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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孙仲康说道:“依古籍所示,十六国各有各的鼓点,吕纂是哪个国家的?”
“后凉。”
曾孙仲康认真的翻阅古籍,因为古籍保存的不太好,有些文字已经相当的不清楚,曾孙仲康只希望这次需要的那个部分可以保存完整。一切如他所愿,关于后凉的鼓点说明相当完整。片刻过后,曾孙仲康说道:“后凉对于鼓点的使用分为三个部分,其一为祭祀,其二为皇家仪式,其三为战争。两种鼓点中的第一个鼓点出现在战争中,意思为‘坚决’。第二个鼓点出现在祭祀中,意思为‘归来’。”
大诚佩服的五体投地,说道:“仲康哥,你可真厉害!”
“我只是多读了几本书而已。”曾孙仲康谦虚道。
神棍阿宏思考着坚决和归来的意思,良久之后说道:“诚诚,你说过的,当你站在刀山上看着火海不敢前进时,有个人推了你一把,咱们暂且不考虑这个人是不是之前的陌生男子,也不考虑他是不是吕纂,只去分析他说的话。”
大诚憨憨的说道:“他说‘犹犹豫豫的,想好了再来’。”
神棍阿宏说道:“正是因为你的不坚决与犹豫,才没有离开刀山去往火海,推你的人显然不喜欢你的犹豫,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但是他没有彻底拒绝你,而是期待你想好了之后再回去。”
聪明的曾孙仲康已经明白了神棍阿宏的意思,说道:“也就是说诚诚回来后,推他的人以鼓点的方式进行暗示,如果态度变得‘坚决’,则可以‘归来’。”
大诚恍然大悟道:“意思是我还得再去一次啊?”
一想起刀山火海,大诚就有着无法避免的恐惧,甚至担心火海之后还有更加可怕的场景。眼看大诚这一次是真的害怕,神棍阿宏不紧不慢的安慰道:“此事不可勉强,只有你自己真正的彻底的勇敢起来,做到毫不勉强的‘坚决’,才能去实现真正的‘归来’,否则只是徒劳。”
曾孙仲康说道:“是啊,诚诚,这次不可勉强,你好好的休息几天再说吧,又或者也许哪天又传来新的鼓点了呢。”
接下来的几天,大诚一直在恨自己懦弱,却又勇敢不起来的纠结中饱受痛苦,即便周末时小敏陪他整整两天都无济于事。周日的傍晚,大诚骑着摩托将小敏送到学校,恋恋不舍的分开后,一个人骑着摩托回到叔叔家吃饭。婶子给他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大诚不希望将自己的坏心情影响到叔叔一家人,强打着精神开心的吃饭说笑,忽然间挂在他胸口前的玉坠变得冰凉,在里面休息的瓜头转瞬现身,对大诚说道:“诚诚,跟我去找树爷爷,他有办法帮助你!”
【9】光棍老鬼()
17。
大诚休息的时候,瓜头亲自将树爷爷送走,虽然树爷爷没有说自己是回天上做神仙,还是进入地府入职,却终究是个不错的去处。只是没有想到,当他在玉坠中休息时,竟然被树爷爷叫醒,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大诚,或许可以帮他摆脱恐惧的心态。尽管不明就里,却相当信任,瓜头现身于饭桌旁,要求大诚跟他出去。大诚正吃着山珍海味,猛然间看见瓜头现身,一时间忘记别人看不见瓜头,随口说道:“树爷爷能帮我?”
叔叔一家被大诚莫名其妙的话搞得糊里糊涂,不过既然大诚跟随神棍阿宏,身上有些奇怪的事情倒也不足为奇,只悄悄问道:“诚诚,你跟谁说话啦?”
大诚放下碗筷,抹去嘴边的油,说道:“你们就别问了,反正不会出事就对啦,唔,叔叔婶子,我得走了。”
离开叔叔的家,大诚和瓜头找到神棍阿宏,询问是否可以走此一遭。瓜头诚恳的说道:“树爷爷本来已经走了的,可是刚才又回来,说是有个光棍老鬼拜托他将诚诚喊到山上去,说是要报恩,帮助诚诚找到勇气。”
神棍阿宏抽一口旱烟,低声说道:“光棍老鬼要报恩?这是什么路数”
瓜头说道:“树爷爷说光棍老鬼十分虚弱,没有办法说太多,只说四个字,木鬼为槐。”
木鬼为槐?神棍阿宏猛然想起去世的被误传吃小孩的方奶奶家种着一棵槐树,曾经爱慕她,因她而死的老光棍的魂魄就在里面,难道木鬼为槐说的就是他?听神棍阿宏这么说,瓜头也想起这件事,说道:“俺怎么就没想到呢,可是他一个老鬼,能帮诚诚什么?”
既然依靠大诚自己无法积攒足够的勇气,借助外力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神棍阿宏决定亲自陪同去往一试。一行人来到方奶奶曾经隐居的山上,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包括木屋和小庙,都还是之前的模样,只是因为久未住人,显得十分悲凉。木屋旁边的槐树也没有太多变化,依然那般安静的守护着周围的一切,只可惜一切都还在,只缺最重要的女人。
天色已黑,瓜头转述树爷爷的话,说道:“阿宏叔,树爷爷希望您能施展见鬼的手段,方便大家交谈。”
神棍阿宏问道:“光棍老鬼都已经没有力气直接现身了?”
瓜头点点头,说道:“不仅是光棍老鬼,树爷爷也没有多少办法,还请您快一些。”
神棍阿宏立刻着手准备,因为是最为正统的见鬼手段,大诚早已经学会整个流程,可以熟练的从旁辅佐。随着香与蜡烛被点燃,寂静又黑暗的山中小屋显得有几分诡异的气氛。木屋不大,大家坐在地上等待。不多久,角落里出现两团黑色的影子,逐渐清晰后是两位老人家的模样。瓜头指着其中一位更显苍老的老人家介绍道:“这位就是树爷爷。”
树爷爷白须白发,身形不高,拄着一根拐杖,与河神的气质相当。慈眉善目的树爷爷温和一笑,说道:“老朽两次要走,两次而归,你们怕是都已经厌烦了吧?”
神棍阿宏说道:“您的每次出现都是在帮助我们,实在是感激不尽啊。”
树爷爷打量着神棍阿宏,说道:“当年是你的师爷将老朽请来,分别时曾说假以时日再与你相见,让我多多帮你一把。原以为引缘珠之后的珠联已是尽头,熟料竟然还有这一遭。喏,这位就是光棍老鬼,是他将老朽拦住,说是可以帮助那位年轻人。”
大诚憨憨的问道:“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而是请您传话呢?”
“因为他承受了太久的煎熬,除非找到老朽,否则没有办法引起你们的注意。他的一颗报恩的心实属难得,你们不要辜负才是。”树爷爷说道:“引荐之事已经完成,老朽这一次真的该离开了,也许还会见面,也许没有也许,你们好自为之。”
18。
树爷爷的身体散发微弱的光芒,在这片光芒之中是他慈祥的笑容。
神棍阿宏严肃的说道:“诚诚,还不跪下磕头?”
大诚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正在他想要抬头看一眼时,神棍阿宏使出本事,将瓜头的眼睛封住,右脚踩在大诚的后脑勺上。瓜头眼前一片漆黑,大诚更是狗吃屎一般的撞在地上,只用余光看见光芒越来越大,而后唰的一下消散无踪。待到树爷爷彻底消失,神棍阿宏才收起右脚和手中的本事,大诚从地上爬起来,抱怨道:“阿宏叔,您这一踩,我差点撞出鼻血来。”
瓜头问道:“您为什么封住俺的眼睛啊?”
神棍阿宏说道:“树魂为仙,因虚而离的场面不是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东西可以看到的,不看才是对你们的保护。”
不等大诚和瓜头说话,远处传来光棍老鬼的声音,说道:“说的没错,请问大师,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树魂已去,您可以睁眼了。”神棍阿宏说道。
光棍老鬼向前一步站在烛光当中,他虽然同是苍老的模样,却是高大威猛的阳刚之色,属于体格健壮的老人家,想必年轻时是个颇具吸引力的小伙子。只不过再仔细看去,便会倒吸一口凉气,在光棍老鬼的脸上斜着一道巨大的伤疤,相当吓人。
神棍阿宏惦记着大诚的事,开门见山的问道:“请问,您有什么办法帮助诚诚获得勇气?”
光棍老鬼二话不说,抬起右手插进自己左边的胸口,将里面的一个东西取了出来。大诚吃惊不小,难道老鬼在挖自己的心脏?然而鬼无心,取出来的是一枚淡蓝色的珠子。光棍老鬼将珠子放在地上,轻轻一推,珠子滚到大诚面前。光棍老鬼说道:“这里面是我活着时一生的记忆,年轻人,请你将它捡起来,也许我的经历可以帮助到你。”
大诚不敢随便碰,看向阿宏叔。神棍阿宏没有立刻表示行与不行,光棍老鬼说道:“树魂是神仙,我要是有恶意,他是不可能将我引荐给你们的。何况你们之前一直帮助方奶奶,帮助那位我喜欢的女人,我报恩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害你们,去看吧,不过是个男人一生的可怜经历,无害的。”
大诚又一次看向阿宏叔,神棍阿宏权衡过后点点头。大诚向前一步,弯腰捡起蓝色珠子,托在手心上仔细观察。犹如玻璃球的珠子内部开始翻滚,将蓝色的光芒搅动成暴风雨前的乌云。他的目光与注意力被吸引进去,透过重重遮蔽,来到一条小溪的面前,借由溪水见到一张男人的面庞。这是个阳刚气息十足的男人,有着深色的肌肤,坚硬的胡茬,以及不怒自威的神色。
利用溪水简单洗脸后,男人坐在岸边等待着什么人的出现。一位身穿朴素衣裳的年轻女子来到男人身边坐下,轻声说道:“那件事,你说了吗?”
男人无奈的低着头,说道:“大哥说,当初把你放回去是看在我的面子,这一次绝对不可能因为我娶你,而放我离开的。所以出路只有两条,要么咱俩玩完,要么你嫁到山里。”
女人说道:“你是孤儿,可能不了解,但我的爹娘都还在,怎么可能不管他们呢?”
“大哥说,你们一家都能进山来。”
“我嫁给你是因为喜欢你,也是因为要报恩。如果不是你保着我,当初被抓上山时就已经被糟蹋了。这些事我都懂,可是你不能让我弟弟也进山当山匪吧?”
男人有些着急的说道:“别的女人嫁人后,三年两载都不回家,为什么你就放不下爹娘呢?我保证你半年回去一次,还不行吗?”
“你就不能不当山匪吗?咱们好好的过普通的日子,不行吗?”
男人很爱这个叫做大妹的女人,可是关于成亲后住在山上还是住在村子里,是继续做山匪还是过普通生活的问题上,两个人商量了好多次,每次都像今天这样不欢而散。女人虽是喜欢男人,却还是带着怨气离开。男人虽是喜欢女人,也没有伸手将其拉回来。也许因为不欢而散的场面经历了太多,一切习以为常,却不料这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10】情槐树()
19。
男人的山匪生涯正值新中国成立后的清剿期,即便因为深处偏僻一隅而苟延残喘多年,受到纠正的时光终究还得到来。大妹离开的几天后,山上山下风云突变,年轻且孔武有力的男人不得不跟随老大与政府抗争,最终无奈外逃,因局势瞬息万变,男人根本来不及和大妹见上一面。
这一别,男人九死一生,山匪生涯不得不早早结束。只是命虽保住,却不得不顶着几近毁容的伤疤入狱。他没有忘记大妹,可是他不确定大妹是否忘记了他。遥想那一天,大妹被掠进山中,可谓是惊险万分。一个黄花大姑娘面对无数个饿狼一般的男人,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男人是众多饿狼中的一个,对女人产生爱慕之心,想要讨她做媳妇。因为男人颇有几分地位,女人得以安全回家,怀着一颗报恩的心等待山匪的迎娶。
村中人不理解大妹的选择,为什么不依靠政府,而是选择委身在山匪的威严之下。大妹说,那个要娶她的男人是个头头,说话管用,当下不知道政府什么时候清剿山匪,咱们要想活命,就得让她成为山匪的媳妇。村民感恩于大妹的凛然,不再说什么,唯独大妹的爹娘心有委屈。熟料夜深时,大妹悄悄告诉爹娘,她并非大义凛然,只不过是想堵住乡亲们的悠悠众口。其实她有点喜欢那个山匪,当初只是看见一眼,就有了心甘情愿的感觉,即便对方是个山匪。
眼下男人锒铛入狱,不知会被关上几年。他没有亲戚朋友,无法得知大妹的消息。后来政府知道此事,愿意从中传话,以解除两颗相思苦心。无奈的是,在男人之前和政府顽固对抗的这段时间里,大妹因为看见被洗礼的破败山寨,以为男人已经死在炮火之下,一时气结,暴毙而亡。可怜了男人一直想办法活下来,哪怕最后举手投降,也是为了保住一条命,以期有朝一日和大妹团圆,熟料大妹早在他逃出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