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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和乡亲们打交道的警察本着严肃的态度,决定立刻向上级汇报情况。
姑娘离开后,笼叔家里的诡事也跟着消失了,虽然不知道为何遭此一劫,但既然除了惊吓并未有其它损失,便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然而注定产生牵连的诡事,并不会因为表面上的一时风平浪静而彻底掩盖,时间一到,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清晨,笼叔照例早起伺候鸟,原本不愿意再记起两只暴毙鹩哥的事,却不想他不犯人,有诡扰他。猝不及防间,左手边一只鹩哥开口说道:“深山藏娇,乌鸟有报”。
又是鹩哥说出不曾教过的话,立刻炸出笼叔一身白冒汗。鹩哥拍动翅膀不断的大声重复,神态动作极尽疯狂,想到梦中两只鹩哥的抱怨,吃过两次亏的笼叔赶忙说道:“我知道了,我明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也明白了!”
鹩哥说一遍,笼叔也跟着说一遍,几次过后亢奋的鹩哥渐渐平静下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事已至此,笼叔再也不愿意欺骗自己,这一切肯定和诡事有关,便赶忙找媳妇商量对策。
8。
李嫂子说道:“眼下怕是也只能请神棍、神婆的帮忙看看了,就找那位大名鼎鼎的神笑婆吧!”
神婆效率特别高,中午之前就在孙女的搀扶下来到笼叔家,先是一边抽烟一边听笼叔讲述来龙去脉,之后便是住着拐杖眯着眼,在孙女的帮助下把笼叔家的院前院后看了个遍,时间之久,神情之严肃,引得邻居都跟着提心吊胆。这位神婆向来以慈眉善目为名,无论多严峻的事,她也能乐乐呵呵的,好像多大的事都不叫事一般,给人一份安稳的感受,人称“神笑婆”。不过神笑婆也有不笑的时候,可一旦她严肃起来,必定是不好处理的大事。
神笑婆站在姑娘之前住过的房间外面,低声问笼叔:“你梦见的白蜡烛和木盒就在这间房里?”
笼叔连连称是,神笑婆叹息一声,说道:“白蜡烛都是给死人用的,木盒大概就是棺材了吧。”
“棺棺材?”笼叔惊讶的问道。
神笑婆的孙女说道:“笼叔,您先别着急,这都是奶奶的猜测,还得等进去之后才能确定。只不过奶奶经验丰富,才敢猜测的。”
笼叔无奈的说道:“正是因为神笑婆经验丰富,我才相信她说的就是正确的,我看啊,都多余进屋了。”
神笑婆咳嗽一声,挥挥手,说道:“还是得进去看看,孙女啊,你别跟着。”
神笑婆身体不好后,一直把孙女带在身边,无论怎样诡异的情况,只要危险不大,都会带孙女见世面。可是也有一些时候因为过于诡异,还是避免孙女进去面对危险。眼下听奶奶如此说,孙女嘱咐一句小心,便乖巧的留在屋外。神笑婆进屋后,外面鸦雀无声,尤其是小李,他心里有鬼,显得格外紧张。不多时,神笑婆开门而出,说道:“这事儿好办,只需要一根小手指粗的柳条就能抵挡。只是这柳条需要阳气足的小伙子亲手摘下来的才有用,就让你家小子去办吧。”
小李说道:“可是这个季节的柳树是枯的啊。”
神笑婆的孙女捂嘴笑道:“奶奶要的是柳条,又不是柳叶,跟季节没有关系。”
小李一时慌张,把柳条理解成长满柳叶的柳条,当下红着脸,转身就要去摘。神笑婆说道:“让你妹妹跟着,男儿粗心,让女孩帮忙把关,一定要小手指粗的柳条才行。哦对了,根据风水来看,一定得是河边的那几排柳树才行。有点远,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小李的妹妹问道:“神笑婆奶奶,请问是哥哥的小手指那么粗,还是我的?”
“真是个细心的好姑娘,要你哥哥的小手指那么粗。”神笑婆慈眉善目的说道。
兄妹俩离开后,神笑婆对笼叔和李嫂子说道:“其实问题很严重,柳条也根本没有作用,我让你们儿子去摘柳条,是为了支开他,至于他妹妹,是怕听了我说的话不小心说给她哥哥听。”
原本以为事情不大,却不想转瞬就严肃起来,笼叔睁着大眼睛问道:“神笑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笑婆说道:“还记得第三只鹩哥说的话吗?”
笼叔颤巍巍的说道:“深山藏娇,乌鸟有报?”
神笑婆点点头,说道:“第二只鹩哥说痴情子救,你又说你家儿子小李和这位姑娘有暧昧,极有可能就是鹩哥说的痴情子。现在姑娘不辞而别,你儿子看起来又没有半点伤心难过和遗憾,我怀疑他把姑娘藏在山里,也就是深山藏娇。”
“什么?”笼叔大惊失色,说道:“难道那个混小子把人家姑娘绑架到山里了?”
神笑婆摇摇头,说道:“别这么武断,事情或许和你想的不一样,眼下唯有不动声色的跟踪你儿子进山一探究竟,才是正经事。置于那房间里为什么会梦到不吉利的白蜡烛和木盒,都是后话。”
【5】山中小屋()
9。
小李和妹妹带着柳条回来,神笑婆假装作法后才和孙女离开。这一夜,笼叔和李嫂子心神不安,怕事有二。一则担心姑娘不是鬼怪妖邪,而是被心生爱恋的儿子强行绑到山上囚禁起来。二则担心姑娘是鬼怪妖邪,迷惑儿子做出怪事。虽然心神不宁,好在为人父母最为了解儿子,冷静下来分析后又觉得,他们从未阻止儿子和姑娘相爱,甚至一家人根本没有谈论过这件事,人品憨厚的小李没有理由把姑娘绑架了,因此更为担心的还是姑娘鬼惑小李。
夜晚结束,黎明来临。彻夜未眠的笼叔和李嫂子假装干活,实则一早起来监视小李。小李年轻,向来贪睡懒觉,今天起的却比平时早很多。笼叔这才纳过闷来,自从姑娘离开后,小李每天起的都特别早,进山的频率也很高。只叹以前没有留心,现在才知,方有些晚。吃过早饭,小李向家里报备,说是为了下周赶集准备些山货,顺便看看鸟蛋,找找老黄木。笼叔试探着问道:“儿啊,你不是一直想去省城的工厂上班吗,最近怎么不嚷嚷这件事了?”
小李背起工具袋和背篓,说道:“再等等吧,我想再给爹寻一棵老黄木,然后再去上班。”
小李是笼叔的亲儿子,笼叔对他的言行举止了如指掌,这会儿的心虚全被当爹的看在眼里,却没有拆穿,而是说道:“爹知道你有这份孝心,真要是找到老黄木,做成鸟笼卖了钱,也都是给你和妹妹留着。咦,儿啊,你今天进山的干粮带的有点多了吧?”
小李尴尬的闹闹头,说道:“最近总是吃不饱,就多带了一些。”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李嫂子明白,这些吃的极有可能是带给山上姑娘吃的,一颗心紧得难受,眼看眼泪就要流出来,赶紧一个转身进到里屋。小李没有察觉娘的变化,自顾自上山去了。
笼叔进到屋内安慰媳妇,李嫂子伤心的说道:“愣着干啥,还不快点跟上?”
笼叔点上一支烟,说道:“急啥,山路那么难走,他小子又不傻,我现在就跟上去,一准被发现,不如等一会儿。何况他小子再精,能有我了解大山?能安顿一个姑娘住下的地方就那几处,除了山洞外,就只有”
李嫂子一愣,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山里的那个一直荒废的小屋子?”
笼叔点点头,说道:“小屋子下面有个地窖,咱儿子要是真把人家绑架了,安全起见非得关在地窖里不可,可如果是姑娘古惑咱儿子,也许就没那么简单了。”
“是啊,她一个乌鸦精,背不住还得住在树上呢。”
越说越揪心,越说越难过,笼叔踩灭烟屁股,起身上山。一支烟的功夫对于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说,足可以走出很远的山路,更何况惦念着心爱的姑娘。但即便如此,为保安全,笼叔还是选择走另一条路,虽然时间久些,路难走些。越是靠近山中小屋,笼叔越是紧张的要命,心中不断祈祷自己和神笑婆的猜测是错的。可是让他心寒的是,距离小屋足够近的时候,隐约听到一名女子嬉笑的声音。悄悄靠近小屋,透过破旧的窗户向里一看,那位自称离开村子的姑娘正坐在床上,小李陪在一旁,开心的像个得到玩具的孩子。
眼下的情况证明姑娘并非被小李绑架,否则不会笑的这么轻松自然。笼叔实在不理解,儿子为什么要把姑娘带上山,弄得像是家人反对他们结婚似的。思来想去,也只能认为是姑娘蛊惑了小李。笼叔是个特别理智的人,虽然心中怒火难耐,却还是隐忍着没有揭穿,靠在窗户下听屋内的对话。听了足足半个小时,也没有听到一句有营养的话,全都是两个人打情骂俏,反而让笼叔觉得自己的做法太低级。
屋内的小李说道:“时候差不多了,我得去干活,否则没有办法向爹交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还来。”
姑娘一改连日来的低落哀伤,细声细语的说道:“你要注意安全,大山不同别处,太容易出事。对了,你不是一直想找老黄木吗,我那天闲来无事四处走动时发现一棵,跟你描述的差不多。”
“你都说山里不安全了,瞧你这说话的口音怕也不是本地人,竟然在我不在的时候一个人到处乱走,出了事我会伤心的。而且那老黄木不是一般的树,老一辈人都说绝迹了呢,能被你这么容易找到?”
“你要不信就去看看,我可以带你去。”姑娘说道:“其实关于老黄木,我以前也听说过一些,只不过我记得我们都把老黄木叫成鸦栖木,只是听你描述后才觉得鸦栖木就是你说的老黄木。”
小李憨憨的问道:“鸦栖木?鸭子栖息的木头?”
“笨!”姑娘嗔怪着说道:“乌鸦栖息的木头!”
听到姑娘说出乌鸦二字,笼叔吓了一跳,差点发出声音,赶忙悄悄的离开小屋,临走时听屋内的小李对姑娘说道:“那成,你带我去看看,真要是老黄木,爹一定会很开心的。”
笼叔没有等到小李和姑娘出门,就已经消失在茫茫山色之中,浑身颤抖着回到家,将山里的事说了一遍。李嫂子立刻亲自去找神笑婆,无奈神笑婆并不在家,邻居说昨天晚上神笑婆家里动静不小,后半夜时她孙女请邻居帮忙,把神笑婆送去医院了,从孙女哭泣的模样来看,神笑婆出了大事。神笑婆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刚从家里看完姑娘的诡事,当天夜里就发病,绝对不是巧合。回家和笼叔说起这件事,夫妻二人愁云满布,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几个小时后,小李兴高采烈的回到家中,开口便说道:“爹,我找到老黄木啦!”
笼叔知道姑娘带小李去找老黄木,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可是他高兴不起来,问道:“真的找到了?”
小李见爹不开心,以为不信,忙说道:“我又不是没有见过老黄木,这次没错的,只是这棵老黄木实在太大,我一个人弄不了,才回来找您拿主意。”
笼叔强装镇定,说道:“今天天色已暗,不适合再进山,不如按兵不动,来日方长。儿啊,那棵树应该不会轻易被找到吧?”
小李点点头,说道:“特别隐秘,完全可以来日方长,啊,我真是太开心了。”
笼叔让小李收起喜悦,以免得意忘形,被别人发现端倪。小李连连称是,回屋休息去了。傍晚,李嫂子正忧心忡忡的做饭时,厨房的小窗户外闪过一个人影,着实把李嫂子吓了一跳,以为是山上那位姑娘下山害人来了。
来者为神笑婆的孙女,低声说道:“李婶别害怕,是我,奶奶让我给您捎句话。”
“姑娘,原来是你啊,我今天去你家找神笑婆,邻居说你们昨天夜里去了医院,神笑婆怎么样了?是不是和我家的事有关系?”
孙女说道:“奶奶让您按兵不动,一切等她回来再说。”
“按兵不动?好的,我明白了,只是神笑婆到底出了什么事,什么时候能回来?”
孙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晚上,心烦气躁的笼叔来到鸟舍,将第三只鹩哥从笼子里放出来,拴在木棍上,轻抚鹩哥的羽毛,说道:“以前多么希望你们能多说几句人话,可是当你们说出人话时,家里竟然乱成这个样子。不过几天的时间,我的想法又变了,希望你能再说几句,就像预言,给我指条明路。”
笼叔每一次抚摸羽毛,鹩哥就会微微闭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但是那张尖尖的蛋黄色小嘴,却没有说出半个字。
【6】老黄木()
11。
笼叔离开鸟舍前,鹩哥终于开口,却还是重复之前的话:“深山藏娇,乌鸟有报。”
“是啊,我应该听你的,深山藏娇,又怎会是绑架呢?”笼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