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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诚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天性善良的他知道听别人的劝,便憨憨的点点头。瓜头不想再继续这么悲伤的话题,忙说道:“阿宏叔,关于石棺透露危险气息的事俺向您隐瞒了,请您原谅。当时见到石棺时,其实俺察觉到石棺散发出来的邪恶,特别吓人,好像里面关着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鬼怪妖邪。俺只告诉您有石棺,却没有说吓人的气息,是因为觉得石棺和当时的事情没有联系,说得越多,反而容易出乱子,可是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神棍阿宏吸一口旱烟,说道:“世事造化就是如此,该知道的最后都会知道。”
26。
桌上的饭菜没有吃几口,大诚有些困倦,决定把关于石棺的事情留到醒来后再说。夜色已经黑透,极尽疲惫的大诚躺在床上,看着守在窗边的瓜头,眼皮立刻沉了下去。梦里他见到了道清,道清身边有两个男人,一个生得高大魁梧,一个身材适中。道清依然是一张帅气的脸蛋,开心的介绍道:“陶诚,这位是我爷爷,跟你一样有皎熊命,他叫苏生。这位是我爸爸,很聪明的一个普通人,他叫苏孝节。”
大诚低声说道:“道清,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不叫道清,我叫苏九清!”道清略带嗔怪的说道。
“你不是霞棲寺的和尚道情吗,难道还俗了?”
道清愣了一下,身边的苏生和苏孝节趁着这个当口渐渐远离。道清左顾右看,忽的出现在二楼的窗棱后面,冲着大诚双手合十,说道:“对,我不是苏九清,我是道清。”
大诚从道清脸上看到不悦,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要不我去把苏生和苏孝节找回来吧?”
道清没有说话,渐渐淹没在窗棱后面的黑暗中。大诚眨眨眼,这才看见窗棱上面的牌匾写着“入汤”二字,猛地转过身,身后的高墙上同样有个牌匾,写着“出境”二字。他大声呼喊道清,又改成苏九清,但是那窗棱就像被时间封锁,再也没有被打开的迹象。大诚转醒过来时外面天色大亮,瓜头问他为什么在梦里喊道清,大诚晕乎乎的直摇头,反过来问外面为什么这么吵闹。
瓜头说道:“好像是老汉叔的事,不知道闹出什么乱子,从刚才就嚷嚷,不过好像阿宏叔没有打算喊你起来的意思,正在屋里准备东西呢。”
大诚虚乎着眼透过薄薄的窗帘往外看,两个人影晃动着,显得有些焦急。在出发去霞棲寺的当天,村里的小胖墩曾请神棍阿宏去给老汉叔看看,原以为离开这么久的时间,老汉叔的事早就已经搞定,没想到这才刚刚回来就又有问题。大诚赶忙起来,直奔神棍阿宏的房间,神棍阿宏一边准备东西,一边把老汉叔的事简单说了几句。
老汉叔之前做了个梦,梦见自家祖坟出了问题,第二天一早便带着工具跑到祖坟处,祭拜之余更是要好好地打扫修整。由于老汉叔身体有残疾,很简单的事竟然一个上午都没有搞定,中午回家休息后再返回继续修,用去很多时间,花费不少体力。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草草吃过几口东西便熄灯入眠。当天夜里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位长者感念他心存前辈,又心痛于晚辈身体羸弱,愿意透露给他一个强身健体的好去处。
神棍阿宏收拾好东西往外走,大诚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说道:“您带我去吧。”
见大诚精力充沛,神棍阿宏不好拒绝,带着大诚一起去老汉叔家。老汉叔是个老光棍,一辈子没有碰过女人,且这辈子基本没有机会再碰女人。他虽然有几个亲戚,但是要么关系冷漠,要么住的特别远,素日来只有自己生活。索性老汉叔为人不错,村里人愿意帮助他,因此才有那两个好心肠的乡亲替他来找神棍阿宏。同村距离近,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家里,老汉叔生活拮据,房子还是早年间的模样,院子里有羊有猪,有鸡有狗,从山里采来的山货零零散散的晾晒在架子上,倒是有几分生活气息。
因为是同村人,大家说话做事都很简单,神棍阿宏一进屋就用指责的语气说道:“刚把你救回来几天,就又管不住自己了?”
大诚不敢相信,向来黑瘦黑瘦的老汉叔竟然变得白白胖胖,冷不丁一瞧还以为是之前那个猪肉汉呢,只不过和猪肉汉那种真材实料的肉比起来,老汉叔显得特别古怪,就像死人泡在水里好多天之后肿胀的样子。
老汉叔的五官已经开始变样,委屈的说道:“我没有再去那里,就是想洗个澡,完事时就这样了”
【14】踏阴张()
27。
老汉叔没有钱翻盖房屋,还是原来的模样,屋内陈设简单,保持着老光棍应有的格调与味道。原本黑瘦的老汉叔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浑身都是虚飘飘的肥肉,像极了泡在水里很多天的浮肿尸体,让人心里很不好受。神棍阿宏为老汉叔号脉时责备几句,意思很明确,之前已经帮助他解决诡异,眼下的情况只能说明老汉叔又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做了不该做的事,见了不该见的东西。可是老汉叔却很委屈,只说自己觉得身子脏,泡在桶里洗了个澡,出来时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老汉叔虽然善良,但是因为长相丑陋,又添残疾,生活穷困,多少有些硬骨气,这样的硬骨气很容易催生出说谎的习惯。神棍阿宏不信老汉叔的话,检查完身体后起身在屋外走了一圈,又在窗户上细致查看。大诚明白,阿宏叔肯定事先帮助老汉叔在房子周围布下东西,用来监控鬼怪妖邪的痕迹。果不其然,神棍阿宏检查一圈回来后说道:“看来这次老汉叔没有说谎,不是他出去招惹,是上次的东西过来招惹的他,是从小厨房的窗户进来的。”
老汉叔委屈的说道:“我腿脚不好,为了方便烧水倒水,洗澡的桶就放在小厨房,我也是在那里洗澡的,难怪有鬼进了厨房呢。”
老汉叔的脸肿的不成样子,五官移位明显,神棍阿宏写下一个药方,请人帮忙买药,又用带来的针灸一根根扎在老汉叔的脸上。老汉叔不停地喊疼,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虽然一针针扎进肉里特别难受,但是那份肿胀得似乎要炸裂的痛苦感却在逐渐减弱。两种痛苦权衡一二,便不再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扎针完毕,神棍阿宏照例点上一支安神的香,好让憔悴的老汉叔以眠补气。
为了不打扰老汉叔,也是为了说些事情,神棍阿宏示意大诚随他出来。关上门口的大门,神棍阿宏弯下身子,在门口的台阶下面刨出两张纸片。纸片原本属于一张,很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弄成两份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东西,因为两张纸片结合的部分有灼烧过的痕迹。神棍阿宏有意考考大诚,大诚努力回想连阴阳上的记载,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个是不是‘踏阴张’啊?”
神棍阿宏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正是‘鬼踏阴路纸一张’的踏阴张。”
大诚说道:“书上提起过,将一张用铜钱泡过,在正午的阳光下晒干的薄纸埋在门口,一旦有鬼企图闯入,就会被阻挡在外。”
神棍阿宏说道:“铜钱水为阳,正午的太阳也为阳,经过处理的踏阴张则是阳气的短暂凝聚,一旦有阴鬼企图跨过,就会像一把利刃划破人的肌肤,可以阻挡一次阴鬼。不过这并不是踏阴张的主要作用,而是利用它判断阴鬼的痕迹。你去霞棲寺的当天,我就在老汉叔的门口埋下一张踏阴张,即便是老汉叔最危险的那段日子,踏阴张也没有被使用的痕迹,也就是说没有阴鬼企图进入。可是这一次不同,踏阴张已经被灼烧为二,证明有阴鬼来过。”
大诚问道:“我曾经读到踏阴张时就好奇过,一张踏阴张或许可以阻挡阴鬼,但是阴鬼就不会第二次闯入吗?难道要埋下好几张才行?现在明白了,原来踏阴张的作用不是阻挡,而是判断是否来过。那么也就是说,阴鬼还是有可能进入老汉叔的房间了?”
“没错,也许阴鬼会受伤,但是只要不是很严重,还是可以带伤害人的。”神棍阿宏说道:“老汉叔的房屋还是过去的模样,只有一扇窗户和一扇门,窗台上摆着一个佛像,可以阻挡阴鬼从窗户进来,因此只要我在门口埋下踏阴张,就能确定是否有阴鬼闯入。”
大诚憨憨的问道:“可是岁月初解上说,阴鬼并非走的窗户和门,而是走阴路,咱们活人没有办法穿墙,但是只要阴路正巧穿墙,走阴路的阴鬼便会穿墙进入,如果说的没错的话,您为什么只盯着老汉叔的窗户和门呢?”
神棍阿宏惋惜的说道:“这正是现代人没有传承下来的其中一个部分啊,祖宗建的房子虽然简单,甚至在现在看来简陋,但是风水格局都是很妥当的。比如老汉叔这个房子,放眼全村,那都是最破最烂的一间,但是以后你学会本事再回来看就能发现,真正留给阴鬼进出的地方只有窗户和门,没有一条穿越房屋的阴路,只要在窗户旁放点东西,在门框上挂点东西,便能稳妥。”
28。
神棍阿宏说的没错,整个村子都在几年的时间里翻盖一新,唯独老汉叔的最跟不上生活水平。然而那些精美的小洋楼、大院子在神棍阿宏这等人看来却只是图有外表,处处都是阴鬼可以进出的地方,一旦被纠缠,想要防范都是难上加难。反倒是老汉叔的房子,凝聚前人的智慧结晶,在风水上极尽稳妥。
大诚问道:“为什么老汉叔窗台上摆着的佛像可以阻挡阴鬼从窗户进来,却没有办法阻挡从大门进来呢?二者之间的距离不远,难道佛像的能力范围连这点都无法达到?”
神棍阿宏说道:“当然不是,然而你一会儿进屋时再仔细看看,窗台上的佛像是被怎样摆放的。”
大诚默默地点点头,跟随神棍阿宏往小厨房走去,继续听老汉叔遇到的那些事情。老汉叔修整完自家祖坟的当天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祖先模样的人站在他的面前,说是因为感念他的孝心,又不忍自家后人身型残疾孤苦一生,为其指引一条明路。这条路可谓是改天换命的路数。祖先告诉老汉叔,山里有一处湖水,湖水旁边有一个山洞,要他背着锅和工具上山,取出山洞里的木头,架起锅子,将湖水里的鱼捉出来一只,熬成鱼汤喝掉,方能强身健体。
“这又是件玄乎的事。”大诚耸耸肩,问道:“那位托梦的祖先说的是哪个湖啊?咱们黑龙山山脉里大大小小可有不少湖呢。”
神棍阿宏找到熬药的锅子,一边用水清洗,一边说道:“果子林北边的湖。”
神棍阿宏说的轻描淡写,大诚却是浑身一紧,胳膊上的肌肉都要绷出来。当初得罪阴鬼,连累小敏跟着倒霉的事件就是发生在果子林北边的湖,幸亏大诚在关键时刻被迫激发皎熊命,才将备受痛苦与羞辱的小敏解救回家。原以为自己和那片林子以及那汪湖水不会再有关联,却不想老汉叔的诡异竟然又是发生在那里。大诚心有余悸,仿佛只要到了果子林的湖水就一定会激发皎熊命一般,一时间没有说话,默默地低着头胡乱的琢磨着。
神棍阿宏了解大诚的感受,不紧不慢的说道:“别被过去的事情限制,你已经不是那时候的你了。”
“唔,我知道,可是阿宏叔,您不知道皎熊命有多么强大,那次的激发就像烙铁一样将那种感觉烙在心里,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大诚说道。
神棍阿宏说道:“古人有云,皎熊是天,是君王,是帝,是主导,是居高临下,历史上有很多拥有皎熊命的人都陷入在这种高高在上的痛快里无法自拔。你暂时没有因为一次的成功而有任何飘飘然的迹象,只将那份莫名的快感藏于心中,扰乱平静。但是诚诚啊,你要想成长为真正的男人,真正的好人,就必须熟悉这样的感觉,并且驾驭他,否则即便你再善良,也终有狂妄自大的一天。”
守在一旁的瓜头问道:“如果大诚经受不住皎熊命的诱惑,变得狂妄自大,会怎么样?”
神棍阿宏低声说道:“会被活人当成疯子,被阴魂当成靶子,最后把自己变成孤寡的傻子。”
【15】石太岁()
29。
外出帮忙买药的将东西带回来,没有收下神棍阿宏代付的药钱,说是药房的老中医听说是老汉叔又出事,给打了个五折。乡里乡亲互相照料,这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神棍阿宏未作多言,只请二位回家休息。药锅上炉,渐渐散发出中药的味道,神棍阿宏点上一支烟,继续讲述老汉叔遇到的诡事。
梦里得到祖先的指点,老汉叔一觉醒来高兴不已,若是自己真能恢复强健的体魄,劳动一两年攒点钱,托人给找个女人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