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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着肩膀大步往里走,背后却没来由的冒起一阵寒意,曲宴宁猛地顿住脚步回头,就见昏暗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第9章 晋|江|独家首发()
“你——”曲宴宁刚想说话,却陡然发现那人脚下被照亮的那一小块地面上,根本没有影子。
心脏重重一跳,曲宴宁转头就跑,路灯跟灯下的人都在远离,公寓楼的大门越来越近曲宴宁大口喘气,眼看着快要冲进公寓楼的时候,眼前景物却陡然一变,路灯就在他前方,而路灯下的人缓缓抬起了头。
曲宴宁一个急刹车,额头沁出冷汗,毫不犹豫的转头往反方向跑。
灯下的人抬起头,昏暗的灯光映出一张女人的脸,女人脸上斑驳的伤口好像蛛网,潺潺的往外淌着鲜血,殷红的唇诡异的勾起,隐约能看见嘴角边一颗黑色的小痣
“呼呼,”曲宴宁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喘气,大门到公寓楼这么几百米的距离,他好像中了邪,无论怎么跑都只是在原地打转,最后一定会跑回来。
女鬼挂着诡异的笑容,缓缓的朝曲宴宁走过去。
曲宴宁心脏已经蹦到了嗓子眼,惊恐的往后退。
“汪汪,汪汪汪。”狗叫声由远及近。一道黄色的身影从角落里窜出来,咬住了女鬼的衣角。
女鬼缓慢的回头,定定的看着拉着她往后退的金毛,曲宴宁趁着这个空挡,抹了把汗,再次跑了出去。
“呜呜”金毛黑色的眼睛溢出泪水,瘸着的一条腿无力的拖在地面上,牙齿却紧紧的咬住女鬼的衣服,使劲的把她往后拽。
“嗬嗬”血红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女鬼用力的将金毛甩开,快速的朝曲宴宁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呼呼呼”曲宴宁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身后的那股阴冷气息如影随形的粘了上来。
咸涩的汗水顺着额头滴落,流进眼睛里,烫的眼睛直发酸,用力的咬了咬腮帮,曲宴宁没命的往前跑,不远处再次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脑子已经越来越木,曲宴宁反应过来想停下来的时候,已经踉跄的撞进了来人的怀里。
谢祈一把抱住他,曲宴宁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干涩的让他快走。
“你就是这么报恩的?”谢祈皱起眉,小心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锋利的目光刺向前方的女鬼。
紧跟其后的金毛瑟缩的退后两步,看见前方的女鬼时,汪汪叫了几声,又忍着害怕拖着受伤的后腿追了上去。
女鬼没有回应谢祈的问题,她贪婪的看着曲宴宁,像饿久的野兽看见了食物。
“执迷不悟。”谢祈冷哼一声,将手腕上的珠串取下,刻意收敛的气势全开,骇人的煞气瞬间卷起狂风,在方寸之间回旋着发出怒吼。
女鬼害怕的后退了一步,脸上裂痕更深,鲜红的血液已经变成黑色,黏黏糊糊的粘在伤口上。
谢祈眼神凛然,一手抱着半昏迷的曲宴宁,一手缓缓抬起,怒吼的罡风随着他的动作旋转更加迅速。
“汪汪!汪汪汪!”金毛猛地冲到女鬼面前,冲着谢祈高声吠叫,叫到最后,竟然发出哭泣一样的哀鸣声。
“她沾染怨气,自甘堕落做了怨鬼,我不可能饶她。”
“汪呜”金毛前肢前屈,做出一个下跪的姿势,哀求的望着谢祈。
谢祈神情冷然,全然没有半分动容。
“唔”头好痛,曲宴宁呻|吟一声,挣扎着睁开眼睛。
鼻端是清冷的沉香香气,曲宴宁抬头,目之所及便是弧度圆润的下巴跟淡色的唇。
金毛跪在地上,朝着他哀求的呜咽。
被鬼追的记忆全数回笼,曲宴宁猛地抖了一下,惊恐的扒着谢祈的衣服转过头。
满身鲜血面孔狰狞的女鬼张牙舞爪的向前,却像有一堵无形的墙挡住在她的前方,任她如何嘶吼也越不过来。
在她的前方,半跪着一只熟悉的金毛。
“大黄?”曲宴宁疑惑的出声,他看看面露哀求的金毛,再看看狰狞的女鬼,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是”
“李晓红。”谢祈给了他答案。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曲宴宁力气恢复了一些,四肢发软的从谢祈怀里退出来。
软乎的身体离开,谢祈微不可查的皱眉,冷声道:“她为了报仇,成了怨鬼。”
人死后成鬼,时候到了便可投胎转世,但是李晓红执念太重,后又为了报仇被怨气侵蚀了理智,成了害人的怨鬼。
谢祈自然不可能留她。
谢祈手掌下压——
“不能帮帮她们吗?”曲宴宁忽然转头道。
谢祈动作一顿,垂着眼皮看他,冰冷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她要杀你。”
曲宴宁眨眨眼睛,露出一个有些傻乎乎的笑。“能把大黄养的这么好,她生前肯定是个善良的女孩。她遭遇的已经够多了,总不能变成了鬼,也不得善终。”
冷冽的风缓慢平息下来,谢祈垂下手,将木珠拿出来绕了两圈戴回手腕,又变成了那尊无悲无喜的佛,“那便依你。”
大黄高兴的呜咽一声,蹒跚的挪动身体,冲曲宴宁磕了一个头。
谢祈缓缓走到女鬼面前,手指屈起在她天灵穴一敲,冷声道:“还不醒么?”
女鬼茫然望着他,狰狞的模样瞬时退去,变回了曲宴宁见过的清秀模样。
大黄欢喜的冲过去,摇着尾巴在她身上蹭。
李晓红蒙了一会儿,苍白脸上慢慢浮起血色,她垂下头,低低道:“对不起”
谢祈淡淡看向她,“你该走了。”
李晓红点头,摸了摸大黄的头,带着它走到曲宴宁面前,歉意道:“谢谢你,你帮我照顾了大黄,我却反过来想害你。”
曲宴宁第一次跟鬼面对面,不自觉有点发虚,他悄悄往后退了一点,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你们走好就行。”
女鬼抿唇,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对他鞠了一躬,便带着大黄,缓缓走进了浓重的黑暗之中。
“呼”曲宴宁唱出一口气,肩膀用力的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嘴里咕哝道:“吓死宝宝了。”
谢祈耳朵微动,挑眉,“宝宝?”
“”曲宴宁满脸尴尬,嘴唇张合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宝宝只是网上搞怪的自称。
“走吧,”谢祈斜睨着他,眼神却透出笑意,“确实还是个宝宝。”
“”自己挖的坑,曲宴宁无话可说,垂头丧气的跟在他身后。
第10章 晋|江|独家首发()
;谢祈走在前面,路越走越熟悉,曲宴宁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说,“这是去我家的方向。”
“嗯。”谢祈捻动木珠,嘴角勾起轻微的弧度。
“哦。”曲宴宁干巴巴的应了一声,人家刚救了他,现在去家里喝杯茶也没有什么不对。
直到跟着两人进了家门,曲宴宁才忽然反应过来,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哪?
曲宴宁甩甩头,不想这么多了,总归二爷不是坏人,知道就知道吧。
他急急忙忙招待谢祈坐下,又把家里最好的茶叶找出来,泡好了茶殷勤的放在谢祈面前。
“今天多谢您了。”曲宴宁诚恳的道谢,今天要不是谢祈,他估计就没命回来了。
“不必。”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苍白的指尖被热水熏染成粉色,谢祈敛目,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要的、”
谢祈目不斜视专心品茶,曲宴宁微微垂着眼睛,有些尴尬的瞪着脚尖,在心里急的抓耳挠腮想话题。
“那个您吃宵夜吗?”
曲宴宁憋了半晌,最后也只能憋出这么个十分没内涵的话题,话一出口,他就后悔的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
谁知道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谢二爷却无比淡定的“嗯”了一声。
“”曲宴宁呆住,过了一会儿他小心问道,“二爷有忌口吗?”
谢祈摇头。
曲宴宁说好,让他稍坐一会儿,自己蹦起来去厨房做宵夜。
大晚上的,家里也没剩什么菜,在冰箱翻了一会儿,找出来之前包的半袋水饺跟三条小黄鱼。
锅里先烧上水,等水煮沸后把饺子倒进去,加小半勺盐,便盖上锅盖放在一边,开始处理小黄鱼。
小黄鱼刮鳞去腮,处理干净内脏后,曲宴宁抓了一点盐,在鱼身上涂抹揉捏。时间太匆忙,来不及腌制,只能用这种方法加速入味。
把鱼处理好,饺子还没煮熟,曲宴宁洗干净手,切了蒜末跟生姜末,又加了香醋调料,调了一小碟蘸料。
晚上不宜吃油炸,小黄鱼是清蒸的,曲宴宁怕谢祈吃不惯清淡,便特意调了一小碟蘸料,等会可以蘸着小黄鱼吃。
锅里喷出阵阵热气,个大肚圆的水饺浮起来,在沸水中上下翻腾。
将饺子捞进碗里,倒上小半碗清汤,加上一小勺自己炼的猪肉,再点缀上翠绿的葱花,两碗香喷喷的水饺就好了。
将小黄鱼放上姜片。倒上料酒上锅蒸,曲宴宁端着水饺出去,招呼谢祈来吃,“二爷,您尝尝合不合胃口。”
谢祈拨弄木珠的手一顿,随即施施然起身,到餐桌边坐下。
曲宴宁给他把碗筷摆好,腼腆笑道:“家里没剩什么菜,就煮了饺子,蒸了小黄鱼。”
谢祈本来苦大仇深的盯着碗里的葱花,听见小黄鱼时候耳尖微动,他拿着筷子,优雅的把葱花往边上拨了拨,“嗯。”
曲宴宁抿唇,嘴边两个小酒窝深深,“小黄鱼快好了,我去看看,您先吃,不用客气。”
曲宴宁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谢祈顿时运筷如飞,将碗里的葱花全部挑出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等到小黄鱼蒸好,曲宴宁再次出来的时候,谢祈已经慢条斯理吃掉了的大半饺子。
饺子是虾仁玉米馅儿的,谢祈用筷子灵活的把饺子皮儿拨开,专吃里面的虾仁,吃到最后,碗里只剩下黄灿灿的玉米跟寥寥几个饺子。
“清蒸小黄鱼,”曲宴宁嘴角一抽,装做没有发现谢二爷挑食的样子,将蘸料也放到他面前,“不吃清淡的话,可以蘸着调料吃。”
谢祈慢条斯理吃掉最后一个饺子,微热目光的盯住小黄鱼。
曲宴宁坐在他对面,捧着自己的碗慢吞吞的吃饺子。
谢祈轻轻舔了舔嘴唇,尽量保持优雅夹了一块小黄鱼。
清蒸保留了小黄鱼最原始的鲜味,鱼肉口感细腻滑嫩,鱼刺也少,一块鱼肉入口,谢祈又迫不及待的夹了一筷子。
曲宴宁吃完一碗水饺就饱了,默默缩在椅子上看大佬吃鱼,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最后三条小黄鱼都进了谢祈的肚子,盘子里只剩下三根细细的鱼骨架,放下筷子抽了一张纸巾擦嘴,谢祈这才开口,“多谢款待。”
曲宴宁小心的觎着他,“您吃饱了吗?还要不要加点别的?”
“不必。”谢祈面无表情的摇头,表示吃的很满意。
“哦。”曲宴宁把碗筷收拾进厨房,暗中琢磨着要不要把大佬留下来住一晚。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谢祈就主动告辞。“时间不早,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曲宴宁看了看客厅时钟,已经是凌晨两点,哪里是不早,分明是非常晚了。
“这么晚了现在也没车”曲宴宁开口。
谢祈周身泛着一种吃饱后的满足,神情是难得的温和。他伸手点了点曲宴宁的额头,“我给你的平安符,以后贴身带着。”
“啊我忘了。”曲宴宁伸手捂住额头,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之前谢祈给他后,他回家就顺手放在了床头,后来就给忘了。
“平安符可祛邪祟保平安。”
符纸里包的是他换下来的毛毛,猫族属白虎一脉,白虎是上古神兽,位属西方,阳气极重,将他的皮毛随身携带,邪祟不敢近身。
曲宴宁知道他是为自己好,认真的答应下来。
谢祈捻着木珠往外走,“告辞。”
曲宴宁将人送到电梯口才折返回来,屋子里楚周打着哈欠等他,见他回来了忍不住挤眉弄眼,“那人谁啊,深更半夜的”
“你别瞎说,”曲宴宁急急打断他,脸颊微红辩解道:“我、我遇见了抢劫,二爷正好路过帮了我一把,我请人吃顿宵夜感谢而已。”
“哦”楚周拉长了调子,揶揄道:“原来是英雄救美。”
“没受伤吧?”
“”曲宴宁说不过他了,气呼呼的瞪楚周一眼,“我不跟你说了!”
“看来是没受伤了,”楚周看着他红彤彤的耳根,无奈的摇头,一副为傻儿子操碎心的老大妈模样,“啧啧,真是男大不中留啊。”
从曲家出来,谢祈站在楼下往上看,夜色中唯有一扇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