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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王便将目光投向了皇上:“这二人已经招了,承认他们掳走了皇长孙。”至于朱孝旻怎么逃出来的,这不是他该解释的,言尽于此。
皇上微微颔首:“既然刺客之事水落石出,就到此为止,该怎么处置,刑部自会评断。过几日就是除夕了,彦王不如想想过年怎么热闹罢。”
“父皇,儿臣近日忙于查案,但也没忘了父皇早交待儿臣的事,请父皇放心。”
“那朕就等着。”皇上顿了一下,捻须一笑,“李静芝的事情,朕准了,至于其他,你自己安排吧。”
“多谢父皇。”彦王看皇上神情渐冷,识相地告退离去。
“孝宁,孝旻如何了?”
“只是身子有些虚,其他已无大碍。”朱孝宁如实答道。
“嗯。听说你今日身子不适?”皇上从案前站起,走到了朱孝宁跟前。
“只是女儿家都有的毛病,无妨。”
“身子不适就看太医,只是下回别影响了孝旻,今日他太冲动了。”
朱孝宁一听,顿时被浇了个透心凉,连窗外的风声都大了起来,呜呜地冒着冷意,颔首应下。
皇上盯了她一瞬,似要将她看穿:“你别道皇爷爷无情,孝旻跟普通孩子不一样,他将来要继承大统,就该舍弃情爱,淡漠亲情。若是将来孝旻辜负了你,你也别太惊讶。”
“多谢皇爷爷教诲,孝宁记住了。”
皇上看她答得诚恳,心底却未必臣服,呵呵一笑:“福全,将赏赐呈上来。”
朱孝宁闻言,侧过头看福全领了两个小太监进来,一人捧了一个锦盒,只不知里面是什么。
“公主,这是千年灵芝,给皇长孙补身子的。”
朱孝宁听着福全介绍,也没什么感觉,只代朱孝旻谢恩。她猜着另一个大概就是为了安抚她的,估摸着是首饰或补品。
皇上微微一笑,探手取过另一个锦盒塞到朱孝宁怀中:“孝宁,这是你的,自己打开看罢。”
朱孝宁闻言,低头顺从地启了盖子,瞪大了眼:“这是……”
“免死金牌。”
“皇爷爷……这……孝宁……”朱孝宁惊得语无伦次,眼底温热。
“你且收下罢,好好收着,别让人看了去。”
免死金牌不就是昭告天下,意味着孝宁公主不一般么,可皇上偏要她藏着,这是?朱孝宁虽疑惑,也未出声询问,心想免死金牌总不是假的,而且见金牌如见圣上,这么贵重的赏赐还是收着比较好。
皇上倒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慈祥样子:“回去吧,除夕当日,早些进宫帮帮庄妃。至于孝旻,让人抬了他进来吧。”
“是。”朱孝宁恭敬退下,怀中还揣着金牌,脑袋略懵。
剩余几日,朱孝宁倒是过得极其平静,只懊恼着该给朱孝旻送什么生辰礼。正月初五,即是他的成人礼。十六岁,他成年了,他能够独当一面,是个真正的大人了。
该送什么呢?
朱孝宁把玩着手上的镯子,叮一声弹开了,呈现出两指长的匕首模样。她想着等过了正月,朱孝旻就要前往广西,她不能近身照顾,不如就送他一件贴身之物罢。
还有张拓奕那大老粗的,只比朱孝旻晚十天,这时间真是凑得紧。虽说不管她送什么,张拓奕都只有高兴的份,可她还是想送他一份独一无二的。
真是难办啊,朱孝宁按了按额头。
十二月二十六日起,皇上就开始休朝,宫中也正式准备过年了,贴对联、贴窗花、挂门神、挂天灯,热闹非凡。
太子府中,自然也不能冷清,朱孝宁早早地吩咐秦管家置办了各色年货,并给姐弟二人制了时新的衣袍。
玉芷二人第一次在宫外备年货,兴奋异常,朱孝宁干脆放了她们的假,让她们随秦管家去了。
朱孝宁就独自在太子府绣花玩,她从小就没碰过针线,遑论绣花了,说是玩还真就是捧着个绣架装样子。她曾见过朱菡萏的绣工,飞针走线极是熟练,而且动作行云流水,有条不紊,图案栩栩如生。她羡慕得很,可她不是那块料,绣架捧了三天了,还是一块绢布,几缕错乱的丝线。
想绣成一个香囊,那得猴年马月了罢?
及至除夕这一日,宫中大摆筵席,皇亲国戚进宫吃一顿,然后轮着恭祝皇上福寿绵延、龙体安康,皇上再赏赐晚辈一些东西,便过去了。
因着过年是个喜庆的日子,也没人来打扰朱孝宁姐弟俩,提刺客的事情惹皇上不高兴。姐弟二人无父无母,反而收了许多礼物和同情的眼光。
三位皇叔最“上心”的肯定是彦王朱棠,其次是晋王和秦王,不过朱孝旻都只是微笑面对,没多会儿就声称身子不适进了内殿休憩。
“孝宁姐姐。”朱长安瞅着朱孝宁身边的闲杂人等都散去,才娇娇跑来,倚在她腿边,“孝宁姐姐,你都不来秦王府看我。”
“姐姐最近忙,疏忽了小长安,还望小长安不要介意。”朱孝宁今日心情好得很,刮了刮她的鼻头,嘟着嘴撒娇道。
“姐姐真是比我还幼稚,哈哈。”朱长安看她挤眉弄眼的,拍着小手哈哈大笑,忽而凑到她耳边,“姐姐,我听说百姓在外放烟火呢,我们去秦淮河边看烟火好不?”
朱孝宁也听说秦淮河边风情无边,除夕夜更是热闹胜于平常,被她这么一说,蠢蠢欲动。
朱长安看她还犹豫着,似有顾忌:“我已经跟父王说了,他说你若肯就放我去,你若不肯,我就只能在这宫里憋着了。还有孝旻哥哥,有那么多人照顾,你完全不必担心。”
“长安,你去换身衣裳到外头等我,我去跟庄妃娘娘说说,顺便也换身衣裳,与你同去,嗯?”
“好。”她总算是答应了,朱长安跑着跳着出去了。
十里秦淮岸,富贾云集,青楼林立,画舫凌波。贵族世家聚居,文人墨客荟萃。秦淮风光,以灯船著称。除夕夜,船上一律悬挂彩灯,若要游秦淮,必先乘灯船。
朱孝宁领着朱长安,好不容易花高价租了一艘船,晃晃悠悠上了河面。
恰巧烟火开始,姐妹俩都是第一次见这盛况,一时如痴如醉,忘乎所以。
“孝宁公主……”一艘画舫从右边挤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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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谈心()
“臣女魏紫见过孝宁公主。”一位姑娘立在船头;身着淡粉绣花的罗裙;肤若凝玉,一头乌黑的长发微卷;丹凤眼;鼻子小巧笔挺,抬眸合眼略显朦胧。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却充满了风情,尽管下巴尖削也未减美貌,徒增聪慧伶俐之意。
“果然是牡丹。”朱孝宁轻声叹道;不仅是人间绝色;更是娇贵不可方物。她抬了手;让魏紫上了自己的灯船:“魏紫姑娘如何识得本公主?”
“太子府中的秦管家与家父是旧识,也来臣女府上坐过,听闻孝宁公主一介女流不让须眉,魏紫叹服,便格外关注。前几日,臣女随父入宫面见圣上,恰好看到孝宁公主从宫中出来,走过汉白玉桥,惊为天人。魏紫便有结交之心。奈何公主高不可攀,魏紫不敢逾越。可方才远远地看着公主在船头,就斗胆过来了。还望公主不嫌弃。”
这姑娘即使行为逾矩,也不让人觉得唐突,反而表现得家教极好。朱孝宁暗叹这姑娘仅此看来真是内外兼修,牵过她的手:“魏姑娘美丽动人,本公主喜欢得紧,哪里会嫌弃。随我去船头喝杯香茶罢。”
“谢公主。”
“孝宁姐姐,你把我忘了。”朱长安适才一直在看烟火,突然身后的朱孝宁就不见了,才发现船上不知何时多了位美丽姑娘。只是在她看来,这姑娘美则美矣,却不讨人喜欢,下巴太尖,嘴巴太薄,显出一副刻薄相来。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抢走了孝宁姐姐的注意力,她巴巴地跑到朱孝宁身边,不满地抗议,一边瞪了瞪占了她位子的魏紫。
“这是长安郡主,今夜随我一同出来赏景。”朱孝宁捏了捏朱长安胖胖的胳膊,朝魏紫点了点头,才转过来摸了摸朱长安鼓起的腮帮,“这是魏家二姑娘,魏紫。”
“魏家?就是之前在云南的那个魏家吗?”朱长安晓得这种场合她也不能太淘气,只扁了扁嘴。
“是,臣女见过长安郡主。”魏紫起了身,把位子让给了她。
朱孝宁本想让她继续坐着,奈何朱长安速速跑去坐着了,还摇着两只小短腿冲她娇娇地笑,一脸得瑟。
魏紫便站着,毫不在意,声音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公主,你喜欢琴吗?”
“我只喜听,不会弹。”琴棋书画和女工,朱孝宁精通三样,对琴知道得不多,而女工简直就是她的软肋,猛然被问到,她神情窘迫,不禁红了脸。
“今日喜庆,不如魏紫给公主弹一首?”
“好,我要听高山流水。”朱长安先声夺人。
“高山流水只怕不合适……”朱孝宁迟疑着。
“郡主想听,那就高山流水罢。”魏紫挥挥袖子,已有奴婢捧了琴上来。
有人弹,朱孝宁便听着。虽然她不是很懂,可还是听出来魏紫技艺上乘,实非几日可成。那飘荡的琴音,在吵闹的秦淮河上,悠扬清澈如山间清泉,飘逸轻柔如柳梢细风,时而激扬,时而沉稳,听来如梦似幻。
“姑娘真是好琴艺,孝宁公主好闲情。”有人不请自来,踏过船舷就上了甲板。
魏紫停住动作,诧异侧头。
朱孝宁拧了眉,这比扬州牛皮糖还黏人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只是今日还有魏紫在场,这混球可别惹出什么事才好。而且秦淮河上人多眼杂,万一传扬出去,对她对魏紫都不好。
“孝宁公主似乎不想见到小王?”安达蒙眼神戏谑。
“安达蒙王子驾临,本公主自当欢迎,只是今日还有客人在场,恐怕不便招待。”朱孝宁声音客气,话语却全然在拒绝他。
安达蒙自然是懂也装不懂,哈哈一笑:“小王不介意,而且得见美人,心头愉快,无须招待,只要给口酒就成。”他说着,色/眯眯地看了眼魏紫。
“公主有客人,那魏紫便先告退了。”魏紫被他毫不掩饰地眼神看得头皮发麻,欠身施礼。
“嗯,送魏紫姑娘。”朱孝宁想着过几日就是朱孝旻的生辰了,不如到时候请她过府叙谈。
安达蒙用行动赶走了魏紫,转头挑衅地瞅了瞅朱孝宁,眼眸在烟火衬托下明艳如宝石。
朱孝宁就坐着喝茶,一言不发,懒怠搭理他。
朱长安疑惑不已,看看朱孝宁,又看看安达蒙。安达蒙朝她微微一笑,她却朝他做了个鬼脸。
“姐姐,你看,对面那船上是菡萏姐姐吗?”朱长安突然压低了声音,遥遥一指。
朱孝宁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朱菡萏站在一艘灯船上,独自望着天,神情落寞。她今日着一身翠绿绣裙,外搭靛青色披帛,脸色白嫩,在火光七彩的颜色里格外惨淡。
不知是不是为李静芝和彦王的事情伤心。不过她也是自找的,朱孝宁埋头喝了口茶,不欲朱菡萏发现她。朱菡萏事实上已从眼角看到了她,可也不想跟她打招呼,吩咐船夫开快些,速速从她船边擦了过去。
安达蒙见此,掐了掐指节,呵呵一笑:“公主心情不佳,小王便不打扰了,告辞。”
朱孝宁闻言抬头,安达蒙已失去的踪影,看来武功不赖。
朱长安却突然噔噔几下就跑到了船舷边上,还撞倒了置于一旁的船桨,趴在船舷上面盯着前方,吓得身边的几个婢女急忙上前拉她。
朱孝宁一惊,急急起身,走到她身侧揽住了她的肩膀,蹲下/身子:“长安,小心些,别落水了。可有哪里磕着碰着了?”
“没有。”朱长安摇摇头,忽而扑到了她怀里,附到她耳边,“孝宁姐姐,我看到他上了菡萏姐姐的船。”
朱孝宁神情僵住:安达蒙上了朱菡萏的船?他跟朱菡萏?
倒是她疏忽了,未注意到他们二人的动向。若是他们勾结到了一块儿,岂不是给朱孝旻增加了一个敌人?是她失策,她实在不该对安达蒙那般冷淡。可她实在不喜与安达蒙打交道,心头真是纠结矛盾得很,朱孝宁揉了揉眉心。
“孝宁姐姐,你别烦,他们二人间肯定没好事。”朱长安捏捏她的脸蛋,笑着安慰她。
可是朱孝宁一听,哭笑不得,心头愁绪更浓,他们二人间没好事,她就更没好事了。
“孝宁姐姐,我们看烟火罢,别想那些烦心事了。”
“嗯。”朱孝宁抬头,烟火正放到最盛时,但是烟花易冷,绽放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