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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宜安的婚事,若老夫人不插手,我们几个做长辈的也不管,她会不会有个好归宿很难讲呢。不瞒老夫人,我前日偶尔得知,陈郡的谢氏来拜访郭夫人,谢氏就谈到,说宜安聪明伶俐,想为她的第十一个庶子谢苏公子娶一门妻,正在物色人选。”
老夫人听了一愣,“你是说谢夫人看上了我们家宜安?”
丁夫人点头道:“而且,听说郭夫人今儿大清早悄悄地去了皇宫见太后,太后被软禁了,人言轻微,她又去见了皇叔,皇叔不愿意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去找皇上,但是可想而知,郭夫人想绕过老夫人这里,让太后或者皇叔压着老夫人,然后指婚呢。虽然咱们家与谢家是世家往来,但她们家人口太多,光孩子就十几个,这谢苏也不知道好不好,她有没有查访过人家的底细啊?”
老夫人听她提到谢苏,脑海中渐渐地浮起对谢苏的印象。
谢家的嫡夫人只生过一儿一女,长子谢风,次女谢云,就是刚被刘大人抓进去的细作。
谢苏这个名字闻所未闻,不知道她哪门子的庶子,老夫人蹙眉不语。
五公主突然提到:“谢苏这个名字好熟啊。”
她默念两遍不可思议地拍案,道:“母亲,这个谢苏就是和李晏那厮鬼混的妖精,天天涂脂抹粉,不男不女,哄李晏比女人还有手腕,这厮天天巴结着李晏呢。”
老夫人大惊失色,丁夫人也表现得很惊愕道:“原来他是个面首啊,老夫人,这亲事若说成了,岂不是把宜安推入火坑?老夫人这亲事坚决不能答应啊。”
老夫人啐了一口:“亏她还是个亲娘。”
丁夫人和五公主面面相觑,老夫人气糊涂了,郭夫人可没把宜安当成亲生的孩子。
“老夫人,可惜宜安不是从嫡夫人肚里出来的,郭夫人若真得把她许给那种人,宜安这辈子就完了,宜安还靠老夫人庇护呢。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件事若达成了,那时不好收场。”丁夫人忙道。
老夫人气愤至极,郭夫人的心肠没想到这么歹毒。
“那谢夫人来找郭夫人,为的是郭家的郭志达是吏部尚书,是刘侍郎的上司,她来为她的女儿求情,没想到这谢夫人竟然想顺便把宜安推入火坑,听五公主那么样,宜安的婚事,断断不能交给郭夫人裁夺,老夫人垂怜垂怜这可怜的七姑娘,为七姑娘开劈一条阳光大道。”
老夫人这时也气愤道:“想不到啊,心肠狠到这个地步,想绕过我,决定宜安的婚事,她怎么敢呢?”
“老夫人她有何不敢的,宜安的婚事,不找您商量,偏偏去找已软禁的太后,皇上,这就说明她分明没把老夫人放在眼里,老夫人,这事您得提前下手,若不,懿旨或圣旨下了,可就不好收拾了,一来那时再说反悔的话,谢家和郭家若传扬出去,对宜安的名声不好,二来,对皇上与太后也是不敬,三来,那谢苏这副德性肯定不是善茬,若他执意骚扰宜安怎么办?要我说,现在老夫人应该早点为宜安择个良配,晚点出嫁也不可以,但正好趁早掐灭谢家和郭家的念头。”
老夫人谈何不想这样,但是长幼有序,朱纬的亲事下月初二就要聘定。
五公主道:“我看,咱们是得想个办法,要不嫂嫂一不做二不休把宜安许配给谢家那样的纨绔子弟,怎生收场?母亲咱们万万不能眼睁睁看着宜安落入别人的圈套。”
老夫人阴沉着脸,没有马上回应。
屋子里人的都屏息凝神看着老夫人,隔了一会,老夫人问:“丁夫人,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丁夫人忙道:“前儿,我正准备出门办事,偶遇谢夫人,谢夫人若是在郭夫人的荣椒院里提这件事,我肯定是听不到的,巧就巧在,郭夫人心虚,邀谢夫人同往茶馆谈事,媳妇就跟着去隔壁听到了。谢夫人主要是求郭夫人的胞兄郭尚书,把谢云救出来。末了又提到宜安的亲事,没想到今日大清早她就去了皇宫,方才来迟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刚从皇宫回来。老夫人媳妇没有半点隐瞒。”
老夫人听了也不想再追究什么,只是舍不得宜安,她原本想着留下宜安在家里多些时日。
但是听丁夫人这么说,神色凝重起来,朱纬月初下定,朱纪和朱纵都还没有头绪,朱璧呢,口口声声的想嫁明叔夜,可是劣迹斑斑,明家许久不曾来过,估计明叔夜本人不打算再与朱璧扯上关系。
他那样倔强的人奈何不得。
最可惜的是,朱璺清白不在,婚事上不好办,老夫人蹙眉半晌。
丁夫人好像已经揣摩出她心里的意思,忙道:“老夫人,何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恕我冒昧说一句,难道老夫人的决定还能让众人不服吗?连我的纪儿和纵儿都可以先放一放,郭夫人能说什么,老夫人,只要宜儿的婚事您拍了板,再也没人敢欺负可怜的七姑娘。”
“丁夫人,这人选难啊,宜安,估计也不会再选择明家叔夜了,但除了他家,也想不出与宜安合适的人选。”老夫人头痛道。
丁夫人并不知道宜安失去清白的事,这件事一直被老夫人瞒着,虽然外面有些风言风雨,但是谁也拿不到证据,也不敢堂而皇之地造谣,但是明家肯定从郭夫人那里听到过了。
所以明夫人才改变主意想替明叔夜求娶朱璧吧,但是朱璧现在这个样子,明夫人望而却步,又开始拿明叔夜做挡箭牌。
五公主道:“母亲,要不这么着,重阳节就在这几日,明家若有公子来过节,我们老的就不去掺和,冷眼旁观着,看看明叔夜对咱们家的姑娘还有没有意,他对谁有意,咱们就把谁嫁给她,也不用多想别的,原本明叔夜就不在乎世俗,我们又何必给他立规矩呢。”
丁夫人点头笑道:“五公主说得在理。老夫人不如就这么办,咱们都不管,只看过了重阳节,他和谁好,咱们就把姑娘们的婚事同世子的婚事一起办好,双喜临门嘛。”
老夫人听了,微有动容,“重阳节还有几日?”
“后天就是。”丁夫人忙答道。
老夫人点点头。
重阳节这日,沛王府门口络绎不绝。
门口停了不少马车,名门望族的公子姑娘都来了,陈郡的谢苏竟然厚着脸皮过来了,同行的还有谢衍,谢氏的长子,也是谢云的一母同胞的哥哥,
颍川的赵氏和明氏也来了。
明康的表兄妹袁准袁四姑娘和刚刚被皇上封了大齐美人榜正一品的刘安乘坐一辆马车过来。
中山王的胞弟朱觅等人陆续抵达沛王府。
昌陵乡侯的夫人李惠姑胞妹李家十三姑娘跟着蒋全姑娘一道来,早早地进了长乐亭主的南灵院,关起门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直到老夫人那边派人催了两遍,几位大家闺秀才热热闹闹地坐马车出发去郊外的青王山爬山。
“那个庶女清白真没了?”李十三姑娘听人提起过来,特意来确定下。
朱璧得意道:“骗你干嘛,这事是真的。只是我们老夫人不让人说,为此还割了府里一个婆子的舌头。所以咱们心知肚明就好,不用和她多说话。”
“傻庶女,怎么会做出这种下…流事?”蒋全姑娘红了脸啐道。
这种事原本不该姑娘家听到的,想不到李十三姑和朱璺说得吐沫星乱飞,迫不得已只好嗔了一句。
“我那个傻妹妹都不害臊,你害臊什么?”朱璧笑道,“听说入了秋,你就要嫁给我堂哥,现在快了吧。”
随着婚期到来,蒋全姑娘越觉得拘谨,好几次她的乳娘都对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搞得她现在一听到男女之事,就避之不迭。
这次原本不想来,可是太后被软禁,皇叔党想斩断太尉与朱室的联姻,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婚姻,但蒋钰的心里已经播下了爱的萌芽,对朱觅割舍不下。
沛王府的请贴一递到蒋府,蒋钰就唆使着母亲答应下来,特意过来远远地见见朱觅,以解相思之苦。
太后软禁后,蒋全姑娘的性子比之先前要收敛了些。
几个人上马车时,突然发现后面,朱璺被一个粉面玉郎绊住了,那男子穿着华贵,只是举止轻浮,正嬉皮笑脸地同朱璺说话,但是看朱璺的表情显得很不满,旁边袁四姑娘正驳斥粉面玉郎。
朗月不由分说直接拿出皮鞭甩在粉面玉郎的胳膊上。
粉面玉郎痛得缩回手,表情扭曲道:“哎哟,好一个宜安乡主,真是刁蛮无理。”
“既然如此,你还不快滚!”朗月呵道。
粉面玉郎瞪着朗月:“区区一个婢女,竟然朝主子们大吼小叫,你活得不耐烦了。”
“是你活得不耐烦吧,知道我们姑娘是皇上新封的宜安乡主,敢在沛王府门口撒野,哪来的狗,回哪去,别在这里挡道!”朗月呵道。(。)
179 重阳()
粉面玉郎气得手指着朗月,半晌只说出几个“你”字。
蒋全姑娘见状,纳罕道那人是谁?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是你们府里请的客人?”
朱璧尴尬道好像是谢家的,他们家你也,同一辈份的就十六七个,这个还真不认识,只与我衍表哥坐一辆马车来的。”
“难怪了。”蒋全姑娘撇撇嘴,不屑一笑,谁不谢家庶子太多,脾气个个不同,但大部分是纨绔子弟。
蒋全姑娘觉得没意思,就想上马车。
这时明家的突然从她马车对面路,蒋全姑娘一怔,谪仙一般的美男子成功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上马车的动作又停了下来,眼看着明康走了,然后路,若其事地站在朱璺的马车前,道没事吧?不少字”
那个粉面玉郎看见高大的明康,在明康还……小说 。uledu。 没到来前,已经心虚的溜走了。
朱璺面表情地摇摇头。
朗月警惕地看着明康。
阳光照射在明康的头顶,他头上的玉簪通透如冰。他轮廓分明,面如冠玉,目如灿星,眸子定定地看着朱璺,自始至终没有移开过。
“那个人是谢家的谢苏,一个纨绔子弟,不为今日会,方才的事,有必要告诉老,要不然那个谢苏一会还要找麻烦。”
“多谢明提醒。”朱璺看了一眼他,道。
明康也看着她,两个人静静地站着,过了几息,明康叹口气道我先去前面,一会在青王山相见。”
“好的。”朱璺视线低垂,回应道。
明康转身离开,目光望向前方,好像没有看见站在旁边一直望着他的朱璧。
李十三姑娘觉得明康惊为天人,目光微闪,脸红了红。
蒋钰也赞叹明康的风姿,这样的妙人,在大齐为数不多。
不过看明康对朱璧与朱璺的样子,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她毫不避讳地撇了一眼脸色难堪的朱璧,又望向走到前面的明康的背影,道看起来,明康对你很关心嘛。但是对你,好像有那么一点冷淡。”
听了这话,朱璧脸色更加难堪,她气呼呼地推开蒋钰,自顾先上马车。
蒋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天生养尊处优的人,从没被人顶撞过,想同朱璧理论,但这时,杜老太妃并几位贵族们都出来了,她只好息事宁人,忍着一口气,朝李十三姑娘,瞪道还不走!真是多管闲事!”
李十三姑娘吃惊地看着蒋全姑娘气愤地上了马车。
她更气愤,明明是长乐亭主惹了蒋钰,蒋钰竟然把怒气撒到她的身上!
真是狗眼看人低,个个都拿她当软柿子捏了。
李十三姑娘压抑住内心的不平,笑语盈盈地探身走进马车你们有好气的,依我看,明也只是同情同情庶女,明只配长乐亭主这样尊贵身份的了。”
马车里的气氛略好了些。
马车出发前,大家都喝了沛王府预备的菊花酒,寓意重阳出门登高吉利。
主子们都忙好了,也坐安定下来了,下人们人仰马翻地忙好,然后一切装备准备妥当。
十几辆华丽的马车浩浩荡荡地朝青王山方向驶去。
领头的都是名门望族的世子并一些名士。
中间是们及大家闺秀,后面的是各个家族带来的庶子庶女并家下人及沛王府的下人们。
马车过往街头,引起一阵轰动。
街上人围观者甚多,啧啧称叹。
“这马车里坐的可都是咱们京都首屈一指的富贵之人,瞧这气派,皇宫也不过如此吧。”
“你没看到前些年南宫家出行,那声势同皇上差不多呢。”
“南宫家比得上皇叔?皇叔的出行,可是同天子一般声势浩荡呢,看这情形,估计皇叔要换天了。”
“别说得太敏感,被人听去抓走。今天重阳节,他们这是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