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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好日子没过上几天就重落入了凄凄惨惨乞讨生活中,但是他一直是她生命中阳光——有一个少年,曾经不遗余力地救过她,并自己所能为她安排生活。
可惜,老天不见怜。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加珍惜自己,不让自己真正堕落到悲惨世界中去。
而如今,她站这华贵高雅之地,与他重逢。
卓嘉辞看她笑弯了眉眼,他也笑了,一边笑一边摇头:“忍冬,不,该称呼你为孝宁公主了,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朱孝宁与他说了好一会儿话,知晓了一些他事情,也大概将自己事情交待了,才问过朱孝旻病情。
两人叙话完毕,已过申时,卓嘉辞便送她回太子府。
朱孝宁坐马车内,偶尔掀起帘子看他骑着白马,一袭白衣,与十五岁时他重叠起来,仍旧是阳光率性,气质干净、清澈,六年时光未他身上留下深刻痕迹,却平添成熟魅力。
“嘉辞?”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朱孝宁一看,卓嘉冲将军骑着马从另一条街过来,正与他们遇上。
“大哥,我送公主回府。”卓嘉辞轻轻道。
卓嘉冲看了看他身后马车,朱孝宁探出头,正惊讶地看着他们,待得二人眼神对上,却冲他笑了一下。卓嘉冲尴尬地吸了吸鼻子,抱拳见礼,不过他并未上前,只是靠卓嘉辞耳边说了几句话便退下了。
卓嘉辞回头瞧朱孝宁表情略淡,缓缓解释道:“这是我大哥,自我父母过世后,便是他照顾我。不过他两年前便已成家,娶是林右参政闺女。适才他与我说嫂子胸闷,让我赶紧回去,才耽搁了。”
“既然卓夫人身体抱恙,嘉辞哥哥便先回吧。”朱孝宁颔首,一边贼兮兮地笑着。因为卓嘉辞不肯逾越,不答应她唤他哥哥,可她偏要叫他哥哥,他也无法。
卓嘉辞果然无奈地笑了一下,不过心中担心嫂子,只点头应下,掉转马头穿过一条小巷就跑远了。
“姐姐,你可回来了。”因着朱孝旻身子差,朱孝宁便让他每日有力气时到院子里扎马步,以便强身健体。朱孝旻知晓她是为了他好,个性也倔强,虽然开始时很容易累,后来竟也能断断续续地坚持一个时辰以上。如今,他是喜欢以这样方式等朱孝宁回来,然后等着她夸赞。
不过今日,她夸赞未出口,他瞅见她右手包得跟粽子似便奔了上来:“姐姐,你这是?咦,难怪方才张将军送了一堆伤药来,原来是姐姐受伤了。只是咕咕哝哝,他也未解释清楚。”
“怎么,他来过?”
共膳()
朱孝宁未料到张拓奕竟如此上心,待得进自己房中,看到桌上摆了一排伤药,不禁有些汗颜。
“姐姐,你这手?”
“适才宫内不小心摔了一跤,是张将军扶住了我才没伤着其他地方,只是手肿得厉害。”朱孝宁暗暗给婢女扔了个眼神,省得她们乱说话,徒惹朱孝旻担心。
朱孝旻哪儿能看不出她那点小九九,不过也未深究,只是心疼地拿起她手看了又看。
“好了,再看也看不出花儿来。看起来很严重,不过过上几日便会好了,别担心。”朱孝宁将手收回来。
朱孝旻撇撇嘴,不置可否,却话锋一转:“姐姐生辰到了吧?”
“嗯。”朱孝宁吩咐婢女将伤药收好,就看到朱孝旻一脸神秘样,“怎么?”
朱孝旻却皱着俊眉做可惜状:“姐姐,你本该过及笄礼就可议亲了,可惜要为父王守孝,所以你得多陪我两年了。”说到后边时,他又有些幸灾乐祸似得瑟。
“儿女为父守孝是本分,哪里有可惜之说。”这傻孩子心思还不好猜,朱孝宁故意呛他,眼瞅着他撅了嘴巴,她反哈哈一笑,“有什么惊喜给姐姐?”
朱孝旻就等着她话呢,见她入套才高兴了,偏偏又扭了头:“既是惊喜,如何能告诉姐姐。”
“你竟欺负姐姐。”朱孝宁瞧他这般,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没好气地挠了一下他胳膊,只是他身子骨弱,她也不敢使大力气。
“姐姐,我敬你重你还来不及,怎会欺负你?”朱孝旻躲过她手,脸上却仍旧是笑嘻嘻。
姐弟二人正玩闹间,突然听到府外隐隐约约传来吵闹声,便安静了下来。
“好似是隔壁张将军家。”朱孝旻听了一会儿,说着便出了院子,朱孝宁随之跟出。
“张将军住隔壁?”朱孝宁无不震惊,不过仔细一听,声音还真是从左侧传来。
“是,张将军府邸是祖辈传下来,太子府倒是后建。这边地段好,张府也一直未搬走,太子府便与张府做了邻居。”朱孝旻解释道。
朱孝宁瞧着他出了院子,转过一个门洞,进了另一处小院子,才发现墙边居然有个小门直通张府。
离得越近,张府声响便越清晰,似乎是一个姑娘哭。
朱孝旻突然心急起来,当下便开了门过去:“姐姐,我好似听到霓儿哭了,我去瞧瞧。”
“霓儿是谁?”朱孝宁自然也要跟上,一边走一边问。
“霓儿是张将军妹妹。”
朱孝宁见他脚下健步如飞,眉间紧蹙,比自己事情还着急,心中便有了些思量。
“霓儿?”朱孝旻似乎对张府极为熟悉,三两下便绕过一段回廊循着声音找到了花园里。
张拓奕也场,他见到皇长孙驾临倒没什么表情,只是看到他身后紧紧跟着朱孝宁时尴尬不已。
张霓正扑一旁石桌上哭闹,突然大哥不教训她了,惊讶地抬了泪眼,正好看到朱孝旻走到了她跟前:“孝旻哥哥?”
朱孝旻见她这般,便知道她又胡闹了,不过还是笑着揉了揉她软发:“你哥哥才回来,你就闹他,真不让人省心。”
张霓也不与他客气,闷闷地拍开他手:“我已经十四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你比我小两个月,就得叫我一声哥哥。”
“我明年就及笄了,可你离成年还远得很呢。”
“可我年纪就是比你大!”
“可我明年就可以嫁人了,等你有了孩子,我孩子都可以骑小马儿了!”
朱孝宁瞧着两个人竟然就这么杠上了,孩子气得可以,不禁失笑。
张拓奕也觉无语,可是他向来拿这个妹妹没办法,红着脸挠了挠后脑勺。要是平时,他早就阻止张霓了,但是看到朱孝宁就忘了该怎么开口,只能心急如焚地扯扯张霓袖子。
“大哥,你不带我出去玩,还不让我跟孝旻哥哥玩会儿?”张霓话说出口才发现不知何时,花园里竟多了个姑娘,“这,这是?”
“这是我姐姐。”朱孝旻有些挑衅地拉过朱孝宁,抬了下巴看她。
“你姐姐?”
“还不参见孝宁公主?”张拓奕虎着脸,沉声提醒道,提醒了别人,同时也提醒了自己,赶忙一同跪下。
“不必多礼。”朱孝宁上前一步扶住了二人,只是自己手上有伤,没扶住张霓不说,手还磕到了石桌边上。
张拓奕也顾不上见礼了,连忙抬了她手:“怎么样,有没有磕到?”
“无妨。”朱孝宁见张霓一副天上下了红雨样子,惊得目瞪口呆,不禁好笑。
张霓听她笑,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可又悄悄地扯了朱孝旻袖子,轻轻赞道:“孝旻哥哥,你姐姐真漂亮。”
朱孝旻是得意:“那是自然。”
张拓奕仔细地瞧了她手背,绷带上并无血液渗出,又问了一遍“疼不疼”才放心地松开了她手。
张霓初时只觉得今日哥哥有些不一样,到了后边,她突然就悟了,一步跨上前,挽住朱孝宁未受伤左胳膊,扬了笑得跟花儿似小脸:“公主姐姐,今晚就我府上用膳好不好?”她看朱孝宁似乎有些不适应她热情,忙又解释道:“以前太子还世时候,他就允孝旻哥哥常来找大哥玩耍。可是大哥外出打仗,他就不怎么来了。如今大哥回来了,真得让他们好好叙旧呢。”
朱孝旻听着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默默腹诽她狗腿,但是他转眼看到张拓奕脸颊羞红,一派情窦初开少年郎模样,他便明白了:“姐姐,既然霓儿盛情邀请,你便答应吧。而且,我真很久未与张将军闲话了。”
张拓奕本想说两句,可是后情不自禁地变成了点头附和,看她后终于答应了,一颗心就跟要跳出来似,赶忙吩咐厨房多烧几个菜。
朱孝宁被张霓挽着胳膊,走出花园,环顾一圈,这将军府其实不大,不过打理得井井有条。她朝庭院中央望去,平台宽阔,水池清浅,小亭假山与未凋小松相映成趣。格局简单却不简陋,正与张拓奕气质相合。
行至膳堂,朱孝宁便见已有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位十七八岁姑娘恭敬站立着,这便是张拓奕姨母和表妹了。
“民妇袁氏、民女李静芝见过公主、皇长孙。”二人待得朱孝宁走近,齐齐跪下。
“免礼。”
朱孝宁坐首位,特意打量了李静芝一番,蛾眉素淡,脸色略微苍白,但是一双眼睛里闪着诱人光,自有一股楚楚动人可怜模样。她这番风貌气质实属上乘,行为间虽有些虚浮,年纪也大了点,不过与张拓奕还算般配。
由于朱孝宁右手受伤,只能左手用膳,吃饭极为不便,因此吃相便有些狼狈。
张拓奕一旁看着,面上是自责之色,虽说不合礼数,他还是主动给她布菜,看到她喜欢吃,便给她多夹几筷子。
初时,袁氏和李静芝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过公主都未说什么,便也不敢开口。袁氏愣了一会儿就安安静静地用膳,倒是李静芝有些忍不下去,筷子一粒粒地夹起米饭又放下,似乎难以下咽。
朱孝宁倒未推脱,毕竟张拓奕这般“热情”,她若推脱就太伤人了。
用完晚膳,朱孝宁想起朱孝旻该按时喝药,就领着朱孝旻往回走。
此刻,夜色早已降临大地,天上上弦月迷蒙地冒着微白光,池塘沐浴月色中显静谧。园子里一片孤寂,不闻人声。
适才张霓被张拓奕暗暗教训了几句,她便不敢多说话,可是大家都不说,她觉得气氛分外尴尬,小步跑过张拓奕身边,抱住了朱孝宁胳膊:“公主姐姐,你明日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霓儿,不可逾越!”张拓奕忘了自己方才是怎么“逾越”,现却想起来妹妹行为实是没大没小,拉下了脸。
朱孝宁瞧张霓不服气地嘟了嘴,笑道:“霓儿姑娘娇俏可爱,张将军虽是兄长,却也无需过于拘束。”
张拓奕被她这么一“教训”,脸上颇挂不住,可是又想不出其他话来反驳,只得呵呵应下。
“呆瓜。”朱孝宁看他这般,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拓奕听她娇笑连连,神态妩媚迷人,顿时心醉神荡。
恰巧走到小门前,朱孝宁便不再要他们相送,转身让他们留步。末了,她又附张霓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小姑娘便高兴得乐开了花。
故人()
张拓奕看孝宁公主乐呵呵地走了,自家小妹则笑得跟猫儿似:“霓儿,公主与你说什么了?”
张霓目送他们回去,关上小门,回过头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一边看一边点头。
“你看什么?”张拓奕不自主地抹了抹右脸,“有脏东西?”
“果真是个呆瓜,公主姐姐形容真是恰当非常。”张霓瞧他一副气急败坏样,哈哈一笑跑远了。
张拓奕想起自己公主面前傻样,忍不住敲了自己一记:“你确实是个呆瓜!”
朱孝宁回到太子府便张罗着让朱孝旻喝药,平日里,朱孝旻都会乖乖喝下,今日却端着药碗,迟迟不肯动弹。
“要我喂你喝么?”朱孝宁扬了扬自己受伤手,横他一眼。
朱孝旻看了看她,却咕咚一口就将药灌了下去。
朱孝宁瞧他不说话,这才觉得不对劲:“你怎么了?适才张府还好好。”
“今日药不好喝?没煎好?”
“还是身子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我让人传太医。”朱孝宁看他面色确实不大好,当下便着急起来。
“她明年就及笄了。”朱孝旻扯住了她袖子,可是良久才闷闷不乐地从口中憋出这么几个字来。
“谁?”朱孝宁话说出口才意识到他指是张霓,转过头看了看张府方向,管看到就是朱孝旻屋里一面白墙,“你,喜欢她?”
朱孝旻抬起眼眸,可怜兮兮地看了她一眼,咕哝道:“姐姐,我才十四。”
“你若喜欢,姐姐替你留留看,只是你到时候不嫌弃她年纪大才好。”朱孝宁看不得他一副被抛弃小狗样儿,摸摸他头顶。
“真?”
“真。”其实朱孝宁也没有把握,毕竟张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