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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如此了。张拓奕点点头。
朱孝宁连着吃了几个,才道:“我以往高唐县,就爱吃那儿饺子,这家店店主即是高唐人,这味道也与那儿一模一样。可是我总是不得闲,平日里也不能肆无忌惮地出来吃。所以,张将军看我吃相不好,别见怪。”
“哪里。”张拓奕这才知道,她并不是什么高高上公主,而是一个普普通通姑娘,甚至与以往乞儿并无两样,只是身份迫使她作出一些改变。今日,他得见她另一面,是她本来就有一面,这是他幸运。
逗笑()
“大多数人管这个叫水饺或者扁食,还有地方叫角子,甚至还有叫水包子、咕吱,张将军,你们叫什么?”
“微臣可是土生土长南京人,我们就叫这个为饺子,不过也有叫饺儿、扁食。”张拓奕如实答道。
“嗯。”
张拓奕看她确实十分怀念这美味,吃得极,生怕她噎着,又给她叫了一碗青菜汤。
朱孝宁正吃得口干,朝他笑笑,感谢他细心。
那两个梨涡,印脸上,眼底笑意盈盈,店内昏黄灯光下暖意融融,张拓奕心中也温暖起来。
“公主。”
“嗯?”
不料,张拓奕嘴唇抖了两下,脸又红了,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了?”
张拓奕吞了一大口汤,跟下了决心似:“你下午时唤了微臣名字。”
“啊?”朱孝宁没料到他竟然提起这事,尴尬得不能言,可是张拓奕也不说话,她只好硬着头皮道,“是孝宁唐突了,孝宁那时心急,便忘了礼数。”
“公主,微臣不是指这个。”
“那……”
“微臣想,你跟霓儿那般亲热,皇长孙与张府关系也极好,无人时,他都唤我为大哥,我想,我想……”
“想什么?”
“没什么,是微臣逾越了。”张拓奕话到了喉咙口,偏又咽下去了,差点没把朱孝宁给气死。
朱孝宁看他低着头抿着唇,戳了两下饺子,心想他愿意憋着,那就憋着吧,撇了撇嘴。
张拓奕略微抬头,就瞧见朱孝宁眼底不满,挠了挠头,讲还是不讲呢?
“张拓奕,你到底做什么?扭扭捏捏,跟个姑娘家似?”
张拓奕一听,呆住了。
“霓儿都比你大方。”朱孝宁戳了盘子里后一个饺子,塞进嘴里。
张拓奕愣了片刻,才笑了:“公主。”
“嗯?”
“你以后都这样叫微臣好不好?”
“叫你张拓奕?”
“嗯。”
“咳咳……”朱孝宁这会儿才知晓他纠结了半天纠结什么,口中饺子不上不下地便堵了喉咙里,呛得她直咳嗽。
“公主?”
这边动静已引起了店中其他人注意,张拓奕只得走到她背后去,替她挡住那些人目光,一边替她顺气。
朱孝宁喝了两口汤才缓过来:“张拓奕,你适才就为这个?害羞?”
“微臣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张拓奕摸了摸鼻子,越发尴尬。
“张拓奕,你真是武将?”
张拓奕正回到自己位子上,方才还束手束脚,一听这话,咚一声坐了下去:他居然被公主鄙视了。
“噗——”朱孝宁发现逗逗他确实挺好玩,扑哧一笑。
张拓奕对于自己能够把朱孝宁逗笑,很是开心,咧着嘴也笑了。
“我私下里就不称你为将军,那你也不必称呼我为公主了。”
“那怎么成?君臣有别……”
“张拓奕,你为什么想让我叫你名字,不就是想加亲近吗?而且霓儿与孝旻关系极好,我相信我们之间关系也会进一层,实不必公主公主,反而生分。”
张拓奕听到她一句“关系进一层”,懵了一瞬,才知道她说什么:“公主……”
“叫我孝宁吧,或者忍冬也行。”朱孝宁打算跟他套套话,看看他对张霓和朱孝旻事是什么想法,眯着眼笑道。
张拓奕觉得自己似是被蛊惑了一般,下一刻,嘴巴就不听使唤地轻轻叫了她一声“忍冬”。
“孝旻很喜欢霓儿,想必你也看出来了。”
“微臣,我没看出来。”张拓奕很是羞愧,他与朱孝旻相处那么多年,竟未看出他对自己妹妹心思。
“没看出来也无妨,孝旻也不是个把心事写脸上人。不过霓儿明年就及笄了,孝旻还得等几年成年,所以……”
“公主……”张拓奕突然打断她话,为难地抱了抱自己胳膊,“忍冬,霓儿她,对皇长孙,恐怕没那方面心思。”
“为什么?他们不是青梅竹马吗?”这下轮到朱孝宁震惊了。
“青梅竹马是不错,感情也比旁人深厚,只是霓儿她……她好像有心上人了。”
“是谁?”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看得出来,不是皇长孙。”
“这……”
“忍冬,你不必心急,或许是我看错了,待我回去问清楚。”
“好罢。”朱孝宁完全没想到竟会这样,若是张霓另有心上人,那么她该怎么做?孝旻会伤心吧?
朱孝宁想着朱孝旻事,晚间学马也没什么兴致。
张拓奕看出来她心不焉,就劝她回府,二人便早早回去了。
围场位于京城北郊,山林蓊郁,溪水潺潺,还保持着远古自然风光。外围配备有跑马场、住宿帐篷包、瞭望塔、百花园等。
因着朱孝宁姐弟俩和黄识、方子孺两位先生均不会骑射,就是抱着看戏心情去。
朱孝宁到围场时候,彦王已经帐篷里等了好一会儿了,四人到帐外就已看到一干人等均已上马等候。
“五哥,来,就等你了!”那厢,邱翎扬着手扯着嗓子招呼道。
张拓奕对朱孝宁等一抱拳,便策马过去与兄弟们一块儿了。
朱孝宁门口站了片刻,替朱孝旻理了理衣领,才入内见彦王,黄识与方子孺则留外头。
“孝宁、孝旻见过四叔。”朱孝宁微一欠身,朱孝旻则是弓了弓身子。
“呀,都这么大了。”朱棠忙从榻上站起,上前扶住他们手,眼神却一直朱孝宁身上逡巡,“孝宁怎么没穿四叔送骑装,不喜欢?”
“不,非常喜欢,因此昨日就穿去骑马了,结果流了一身臭汗,今日只能换了,还望四叔不要介意。”
“孝宁喜欢就好,什么时候穿都一样。”朱棠放开他们手,吩咐人看茶,还让一个婢女送了一个楠木匣子给她。
朱孝宁令玉芊收好,谢过朱棠,便无话了。
朱棠一直打量朱孝宁,同时,朱孝宁也神情淡淡地注视着他。
朱棠如今才三十出头,肩宽腰窄,腿长身高,长相俊伟,浓眉鹰钩,双目炯炯有神,气度深沉不外放,可见是个足智多谋且稳重人,
“孝宁与孝旻竟很是相像,特别是今日还穿了同一种颜色骑装。”
朱孝宁浅浅一笑:“四叔眼光好,知道靛青色适合孝旻,恰好孝宁也喜欢靛青色,便吩咐人准备了一套差不多。如今穿来,倒被四叔笑话了。”
朱棠忙摆手:“哪里是笑话,孝宁可是四叔见过美丽姑娘了。可惜孝宁是公主,不然待得孝期一过,弄个抛绣球招亲,定然会轰动整个南京城。”
“四叔还说没有笑话孝宁,这不是拿着孝宁做消遣嘛?”朱孝宁撅了撅嘴。
突然,帐外进来了一个莽汉,朝彦王一拱手,便上前耳语了一番。
朱棠点头应下,才转向朱孝宁:“时辰到了,该开围场狩猎了。听说父皇昨日临时加了一只白虎,待得四叔打来给孝宁做及笄礼物。本王已准备了你们帐篷,还请了个戏班子外演皮影戏,你们要休憩还是娱乐,自己安排。”
“多谢四叔。”朱孝宁谢过,一边目送他出去。
朱孝宁对狩猎还是充满好奇,待得彦王走远后,她便挑了高处,站上面看队伍集结状况。
彦王自有一支卫队,朝中武将结队结队,不结队单打独斗也可。
张拓奕自然是跟卓嘉冲、邱翎一块儿,远远,他还回头朝这边望了一眼,不料正好看到一袭劲装朱孝宁,心里一惊,手里弓差点没脱了手去。
“五哥,怎么心不焉,小心又拿个第五,那你这辈子都是老五了。”邱翎拍着他肩打趣道。
平日里,张拓奕定然会狠狠地擂他一拳,让他等着瞧,可今日却安安静静地,只盯着后方看。
邱翎顺着他眼神看去,心下了然:“五哥,你还真喜欢上孝宁公主了,啊?”
“别胡说……”张拓奕欲盖弥彰,略微压了压下巴。
“耳朵都红了,还说没有。”邱翎扯扯他大耳朵。
“邱八,小心我揍你!”张拓奕被逼急了,伸手就擂他。
邱翎连忙捂住他拳头,讨饶道:“哎哟,我好五哥,我不说还不行了吗?”
“哼——”
一旁卓嘉冲则若有所思地盯了朱孝宁一眼,一言未发。
“彦王,咱们出发吧!”
“好,第一关,先赛赛谁第一个到围场,先到者本王有重赏,出发!”
大家听彦王这么说之后,便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双腿一夹马腹,跟箭一般射了出去。
朱孝宁发现彦王队伍虽然混乱,但是进退有序。武将们也不甘示弱,相互配合,一时间场面很是热闹。
不过,她只看了半盏茶时间,大家就已经跑远,正好帐篷已铺设完毕,戏台子也备好了,朱孝宁便携朱孝旻一同去看皮影戏。
扑倒()
皮影戏又称灯影戏,是指将人物剪影灯光照射下隔着亮布进行表演,因其惟妙惟肖,曲调通俗,极得百姓喜欢。
朱孝宁却不甚喜欢,因为皮影戏是一种傀儡之戏,全由背后人操纵。无论是史传还是杜撰故事,都不是故事本身,而是表演人理解,实难打动人心。因此看些无厘头逗个趣也就罢了,让她如普通人般看得如痴如醉实是难事。
朱孝宁歪过头看了看朱孝旻,他听不得这些吵吵闹闹玩意,眉间已显不耐烦之色。但是方子孺看起来非常喜欢这皮影戏,甚至还和着曲子轻轻地唱了出来,黄识本对他也有些偏见,这会儿是毫不掩饰地表露出了厌恶。
“方大人,这皮影戏如何?”
方子孺听得朱孝宁声音,忙转身拱手道:“微臣觉得很不错。”
“是吗?”朱孝宁微微扬了声音。
方子孺一听便觉不对劲,仔细一想,便知道问题出了哪里,霎时满面皆是赧然之色,解释道:“公主,微臣不是沉湎于声色,只是这皮影戏来自浙江,浙江是微臣故乡。虽然许多地方都有皮影戏,京城也常有。但微臣很久没听过浙江皮影戏了,今次一听,便忘了分寸。”
“原来如此。”朱孝宁点点头。
“老师既喜欢,便再听会儿,我有些头疼,就先回了。”朱孝旻听了他解释,按了按额头道。
“微臣同皇长孙一道回去。”黄识随之站起。
“那我与方大人再坐会儿罢。”朱孝宁对这皮影戏没兴趣,本也想走了,可是看方子孺一脸尴尬,缓缓道。
方子孺点点头,眼底是感激之色。
朱孝宁叮嘱了朱孝旻几句才安心放他走了,吩咐方子孺靠近一个位置,轻轻道:“方大人,你觉得彦王如何?”
方子孺虽然知道朱孝旻把彦王当做对手,可从未这般直白地问过他对彦王想法。而且因为一件事情,他心中一直敲着鼓,此刻,朱孝宁突然提出,显然是有备而来,他该怎么办?
朱孝宁见他沉默,表情淡淡,别过了脸去,冷冷地哼了一声。
“臣,有罪。”方子孺突然抱了拳,压低声音道,看了看左右虽无人注意,可还是冷汗涔涔。
朱孝宁侧过头,瞟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出了皮影戏篷子。
方子孺跟着她,默默无言,一直走到溪边无人处,朱孝宁才停下来。
“你有什么罪?”
“臣收了彦王大礼,之后想退,可是那礼太引人注目,微臣不敢送回去。”
“哦,是什么礼?”
“是一座两尺高金佛,因为拙荆贪婪,趁微臣不时收下了。微臣知晓时,已难退回。”
“这倒不是你错,也不算罪。只是孝宁方才问你话,你还没回答呢。”朱孝宁见他张嘴欲言,摆手止住他,“你若诚实回答我,我便教你一法子,将这金佛送回去。”
方子孺思忖良久,拱了拱手,神色严谨:“彦王十岁受封,后就藩北平,多次率军北征,如今军中影响极大。虽然秦王、晋王皆长于彦王,但是隐隐间,彦王已成诸王之首。藩王府邸本该亚皇上一等,而彦王所住王府,乃是前朝遗留皇宫,与皇宫等制。因此许多人认为,天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