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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朱璺哪来的本事,能对付一个大男人!
此时的朱璺冷冷地望着长乐亭主,没有接她的话。
跟在后面的姑娘也不敢造次,只是怀疑地望着亭子里的人。
朱璧笑着走进去,望着吴刚,关心道:“妹夫,没事吧?”
妹夫?
听了这个称呼,众姑娘怔了怔,下意识看向朱璺的反应。
只见宜安乡主面无表情地望着朱璧,一言不发。
结香听怔住了,长乐亭主竟然又无事生非,幸亏姑娘提前有过准备。
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家的姑娘,只见姑娘面色沉冷,没有急于辩解。
朱璧见状,气焰更加嚣张,道:“吴公子,我妹妹一向强势,想不到你对我妹妹还是痴情得很呢。”(。)
259 警惕()
说着她头转向朱璺,“妹妹,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吴公子对你如何,你心里有数,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朱璺仍没有说话。结香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她显得无措。
后面的姑娘里就有人笑道:“长乐亭主恐怕言过其实,说不准他们小两口在闹情绪呢,我看咱们别掺和了。”
结香不由得气道:“我们姑娘才没有!你哪只眼睛看到了?何况这人身份卑微,原不配站在这里,若不是长乐亭主执意邀请他过来,他哪有资格被称为吴公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朱璧气结,“一个小婢女都反了天了,真以为被主子抬举你就是主子了?还敢来教训我,是你们姑娘自己不检点,你竟敢怪到我头上。来人,掌嘴!”
夏桃听了就上前,因为结香是杜老夫人院里的一等丫头,后来虽然拨给了朱璧,但是论地位夏桃要体面些,所以夏桃虽然走上前捋起袖子,想要扇结香耳光,有些迟疑。
“你还不动手?”朱璧喝道。
就在夏桃迟疑着抬起手时,朱璺呵道:“退下!”
夏桃被唬怔,缩了缩头就稍稍了一小步。
自己的婢女被个庶出的吓怔,朱璧觉得很没面子,道:“夏桃,你听谁的!还不快动手!”
夏桃被两位姑娘吓得进退不得。
看她这么不争气,朱璧气结道:“你到底是谁的婢子?”
夏桃被逼得无法,只好上前要扇结香。
就在这时,亭子下面突然传来老夫人的呵斥声:“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然后就看见要一群人簇拥着老夫人急急地赶过来。
姑娘们的神色变了。
连杜老太妃都惊动了!
所有看热闹的姑娘此刻都换了性情循规蹈矩地退至一旁,静观不语。
老夫人一声厉喝,夏桃就吓得魂飞魄散一般,脸上吓得失血地缩到旁边。
荣姑姑道:“这是怎么回事?长乐,你的婢女怎么敢打老夫人的结香?”
朱璧忙解释道:“荣姑姑,结香自从拨给了妹妹,就已经不是老夫人的婢女了,何况结香这个丫头,刚才对我不敬,我让夏桃赏她一个耳光,情有可原。”
夏桃也忙附和道:“五公主,我们六姑娘说的句句属实,方才结香污蔑我们姑娘请了吴公子过来。明明是宜安乡主与吴公子约好的,今日见面,被大家不小心撞见了。”
荣姑姑闻言,淡淡道:“这是真的吗?结香。”
结香忙禀道:“奴婢是听世子的人说的,这吴公子本来不是什么士族出身,只因为他义母是吴大娘。所以就沾着长乐亭主的光混进来,还企图对姑娘不敬,奴婢骂的是这个吴公子。”
吴公子忙辩解道:“青天白日的,你这个婢女可不能凭空捏造啊。我什么时候对宜安乡主不敬?今日来作客,我对宜安妹妹格外敬重,你这个婢子不要在老夫人和五公主面前挑拨离间!”
老夫人目光眯了眯,打量着这个俗气不堪的男人,奇怪道:“哪个吴大娘?”
陈大娘忙提醒道:“就是郭夫人的陪房吴婆子,她还有个姐姐,拿了姑娘金饰被剁手的那个。”
“原来是她!”老夫人恍悟过来,不由分说道,“打发走!把纬儿给我叫来!”
老夫人气呼呼地说着就敲了敲拐仗离开小梨山亭。
所有人像一阵风似的围簇着老夫人离开。
湘树留下来,上前扶住姑娘,关心道:“姑娘没事吧?”
“没事。”
正说着,同样留下来的丁夫人,同她的婢妇白大娘嘀咕几句,然后白大娘匆匆带了两个下人过来,一边一个,反折着吴公子的胳膊,往璃园外面走。
众人吓得不轻。
那俗男也露了怯,慌里慌张道:“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丁夫人冷笑,“自然是撵你出去,一个寒门小族野杂种,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敢自称什么公子,穿上一身旧衣就充当起士子来了,再敢在沛王府里撒野,割掉你的舌头。”
吴公子被吓得面如土灰。
在场围观的姑娘们都被老夫人和丁夫人麻利的行事风格愣住了。
老夫人是听都没听这吴公子说话,就叫人撵走他,这还不说,还要把世子叫过去,批评一通。
朱璧貌似也很惊讶,她看着丁夫人处理这件事没敢吱声。
只不过一小会,那个所谓的吴公子就被清理出去了。
“宜安,快跟姨娘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丁夫人办完事后,就笑对亭里的朱璺招手。
朱璺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她路过朱璧的身边时,好像感觉到了一股火药味。
等她们若无其事地离开后,众姑娘眨了眨眼睛,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大家就找着借口走的走,散的散。
亭子里只剩下朱璧干瞪着眼。
从小梨山亭里走出来时,丁夫人就笑着拉朱璺去无人的地方,问道:“阿云是什么意思?”
“有七分成了。姨娘别担心。现在就差谢夫人那里,只要谢夫人再松了口,这件事就十拿九稳。”朱璺道。
丁夫人喜得跳起来,活像个小姑娘家似的。
惹得旁边的结香都忍不住笑。
“七姑娘。”丁夫人两眼发光,压低嗓门,激动道,“如果这件事成了,你就是姨娘的大恩人。日后你有什么难处,姨娘也会尽力而为地帮你。”
“瞧姨娘说的,姨娘帮我的次数多了去了,我不过顺水推舟帮姨娘一次罢了。”朱璺淡笑。
丁夫人乐道:“我的纪儿和纵儿婚事忙完了,就轮到七姑娘的终身大事。姨娘知道你中意的是明二公子,你放心,明公子那里姨娘替你留意着。”
“咳咳,姨娘你别扯到我身上。”朱璺尴尬道。
丁夫人自知失言,忙笑道:“瞧我,一时高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实在对不住七姑娘,原谅姨娘这次。”
丁夫人说着转移话题道,“阿云现人在何处?”
“在千雪堂向纪表哥请教制香的事呢。”朱璺道。
丁夫人听了喜不自禁。
送走了丁夫人后,朱璺招手叫结香把湘树领过来,淡淡地问:“你怎么在老夫人那里?”
“奴婢听人说小梨山亭这里出了事,就忙告诉老夫人,求着老夫人来救姑娘。”湘树忙道。
朱璺心里微凛,难道她猜错了?
竟然是湘树通知老夫人来的!
朱璺犹不信地问道:“是你通知老夫人的?”
湘树忙道:“是啊,姑娘,奴婢听说了有人在亭子里为难姑娘,若是被人撞见误会就大了,所以奴婢急得没有办法,就实话告诉老夫人,说小梨山亭这里有人在陷害姑娘,老夫人听了就忙赶过来,正好就看到夏桃那丫头要打结香。”
听了这话,朱璺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了湘树。
想不到湘树这么机敏!
虽然先斩后奏,但是这样一来,老夫人那边是绝不会再怀疑自己的。
也难怪,老夫人听都没听吴公子辩解就命人把他撵出去。
朱璺心里纳闷不已,怀疑是自己多心了。
也许这其中有误会,湘树并非她想的那样无法回头。
但是她为什么又帮着吴大娘把男人的汗巾带进院里呢?
她有点搞不懂湘树了。
不过这件事,湘树的确有功劳在身。
对她私自所作的主张,朱璺带有赞赏的意思,若她真心悔过,那该多好。
她们正说着话,谢云朝这边走来。
朱璺就叫结香带着湘树先回北灵院。
等结香带走湘树后,谢云已经走至跟前,道:“你院里的那个婢子,看起来不太可靠呢。你自己小心。”
“多谢云表姐关心。我有分寸。云表姐这是要回去吗?”
谢云想起方才朱纪和她说的那番话,红了脸,道:“是啊,你四哥很厉害,对制香很有研究。我自愧不如。”
朱璺心中欢喜,想起了朱觅说的三扎木槿香的事,笑道:“走,我送你。香应该在四哥的屋里,一会我让丫头送过来放在你的马车上,然后再送你出门。”
谢云有点过意不去,因为先前她们闹过别扭。
她笑道:“不必了,宜安,我自己可以走。这样吧,你派个人把香送到我马车上就行了。”
见谢云还有点客气,朱璺也没有强求送她,就道:“那也行。一会我在府门那里等云表姐。”
她说着往纪四哥的院子走去。
走了没多远,转过身,见谢云已往前面走去了。
朱璺顿足,看了会她雀跃的背影,淡淡一笑。
结香这时走过来,道:“奴婢已经吩咐了纪四公子的婢子送香过来。姑娘放心。”
朱璺点点头,“湘树那丫头呢?你信不信她?”
结香摇摇头:“说真的,奴婢觉得怪。”
“怪?”朱璺蹙眉,“哪里怪?”
结香迟疑了会,道:“奴婢觉得她没有那么敢自张主张。”
“是啊。谁让她去老夫人那里的呢?”朱璺深吸口气。
“奴婢觉得是郭夫人所为。”结香悄声道。
郭夫人?
一直在祠堂闭门思过的郭夫人?
请吴公子来,然后又让老夫人把吴公子赶走,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为的是什么?
朱璺揉了揉泛酸的眉心,“湘树真让人不省心啦。”
“是啊。”
“再观察一阵子吧。”朱璺道:“她现在人呢?”
“刚刚奴婢找了个借口,让她先回去了。姑娘不想让她知道云姑娘的事,又不让她误会是刻意地避开她,奴婢明白。姑娘放心,她不会起疑的。”
“那丫头就是警惕性太强,所以才骗过了我们一次。”朱璺叹道,“希望这次别让我失望了。”
她想起湘树说的大娘,想要安排过来看院门的事。
若湘树所指的大娘另有其人,那么这吴公子又是怎么回事?
今日这出戏,到底是因为湘树忠心护主,闹剧中场停止,还是湘树配合郭夫人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朱璺有点不解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香道:“姑娘,会不会湘树自始至终就听从郭夫人的?”
结香的话一出口,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一直听从于郭夫人?
就像朗月一直是南宫昭的细子一样?
就像丁夫人身份也很可疑,就像她自己穿越而来?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么湘树的秘密又是什么?
此时的灵苔院里老夫人怒容满面地等着朱纬的到来。
朱纬早就听到下人们飞过来的禀报,发现自己被母亲和妹妹利用了,幸亏那吴刚没有对七妹做出过分的举动,要不然他无法向昭将军交待。
朱纬气得直跺脚。
老夫人正等着他,他不敢耽误片刻,匆匆忙忙地跟着往灵苔院里去。
刚跨进院门,侍喜就悄声道:“大公子,老夫人正在屋里生你的气,你可要好好说话。”
“我知道。”
正说着,听雪阁的柏玄姑娘已抱着紫檀木小匣子过来,道:“大公子,这是从南洋淘来的镀金小铜钟,您快拿去哄老夫人开心。”
柏玄姑娘的主意很好。
朱纬喜不自禁地抓住她的双手,乐道:“我的人儿,你可真替爷分忧了不少。”
侍喜听了扑哧一笑,弄得柏玄姑娘脸瞬间红了。
柏玄又急又羞,把匣子塞到他的手里,道:“快拿去见老夫人吧。别耽搁了工夫。”
“我这就去。”朱纬捧着匣子,心里有了底,匆匆地赶进老夫人的屋里。
老夫人正生着闷气,余光看到门口晃进来的人影,立马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水洒了下来。
屋里的人大气不敢喘一个。
朱纬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闯祸了,忙恭敬地道:“孙儿给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