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双手一叉腰,又说:“要是不许,我就日日来、天天到,这青羊镇,不算大可也不算小,十万人众,一传十十传百,我看你如何能盖得住!”
“再说你!”林江月眼盯着陈安清,“河阳郡司马是你父亲,可不是你,不要给我耍什么大小姐的威风,大家同来此地求学,没有什么贵贱之分。再说这里又不是你府邸,我也不是你的佣人,对人大呼小叫没个礼数,你娘怎么教的你?”
这番话来的真是又狠又快,句句是钉子,直钉得陈安清瞠目结舌、百口莫辩,林江月今天可不打算跟这群人讲理,就是要踩他们痛处,让他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后见到自己就绕着走,别打她的主意。
陈安清被气得那真是上气不接下气,可她能说什么,总是自己的族叔犯了错,可是林江月的态度又着实让她气不过,不出这口气心里别提多堵得慌了,到最后她气的脑子发昏,口不择言:“你个小浪蹄子,你个贱婢,怎敢如此无礼!”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边上的丫鬟也很诧异,怎么小姐能说这些脏话呢?真是脏了自己的嘴!
青羊镇到底不是深闺大院,来来往往什么人都有,天南海北的人骂起来总是会带粗鄙之语,陈安清再怎么避免,耳朵里总会灌进了一些,如今气极的时候就顺口拿来用了。
林江月被这么一骂,双眼放光,她不咸不淡地说:“了不得、了不得,陈大小姐这又是骚、又是浪、又是贱的,说起来是一套一套的,果然是博览群书、见识广博,不失大小姐本色,我到底是升斗小民,目光短浅不如小姐,甘拜下风!”
陈安清被这么一说,感觉气的都要背过去气了,两位文书哪里还敢说什么,今日自己请这宝贝侄女来是想拉拢关系,结果她在自己院中受辱,难免会把这气撒在自己身上,到时候她在自己爹面前说,因为这两位族叔的无能,自己白白受辱,那陈司马大发雷霆之下,自己的官职还保得住吗?
文书赶紧求饶:“林姑娘别说了,错在我们!按你说的办,你快跟我去账房支钱,你说三年就三年!”
三年是七千二百两银子,外加三百两的安慰银子,林江月看手上的银票,这真是一笔大钱啊。
“好了,这钱我收下了,我代我朋友谢谢你们,要不我改日让他来上门道谢?”
“不用了,不用了,哪敢让修士亲自上门来,也该我们去道歉。”
这户人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让林江月赶紧走。
把这瘟神送走,越远越好。
待她终于走了,陈安清又闹起来了:“叔叔们好生糊涂,这泼皮无赖,本是一个贱婢出身,现在只不过有那么一点点的修为就猖狂起来,如果都让她这样得逞了,我陈家颜面何在,父亲以后如何驾驭这些修士?你们刚才应该跟她硬杠到底!”
这真叫里外不是人了,两位文书和他们夫人现在只想刮自己耳刮子,谁叫自己瞎想的主意,请陈安清过来。
他们心里想说的是,你爹管不住下面的手下的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但这话要是说出去,亲戚也别做了,油水也别捞了,趁早回老家种地去吧。
只好腆不知耻地夸:“不会的,不会的,陈老爷英明神武、武功盖世,底下人都对他心悦诚服!另外,还请侄女你美言几句啊。”
“美言什么?今日我白白受了如此的侮辱,都是因为你们!”说完就甩袖子走了。
好么,两头落空了,两位文书在家里只好瑟瑟发抖,又埋怨自己的浑家,出了什么馊主意。
林江月这一出闹,几个人心里痛快了,理政虽然面子上难看,但心里着实痛快,他这地方小官儿,不能和司马的族弟闹别扭,林江月算是给他出了这口气,于是本着高高举起轻轻打下的原则,只修书两封,一封安抚两位文书,一封给林江月让她好好反省,莫要冲动。
至于那岳管事,已经在家里乐不可支,“该这两头饿狼互相咬着。”
这事儿在青羊镇又好好传了半个月,成为茶楼、饭堂里的笑话。为这,陈安清也老老实实待在学舍里,半个月没敢下山,心中对林江月真是恨毒了,发誓新仇旧恨一定要报了,说话间又摔碎了几个茶盏。
而白玉尘呢,拿到了林江月给他的银子,没有买什么宅子,依旧在西山那里找了一块空地,寻了工匠,要再盖起了农舍。
而廉州鬼军的消息,只说已经击毙了首恶,只字未提他们对大王孙动手的消息。
时间又继续向前走,林江月还得为秋狩的资格努力。
第124章 白玉尘投靠()
许多人最讨厌的季节来了,一年五季中,就属长夏最难捱。
夏日的艳阳进入了尾声,但暑湿之气有增无减,青羊镇的街道上、胡同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辛香的气味,都是焚烧艾草带来的。
医馆里的药师们,配好一副副治疗暑湿的药贴。
大人们做好一个个塞满了药材的香囊,挂在孩童们的胸上,一边还念叨着:“可不能犯暑病!一犯起暑病啊,孩子都不爱吃饭,难伺候。”
“唉,不爱吃饭怕什么,就怕湿气太重,娃娃拉肚子,真真怕死人啦!”
为人父母,最担心的就是孩子。
大王孙今年不过十三岁的年纪,身量未足,稚骨未脱,算得上是个大孩儿,在这个天气里本来就不大好过,加上又在幻境里受了一阵惊,虽然没有吃皮肉之苦,但一来一回,就在躺在床上起不来,后来更糟糕,竟发起了烧。
几日几夜,都得有人不分黑白的看顾着,闹腾得整个大王孙府都过不好,其中又以岳青最为疲累。
原本负责照顾大王孙的主事勾连廉州乱军,还畏罪自杀,虽然理政卖面子,对外宣称是疾病暴毙,但岳青还是吃了好一顿训,不得不写信给上级,把自己骂了一顿又一顿。
连发三封罪己信,才等来上级的一封信,语气缓和,说他人多事烦,难免纰漏,下次注意就是了。
他长舒一口气,总算解决了这茬子麻烦,否则他可真要负荆请罪,上门去找内务部那些大人挨个磕头了。
上面的事处理完了,府里的糟心事儿还没结,主事的位置暂缺,大王孙很不给面子的病了。
几个副主事各个面面相觑,不敢顶上,天天介的在岳青的门廊下哭着喊着,“岳管事,我们没你不行啊,这事你必须出面来做呀!”
好家伙,如今世道愈发艰难,你这当头的不顶着谁顶着,大家可都不傻,岳青也不傻,可他还找谁去呢?他在这就是最大的,责任推不掉。
于是乎,大王孙的衣食住行,都由他来操持着。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繁杂事物,直只把他累得脱了相。
这日午后,暑气又来,岳青的门前来了一位访客。
“白公子到!”跟前伺候的小厮,没有拦着白玉尘,反而为他传报,因为这几日他都来,大家都熟悉了。
小厮在前面领路,回头看了这位男子,他真是人如其名,白白净净,有一股子出尘的味道,但他最关心的还是白玉尘手里提着的食盒。
看看不觉流出口水来,“公子今日又给我们岳管事送什么好吃的来了?这几日暑气重的厉害,管事是什么都吃不下,我们真着急,多亏了公子的吃食!”
这几日,白玉尘听闻岳青没有食欲,塞了些银子买通人后,送了自己特制的饮食进来,岳青倒是很爱吃。
“哪里,我受岳管事的大恩大德,可惜身无长物,也没别的本事,只有这个上不得台面的手艺,往后你们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白玉尘一如既往的谦逊有礼。
“白公子你实在太客气了!你这一手做好菜的本事,天底下都难找,就是送到宫里去,也不寒碜。”小厮越说越来劲。
白玉成淡淡的笑了,十足谦谦君子的模样,也不应承,只说:“那我先进去了。”
里面的人得了通报,无人拦阻,他上前掀帘入内。堂前坐着岳青,随意地半躺着,衣服并不整齐,领口微微敞开,想来是太闷热了。
“你来了。”
他这几日都是吃着白玉尘做的菜,别的都吃不下。
“想不到,你除了修为不错,还做得一手好菜。”
“我自小孤苦,得自己照顾自己呀。”白玉尘打开三层食盒,摆上汤饮、饭菜、糕点,岳青熟门熟路,端起汤先喝了一口,“你这汤做的确实好,一口下去,精神都好了许多。”
“我放了些参片,大人最近劳心劳力,要好好保重身体。”白玉尘规规矩矩地坐着。
“都说君子远庖厨,你别的都讲究圣人之道,怎么这倒是反着来呢?”岳青看不得他这样谨慎的模样,有意讽刺他。
白玉尘跪坐着,听了这话面色羞红,低下头,双手不住绞着长衣的下摆。
岳青见他这样的窘迫的模样,大笑:“不逗你了!你有这好本事,我以后有机会就举荐你到王都去,好好闯番事业!”
白玉尘笑着摇头:“岳管事抬爱了,不过事在这乡野之间没什么好吃食,我才猴子充大王,真到了那能人辈出的王都,只怕我给那些个大厨提鞋都不配,就是想当个案头徒弟,人家都嫌我手慢。”
岳青听了此话更是觉得熨帖,那日他做主放了他,原因有两个,一是确实查不出什么来,二是,河阳郡王的人,没把他登记在册,这是狠狠打了理政的脸。
上次理政阻拦他找林江月麻烦,他一直怀恨在心,对方口口声声说,按法办事、按理处理,那么自己也如法炮制一番,让你们也尝尝这按法办事、按理处理的好滋味来。
可真没想到自己这小小的举手之劳,让这白玉尘感恩戴德不说,还时时刻刻揣摩自己的心思,投自己所好。
这一手好菜,让自己这个长夏没这么难熬,有眼色有本事不骄矿,是个可造之材。
岳青在心里暗暗打算,自己手下到底还是缺能办事的利落人,这白玉尘,明显想上自己这条船,不如自己就顺水推舟收了他。
白玉尘冷眼瞧着岳青,他知道自这位自负的管事在打什么如意算盘,自己要做的就是让他好好如意。他也知道,自己表面上是个乡野穷书生,而且岳管事呢,是天家身边的人,可以说是权势滔天。
这样的人,让他自己亲口说,要白玉尘投靠他,估计拉不下来脸的,得白玉尘自己来。
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还得再喂上三天的伙食。
三天后,他再次送菜上门,这次,他看到岳青的衣领口敞得更开了,坐姿更懒散,说明他内心已经认定白玉尘即将投入麾下。
于是白玉尘装模作样,上来就是一个磕头,便道:“岳管事是救我于水火,我已经没了爹娘,但求有个容身之处,好免遭人欺负。求岳管事收留!”
岳青心想,算你心里有数,知道跟谁混,就把人收下了。
两个人此刻都十分高兴,都认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第125章 你如清风但爱钱()
林江月大获全胜,让两位文书大出血,惹得青羊镇上因为修炼艰苦度日的修士们大为叫好,说她为民出气,是奇女子一枚。
后来又传,她辛辛苦苦帮助的白玉尘,转头就投靠了岳青,人都说这白公子真够白眼狼的,等着这个不爱吃亏的林姑娘去闹,结果林江月自己忙自己的,没理会这事。
于是接连几日,都传说林江月也不见得时时都厉害,到底怕冲州王族,是个欺软怕硬的货。
陈安清的贴身婢子把这事告诉自家小姐,本想博得她的高兴,哪里知道这位陈司马的亲生闺女一听就不高兴,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了:“敢情我在那林江月眼里就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捏?”
凭什么敢和我斗,不敢和岳青闹,你这是看不起我陈安清!
“岂止是不高兴!”陈大小姐屋里的粗使丫鬟瞟了周围一眼,“是气坏了,每日都要砸掉好些碗碟茶盏,我都进去打扫好两回了!”
正说着,屋里有人喊话。
“快找人进来打扫!”贴身伺候的红翠拉着大嗓门。
陈安清又在房里摔碟子砸碗了,几个丫鬟此刻都是惊若寒蝉,生怕一件小事做的不好就遭受来自家的小姐的火气。
唉,自家的小姐自从跟林江月吵架后,往日的好气度就通通不见了,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我也没见着小姐以前恨过哪个姑娘啊?”
“别说了,都是前辈子造的孽吧!”
陈安清只好在屋里生闷气,自然也就谢绝了外面的来客,也没有哪家的小姐敢触霉头这时候来访。
可凡事都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