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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传说,天枢陆上最了不起的修士就是赵天师,他老人家堪堪达到飞行的地步,活了三百来岁去世,所以到底能不能修成正果长生不死,没人知道。
但当修士能吃香喝辣,在这个明面上太太平平,实际里弱肉强食的天枢陆,能打就是一切。
“唉。”秦方泊三下五除二,顺着旗杆爬到最顶上,登高望远,目力所及处,无一不是升仙山的势力,经营得如铁桶一般,没有破绽可以逃出去,顿时心凉了半截,“这个山主看样子着实有些本事!”
他从前日被救到今日已经是第三天了,任他百般找山主理论,说自己已经伤愈,可以自行离开,山主都无动于衷。
“殿下是千金之子,金贵得很,小小升仙山有幸救下殿下本是美事,万一您回去的路上出了岔子,这好事变坏事,咱们可担不起责呀。”山主这软钉子让他没脾气,“还是等我这边的船到了,把殿下送到最近的大镇上,我才安心呐。”
一席话,滴水不漏。
“秦公子,秦公子,你快下呀,上面危险!”旗杆底下几个侍从可急坏了,这秦公子可是山主千叮咛万嘱咐要看好保护好的人啊,万一出了什么麻烦,自己个的皮还不叫山主扒咯。
秦方泊却不理睬他们,一心就在自己坎坷的归乡路,若是平时迟几日也不打紧,可现在自己可有要事在身。
山主也问过:“殿下这么急着走,所为何事呐,是嫌寒舍招待不周,还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说起来,那个攻击殿下的人是个魔修吧?殿下怎么会招惹上那般危险的人,不若和我说说趣事,我是洗耳恭听。”
机密的事情自然不敢随便说出口,秦方泊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年纪轻,资历浅,比不得那在刀尖舔血混生活的人,宁可不吐露一个字也不敢随便编瞎话。
秦方泊在杆子顶蹲着看风景,侍从在下面干着急。
实在没辙了,本着群策群力一伙人小声商量。
“山主也就让我们再看着他两天,大家想想办法。”
一位上了年纪的嬷嬷出主意:“我倒有个办法,就是”
“说呗,咱也不拘泥什么的。”
“那我可就说了啦,你想这秦少爷到咱山里来,金银宝物眼睛都不眨,法宝锦衣也不喜欢,珍羞美味随便吃几口也就撤了,就是咱这出挑的姑娘送到眼前好像也没被怎么的。”
侍从咂摸这段话:“你的意思是再挑几个清俊的小伙子来?”
嬷嬷想咱升仙山真是人才辈出,这想象力真是高,遂解释道:“别瞎想,这秦少爷唯一给过好脸的只有那个叫什么林江月的!”
“哦?那扫把星?我咋记得就是个黄毛柴火妞呢,能行吗?”
“信我,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投其所好才是正经。”
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侍从就在底下扯着嗓子喊:“秦少爷,那林江月昨个晕过去了,您不去看看吗?”
正着急上火、抓耳挠腮的秦方泊想,林江月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那天跟你一起挨雷劈的林江月!她昨个晕啦!”
哦哦哦,是她,我前个见过啊,没少胳膊没少腿,脑子灵清嘴利索,没毛病呀,这就又晕啦?看样子那魔修的手段确实了得,凡俗就是麻烦,得,都是自己给她惹的灾,还是去看看为妙。
于是,麻溜顺杆滑。
“是她啊,那带我去看看。”
秦方泊因为出身高,资历好,修炼速度快,一向自视甚高,不喜欢欠别人情,在他看来自己纡尊降贵去看望一个凡人,就是还了情。
这是他自己的想法,但在升仙山的一众人看来,这就是他对林江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了。
“还是嬷嬷老辣!”侍从眼见秦方泊终于肯双脚挨地上了,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舒心畅快。
秦方泊一行风风火火到了孟嬷嬷的居所,说清来意,一向好说话的孟嬷嬷忽然就不好说话了。
“请公子体谅,林江月还病着,别过了病气给您才好。”
话里的意思是拒绝,秦方泊却没在意,他可不是那种心细如丝,一句句揣摩别人话里有话的人。说话直接,要听的话也直接,听人讲话时也不怎么在意礼数,礼数是给下人们安排的,他们这些人上人不大在意。
他四下打量起这间小屋子,升仙山不像南方一年到头阴雨绵绵,所以房子用的是泥土搭建,夯实了再抹上固尘沙就能住了,土黄的墙到底难看,他看着直皱眉。
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这地方怎么能住人?”
又闻到刺鼻的药草味,自己平常吃的灵药都是调制好的,真的太可怜的,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他不禁热泪盈眶,太惨了,太惨了。
边上的侍从看出了他的情绪,自动自发脑补出一段可歌可泣的小故事,贵公子想探望贫家女,结果贫家女的亲戚还要从中作梗,贵公子虽然有权有势但是不想以势压人,只能哀伤。
太惨了!
一念及此,他也不再等待,跳出来骂道:“你这个嬷嬷忒不懂事,贵客要探病,就让他进去!”
第7章 探病(下)()
林江月躺在床上养病,额头上敷着浸满药液的毛巾,闻着就很苦,屋里还未上漆的木质桌子上还摆着一碗冷掉的药,孟嬷嬷千叮咛万嘱咐要喝掉的,她打算等下直接泼窗外头。
“丽娘真的有本事。”她喃喃自语。
除开最初的头痛,她现在身体上没有什么异常。
不,还是有一些变化的,她发现自己的观察力、专注力、记忆力、计算力都增强了。
一只小虫飞到她眼前,林江月下意识盯到一点,须臾那小虫就飞到这点,用手去抓却抓不到,因为她的身体跟不上她的思维。
喜忧参半吧,世界上万没有只靠想就做成的事情,不过想得到总比想不到要好许多。
丽娘也没有说谎,任凭林江月再怎么在识海中呼唤它,它都没有再出现。一念及此,她也是心里沉甸甸的,自己这是凭白受了别人的恩惠吗?
一定要凝经脉入道当个修士,否则对不起丽娘,也对不起自己。
正想着以后的出路,就听门外有喧闹起来,怎么看热闹的人还没死绝么?真真烦。
“林江月,我来看你了。”
门嘭得被打开,林江月猛然坐起,秦方泊以及后面还有一串人在那拉拉扯扯。
他看她果然病着,又瞧见了这一屋子的简陋,不禁皱眉,凡人的日子过得怎么就这么惨,自己认识的修士里不论贫富,一个宽敞亮堂布置大气的房间总是唾手可得。
“在这地方养病辛苦你了。”
这一句话砸下来,林江月不知道怎么接。
“我多余的话也没有,我秦秦十九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金戒指,“你若因为我毁了仙途,就拿这戒指去王都找”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江月打断了,“秦公子,你此言差矣。”
她如今正神魂神魄之力不必从前,能觉察出极细微的人情冷暖,自然也能看出他掏出这枚戒指的原因………………他可怜她。
而她不需要可怜。
“大道虽然渺渺,但是如果公子认为我只因为这一次受伤就自暴自弃,自认无法入道,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秦方泊一怔,随后大笑:“姑娘有志气,是我唐突了。”
他收回戒指,双手抱拳:“日后山高水长,再见亦难,我只在这里祝姑娘身体早日康健,能好好走自己的路。”
林江月也抱拳回应:“好说,好说,也许我日后扬名天下,公子可以来找我也说不定。”
两人又聊了一些琐事,孟嬷嬷可着急了,她被侍从拦在屋外,虽然大门敞开,能看见屋中两人只是在聊天,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她还是急得不行。
“让秦公子回去吧。”
回去干嘛,回去再给自己找麻烦,爬旗杆吗?侍从巴不得秦方泊在这里待得长长久久。
“孟嬷嬷,你怎么回事,是怕这公子拐了林江月。我跟你说,这秦公子既是个修士,又是山主的贵客,看谈吐肯定出身不差。他要是看得上你手下的这个娃娃,是你娃娃的福气。再说这自古嫦娥爱少年,人秦公子年轻,相貌又没得说,你家娃娃兴许自己都乐意呢。”
孟嬷嬷却大为不悦:“这种人家的少爷有几个有长性,不知道靠这副皮囊做下多少伤心事。她年纪小,哪里懂得!把别人的一时高兴当一辈子的指望,伤心又伤身!”
他们这边议论得热闹,秦方泊和林江月却聊完了,本来两个人也没有什么话题,修为见识也相差太多。
侍从陪秦方泊回去他的居所,还不忘问:“公子,明个还来吗?”
他一愣,脱口而出:“为什么明天还要来,我看她病已大好了。”
这下轮到侍从惊讶,看来这个林江月是没有办法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了。
“快些把药喝了,都凉了。”孟嬷嬷见人走远了,关上门,端起药碗,坐到林江月床边,药碗不知何时缺了一个口子,她见了忙把缺口转到自己虎口方向,再递给林江月。
这药闻着都苦,真要喝可太难受了,林江月小小喝一口,果然难喝,又苦又涩。
“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你这么小口小口的喝,更受罪。”
林江月照她的话做,很快药喝完了,收了碗,孟嬷嬷决定和她说道说道。
“你看秦公子怎么样?”
“嗯?挺好的。”虽然有些时候想法很奇怪,但确实不是坏心眼的人。
孟嬷嬷一听就急了,忙要劝,但话到嘴边就透着尖酸刻薄:“你得先看看自个是谁,那秦公子看样子就是个王侯将相的种,你配不上!”
林江月到底是十三岁的孩子,又得了丽娘的帮助,正展望未来的美好生活,就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心里的火再也藏不住了,好似要把这些天的不甘心都发泄出来:“他是了不得的,我将来也不差。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王侯将相之妻宁有种乎。”
她把平日里看的戏文的词说出来,本也没什么,但孟嬷嬷好像被戳中了什么,一下子跳起来:“好,你心这么野,我往日倒没看出来,今后我不管你了!”
当时林江月以为孟嬷嬷也就是像往常一样的气话,她总是这样,雷声大雨点小,除了真气极了会扣下她的日常用度外,做的让林江月最难接受的事情也不过是卖给那个荒淫无度的少爷。
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还在琢磨孟嬷嬷气消了后,缠着她要看一些经典的修炼典籍。升仙山的修炼资源是要花钱买的,所以每个嬷嬷都要算计哪个孩子值得投资,哪个孩子又要果然放弃。
孟嬷嬷算是山里这么多嬷嬷里混的好的了,她做事很稳健,眼光也毒辣,没希望的孩子一准趁着年轻卖掉,有些孩子看着资质好又小她就利用人心的贪婪,让中人劝“一个修士值多少,一个有资质的才多少钱,万一”。
很多买家上钩,但一来孟嬷嬷从来不狮子大开口,二来山主也不是吃素的,所以这些买家不会找麻烦。
林江月要鼓动孟嬷嬷再在自己身上投资,这次自己不会再让众人看笑话。
第8章 离开()
林江月在升仙山的名声不大好,除了由来已久的命硬克主,脾气乖张之外,最新的是为了攀高枝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得罪自己的嬷嬷。
人们议论她这是被利益蒙了心肝,自古以来这样的人总是会最后倒大霉。
声音的高潮是秦方泊要离开升仙山,没有带走她。
八卦的群众的嘲讽沸腾了,几个嬷嬷也拿她作为反面教材,警醒手下的孩子要和自己一条心。
“山主,多谢这几天的招待。”秦方泊站在升仙山的浮空码头上向山主施礼致谢。
“这都是鄙人的荣幸。”山主虽然受了礼也很客气,“外面的风大,我们进到船舱里再说。”
升仙山地处荒凉偏僻的地方,又挖好了绝世好壕沟,出去的方法只有两条,从索桥上出去乘马车三天三夜再换大车,山里一般的人出行都是这条法子,还有就是从浮空码头趁着飞船走人。
秦方泊乃冲州王第十九子,借给山主三个胆子也不敢怠慢,所以他自然乘着舒适、快捷的飞船走人。
“鱼翔千里船?”
“殿下好眼力。”山主适时拍了个马屁,“这东西可金贵着呢,我们这里这艘是二手旧货,委屈殿下了。”
冲州王廷可以说是富有四海,秦方泊自小也是富贵乡里长大,不会因为一艘飞船动动眼皮子,他惊讶地是一个买卖人口,哪怕是低级修士的土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