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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孝宁不敢接话了。
“忍冬,你懂我话,接受我可好?”张拓奕抖着唇说完,她却沉默,继续念道,“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这就是我遇上你之后写照,遇上你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朱孝宁这时候总算明白了他为何总是吞吞吐吐,因为这种时刻,她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回应他。她不喜欢畏手畏脚感觉,自己却成了这般模样。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叫嚣着答应他,可是脑子里有无数思绪飞过,她牵绊太多太多。想着,想着,她不禁怀疑,他真喜欢她吗?喜欢这样她?她除了一个还算尊贵身份,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吧。
张拓奕看她一直埋着头,粗粗地叹了口气,扔了一把柴火到灶窝里,拍拍手起了身:“我懂得了。”
朱孝宁盯着他黑色官靴上金线闪闪,下一瞬就已离了眼前,慌慌忙忙站起来,可是蹲得太久,脚麻了。
张拓奕脚正要跨进门槛,猛地看见她往前扑去,一个回旋就转到了她跟前,揽了她腰。
朱孝宁虽然没摔到地上,却因为冲劲太大,径直将张拓奕撞倒了柴堆上。
张拓奕见她无恙,放心地松了口气,扶了她起来:“我进去了,你小心些。”
“张拓奕!”朱孝宁突然紧紧地握住了他手腕。
张拓奕看她可怜兮兮,就好像被抛弃了一般,跟那天喝醉她毫无二致,想起她与卓嘉辞亲密关系,心中升腾起一股莫名难受滋味。
朱孝宁发觉他缓缓地抽手,仍欲离去,一把抱住了他胳膊:“张拓奕,我……我不是很懂……我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而且,待我孝期过去,你都该成老男人了……你……”
“我能等,只要你不嫌弃。”张拓奕不假思索道。
“张拓奕,我,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你,我……”朱孝宁神色踌躇,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但是张拓奕仍耐心地等着她。
“你慢慢想,慢慢说,我会等你。”
“那,你给我两日时间可好?”朱孝宁像是下了决定般,面上却局促不安。
张拓奕轻轻嗯了一声。
朱孝宁总算放了心,却觉察到锅里开水顶起了锅盖:“水开了。”
“我来。”张拓奕将她推到一边,退了灶膛内火,将水舀到一旁木桶里。
朱孝宁看着他动作幅度不小,时有热水溅到外头。他从来不是个温柔人,但是对她,却柔声细语,体贴入微。一个武将,当着她面,烧火热水。似乎不像一个追求姑娘男子,却有着不同于普通男人风采。
“你烧了水做什么?”张拓奕将水全都盛到了木桶中,回身看到她发呆,她眼前挥了挥手。
“啊?”朱孝宁怔了半晌才回魂,神情极其不自然,“我忘了。”
“傻姑娘。”张拓奕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她头发。
“张拓奕,你对我太好。”朱孝宁声音略为沉闷。
张拓奕吃吃地笑了,低下头,她镯子未塞好,腰间露出了半个环:“这个是?”
朱孝宁一看,竟是镯子掉出来了,急急将镯子收起来,可转念一想又取了出来:“据我奶娘说,这是我母亲留给我。”
“你母亲?”
“我母亲是个胡人,你知道吧?”朱孝宁走到篱笆边上,眼睛看着黑魆魆院子后头。
“我知道。”
“奶娘跟我说,我母亲本也是胡人贵族,可惜后来没落了,就做了歌姬。奶娘是汉人,一直住边境胡汉通婚村落里,她爹娘去世后也被卖为歌姬。那时候,她们才六岁,后来,她们相依为命过了十年,直至来到南京,遇上了我父王。我母亲事情,即使我不说,你也该听说了。”
“我是听说了,但是我想听你说。”
“可是我不想说。”朱孝宁垂着头,手里把玩着镯子,上边挂着三个铃铛声音清脆,暗夜中跟鸟鸣一般。
“忍冬。”张拓奕心中没来由地疼了一下,长臂一伸,将她抱进了怀中。
朱孝宁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转瞬间就停了动作。
“忍冬,你以后还有我。我知道你要守孝,我会等你。都这么多年了,我不介意再多等两年。我一直一个人,或许就是等你。”
“张拓奕……”朱孝宁感动得无以复加,热泪盈眶。
“我答应了给你两日时间,你不必这么应承我。”张拓奕用手堵住了她唇。
朱孝宁颔首应下,回手抱住了他腰:其实她已经想好了,若是让她选择跟一个人过这一辈子,大概就是他了吧。
他对她好,她对他,好像也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不那么确定。她不确定,她那扑通扑通跳跃着心,是不是因为情爱。
张拓奕脸颊贴了贴她额头,一片凉,再一握她手,是冰冷:“外面冷,我们进去吧。”
“好。”朱孝宁走他前头进了屋,屋内卓嘉辞和罗院使正给朱孝旻把脉。
“如何?”
“脉象平稳,回府养一段时日再换血移毒即可。”罗院使答道。
“好。”朱孝宁令他们二人外间休憩,她则朱孝旻床边坐着,直到天明。
回到太子府时,已是晌午,幸而无人发现皇长孙秘密,朱孝宁吊着心总算是放下了。
未时过后,卓嘉辞就由人领着进了太子府,看来是已和皇上请示过了。
朱孝宁让管家安排他住朱孝旻边上,又拨了两个丫鬟给他,却不料被他拒绝了。
“阿嚏——”朱孝宁正准备去看卓嘉辞,问问他有什么缺,可是一直打喷嚏,一旦出了房门吹着了风,就涕泗横流。
“奴婢去请卓太医。”玉芷瞧她这副模样,显然是着凉了,未等她吩咐就去请了卓嘉辞。
卓嘉辞到来时,朱孝宁正捂着被子擤鼻子,面色苍白,嘴唇艳红,触了触她额头,烫得吓人:“着凉了,还发热,我写个方子让人去煎药,早晚喝一次,要连喝三天。”
“嗯,阿嚏——”朱孝宁应下,打了个大喷嚏,吓得屋内狮猫不满地朝她叫了几声。
“这猫从何处而来?”
“是张将军送。”玉芊答道,覆雪自进了府就一直缠着朱孝宁,今日见她生病倒是躲一旁去了,没好气地笑。
“公主得病,好避开猫狗,将猫赶到外边去罢。”卓嘉辞捂了捂鼻子,眼神中微有嫌恶。
“可是覆雪从不离开公主房间。”玉芷确实撵过几次,总是不成功,神情窘然。她说着,伸手去赶覆雪,别看它身子圆滚滚,动作却利索得很。一直旁跑着,左藏右躲,就是不肯走。
“我来吧。”卓嘉辞上前,堵住了覆雪去路。
覆雪眼看着面前男人皱着眉,还伸手赶它,眼巴巴地盯了朱孝宁几眼。
“卓太医,无妨,它聪明得很,不会靠近我。”朱孝宁心一软,劝道。
“不成,这味儿太难闻了。”
“味儿?”朱孝宁诧异道。
“我闻不得。”卓嘉辞说着,堵着覆雪往门口去。
覆雪见无路可走,喵呜一声,蹿出了门外。
“哎呦!”
玉芷听到有人摔倒声音,赶忙出去:“秦管家,如何?”
“无事,只是被覆雪吓得摔了一跤。这覆雪平日里怎么都不肯出房门,今日怎么出来了?”
玉芷未回答,似是转了一圈没看到覆雪:“覆雪呢?怎么不见了?”
“它身手比我还厉害呢,适才我眼看着它翻了墙头,往张将军府上去了。”秦管家咋舌。
272表白()
卓嘉辞施施然转身,嘴角上扬:“什么镯子?”
张拓奕总不能说自己方才偷听了他们讲话才问,虽然卓嘉辞显然已知道了,而且他这话就暗示着不想说,摆摆手:“没什么。”
卓嘉辞见他进屋去了,轻轻地笑出了声。他一直以为他不会再喜欢上别姑娘了,却是大哥提醒了他。原来身边就有一个姑娘那么像她,那么那么像。虽然长得不像,可这性格跟他初见时她简直如出一辙。
大哥不是不愿意他跟“她”一起吗?他偏要跟她一起。
张拓奕进了屋,没见到朱孝宁,听到院子后头有细微声响,便寻了过去。
朱孝宁正蹲灶台后头烧热水,火光映脸上,分外温暖,一抬眸,眼中便是两团跳跃火苗,看到张拓奕进来,给了个大大笑脸。
张拓奕走过去,蹲她身边,取过柴火:“忍冬,我来吧。”
朱孝宁听他讲话不咸不淡,只是声音带着微微颤抖,似乎是不习惯,偏偏强作镇静,好笑地撞了撞他手肘。
张拓奕皮糙肉厚,那小手臂撞他手上跟挠痒痒似,也笑了。
倒是朱孝宁,力道控制不住,撞疼了自己,撅着嘴直瞪张拓奕:“你长这么壮做什么?”
“怎样?”张拓奕捉住她手臂,奈何不能掀了袖子查看,一听她埋怨,哭笑不得,“公主,我可是武将。”
“武将?婆婆妈妈跟娘儿们似。”朱孝宁戳了戳他额头嘲讽道。
“忍冬……”张拓奕也觉自己束手束脚,畏畏缩缩地,实不像个武将,低着头沉吟半晌。
“你想说什么?”朱孝宁歪过脑袋,从侧边正好看到他长长睫毛,黑色阴影罩他下眼睑上,减淡了粗糙之气,顿显柔情,分外好看。
张拓奕侧过脸,正看见她清澈如水眼眸,带着盈盈火光,嘴角蕴着浓浓笑意,似乎是鼓励,像是期盼。他握了握拳,狠了狠心,即使被骂下流他也认了:“有一句话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知道吗?”
“知道啊,你懂关雎啊。”朱孝宁调侃话未完,就察觉到了他不对劲,他这是……
果然,下一刻,张拓奕便道:“我虽不是君子,却也想追求这样一位姑娘。”
朱孝宁不敢接话了。
“忍冬,你懂我话,接受我可好?”张拓奕抖着唇说完,她却沉默,继续念道,“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这就是我遇上你之后写照,遇上你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朱孝宁这时候总算明白了他为何总是吞吞吐吐,因为这种时刻,她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回应他。她不喜欢畏手畏脚感觉,自己却成了这般模样。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叫嚣着答应他,可是脑子里有无数思绪飞过,她牵绊太多太多。想着,想着,她不禁怀疑,他真喜欢她吗?喜欢这样她?她除了一个还算尊贵身份,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吧。
张拓奕看她一直埋着头,粗粗地叹了口气,扔了一把柴火到灶窝里,拍拍手起了身:“我懂得了。”
朱孝宁盯着他黑色官靴上金线闪闪,下一瞬就已离了眼前,慌慌忙忙站起来,可是蹲得太久,脚麻了。
张拓奕脚正要跨进门槛,猛地看见她往前扑去,一个回旋就转到了她跟前,揽了她腰。
朱孝宁虽然没摔到地上,却因为冲劲太大,径直将张拓奕撞倒了柴堆上。
张拓奕见她无恙,放心地松了口气,扶了她起来:“我进去了,你小心些。”
“张拓奕!”朱孝宁突然紧紧地握住了他手腕。
张拓奕看她可怜兮兮,就好像被抛弃了一般,跟那天喝醉她毫无二致,想起她与卓嘉辞亲密关系,心中升腾起一股莫名难受滋味。
朱孝宁发觉他缓缓地抽手,仍欲离去,一把抱住了他胳膊:“张拓奕,我……我不是很懂……我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而且,待我孝期过去,你都该成老男人了……你……”
“我能等,只要你不嫌弃。”张拓奕不假思索道。
“张拓奕,我,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你,我……”朱孝宁神色踌躇,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但是张拓奕仍耐心地等着她。
“你慢慢想,慢慢说,我会等你。”
“那,你给我两日时间可好?”朱孝宁像是下了决定般,面上却局促不安。
张拓奕轻轻嗯了一声。
朱孝宁总算放了心,却觉察到锅里开水顶起了锅盖:“水开了。”
“我来。”张拓奕将她推到一边,退了灶膛内火,将水舀到一旁木桶里。
朱孝宁看着他动作幅度不小,时有热水溅到外头。他从来不是个温柔人,但是对她,却柔声细语,体贴入微。一个武将,当着她面,烧火热水。似乎不像一个追求姑娘男子,却有着不同于普通男人风采。
“你烧了水做什么?”张拓奕将水全都盛到了木桶中,回身看到她发呆,她眼前挥了挥手。
“啊?”朱孝宁怔了半晌才回魂,神情极其不自然,“我忘了。”
“傻姑娘。”张拓奕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她头发。
“张拓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