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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个打伞的人,当大诚指给他看时,他还以为自己又回到恐怖的连环噩梦中。
李大壮大惊,一把推开大诚,顾不得只穿着裤衩,颤巍巍的跑到院子里。眼看李大壮就要跑出院子,神棍阿宏大声喊道:“诚诚,抓住他,不能让他离开院子!”
大诚把衣服裤子往地上一扔,犹如饿虎扑食将李大壮按在地上。李大壮就算再魁梧,也比不过大诚的一身憨肉,三两下就被制服,绝望的哭道:“我就知道自己还在梦里,你们这些妖怪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大诚皱眉瞪眼的说道:“唔,我可不是妖怪,我要真是妖怪也不吃你这个男人,真是的!”
李大壮被大诚按在院子的椅子上,神棍阿宏问道:“大壮,你这是怎么了?”
眼看李大壮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大诚代为解释道:“阿宏叔,您看他手臂上的纹身,是不是有个打伞的人?”
神棍阿宏的确看到一个由简单线条勾画而出的图案,那是一个有些四四方方模样的人型,拘谨的站着,右手抬起,打着一把伞。神棍阿宏问李大壮是否知道图案的来历,李大壮身心俱疲的摇摇头。神棍阿宏低声说道:“大壮,我明白你的感受,说到底还是不确定现在是醒着还是梦着,就算我给你再多的书,讲再多道理,你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这很正常,毕竟被诡事纠缠的噩梦总是以假乱真。可现在我有一事要征求你的意见。”
李大壮茫然的抬起头,他现在很混乱,也很痛苦,无比真切的渴望有人帮他脱离苦海。面前的神棍阿宏在他眼里既是救世主,又是噩梦中的一员,不知该如何是好。神棍阿宏诚恳的看着他,说道:“我的本事在天,在天垂象,天下诡事尽在掌握。然而这并非万能,比如梦境层面不属天地,必须亲自窥探才有成效,因此我要问你,是否愿意带我们去你梦中的院子走一趟?”
李大壮问道:“我现在真的不知您是否为真正的神棍阿宏,但我还是愿意尊称您一句阿宏叔。阿宏叔啊,既然您说现在不是做梦,又如何在真实的世界里找到梦里的地方?”
神棍阿宏说道:“天下之梦有两种,一种依托真实展现诡异,一种依托诡异展现真实,在不确定属于哪种的情况下,走上一遭或许能有收获。只不过你既然不确定我是真是假,是人是鬼,是在帮你还是想害你,故而选择权在你身上。”
“如果我选择拒绝呢?”李大壮问道。
大诚凶巴巴的说道:“那我就打你,把你打疼了要是还不醒,就说明不是梦。”
李大壮看着大诚巨大的拳头,实在有些心虚,真要是被那样的拳头狠狠地打一下,或许直接就去见阎王,不必再担心那个打伞的人了
神棍阿宏原本的计划是如果李大壮不配合,就想别的办法,眼下既然大诚的拳头很管用,便也符合着说道:“还别说,诚诚的办法虽然暴力,但有点用处,要不就让他打一下,忍着疼却能辨别是否做梦,这笔买卖有点划算啊。”
眼看大诚这就要打下去,李大壮大喝一声:“别打!”
汽车缓慢的行驶在去往县城的路上,因为神棍阿宏晕车,大诚开的格外平稳。大诚喜欢开车,洋洋自得的说道:“阿宏叔,我叔叔说了,车不着急还回去,把大壮哥的事处理完再说。”
神棍阿宏摆摆手,好像已经开始晕车。大诚又说道:“大壮哥,阿宏叔容易晕车,他可能说不了话了,还是咱俩沟通吧。”
李大壮坐在副驾驶上歪着脑袋看大诚的拳头,幸亏刚才及时制止,否则现在已经不知在阴曹地府的哪个角落溜达了。汽车进入县城后又沿着梦中的路驶出县城,为了解救自己,李大壮只能暂时选择信任大诚,说道:“看见前面的路了吗,另一边就是那条河,但是我当时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行驶的。”
“那咱们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大诚说道。
在李大壮的指引下,大诚将车开到一条小路上。李大壮努力的回忆着之前梦中的场景,一会儿向左拐,一会儿向右拐。道路时而崎岖,时而蜿蜒,时而平坦,时而颠簸。几十分钟后,李大壮依然处于一片迷茫的状态,既对自己的指引充满信心,又偶尔出现片刻迟疑。神棍阿宏早已晕的昏天黑地,大诚烦躁的说道:“大壮哥,你要是认不清路,就说实话,咱们别在这浪费时间。”
李大壮说道:“梦里下着大雨,那个打伞的人又迷路,本来就是转来转去的,你别着急,我感觉就快到了。”
又过去二十多分钟,李大壮这才兴奋的说道:“天啊,真不敢相信,看见前面的大石头了吗?路过石头后的第一个路口左转就是了!”
大诚头痛的脑子随着这个消息的到来得以缓解,却不忘逗弄李大壮道:“大壮哥,既然这里的石头就是你梦中的石头,是不是咱们现在还在梦里啊?你去看看阿宏叔身旁是不是坐着一个男孩?”
李大壮信以为真,吓得全身都硬了,颤巍巍的回过头,看向坐在车后面的神棍阿宏。神棍阿宏身边的确坐着瓜头,不过李大壮看不见鬼,只能看见神棍阿宏一人,他吓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说道:“没有男孩啊”
闭目养神的神棍阿宏说道:“诚诚,你别吓唬他了,他现在草木皆兵,受不得惊吓。”
汽车经过石头,左拐进入一条小路,在李大壮看来,眼前的景色越来越熟悉,他确信自己就要找到那个院子了。然而令他失望的是,熟悉的景色戛然而止,又变得陌生起来。
大诚把面包车停在路边,神棍阿宏迫不及待的下车透气,面对满脸困惑的李大壮,神棍阿宏慢慢说道:“你之所以觉得路上的景色越来越熟悉,是因为你在梦中经历过两次,可是为什么又忽然陌生起来了呢,是因为你在梦中到了那个院子后就没有再往前走。”
李大壮的脑筋经过惊吓,早经无法灵活运转,神棍阿宏解释道:“也就是说,咱们走过的这条路,前一部分是你经历过的,后面是你没有经历过的,所以才会先熟悉,后陌生,分水岭就是那个院子。”
“但是我没有看见院子啊。”李大壮说道。
神棍阿宏说道:“那个院子在你的梦中存在,在现实中却不存在,刚才又没有看见坟地之类的诡异场所,这件事还真是不好办。”
大诚看着手机地图,说道:“阿宏叔,您看这个圆点就是咱们现在的位置,这边是大壮哥掉进去的河,二者距离这么远,路又不通,就算开车过去也得绕来绕去,大壮哥是怎么过去的呢?”
神棍阿宏说道:“别忘了,梦中真真假假,你又怎么知道大壮真的到了那条河上呢?”
众人上车,缓缓的往回开。神棍阿宏透过车窗望着天垂象,瓜头闭着眼睛感受周围的阴气,李大壮歪着脑袋留心观察外面是否真的没有院子。他这会儿倒是聪明起来,说道:“停车!”
李大壮指着外面一处不大的空地说道:“从这里开始,往回走的景物都是我梦里见到过的,也就是说,我在梦中最远就是走到现在这个附近,那个院子应该就在周围!”
大诚揶揄道:“行啊,大壮哥,你终于恢复智商了。”
神棍阿宏谨慎的说道:“瓜头,你下去看看。”
瓜头应声飘下车,留下李大壮在风中凌乱,吓吓唧唧的问道:“瓜头是谁?”
大诚坏笑着说道:“我刚才不是让你回头看看阿宏叔身边有没有坐着一个男孩吗,嘿嘿,那个男孩就是瓜头,是我的好兄弟。”
李大壮咽一口唾沫,说道:“瓜头不是人吧”
车上一片沉默,李大壮觉得周围变得有点冷,不敢再多问。瓜头回到车上说道:“阿宏叔,这里的确有问题,虽然烧纸钱的痕迹被风一吹就散了,但是残留的味道是不会那么快就散了的,俺还是感觉得到之前有人在这里烧过纸钱。”
【9】代引()
烧纸钱是人们寄托哀思的方式,是连接阴阳最广泛的途径之一。择一块地,烧些纸钱,忌日时更会一并烧些贡品。在常人眼中,烧过便是一片黑屑,风一吹四散飘去。但在懂门道的人,亦或是瓜头这样的魂魄眼中,有些痕迹需要相当时日才能彻底无踪。瓜头飘下车后只看了几眼,便断定此处有人烧纸的痕迹,立刻回报神棍阿宏。
神棍阿宏晕车晕的厉害,实在无心多看几眼外面的境况,有些困惑的问道:“有人在这里烧纸?”
“阿宏叔,俺不会看错的。”瓜头认真的说道。
大诚挠挠下巴,望着车外说道:“瓜头,我们不是不信你,是觉得谁会在这荒郊野外烧纸钱呢?不觉得很恐怖吗?”
瓜头点点头,说道:“可能我做鬼做的时间久了,感觉不到活人害怕的阴森,经你一提,好像真是挺恐怖的,但是你们得相信俺。”
“信,当然信你。”大诚若有所思的说道:“烧纸大都是晚上烧吧?这里如此荒凉,走夜路都慎得慌,真不知烧纸的人是神经大条,还是神经短路。”
李大壮完全没有办法理解在他看来十分不连贯的对话,只能紧闭双眼。神棍阿宏说道:“大壮,别害怕,瓜头虽然不是活人,却是诚诚的好兄弟,不会害你。诚诚,咱们先回家吧,我已有计划。”
一行人回到家中,满身大汗的大诚光着膀子,露出一身壮硕的憨肉,一旁的李大壮看得胆战心惊,如果真被打一拳,可就呜呼哀哉了。神棍阿宏喝着茶水,眯缝着眼想了又想,周旋盘算过后,说道:“咱们还是得找到院子才行。”
“怎么找呢?”大诚问道。
神棍阿宏摸着胡须,说道:“只能把打伞的人骗出来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大诚开心的凑上前,问道:“阿宏叔,快说,咱们怎么玩唔,不是,怎么骗啊,也不对,应该说怎么处理诡事?”
“千百年来,你或许是唯一一个如此沉迷于诡异的皎熊命了,去把衣服穿上,就算阳气再重,也还是会感冒的。”神棍阿宏说道:“所有诡异都源自那个院子和院子里的人,又以窗户上的人影以及打伞人和厨师为重,也不能忘了大壮亲眼见到的是四个坑,理应还有两个没有见过面的人。要想处理这些诡异,只有以身涉险,入得虎穴方探虎子。更何况大壮虽然吓得够呛,却似乎还没有遇见真正的结果,无论是活是死,是疯是傻,尚未盖棺定论,那个人终究还是会找来。”
李大壮问道:“是因为我在您的院子里,所以才没有找来的吗?”
神棍阿宏点点头,说道:“我可以确保你在我家时的安全,即使刚才咱们出去,我也一直留心着你。然而一味躲避不是办法,你不能永远住在我家吧?”
李大壮意识到神棍阿宏的想法,颤巍巍的问道:“您该不会是让我去把打伞的人引出来吧!”
看着把脑袋摇成拨浪鼓的李大壮,神棍阿宏说道:“引当然要引,但不会让你去,而是请诚诚帮忙。”
李大壮认为这是件极其可怕的事,除非自己去做,否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心的人愿意干这种傻事?熟料大诚却是一副兴奋到快要跳起来的模样,开心的说道:“阿宏叔,我可以,我可以,您就说怎么办吧。”
神棍阿宏说道:“诚诚,你先别激动,我还有事要对大壮说。大壮啊,不瞒你说,我这次有心锻炼诚诚,故而出现什么不可预知的结果,还得咱们一起承担。因为这是你的事,我必须征求你的同意,你是否愿意让诚诚替代你?”
李大壮虽然比大诚年长二十多岁,这会儿却像个跟班小弟,全无主意的看着大诚。大诚一心想要历练,生怕李大壮不同意,用一副渴求的模样看着李大壮,因为太过渴望,竟然生出几分凶巴巴的模样,满身肌肉鼓鼓的,吓得李大壮不敢拒绝。
“那就请诚诚兄弟帮忙吧,我没有意见。”李大壮流着冷汗说道。
大诚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咧着大嘴开心的拍打李大壮的肩膀,说些保证完成任务之类的话。李大壮被大诚打得肩膀生疼,这更加让他笃信没有选择用拳头测试是否做梦的正确性,否则真的会死人
既已决定,神棍阿宏开始更换大诚和李大壮的命格八字。
他在自己房间的地上铺一张特别大的黄纸,以毛笔粘着朱砂,在黄纸正中央画一个圈,写上一些外行人认不出的字和符号。大诚和李大壮面对面盘腿坐在黄纸上,各自伸出右手。神棍阿宏点上一支香,闭目掐指,以朱砂点在二人的手腕脉搏处。又将事先得到的生辰八字写在由硬纸片做成的圆形卡片上,随着嘴里的念动转动圆盘,使大诚的生辰八字来到李大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