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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离却借机化为黑雾,死死的将他缠住,明显是想他同归于尽。
“你!”曲镜之欲下杀手,那种心悸的感觉让他再度迟疑了一顺,曲宴宁握紧手里的匕首,照着薛离刚才刺过的位置,猛地将匕首刺进了曲镜之的胸口。
曲镜之身体一震,震怒回头,浓郁的黑气往曲宴宁袭去,曲宴宁下意识运动谢祈教他的口诀,形成盾墙挡住了曲镜之的一击。
曲镜之还想动手,却听见天边一声巨大的咆哮,一只白虎浑身裹挟着刺目的火焰,从远处疾奔而来。
死死缠住他的薛离松开他,重新凝聚成人形,“我一个人杀不了你,加上白虎后人呢?”
“你骗我。”曲镜之眸光猩红,庞大的黑气向薛离袭去。
这次曲镜之却没有再留手,直取他的命脉。
薛离嘴角带笑的看着他,不闪不避。
“薛离!”曲宴宁一急,将三张符纸扔向曲镜之,同时凝聚阴气,挡在了薛离身前。
曲镜之的攻击被打偏,他怒吼一声,身后的重剑出鞘——
“你的对手是我。”
及时赶到的谢祈挡在两人身前,对上暴怒的曲镜之。
曲镜之浑身气息暴动,双目猩红,已经陷入了杀意之中。
两人都没有废话,再次对上。
曲宴宁半抱着薛离退到一块凸起的石头后面,以免他们被波及到。
薛离受伤不轻,他半靠在石头上,看着半空中已显颓势的曲镜之,开怀大笑起来。
曲镜之接连被重伤,现在又陷入狂乱,显然已经不是完全恢复的谢祈的对手。
谢祈招招死手,毫无保留,赤金火几次从曲镜之身上擦过,曲镜之左右支绌,渐渐落在下风。
雨还在下着,天空中闷雷阵阵,在两人战斗到白热化的时候,一道紫黑闪电直劈曲镜之。
曲镜之狼狈闪过,却终究没有躲开袭来的赤金火。
火焰落在他胸前,瞬间点燃黑雾,灼灼燃烧起来。
曲镜之犹不甘心,想要断尾求生,但是谢祈吃了前一次亏,这次火焰正正落在他胸前,除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化为飞灰,毫无办法。
“天道”曲镜之被火焰包围,周身黑雾愈发稀薄,他大笑着看向天空,震耳雷声已经停了下来,只有磅礴的大雨还在下着。
曲镜之身形溃散,大笑过后,狂乱的红眸反而平静下来,他看向薛离,再一次问道:“为什么要背叛我?”
薛离的状况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却依旧挺直了脊背站起来,毫不怯阵的看向他,“你杀的最后一只白虎,他叫聂良亭。”
“他那天本是回来找我,你却杀了他,我在梨园苦等五年,受尽屈辱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说我该不该杀你?”
曲镜之神情怔然,那只尚未觉醒的白虎,于他而言不过是随手杀了一个人而已,对他来说再平常不过,但他却莫名回忆起来,他在杀白虎之前,遇见的那个老者。
老者说他命中有一劫数,往东方可破。
他于是一路东行,果然就遇见了白虎一族最后的族人。他的魂体天生强大,唯有白虎一族的赤金火能真正的伤到他的魂体。
白虎一族灭绝,他就再无后患。
却没想到,天道的这局棋,早就已经埋下了伏子。
“我输了。”曲镜之惨笑,他看向薛离,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就彻底消散在了火光之中。
薛离支撑不住的倒下来,曲宴宁勉强扶住他,着急的喊谢祈过来救人。
“不用白费力气了。”薛离拍拍他的头,“我这条命早就该没了,是曲镜之让我活下来的,现在他死了,我这条命,也该还给他,两不相欠。”
曲宴宁鼻子发酸,愣愣不知道该说什么。
薛离却反而很高兴的样子,他有些虚弱的靠在石头上,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来放在曲宴宁手里。
“你帮我,把这块玉佩埋在墓边。”
曲宴宁摇摇头,“你自己去给他。”
薛离笑着摇摇头,“这世上只有薛离,宋离早就死了,聂良亭的阿离也早就不在了,你帮我把玉佩还给他。”
“你自己去还,聂良亭投胎前,还想着要去找你,是我们骗他你已经投胎转世了,他才去投胎的。”曲宴宁吸吸鼻子,哽咽道。
薛离神情愣愣的,半晌后哑声笑起来,“他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不过这次,阿离要失约了”
薛离的身形一点一点消散,玉佩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看着眼眶通红的曲宴宁,轻声道:“把玉佩还给他,爱或者恨,都太累了,如果有有下辈子,我想活的简单一点,不要再遇见他”
他的话音未落,身形已经彻底消散,曲宴宁将玉佩捡起来,终于忍不住呜咽哭起来。
谢祈变回人形,将他揽进怀里,轻轻拍抚他的背脊。
曲宴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握着玉佩,抽噎道:“我们把玉佩送回去。”
谢祈给他擦擦眼泪,变回人形,沉默便回大猫,背着曲宴宁往西陇湖去。
西陇湖依旧宁静的像一处世外桃源。
聂良亭的墓碑前放着一壶酒,一个空碟子,应该是薛离来过了留下的。
曲宴宁吸吸鼻子,对静静矗立的墓碑道:“薛离让我把玉佩还给你,他说如果有下辈子,想简单的活着。”
然而下辈子不过是美好的期许而已,薛离自己知道,曲宴宁也知道,魂魄不存,哪里来的下辈子呢。
谢祈走到曲宴宁身边,轻轻的蹭了蹭他。
曲宴宁平复了一下情绪,将那块玉佩埋在了聂良亭的墓边。
山上刮起一阵风,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们回去。”曲宴宁揉揉眼睛,有些低落道。
谢祈低低的咕噜两声,尾巴缠在他手腕上,温柔的摩挲着。
曲宴宁爬上他背,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两人一起回家。
紧张了一夜,两人都很疲惫,洗过澡来不及说什么,就睡下了。
第二天起来,曲宴宁就开始发烧。
阴气入体,加上淋了半夜的雨,又亲眼看见好友去世,种种事情叠加在一切,在神经放松后一起爆发了出来。
医生来看过,给开了退烧药,吃了没见什么效果,只能物理降温,等他熬过这阵子。
谢祈沉着脸守在他身边,用酒精一遍一遍的给他擦身体。
曲宴宁烧的昏昏沉沉,一会儿皱着眉头,一会儿又流眼泪,谢祈不厌其烦的安抚着他,总算把人哄的重新平静下来。
守了一天一夜之后,曲宴宁的烧终于退了下来,人也迷迷糊糊有了意识,就是精神差的很。
魏凤晴接到保镖传来人又失踪的消息,急的差点心脏病发作,要不是曲清水跟谢严再三保证不会出事,夫妻俩早就亲自出去找人了。
现在好不容盼着把人盼了回来,谁知道接连就是一场大病,夫妻俩人跟着一起煎熬,都憔悴了不少。
曲宴宁嗓子沙哑,说话也慢吞吞,劝他们两人先去休息。
魏凤晴心疼的摸了摸他还有些潮红的脸,摸了摸的眼泪,忍住了没在孩子面前哭。
曲宴宁握住她的手晃了晃,让她回去休息。
旁边的谢祈也道:“我会照顾好小宁,等你们休息好了,再来替我。”
曲建瓴看着妻子的苍白脸色,也担心她熬坏,半劝半哄的把人劝了回去。
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
谢祈端了一杯蜂蜜水喂给他喝,曲宴宁乖乖的喝了一半,才摇摇头表示自己喝不下了。
谢祈把杯子放回去,坐在床边跟他慢慢的说话。
曲宴宁想起梦里的事情,忽然说:“其实很早以前我就见过薛离了。”
那时他去公园钓鱼,薛离也是一身白袍,唱着婉转的戏曲从湖边上缓缓走来,现在回想起来,薛离那时候对他说同人不同命时,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曲宴宁的朋友不多,楚周是第一个,薛离是第二个。
薛离比他小,性格又安静,他把他当做弟弟,总是下意识的想要去照顾他,跟谢祈在一起后他还操心着,等他搬出去了,还得跟薛离找个好相处的室友作伴
薛离还说过要来他家做客,但是现在,都不可能了。
曲宴宁叹了一口气,那种难过的情绪怎么也没办法散开。
谢祈伸手覆在他眼睛上,“不要再胡思乱想,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手掌覆在眼睛上,温温热热的,曲宴宁依赖的蹭了蹭,疲惫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人睡着了,谢祈才站起身体,往外走去。
他化为白虎,再次到了上次的那片孤岛上。
岛上怪石嶙峋,因为阴气盘踞的原因,地面寸草不生,原有的树木草丛也都只是剩下枯枝,满目都是衰败。
谢祈在岛上找了一会儿,在岩石的缝隙里,找到了一株翠绿的嫩苗。
嫩苗很小,看不出是野草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顽强在岩石缝中生长着,谢祈看到小苗,脸上终于带上了笑意,“果然还在。”
他将小苗连同生长的那块石头一起带了回去。
曲宴宁睡了一觉再醒来,床头柜上就多了一个小小的花盆,花盆里只有一颗小小绿苗,要不是仔细去看,一眼过去很容易看漏。
“这是什么?”曲宴宁揉揉酸涩的眼睛,坐起来。
谢祈给他披上外套,道:“薛离的转世。”
曲宴宁震惊的张大嘴,愣愣的瞪着那一小抹绿意,“怎么会他不是已经”
“说是转世也不太正确,是他没消散的残魂,附在了种子里。”谢祈解释道。
“那他以后会变回来吗?”
曲亚你脸上浮出笑容,目光灼灼的盯着花盆看。
谢祈说不知道,“一点没消散的残魂而已,能长成个什么样子,就看他的造化了。”
但是就算这样曲宴宁也欢天喜地的,之前愁云惨雾尽数消散,他连鞋子都顾不上穿,抱着花盆就想往外跑。
谢祈把他拦下来,“你干什么去?”
曲宴宁笑眯眯道:“去给他找个水土肥沃灵气足的地方,这样才长得好。”
谢祈将人半抱着放回床上,将他手上的花盆拿过来,“你病还没好,不准往外跑。”
曲宴宁鼓起脸,满眼不高兴。
谢祈被他委屈的看着,到底还是抵不住,用外套将人严严实实的包好,“出去可以,但是你不能动手。”
曲宴宁抱住他的腰蹭了蹭,说你真好。
谢祈耳朵动了动,牵住他手,带着他出去。
曲宴宁在岛上转了大半圈,挑挑拣拣,终于选了一个满意的地方,让谢祈将小苗移栽进去。
岛上灵气充足,水土也好,曲宴宁轻轻的碰了碰绿色的叶子,温声道:“你以后就在这里生活了,这一片都是你的地盘。”
“现在可以回去了?”谢祈无奈的揉揉他的头。
曲宴宁四周看了看,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这么小,被小白或者鸟不小心吃了怎么办?”
“”谢祈脸颊抽了抽,只得任命又找来树枝,搭了个小小的篱笆,将小苗围了起来。
第131章()
危机过去,人却依旧不能清闲,五六座城市受到阵法影响,就算政府联合封锁了消息辟谣,但是一些视频还有言论依旧在网上流传开来。
国安处一边忙着消除阵法的影响,一边还得想办法扭转舆论,尽量把这次的事情往毒气泄露的科学方向引导,整个国安处累的人仰马翻。
国安处的领导拉下面皮,给谢祈打电话,求他去帮忙。
谢祈窝在沙发里剥松子,曲宴宁坐在地毯上,正在教谢小宝跟谢美丽翻花绳。
事情结束后,谢祈不放心将幼崽放在家里让佣人照顾,就把人接了过来。
岛上山好水好人也好,实在是个讨猫喜欢的地方,不只是两只幼崽,谢祈也住的不想动。
他把手机开了扩音放在桌子上,毫不掩饰自己的懒洋洋,“我这边也忙着,实在抽不出空。”
他一边说话,手上一边还咔擦咔擦的剥松子壳,清脆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去。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委婉的道:“您要是抽不出时间来,安排其他人过来也行,我们实在是人手不够。”
“怎么了?”曲宴宁听到电话,凑过来小声问道。
谢祈做了个口型,“找事的。”
那边领导还在不停的说,曲宴宁听了两句就不好意思了,毕竟这是还算是曲家的祖宗折腾出来的,他对谢祈使了个眼色,让他答应下来。
谢祈皱眉,不太情愿的对着电话道:“我再看看,如果抽的出人手就调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