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少爷怎么不吃了?”他久久不动,阿榆终于发现了,吃完嘴里的便去看他。
展怀春微微张着嘴,看起来不太舒服。
因为下山后一直跟展怀春同桌,阿榆三天两顿便能吃到鱼,自然免不了也扎过鱼刺,所以现在一看就看出展怀春是怎么回事了,遂担心地问:“少爷卡鱼刺了?是卡到嗓子眼了吗?”
展怀春好半晌才摇摇头,没说话,只指了指左边腮帮子。
“少爷弄不出来吗?要不要我去拿镜子帮你照着?”阿榆忙站了起来,担心地问。
这算是关心了,展怀春心里终于没有那么委屈了,想了想,看着前面道:“照镜子我也看不清楚,你帮我弄出来吧。”反正都被她知道了,与其自己躲到屋里弄,他更想让她照顾一次。
“那好,我先去洗洗手。”阿榆没什么好反对的,快步去外面打水。
展怀春一个人坐在屋里,倒底不甘心,继续尝试自己弄出来,最后还是放弃了。目光扫过桌上的茶盏,展怀春忽的意识到一个问题,忙端起茶杯去内室漱口,免得一会儿张嘴被她瞧见鱼肉渣子。漱口时免不得碰到鱼刺,疼得展怀春呲牙咧嘴,但还是坚持灌了两杯茶,确定里面没有东西了才迅速坐了回去。
阿榆很快就回来了,洗过手后站到展怀春身前:“少爷你转过来吧,我帮你弄。”
虽然做好了准备,展怀春还是不大自在,等了会儿才红着脸转了过来,眼睛扫一眼阿榆,垂下。
他脸红的样子让阿榆愣了愣,不过帮他要紧,她没有想太多,小声道:“少爷你头抬起来些。”
展怀春狠狠心,闭上眼睛,抬头。
他个字高,即便坐着也不比阿榆矮多少,突然正对上这张泛红的俊脸,阿榆心跳乱了一下,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微蹙长眉不去看他轻颤眼睫,而是专心盯着他嘴唇,微微低头道:“少爷,你张开嘴,我先找找刺儿在哪儿。”
她呼吸吹拂在他脸上,带着淡淡的饭菜香,换做旁人展怀春定会觉得恶心,可这人是她啊,她跟他一起抓鱼一起烤鱼一起吃鱼,他一点都不嫌弃。
但也不敢睁开眼睛看就是了。
她又催了一遍,他试着张开了些。
刚吃过微烫的鱼,刚漱了好几次口,男人薄厚适宜的嘴唇红润亮泽,此刻轻轻张开一丝缝隙,配着他绯玉般的绝色俊脸,直接让阿榆看呆了。她盯着那条缝隙,胸口砰砰直跳,但她已经感觉不到了,只本能地提醒他:“少爷,再张开些,我看不见。”
还不够大吗?
展怀春脸上越热,这次稍微张大了点。
但他张得一点都不大,似乎连小手指都塞不进去,而且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阿榆艰难地从他唇上移开视线,她不知道为何紧张,本想看看别处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未料抬头时把展怀春看得更清楚。他仰着头,俊脸比方才更红,红唇轻启,喉头滚动,阿榆情不自禁往下看,因为姿势,她直接看进了他领口,看到了没能被衣领遮掩的男人锁骨,还有
“你在看什么?”
却是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阿榆脸上噌地着了火,急忙别开眼,紧张地掩饰道:“少爷你再张大点”
“好,这样够大了吧?”她脸红得像霞染,展怀春突然放松下来,尽量张大。
阿榆回头看他,确实够大了,刚要凑过去看,却见男人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阿榆很不自在,怎么劝自己别去看他都不行,就是不敢凑过去。
展怀春笑了笑,闭上眼睛,没有难为她。
阿榆松了口气,左手犹豫着托住他下巴,低头去找鱼刺,没发现男人又睁开了眼睛。展怀春痴痴地瞧着距离自己不过一掌的红脸小丫鬟,搭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很艰难地忍住了,没有凭着心意去抱她。
鱼刺弄出来了,阿榆急急走开,去那边洗手。
展怀春扭头看她,在她起身时又转了回去,拿起筷子淡然自若地继续吃鱼,暗暗盼着要是阿榆也
算了,他怕她疼着。
阿榆回来后有些不敢看展怀春,展怀春故意找话跟她说,总算化解了方才的尴尬。
饭后,展怀春舍不得走。
“我去书房看书。”怕阿榆催他,展怀春快步去了书房。
他看他的,阿榆坐在院子里陪豌豆玩,展怀春躲在书房门后瞧了会儿,忍不住出去了,理由是现成的:“豌豆都这么大了啊,我那么长时间不在,它都不认识我了吧?”说着挨着阿榆坐下,将豌豆抱到腿上,大手一顿乱揉。豌豆怕他不敢躲,可怜兮兮地望向阿榆。
阿榆也没法救它啊,起身站到一旁。
展怀春看看她脚,知道她还怕他,没有强求,只问她豌豆的事。
他刻意找话说,不知不觉聊到了黄昏。
长安奉命过来请他去梅园用晚饭。
展怀春不得不走,走到门口,他顿住,转身看阿榆。
阿榆抱着豌豆送他,见他停下,她抬头,夕阳里他目光温柔眷恋,里面是晨雾般化不开的不舍。
阿榆不是很确定他为何不舍,但对上这样的目光,她心软了。
“少爷,你,你搬回来吧,我真的信你了。”她低下头,手搭在豌豆身上,紧张地不敢动。
“真的信我了?”展怀春不由自主朝她走近一步。
阿榆看着男人腰间玉带,轻轻点头。他是少爷啊,他真想欺负人,完全不必如此让着她。他说不会再凶她了,阿榆不太信,但不再那样欺负她,阿榆信了。在她不懂的时候,他跟她同。床却规规矩矩,肖仁送他荒唐的书,他也当着她的面烧了,今日又是坚决不搬回来,她还有什么不能信的?
她肯信他,展怀春心花怒放,不过,他不傻。
“阿榆,你这样说我很高兴,只是我既然答应你了,便要等十日后再搬回来。我走了,你快去膳房用饭吧。”
男人声音低沉动听,却是阿榆没料到的话,她诧异抬头,前面只有男人挺拔的背影,越走越远。
阿榆愣愣地瞧着,忽然有点失落。
其实,他在的时候,时间过得好像会快一些,傍晚她带豌豆遛弯时,也不会觉得院子空荡荡的了。
夜市()
虽然展怀春还没有搬回去,但这几日他春风满面,谁都知道他心情又好了。
展知寒懒得再管这个喜形于色没出息的弟弟,他也没空管,回府便被沈棠缠的脱不开身。
肖仁当然免不了奚落好友一顿,不过转眼就是中秋,他得留在家里陪家人,没有功夫跟展怀春胡闹。
展怀春乐得逍遥,要么去常青园看书,要么去逗豌豆,要么把一人一狗带到花园里去溜达,除了晚上不在常青园歇下,只要他在家,几乎都跟阿榆在一起,有几次沈棠想找阿榆,被他毫不客气地打发了。大哥已经把小丫鬟教坏了,要是再跟沈棠学点坏毛病,他可受不了,当然,如果她能学会沈棠那股黏人劲儿倒也不错,可大哥不在家,沈棠根本无法施展,阿榆肯定没法学了,那就乖乖待在他身边好了。
八月十五前后三天,全城解除宵禁,夜晚街上也一片热闹纷呈。
展家父母异于常类,旁人讲究的是父慈子孝,展老爷觉得他把俩儿子养大就行了,忙了大半辈子,现在儿子都管事了,他要带年轻时因为他生意忙碌备受冷落的媳妇去外面好好玩,所以逢年过节并不回家,只送封信回来。如今坐船出海去了,连封信都没法传,彻底断了消息,好在一家人彼此都相信对方能照顾好自己。
往年展知寒与展怀春一起过节,但今年展知寒有沈棠缠着,展怀春
他也领着自己的小丫鬟出去逛夜市了。
他早就答应过带阿榆出门,却被各种事情耽误了,难得碰上中秋月圆,当然要带她看看热闹。
晚饭前两人就出了门。
阿榆换了展怀春特意为她准备的男装,小厮打扮,头顶戴着小圆帽,简简单单却显得她五官越发清丽动人。展怀春出门本来就备受瞩目,现在身边多了个雌雄莫辩的俊俏小厮,就更吸引眼球了。
“阿榆,你说她们在看谁,是你还是我?”路上行人众多,展怀春紧挨阿榆左侧走,是护着她不被人撞到,也是喜欢这种并肩而行的感觉。她那么小,他只要抬手就能揽住她腰。
阿榆下山后总共才出过两次门,第一次遇到了纨绔少爷,第二次因为害怕卖完东西就急急回府了,根本没敢好好逛。这晚是她第三次出门,有展怀春走在身边,她无比安心,早被一侧形形的摊铺迷了眼,偶尔身旁走过花枝招展的姑娘,她也会好奇地扭脖子看。
此刻听展怀春问话,她疑惑地四处看了圈,才发现真的有很多姑娘在看他们。
她们在看谁?
阿榆不由自主打量身边的男人。月白色的圆领长袍,在黄昏暮色里清雅淡然,腰间玉带勾勒出他窄瘦腰肢,显得男人身材修长挺拔。因为问话,他低头看她呢,黑眸含笑似星,温柔俊朗。
“在看少爷。”阿榆毫不犹豫地答。
“为何要看我?”展怀春边往前走边明知故问。
阿榆想说是因为他好看,但又觉得这样说不太合适,便扭头继续看小摊,小声道:“我不知道。”
展怀春看看越来越不好糊弄的小丫鬟,无奈地叹了口气。
很快,展怀春就带阿榆去了小吃街。县城繁华,两侧有卖包子油条馄饨的,也有卖烤肉串鸡排鸭脖子的,很多小吃阿榆见都没见过。路过卖臭豆腐的摊子,阿榆皱着眉头不想过去,展怀春故意绷脸使唤她:“我饿了,你快去给我买两串!”
阿榆不得不从,带着展怀春给的十个铜板过去了。
摊子周围一大群人买,旁人都眼巴巴地盯着正在炸豆腐的笑脸老者,阿榆想捂鼻子,见此只得忍着,暗暗屏住呼吸。好不容易轮到她,她说买两串,老人家笑眯眯问她要不要抹辣酱咸酱或甜酱,阿榆扭头望向街上,人群里展怀春仿佛遗世独立,一眼就看见了,而且似乎也在看着她这边。阿榆没有多看,想到平时展怀春不太喜欢吃甜的,便让老人一串抹辣酱一串抹咸酱,然后匆匆交了钱快步走了。
“少爷,给你,这个是辣的,这个是咸的。”还没站稳,阿榆先把东西递给展怀春。
展怀春接了辣的那串,先叼了一块儿臭豆腐才大方地道:“那个你吃吧,赏你了。”
阿榆一点都不想吃,盯着手中臭豆腐犯难。
“赏你你就吃,否则我马上送你回去,反正看你也不太喜欢跟我一起出来逛。”一串上只有五块儿豆腐,展怀春已经吃完了,用帕子擦嘴时见阿榆还没动,假意威胁道。
谁说不喜欢跟他出来的啊?
阿榆很委屈地看他一眼,抿抿唇,闭上眼睛去咬最上面的那块儿豆腐。凑得近了,怪异气味儿扑鼻而来,阿榆苦了脸,竹叶眉皱的紧紧。展怀春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她吃般张开小嘴儿咬住豆腐,跟着眉头渐渐就舒展开了,抬头看他时,黑亮的眼里全是惊喜。
他放柔了声音:“好吃吧?傻,你也不想想,不好吃的东西,我什么时候勉强你吃过?”
阿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快吃吧,吃完我带你去别处,这里好吃的多的是。”知她脸皮薄,展怀春没有继续逗她。
阿榆自在了,很快便把一串豆腐吃完。毕竟是第一次吃,她不知道嘴角还有点酱汁,展怀春想提醒她,最后还是压抑不住心中悸动,一手按住她肩膀。阿榆不受控制地转身看他,还没问出口,男人微凉的手指飞快在她嘴角划过:“这里有酱汁,你也不注意点。”声音未落,他已经松了手,颇为嫌弃地看她。
有酱汁吗?
阿榆脸红了,赶紧转身用帕子擦嘴,昏暗中淡蓝帕子上果然有印迹。
她为自己的失仪懊恼,不知道身后男人正含着手指,从抬手到放下,快得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当然,周围那么多人,或许有人看见了,可展怀春眼里只有她,只想尝她的味道,就算真的被人看见,他也不在意。
两人继续往前走,短暂的沉默后,展怀春很快又借着吃的跟她聊了起来。
小吃到底不管饱,再加上走了这么久也有点累了,展怀春停在一家面铺前,问阿榆想不想吃面。
铺子不大,里面摆了几张四人坐的长桌,外面也有。客人点面,伙计高声应喝,里面有揭锅时腾起的水雾。秋夜有些凉,阿榆看看铺子外面挂着的红灯笼,点点头。吃面,应该会很暖和吧?
展怀春挑了外面避开街上的一张桌子坐了下去,阿榆主动坐他对面。
伙计过来问两人要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