的神棍阿宏没有好脸色,不由分说的说道:“你们要求的事已经办成,你们要求的态度也已经体现,现在是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
女子说道:“还请稍等,冤鸟有话要说”
神棍阿宏愤怒的吼道:“你们最好不要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我有无数种手段将你们拿下,不要以为我会一直碍着别人的脸色行事!”
大诚从未见过阿宏叔这么生气,简直到了暴跳如雷的地步,可见被一只破鸟凌驾于头上这种事,就连见多识广的阿宏叔都忍不了。神棍阿宏的愤怒明显超出女子的设想,向后退开一步,说道:“你别多想,该兑现的一定兑现,现在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神棍阿宏说道:“想找别人帮忙就该有请人帮忙的姿态。”
女子说道:“我懂,冤鸟已经解除施加在那户人家的诅咒,从此再不会梦见被恶狗扑咬,两个孩子也会逐渐好转起来。”
“算你们识相。”神棍阿宏的心情平缓一些,深吸一口气说道:“想请我帮什么忙?”
女子转述冤鸟的话,在它还活着的时候,原本不在这片林子生活,后来因为一场山火才不得不来到这里。当初选树做窝时,发现这棵树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令它觉得安宁舒适,便毅然决然的留下来,即使周围有更合适的树也坚决不去。之后的日子过的很顺利,既不会被人猎杀,也没有被天敌捕捉,犹如一片吉祥之地,留给它足够的哺育时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又到了哺育雏鸟的时候,冤鸟全心全意的照顾雏鸟,没想到最终遇见这些倒霉事。抛开这件事不提,冤鸟一直好奇为什么盘踞在那棵树上令它安宁的气息会毫无征兆的消失,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老九哥的身上。
女子说道:“冤鸟十分怀念那股气,虽然有人的感觉,却从来没有受到过伤害,反而被悉心保护,原以为可以一直相伴,只可惜这股气后来消失了。不过就在刚刚,那户人家中叫做老九哥的男人身上竟然就有那股气,冤鸟困惑不解,想请你帮它查个清楚。”
神棍阿宏问道:“想要查清楚那股气为什么消失,又为什么转移到老九哥身上?”
女子说道:“也许做为人很难理解这样的感觉,可是冤鸟被那股气保护,对其产生依赖和眷恋,将其劳作属于它的神灵一般,现在神灵离它而去,它又遭遇不幸,这令它痛苦和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神棍阿宏答应了冤鸟的请求,做为回报,只要事情被调查清楚,冤鸟就必须跟随女子一起去往地府,再不可于阳世间作恶多端。冤鸟应允,绿色的幽怨之光重新变得幽蓝。
回到老九哥家时天色还黑,老九嫂子已经睡下,老九哥守在一旁。神棍阿宏悄悄招呼他出来,将噩梦与两个孩子的事说了一遍。老九哥得知危机解除,这个比神棍阿宏还要年长的男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要给神棍阿宏磕头。大诚连忙将老九哥搀扶起来,让他去照顾老九嫂子。
神棍阿宏相当疲惫,可是躺在床上又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琢磨飞鸟表达的意思。如果真有魂魄附身在老九哥身上,为什么始终没有察觉?如果这是谎言,飞鸟又有何用意?大诚同样睡不着,坐在院子里抱着两条狗中的一条,因为白天吓尿,身上有些难闻,可是他并不介意,只管轻轻抚摸狗的脊背,望着天上的星星出神发呆。
第二天一早,老九嫂子兴奋的说自己夜里不仅没有做噩梦,甚至连梦都没有,睡下后一觉到天明,浑身的疲惫减轻不少。他们又给儿女打电话,两个孩子虽然还是发烧,但已经开始嚷嚷肚子饿,要吃东西。老九哥与老九嫂子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夜里在树下给飞鸟磕头的羞耻与委屈显得微不足道。
神棍阿宏将老九哥叫到一旁,问他最近是否还经历了一些别的事,如果遇见了就一定要说出来,以免徒生事端。老九哥挠挠头,眼神有些闪烁,神态有些慌张,可是嘴巴相当严,一口咬定自己没有遇到别的事。神棍阿宏颇为无奈,也当真是有些疲惫,便带着大诚回家去。
大诚问道:“咱们不管那件事了吗?”
“当然要管,只是他既然不说,我就算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
大诚又问道:“如果告诉他这是那只鸟要求的,他会不会说实话?”
神棍阿宏望着天,说道:“我对那股气颇有戒心,不敢轻易说出,还是等考虑清楚再决定吧。况且咱们也必须要回家了,毕竟还有一件大事得处理。”
【9】伏虎换体()
从村长家接了小老儿回来,大诚径直来到柴房,又是几天无人照料,命悬一线的大狼狗滴水未进,生命恐怕要走到尽头。神棍阿宏低眼瞧着,决定再过三个小时,等到时辰到时就送大狼狗上路,顺便为伏虎换体。
三个小时里,大诚一直守在大狼狗身边,抚摸虚弱的皮毛,感受迷离的眼神。阿宏叔从这双眼神里感受到重要信息,以至于决定将伏虎从大黄狗身体里转移过来。大诚仔细盯着那双无神的瞳仁,除去虚弱与无助,实在看不出什么。
时辰快到时,大诚打来一盆热水为大狼狗洗澡,一是要它走以前舒服一些,二是不能折损了伏虎的面子。清洗完毕,抱着大狼狗来到阿宏叔的房间,小老儿和大黄狗已经就位。神棍阿宏轻抚大狼狗的脑袋,说道:“你非比寻常,能坚持一口气到现在,都是命运造化,今天你将离去,不必害怕,也不要慌张,去处一定是好的,至于这身皮囊,就留下来交托我用吧。”
神棍阿宏撬开大狼狗的嘴,将一枚铜币放在舌头上,以红布压住,绕过下巴紧紧的缠起来。这原本是不舒服的动作,好在大狼狗气息奄奄,无力挣扎,只能听之任之。神棍阿宏又在狗的眼睛里滴入两滴牛的眼泪,用槐树叶遮挡,以红布覆盖捆绑。
神棍阿宏说道:“畜牲向来不听人话,原本应该给它吃些安眠药或迷汗药之类,可是见它已经无力挣扎,就这样安稳的放在那边吧。”
大狼狗有些惊恐,被这样折腾下来,气息紊乱。然而正是生命萧条的时候,这份慌张很快就被虚弱替代,起伏的肚皮渐渐不再有动静。神棍阿宏在大黄狗身上如法炮制,伏虎见多识广,全力配合,没有任何怠慢。在眼睛被遮挡之前,小老儿抱住大黄狗,虽然伏虎还在,毕竟更换身躯,分别的伤感依然。
时辰来到,大黄狗躺在左边,大狼狗躺在右边,中间点上蜡烛,周围挂满红线。大诚想要看几眼长长见识,可是他却被阿宏叔赶了出来,说是后面的场面不适合现阶段的大诚看。大诚无奈的守在院子里,猛凉汉揶揄道:“你最好听他的话,换体这种事可不是一般人能亲眼所见的,更何况你这么蠢,换的又是神仙魂。”
大诚问道:“我要是看见了会怎么样?”
猛凉汉说道:“洞察天机会怎么样?偷听皇上说话会怎么样?偷听黑帮大哥说话又会怎么样?他们怎么样,你就会怎么样。”
大诚说道:“你还知道黑帮啊?”
猛凉汉说道:“我虽然死得早,但我存在得久,知道的只会比你多,可别小看我。”
说话间,瓜头指着房子上方,说道:“诚诚,快看,那些光是怎么回事?”
大诚抬着头,看向房顶上方的金光璀璨,惊讶得合不拢嘴,猛凉汉则是不屑的说道:“既然是伏虎,这样的场面有什么可惊讶的,真是没见过世面。”
金光冲天,盘旋而落,如此循环三次,金光散去。房门打开,神棍阿宏当先走出,紧随其后的是小老儿和大狼狗。大狼狗终于不再是命悬一线的虚弱模样,眼睛炯炯有神,身躯笔挺,就连毛色都显得光亮许多。不用问也知道,换体总算是成功了。想起那只可怜的狗,大诚来到屋内,大黄狗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肚子微弱起伏,还没有死透。
大诚解开遮挡眼睛的红布和树叶,以及嘴里的束缚,轻柔的抚摸大黄狗的脑袋。在这具身躯中已经不再是伏虎,而是大狼狗的灵魂。最后几分钟的陪伴显得至关重要,这为一个灵魂的离开带来安稳的感受。大狼狗终于咽气,坚持了许久,总算完成使命,不知它是否知道这些,还是靠着本能静静的等待与坚持。短短两天,大诚见到三只狗失去性命,见到两只狗吓得体如筛糠,在人类面前,那些生命真的无关重要吗?他忽然理解了冤鸟的感受。
将大黄狗的尸体埋葬后,换体的事告一段落,虽然不知道大狼狗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