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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为上-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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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兮拿帕子掩唇道:“王爷就是这样,常年打仗带出来的威严,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去皇宫坐的是红帘华盖的八抬轿,两人同坐一台轿中,慕含章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腰股间的酸痛实在难耐。

    “腰上难受?你靠着我我给你揉揉。”景韶自然发现了这个动作,伸手把他揽到怀里,不等人家同意就把大手放在了腰上揉起来。感受到怀里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又慢慢放松下来,不由勾了勾唇,“待会儿若是皇后说了什么,你听着便是,不管赏你什么尽管接着。”

    他记得当年皇后赏了很名贵的东西,这也让他误认为慕含章是很得皇后心意的,自然越发不待见他,如今想来自己那时候还真是幼稚,皇后的赏赐岂有不接的道理,且无论这人是谁,只要是个男的,想必都会合皇后心意。

    慕含章抬头看了看他,颔首道:“臣明白了。”皇家的事他也听说过,景韶作为元皇后的儿子,跟继皇后不对盘再正常不过。不过,这人说这些是在安慰他?思及此,心中有些微甜,除却那个糟糕的夜晚,这人清醒之后的表现倒是真的很温柔。

    “私下里就别称‘臣’了,听着多生疏。”景韶一边捏着,一边想这紧窄的腰身手感真好,不是像女子那样掐一下就要断了般,而是像豹子的腰身一样,线条流畅、充满张力。

    腰间揉捏的力道恰到好处,虽然知道不妥,却不好挪开,慕含章只好假装不知的跟他说话:“礼不可废,而且王爷私下里说话也要小心些,还是称‘母后’的好,若是给有心人听了去,就够被参一本了。”

    “君清,这是在关心我?”景韶听得此言,忍不住勾起唇角,低头问他。

    慕含章瞪了他一眼:“臣不过是在谏言。”以前只听人说成王暴躁易怒,却没曾想为人还这般轻佻。

    “哈哈”景韶见他这个模样,只觉得可爱,忍不住笑起来。

    跟在轿外的小太监听到笑声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天哪,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成王娶了男妃不能继承大统,王爷竟然还能笑得这么开心,不会是被皇后气疯了吧?

    慕含章见他还笑,便转过头不理他,谁料一扭头却撞上了景韶结实温暖的胸膛,不由得脸一红,这样一来就好像自己投怀送抱一样,忙挣扎着要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景韶忙按着不让他起来,小声道,“别乱动,不然轿夫们会发现的。”

    “你”慕含章果然不敢动了,只是气呼呼的瞪他。

    作者有话要说:元后:皇帝的原配皇后,去世后另娶的皇后叫继后

    称谓:只有清朝的太监称自己为“奴才”,之前的都叫“奴婢”,地位低的小太监称“小人”“小的”

    ps:昨天收到好多评论好开心,大家继续努力,单章过二十就二更嘿嘿嘿

第四章 进宫() 
漂亮的黑眸中染上了情感的色彩,比之前那死气沉沉的样子灵动许多,景韶只是拿笑眼看他,想告诉他不必这么畏首畏尾,但转念一想,自己前一世就是因为不肯听他的话,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才落得最后墙倒众人推的凄惨下场,不由得敛了笑容。

    “王爷,午门到了。”小太监春喜在轿外道,随即轿子也停了下来。往常轿子可以走到宫内,只是今日要在皇后宫中拜见帝后,两人须得在午门就下轿,换宫中的辇车。辇车四面皆是宫人,两人便不再多言。

    下了朝的宏正帝便去了皇后的鸾仪宫,与皇后吴氏同坐在正殿等待新人来拜见。四十多岁的宏正帝正值壮年,拥有一个合格皇帝的冷静与睿智,坐在那里自有一份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势。

    看着年轻了十几岁的父皇,景韶藏在月白衣袖中的手攥成了拳头,复又缓缓松开,与慕含章一起恭敬地给帝后行礼。

    宏正帝先是夸赞了景韶一番,转而又教训了几句:“你如今已经成人了,以后说话做事就要多思索,莫要再让朕听到掀你母后茶桌这样的事情了。”

    “儿臣明白,谢父皇教诲。”景韶只是淡淡的应了,面上却是一脸不服气。

    “这大喜的日子,皇上就莫要再责怪他了,”皇后自然将一切看在眼里,忙笑着解围道,“今天是见儿媳的。”

    旁边早有宫女给帝后面前铺了软垫,慕含章上前跪下,朝宏正帝磕头,然后端茶举过头顶:“父皇请用茶。”一切礼仪动作都十分标准,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名士的风雅。

    宏正帝接茶抿了一口,笑道:“慕晋家的次子,没想到竟是这般风致的人物。”说着,将一对羊脂玉如意赏给了他。

    “谢父皇。”慕含章不卑不亢地谢恩,复又跪在皇后面前奉茶。

    皇后笑着接了,并不急着让他起身,只是转头跟皇帝聊起来:“皇上圣明,这慕家次子可是十七岁就中了举人的,据说京城里那些贵族少年们都尊他一声‘文渊公子’呢。”

    “是么?”宏正帝这下倒是感兴趣了,十七岁中举可是少见的聪慧少年,往常能见到的只有北威侯家的世子,没想到这个他从没见过的庶子竟是个深藏的明珠,不禁感到有些可惜,这样的人物若是能参加会试,定然是个人才,也是辖制北威侯的好工具,真是可惜了。

    “不过是几个儿时玩伴的玩笑之语,当不得真。”慕含章跪得久了,身上越发难受,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起来,只是身子依然跪得笔挺,适时插一句话,提醒那两位他还在跪着。

    “呦,这孩子怎么脸色这么差?”皇后说着瞥了一眼一旁的景韶,见他似乎没什么反应,也没有要帮慕含章解围的意思,微敛了敛眼中的精芒,笑着递给了慕含章一个开着的锦盒,盒中流光溢彩的珠宝任谁都看得出来价值连城。

    慕含章看着如此厚重的见面礼,想起景韶在轿中的话,便毫不犹豫地接了下来,站起来的时候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身子微晃了一下才站稳,一边的宫女忙上前搀扶。

    “身子不适,你们就早些回去吧。”宏正帝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慕含章拒绝了宫女的继续搀扶,景韶也没管他,行过礼就径自走了出去,天知道他现在多想把君清抱在怀里不让他走一步,但还在宫中,只能冷着脸装作不耐烦的样子。

    出得宫门,慕含章走下撵车,看着前面大步朝前走的冷漠背影,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究竟在期望什么呢?果然那短暂的温柔都是假象吗?

    努力跟上去,没走两步,突然眼前一黑就向前栽去,没有意料中的疼痛,身体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君清,你怎么了?”再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景韶焦急的脸。

    景韶见他昏倒,眼疾手快的把人抱进怀里,快速走进轿中:“春喜,你去太医院请姜桓姜太医到王府一趟,起轿马上回王府。”

    “是!”轿夫们应声起轿,春喜则一路小跑着朝太医院奔去。

    “君清,君清?哪里难受。嗯?”景韶把怀中人靠在自己胸口,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发起烧来了?”

    慕含章只默不作声,这人忽冷忽热的让人捉摸不定,今日皇上那惋惜的眼神又让他心痛难当。身上难受,心中又难过,只觉得心灰意懒,意识越发的昏沉起来。

    “观韶儿的样子,似是对臣妾安排的这门亲事不甚满意。”两人走后,皇后脸犯为难地说。

    “他还年轻,自是不能明白皇后的苦心,但这孩子倒是真性情。”宏正帝倒是很满意,刚刚景韶的反映他看的清清楚楚,不服、不喜都表现的真切,若是失了继承权还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那城府就太深了。

    回到王府,景韶抱着怀中人就往屋中跑去:“拿冷帕子来。”

    给慕含章盖好被子,接过芷兮递过来的帕子给他敷额头。

    “君清,难受得厉害吗?”景韶心疼地看着他,上一世慕含章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最后那几年更是把药当饭吃,这次可要仔细照顾,把他养的健健康康的才好。

    “我没事,不是还要去二皇子府吗?别耽搁了。”说完挣扎着就要起来,被景韶一把按住了。

    “哥哥那边我已派人说了,他不会怪罪的。”虽然觉得应该去哥哥那里一趟,礼节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免得他误会,但是景韶觉得这些都没有君清的身体重要,哥哥那里回头再去解释好了。

    “王爷,太医来了。”芷兮进来通报。

    姜太医在太医院并不是地位最高的,虽然医术也不错,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成王会点名让他来府上看病,明明之前没什么交集。

    “这”姜太医把了脉又看了看慕含章的脸色,有些为难地看向景韶。

    景韶会意的让下人都退了下去:“太医但说无妨。”

    “观王妃的脉象,想必是身上有伤又心思郁结导致的,”姜太医又看了景韶一眼,这种发热本不是什么大病,今日成王找他来定然是有深意的,于是接着道,“恕老臣直言,王妃虽为男子,但于房事上男子其实比女子更易受伤,王爷还是怜惜一些的好。”

    一句话说得慕含章满脸通红,景韶也尴尬地摸摸鼻子:“是本王孟浪了。”

    “王爷恕罪。”姜太医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这番说辞合不合成王的心意。

    “哈哈,本王就喜欢姜太医这样的直性子。”接过姜太医递过来的方子,交代梦兮去煎药,景韶从袖子中拿了一串珊瑚珠出来。

    “王爷,这可使不得。”姜太医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向来讲究中庸,不想参与到这些王子皇孙的纷争之中。

    “这可不是给你的,”景韶见他不接,不耐道,“听闻令郎武艺高强,今年已中了武举,这是给令郎的贺礼。”红色珊瑚珠能避血光,确实是送练武之人的,姜太医也不好再推辞,况且这王爷的意思是看中了他儿子,如此也可放心了。

    “既如此,老臣代小犬谢王爷赏赐,改日再让他登门致谢。”姜太医听得此言便将珊瑚珠收起来,行礼告辞。

    景韶让多福把太医送走,自己就坐回床边,给慕含章换额头上的帕子。

    “这些事让丫环做就是了,王爷去歇着吧。”慕含章淡淡地说道,这人一时的温柔或许只是觉得新鲜好玩,实际上并不是真的对他好,一个人是不是真心的看细节就看得出,今日宫中那般作为,让他刚刚暖起来的心均冻成了冰碴。

    “君清?”景韶见早上已经有了松动的人又恢复了冷淡,料想是宫中的事让他难过了,他总是不耐烦多言,君清的性子更是有事就憋在心里,看来以后还得多说话才行,为难地挠挠头,叹息一声道,“今天在宫里,让你受委屈了。”

    慕含章睁开眼看向他,这人竟是知道的?

    “不过是多跪了会儿,我又不是女子,不会因为婆婆的下马威而委屈,王爷多心了。”温和的声音十分悦耳,说出来的话也不带半点怨气,但景韶就是觉得他生气了。

    “京城中的人都笑我,说我立了大功却不得继承大统,身为嫡子还不如宫女所出的大皇子地位高”景韶自嘲地说着这番话,这口气,他憋在心中十几年,如今说出来,倒真是发自肺腑。

    慕含章藏在被子下的手渐渐攥紧,心中也越听越凉,果然他昨晚根本没喝醉,一切的一切只是单纯的折磨他而已:“这些臣都知道,臣不求王爷别的,只求王爷功成名就之时能赏臣一纸休书。”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赶路回学校了,泪目更新不会断的,交给存稿箱君嘿嘿,中午11点准时发布哈

第五章 发烧() 
休书?景韶愣了愣,旋即冷笑道:“你是男子,休了你并不影响你名节,但下堂夫照样不能考取功名,就算我放你走,你今生也与会试无缘了。”

    “那你待如何?”慕含章坐起身来,冷冷地看着他,这人若是想留着折磨他,他也不会站着挨打。

    “我不能继承大统,你也不能参加会试,所以我们扯平了。”景韶用他那略带磁性的嗓音理直气壮地说。

    “啊?”慕含章愣了半天,原本冷冽的俊颜出现了裂痕,颇有些傻气地半张着嘴巴,感觉像是被掐着脖子举到高空,然后扔到了软垫子上

    景韶见那人呆呆的样子,觉得好玩,正想伸手去戳戳,外间传来梦兮的声音:“王爷,王妃的药煎好了。”

    景韶皱了皱眉,让梦兮把药端进来,慕含章收敛了表情低头不语,梦兮偷瞧了一眼他的脸色,笑着走到床边。

    “王爷,让奴婢服侍王妃进药吧?”梦兮端着药,为难地看了看赖在床边不动的景韶。

    景韶接过药碗,摆摆手让梦兮出去,转头对外面到:“多福!”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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