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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璧怔怔地看着老夫人,等老夫人话音落了几息,她才回过神,忙点头道:“是啊,长乐认为这件事与丁夫人关系重大,谁都知道丁夫人因为孩子的事对我恨之入骨,长乐是冤枉的。”
老夫人听了,若有所思道:“去传丁夫人。”
赵大娘指派一个小婢女匆匆赶去华椒院去请丁夫人。
没过一会,丁夫人就过来了,看到院子里站满了人,起初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等到她走近老夫人身边请安时,一眼瞥见了那个写着自己名字的小木人,先声夺人道:“老夫人,这是谁干的缺德事,想要置媳妇死地啊,难怪这几日媳妇心里难受,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般,总是不见好。”
在场的人听了略有尴尬。老夫人没有说话。丁夫人又瞅了瞅别的木人,脸色惊变:“竟然还有人敢诅咒老夫人,这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这东西从哪里搜出来的,今日不查清楚,媳妇实在对不起老夫人,天天管事,竟然还让这种事发生在眼皮底下。”
众人都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郭夫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丁夫人你何必假惺惺的,我管事的时候府里从未出现过这种事,轮到你管事还没有几个月,就出现了巫盅之术,这到底是谁想要沛王府不好过?你何必拖延时间呢,府里最能只手遮天的不就是你吗?”
丁夫人勃然大怒:“郭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打起来。
老夫人使个眼色,赵大娘会意,叫两个人拉开她们,丁夫人回过神来,眼底露出一丝嘲讽:“我明白了,哈哈,这小木人是从长乐亭主的院子里搜出来的,长乐亭主才是罪魁祸首,你这是狗急跳墙,胡乱攀咬人吗?你也不理清头绪,长乐亭主的院子被你看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还想栽赃陷害!”
朱璺看了眼丁夫人青筋暴跳的样子,就知道这位姨娘不好惹,郭夫人想要栽赃也该换个人才对。这件事从头到尾就与丁姨娘无关。
郭夫人冷笑道:“你一直想要为你的孩子报仇,故意拿小木人要置我的长乐死地,好一个狠毒的人,你自己的孩子自己保不住,干嘛怪罪到我们长乐身上,要怪也应该怪宜安才是,长乐一直都是冤屈的。”
被戳中了心里的伤口,丁夫人怒火中烧,上前就要抓扯郭夫人的头发,幸亏被赵大娘眼疾手快,给拦住劝说道:“丁夫人息怒,这件事到底孰对孰错,老夫人自有裁夺,还请各位夫人先和气说话。”
“老夫人,儿媳的孩子十之**被这对心狠手辣的母女害死,儿媳没有究责,现在这对母女竟然狗咬人,污蔑儿媳自己害自己,还想往儿媳身上泼脏水,这对母女是什么人啊,这是,心肠比外人蛇蝎还歹毒。”
听了这话,郭夫人也生气道:“老夫人,媳妇与长乐才是含冤之人,丁夫人处处与长乐过不去,只因为她自己的孩子没了,就把仇恨发泄到长乐身上,还望老夫人替长乐作主。”
“够了!你们都别再提那件事。”老夫人也怒了,说小木人的事,扯到丁夫人流产一事,也戳痛了老夫人的神经,她心里直念着阿弥托佛。
院子里的人都安静如鸡。
过了一会,老夫人才望向郭夫人,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小木人是丁夫人所为?”
郭夫人语结,她绞尽脑汁想了想,道:“老夫人,丁夫人一直对长乐怀恨,她做小木人陷害长乐一点都不奇怪。”
“你血口喷人!”丁夫人怒道,“老夫人,这件事既然在长乐的院子里查到的,为什么不治长乐的罪,还等什么呢?郭夫人此举分明是想拖延时间。”
朱璧脸色煞白,辩解道:“这件事分明丁姨娘干的,瞧这小木人上的绢,我记得上次谷祀,丁姨娘院里进了不少的料子,其中就有这种价值不菲的绢。”
丁夫人恨不得吃了她,怒道:“你母亲也有这种料子,照你的说法,你母亲的嫌疑最大,只有你母亲才能出入你的院子如入无人之境,我要是进你的院子,别说小木人,只怕是摘朵花也被看在眼里骂上几句吧。”
丁夫人说着又看向老夫人道:“郭夫人嫌疑最大。既有绢,又能自由出入南灵院,我看啦,是她们母女两人合伙自导自演的这出戏,目的就想拉无辜的人下水。咱们府里从前出了事,哪一次不与她们有关。”
“胡说,都是你和宜安捣的鬼,这件事除了你的参与,估计宜安也没少帮你,你不是天天拉笼宜安跟你好吗?估计啊,就是你们合伙想霸占我们的位置,故意栽赃陷害。”郭夫人也怒道。
“老夫人明鉴,儿媳忙着重阳节的事,每日哪有这个闲情逸致,去陪着若无事事的人玩。”丁夫人不屑道。
丁夫人的话说得郭夫人和朱璧讪讪的,仿佛被扇了一个耳光。
郭夫人气不过,理直气壮道:“老夫人,丁夫人做了这种坏事还不承认!”
“老夫人东西在长乐亭主的院子里搜到的,似乎与院子外面的人无关吧。”朱璺这时淡淡道,
166 罚过()
“大家亲眼看见小木人在长乐亭主的院子里挖出来的,这个事实抵赖不掉,郭夫人若想袒护,也不该无凭无据的赖给外人,巫盅之术不同于别的事,希望长乐亭主一个人犯的罪不要牵连到整个王府的人。”
丁夫人也笑道:“还是宜安乡主明事理,难怪皇上器重乡主,这件事儿媳还得想办法封锁消息,不让人传到街上去,试想长乐亭主做出这种寒心之事,若传出去,儿媳真得没有本事再替她澄清什么,上次街上关于‘朱氏璧’的儿歌,儿媳处理这件事花了不少心思,却没有得到好报,现在反被长乐亭主污蔑,真是寒了心。”
朱璧心里一惊,指尖发颤,但她仍然犟嘴道:“不是丁姨娘干的,还会有谁?”
郭夫人也恨恨道:“此事是憎恨长乐的人陷害长乐的,望老夫人明察。”
老夫人皱眉,突然甩开五公手挽着她的手,拿起旁边婢女手里的拐仗,就要打长乐。
没想到这个孙女做错了事,还敢狡辩,狡辩也罢了,还敢把这个罪过栽赃到帮助过她的丁夫人及一直处于弱势的宜安身上,没想到她们已经胆大妄为到这个地步!
老夫人一仗打下去,落在护着朱璧的郭夫人后背上,郭夫人吃了一痛,惨叫不止。
左右的大娘们见状,忙拉的拉,劝的劝,阻的阻,都道:“老夫人息怒,老夫人您千万别急。”
郭夫人忍着痛道:“老夫人这件事光凭几个小木人并不能证明是长乐做的,老夫人先息怒,一切从长计议。”
好一个从长计较!
老夫人突然想起,如果方才在宜安院子里搜到这些脏东西,估计郭夫人又是一副嘴脸,很不巧的是脏东西偏偏在她所认为的亲生女儿院子里搜到的!
她没有想到的是,府里会有人如此恶毒地诅咒自己!
这件事想起来就可怕,如果不是今天查出来,还不知道这些小人会藏到什么时候,会不会要了她的命。
想到这里老夫人就气血上涌,又要去打。
老夫人被大娘们硬生生地劝止住。
五公主也不想事情闹大被外人知道大作文章,忙命李步道:“悄悄的把这些东西烧掉,别让外人看见。”
步归奉命把五个小木人用布包走。
老夫人仍然怒气未消,她冰冷地看着地上的母女,真是嫉妒心害死人,猪油蒙了心,竟然想要置她死地,难道就是因为她对宜安稍好一点,就气愤不过想要自己的命?
朱璧缩在郭夫人怀里生怕被打到,完全不顾郭夫人吃了一棍,实在可恶,这样自私自利的孙女,普通百姓家也很少见!
怎么会有这样的嫡孙女!老夫人气归气,但觉得这件事郭夫人护女心切,也就放弃了再责罚的想法。
老夫人逼视着朱璧,内心犹豫不决,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朱璧。
这件事怎么定性就看老夫人的心意,她想了想问郭夫人:“这件事若是宜安所为,诅咒我,你和丁夫人,你预备怎么处置?”
郭夫人痛哭流涕,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看着冷眼旁观的朱璺,违心道:“宜安是我的女儿,宜安有错,是做母亲的过失,绝不会怪罪到宜安身上,老夫人要罚就罚我吧,千万别怪罪宜安。”
原本此事就可大可小,老夫人冷哼一声,这个时候她要表现自己的忠诚实在是令人起鸡皮疙瘩。平常她可没少贬损宜安,没少给宜安使绊子。老夫人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她。
朱璧是她一直捧在手心的嫡孙女,可是老夫人生辰那日发生的事,令老夫人无法释怀,不知道郭夫人若知道她的怀疑后,能不能接受得了。
老夫人长叹口气:“冤孽啊。”
房姬的话正在慢慢应验。
老夫人看着朱璧百感交集。
朱璧担心受怕地望着老夫人,害怕下一刻老夫人就要做出对她不好的处罚。
老夫人冷冷道:“郭夫人的意思,是长乐发生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也可以饶恕了?”
“老夫人,媳妇没有这么说啊。”郭夫人痛哭道。
丁夫人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长乐应该重罚么?老夫人,既然郭夫人都有这个意思,何不遂了他的意?”
老夫人蹙眉看着郭夫人,目光里带着怒气:“大齐发生巫盅之术的那几个人,你不会忘记了吧,利用这种手段诅咒沛王府,最终却害了自己,你觉得对你有好处吗?”
老夫人心里已认定这件事是郭夫人做的。
郭夫人擦泪道:“老夫人,不是啊,我没有这么做,我和长乐都是遭人陷害,您一定要替我们主持公道。”
“郭夫人,你要说主持公道,也应该是为老夫人和我主持公道啊。长乐不光诅咒了你,还诅咒了老夫人与我,我们还没有追究,你怎么先反咬一口呢?”
听了这话,郭夫人语结,朱璧瑟缩着脖子靠在她母亲怀里,怕受责打。
老夫人下定了决心,冷冷道:“你们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从今天起,长乐,你去水月庵吧。”
水月庵?
一夜之间尼姑全部遭劫的地方!
朱璧的脸色变了,从她母亲的怀里跳出来失控道:“老夫人,您不能把我送到水月庵,庵里不安全,您是知道的,那些尼姑们早就被掳走了,人身都有安全,老夫人您怎么舍得我去那里呢?”
老夫人不耐烦地看着花容失色的朱璧,又看向郭夫人,见郭夫人脸色惨白,似乎为长乐伤心,她淡淡地看着郭夫人,安慰道:“你的女儿做出这种丑事,你说我的罚得是轻是重?”
论理行巫盅之术的人轻则流放重则处死,老夫人只是让朱璧搬到水月庵静思己过,已经非常客气的事了。
郭夫人忙道:“老夫人,罚得在理,长乐是应该去水月庵静思己过。”
朱璧听到她母亲这么说就有点绝望了,她不满地看着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居然不帮她说好话,不求求老夫人放过她。
丁夫人还是觉得老夫人心太软了。五公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看向朱璺,见朱璺面无表情,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快意,愈发觉得朱璺越来越有城府。
朱璺冷眼旁观片刻,似乎察觉到荣姑姑在望着她,她目光在触及到荣姑姑温和的目光时,也变得温和,荣姑姑问道:“宜安,你六姐犯了错,你要引以为诫,日后千万别学她。”
朱璧原本还想让荣姑姑和朱璺帮她求情,突然听到荣姑姑这么说,瞬间面红耳赤,不敢再向她们求情。
朱璺淡笑道:“宜安谨遵荣姑姑教诲。”
丁夫人不服气地酸道:“亭主,老夫人对你网开一面,你怎么不叩谢老夫人呢?”
老夫人让她去那人迹罕至的水月庵,还要她感谢?
朱璧以为丁夫人吃错了药,骂道:“丁姨娘,你少在这里煽风点火,老夫人一时在气头上,老夫人还是最喜欢我的,你就酸吧,不管你怎么酸,老夫人还是最疼爱她的嫡孙女,你只是个妾而已。”
一语既出,郭夫人脸色变了。
还未阻止长乐别乱说话,丁夫人已经勃然大怒:“你就是这么跟自己的长辈说话的吗?亏你母亲从小重点栽培你,教你读书识字,你可好,不光丢自己的脸,还丢一大家子的脸,真是个没家教的!”
老夫人原本是想训斥朱璧没大没小,想不到丁夫人说得话还要毒,老夫人不再言语。
她冷冷地看向朱璧阴睛不定的脸,那张媚脸,在撕破脸皮后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朱璺冷冷地打量着郭夫人,因果报应,不是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