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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阿宏说道:“我也已经年过半百,没有几十年活头,算上老了以后没有用处的时间,其实也没有多久,这不,我得培养后人。”
老奶奶看着壮硕的大诚,说道:“看着倒是块材料,可是我这辈子还真没看见咱们这行里头还有这么魁梧高大的人。”
神棍阿宏笑道:“也许只是数量不多,没有被咱们碰见而已。”
神棍阿宏还要和老奶奶说些别的事,大诚坐在门外台阶上,瓜头陪在身边,猛凉汉也出来透透气。夜风吹过,猛凉汉指向远处,说是尸体就埋在那边。大诚望着猛凉汉手指的方向,心道,几十天后,这里一定不会平静。
第十个故事,完。
【1】寿衣()
老张是个裁缝,年轻时在县城开个裁缝铺,鼎盛时就算夜里不睡觉,也根本做不完活,后来索性涨价,且不能催,却依然挡不住大妈们对他的热爱。后来风潮逐渐改变,愿意做衣服的人越来越少,老张的岁数也已经不小,便退了县城的店铺和房子,搬回老家居住。
村子里一些有点年纪的人还认老手艺,都知道老张本事大,以前居住在县城碰不到面,现在搬回来住,自然求他给做几件衣服。老张技痒,又想和乡亲们拉近距离,便在自己家中继续做起先前的营生来。
老张是个传统手艺人,不仅说话方式和用词像个老掌柜,办事也一样。有些腿脚不方便的,他会亲自上门丈量,因为大多是女人,还会要求有人陪在旁边,以免闲话。衣服做好后还会准时准点送到客人手上,风雨无阻。人们常说:“听说你以前规矩可多呢,为什么现在又随和了?。”
每每这时,老张都会尴尬的笑笑,说道:“那时候小有名声,心浮气躁,有些骄傲,老了老了才想起手艺人该有的态度。以前也有乡亲去县城找我,已经忘记都是谁,如果是您,要是没给好脸色,请别见怪,我现在就道歉。”
也有人问道:“你也不是很老,没想过找个后老伴?”
老张说道:“孩子们离得远,媳妇去世又早,我一个人早都过习惯了,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话虽如此,人们却觉得老张说的是违心话,任谁都能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想要再找老伴的冤枉,也曾有人给他介绍过,都被拒绝,后来渐渐的没人再管这事。
村里人与老张相处的很好,但是从某一天开始,老张变得很奇怪,白天很少看见他,夜里无论是否下雨都会撑一把黑色的伞。有人开玩笑的问他是不是害怕被月光晒黑,老张都只会微微一笑,像是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情况。再往后,老张不再给乡亲们做衣服,也不许别人去他家里,整日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然而人们看见他时还能看见身上的线头,这分明就是在做衣服。可是问来问去,无论本村还是别村,都没人找他做衣服。
很多天以后,当人们再看见老张时,他已经晕倒在裁缝桌上,周围都是些还没有做好的寿衣。屋子里气氛诡异,但人还没有死,在村长的命令下,两个小伙子将老张搀扶去医院。有个小孩子指着远处一把黑色雨伞,说道:“妈妈,雨伞旁边有人。”
周围的人并未多想,很自然的寻着小孩子的声音看去。在最远出的角落里是阳光照射不到的尽头,一把黑色雨伞倚在墙角上,正是老张夜里撑着的那一把,不过人们并没有看见小孩子所说的人。在寿衣的衬托下,即使是白天,气氛也已经相当诡异。小孩子的妈妈责令他不要乱说话,小孩子却委屈的说道:“就是有人嘛,是个大姐姐。”
小孩子的妈妈又气又怕,这就要带孩子离开,村中一位长辈走上前,说道:“你再看看,大姐姐还在吗?”
小孩子的妈妈害怕脏了孩子的眼,本不打算让他去看,可是长辈德高望重,得罪不起,也只能听之任之。小孩子又看一眼,说道:“大姐姐已经不见了。”
长辈问道:“大姐姐去哪里了?”
小孩子努努嘴,说道:“钻进雨伞里面去了。”
听了这话,紧张的人们不约而同的放松下来,还有人笑出声,以为孩子看见了不该看见的,原来只是一句稚嫩的玩笑。钻进雨伞里面去?还有比这更不靠谱的事情吗?然而就在大家商量怎么办时,没人摸也没人碰的雨伞竟然无缘无故的倒下,发出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足够惊起众人的神经。
前有老张昏迷和寿衣,后有小孩稚言与黑伞,诡异的氛围越来越重,人们纷纷后退,谁也不想再往前走一步。村长担心大家慌张出事,嘴上说雨伞没有放好才倒下,却还是让大家立刻撤出来,亲手把门锁上。
人群在窃窃私语中散去,尽管村长要求大家不要多想,可还是经不住有人好奇。他们聚集在角落里,找来第一个发现老张昏迷的人,问他是怎么发现的。那人身材不高,胖墩墩有些蠢笨,他点上一支烟憨憨的说道:“俺妹妹要结婚,俺娘想打扮的漂亮点,俺们去县城买不到合适衣服,昨天晚上俺回来的晚,路过老张叔家,听见里面有女人的笑声,还说衣服好看,手艺精湛,俺就琢磨着要不要请老张叔给做一件。当时里面有女人,俺不好意思进去,晚上跟娘商量完才过来的。”
一个瘦高个笑道:“里面有人你就不好意思进去啦?都是试衣服的女人,大饱眼福你不知道吗?”
矮胖男人憨憨的笑着,说道:“你别笑话俺,俺还真不好意思进去呢。刚才过来时怎么敲门都没人应,还以为老张叔不在家,正要走呢,又发现门没有锁,里面飘出烧香拜佛的味道,俺好奇心起来,就推门进去看了一眼。”
瘦高个又笑道:“你就不怕老张叔跟人家姑娘共度良宵忘记锁门了?真要是被你看见,就是绑起来打一顿,我们也不帮你求饶。”
矮胖男人挠挠头,说道:“真要是那样俺也认了,总比老张叔晕倒了强啊。”
善良的矮胖男人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往回走去。当天晚上,矮胖男人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窈窕的年轻女人撑着伞站在不远处,温柔的说道:“感谢你能及时发现他,小女子无以为报,愿舞一曲,您若高兴,还请帮小女子一个忙。”
矮胖男人从没有和这么漂亮的女人说过话,眼睛都要看直了。女子晃动腰板,露出香肩,极尽妩媚的轻挪柔嫩的身子,矮胖男人看得心跳加速。舞蹈结束后,女子娇柔的问道:“你愿意帮小女子一个忙吗?”
矮胖男人彻底沦陷,傻乎乎的答应。女子让他去老张家中,将做好的一套寿衣送到后山深处老坟旁边的枯树下。一听老坟,矮胖男人相当害怕,女子许诺,倘若事情办成,明天夜里还与他相会,到时便不是跳舞这么简单。
凌晨未到,矮胖男人转醒过来,心跳的厉害,浑身大汗,好像真见着有女人为他跳舞一般。然而想到寿衣和老坟,他还是害怕,觉得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并不打算遵从梦中约定。天亮后开始干活,光着膀子,挺着肚子,干的都是些伺候牲口的事。闻着牲口身上的臭味,想到梦里女子万般妩媚的模样,巨大的落差令矮胖男人的心思乱了套。
夜里又梦见女子,女子嗔怪他不守约定,虽是如此,却不生气,扭捏着来到矮胖男人怀里坐下。矮胖男人心一抬,双腿颤抖,怀里娇柔温润,香气扑鼻,全然是块珍宝玉珠。当下再也顾不得其它,答应女子明天一定去办。
夜里醒来,情绪激动的矮胖男人本能的掀开被子看了又看,确定没有做出羞臊之事才老老实实的躺下,琢磨梦里的事。可是这个功夫里,他已经不再惧怕寿衣与老坟,满脑子想的只有那位女子。第一次见面跳舞,第二次见面揽入怀中,难道第三次见面就能品尝娇香?矮胖男人笑出声,笑得口水流淌在枕头上。
白天里无心干活,恨一切脏臭的味道,看不上村里那些平日巴结不上的女人。夜晚来临,矮胖男人趁家人睡着,一个人悄悄来到老张家。老张还要在医院住几天,家里连条狗都没有。大门被锁,矮胖男人翻窗进去。不敢点灯,更不敢用手电筒,只能点亮手机屏幕,用微弱的光指明方向。
心中对女子的美好向往终究还是在寿衣的视觉冲击下荡然无存,矮胖男人浑身一紧,在众多半成品寿衣中找到想要的那一套。女子曾在梦里对他说,老张家里只有一套完整寿衣,上面有浅蓝色祥云。矮胖男人手捧这套寿衣,正准备翻窗离开,忽然觉得身后有些古怪,回头一瞧,一把黑色雨伞稳稳的倚在角落里。可是这把雨伞不是倒在地上了吗?难道村长锁门后还有别人悄悄进来把雨伞立起来了?而且夜色浓重,雨伞又远,手机屏幕也只是一丁点光亮而已,为什么还能看得清楚?
就在矮胖男人吓得浑身肉紧时,远处传来梦里女子温柔的声音:“请带祥云去往约定的地方,小女子事后定当感谢。”
【2】山宅有女()
矮胖男人名叫大忠,为人憨厚老实,只因四肢矮粗,又挺着个大肚子,还有些傻,向来不被女人待见,自己妹妹都要结婚,他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碰过。就是这样一个渴望女人而不得的男人,见到梦里别样温情的女子,一下子乱了心智,可谓是人家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
女子温婉的保证定当感谢,大忠便已觉得自己可以结婚了,当下顾不得满屋诡异的气氛,屁颠屁颠的翻出窗户,朝后山深处走去。
关于梦中女子所说的老坟,大忠知道一些,他曾在很小的时候跟爷爷路过过,爷爷说这里是过去地主家的祖坟,地主人心极坏,没有好报,家道中落,祖坟也就荒废了。看着地上的青砖石料,大忠可以想象这里曾经严谨庄重的模样,又见有些地方塌陷,问道:“爷爷,这下面埋着的人都还在吗?”
“早就已经迁走啦。”爷爷说道:“别看地主对外人苛刻,对自家祖先可是好得很,就算家里已经不行了,也在逃难前把尸体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就怕他们走后,老百姓泄愤,挫骨扬灰呢。”
老坟就像没人居住的老房子,更是无人打理,在后山一块风水很棒的地方闲置。因为里面没有尸体,大忠从小就不是特别害怕,偶尔进山时还会在抄近路时路过。这片地方一直没有闹鬼传言,也没人在经过时遇到奇怪的事,大忠不明白为什么梦中的女人会让他把寿衣带到那里去。
趁着夜色来到后山,四下无人,可以放心大胆的打开手电筒。沿着熟悉的路往山里走,气喘吁吁的来到老坟前。月光并不能穿透浓密的枝丫,只有手电筒照射的地方才能看到一些模样。天色阴暗,怀里揣着寿衣,即使一方天地是大忠熟悉的地方,却也毕竟是老坟,正如他听到老坟二字时的拒绝一样,心中忐忑是切实存在的。
大忠有些退缩,可是当他想到梦中漂亮的女人又燃起一丝憧憬。他快速寻找枯树,将蓝色祥云寿衣放下后转身就走。回到家中躺在床上,想着梦中女子的约定喜笑颜开,可是直到这时他才想明白,人家是梦里的女人,自己是梦外的男人,怎么可能在一起享受良宵之欢呢?
伴随悬而不定的心情睡着,梦里如约见到女子。大忠咧嘴大笑,说自己完成使命,问对方要如何报答。女子倒也知道眼前猴急的男人想做什么,说道:“恩公帮小女子这么多,小女子定当感谢,只是你我在梦中相见,又能有几多欢喜?怕到时候不过是醉梦一场。”
大忠无奈的说道:“俺也不想只在梦里见到你,也想醒来后还能和你说话,俺不知道你是哪里人,更不知道去哪里能见到你。”
女子说道:“还记得老张家的黑色雨伞吗?你去把它取来,明天夜里在后山等我,就可以不必在梦里虚无缥缈。”
大忠心慌的问道:“难道还要去后山的老坟吗?俺小时候被爷爷带去过,并不害怕,可毕竟是坟,心里别扭啊。”
女子莞尔一笑,说道:“小女子也不喜欢在坟地与恩公说话,就在后山山下那条进山的小路撑伞等吧,咱们到时再换地方。”
大忠转醒,天色已经亮了,还有一些微冷,可是大忠的心却是火热。那个女人真是好看,哪怕只是说句话都会开心,摸摸手简直能飞起来,更不要说能共度夜色。他想把自己的奇遇告诉爹娘和妹妹,可是又一想,万一出了岔子,或者只是一场醉梦,到头来还不是被人笑话?倒不如真正体验一番,将女子追求到手,再通知大家也不迟。
夜晚来的比往常都要更慢一些,为了一会儿的风花雪月,大忠特意洗个澡,刮去胡子,梳理头发,换上一身好看的衣服。又一次来到老张家里,照例翻窗进,翻窗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