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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生日宴会,她一个庶女上不得台面,凭什么跑来见外客。
众人这时反应过来,窃窃私语。
杨七姑娘吃惊地问道:“你表哥说的那句话何意?”
“我也不清楚。”袁四姑娘尴尬地喝着茶。
只有朱璺一直没发声,这件事透着奇怪,明康不会无端说这种话,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跟她有仇似的,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老夫人面色已经沉下去了。
刚进园子时,见六孙女和明康的合作叹为观止,本想趁着兴头,谈论这门亲事。
何况上次明氏已经满口应了下来,只看侄子喜欢就好。
明康性情不羁,在亲事上并不听任长辈摆布,故而老夫人来园里先暗示几句,若明康不反驳,事便成了七分,接下来她会说“把嫡孙女许配给你可好?”
可惜话没到嘴边,已先被明康堵回去了。
明康真如她婶子明氏所言,难以用权威驯服。
明康回席,一袭白袍轻甩,旋地坐到蒲垫上,对众人投来的好奇目光不闻不问。
赵士季也不可思议地打量他。
作为同事,他的能力在明康之下,但是为人处事上,耿直的人没有好报。从这点上说,他很得意明康不如他。
神仙之姿天下无人能及又能怎样,这样地侮辱长乐亭主,借机脱身实为下下策。
老夫人淡淡道:“明公子,此萧曲为谁而吹?”
明康再放荡不羁,也不会指明是嫡孙女吧,这样正好撇清众人对嫡孙女的误会,嫡孙女是绝无可能做妾的。
哪怕是英雄,也只做英雄的正室。
“老夫人,我为至真至善宜安而吹。”
明康无意间撞见宜安让婢女私传信物给南宫将军之事,只把那原话照搬着说出来,要看看朱璺至真至善的反应。
然而他这句话除了当事人外,对外人来说简直是掠夺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心爱东西一般,在座的人都气愤地看着明康。
明康竟然想纳宜安为妾!
虽然宜安是庶女,只配做妾,可是在座的士子们身份地位个个都比得上他,凭什么这么绝色的美人,明康要收入囊中?
那些未婚女子们一片的心碎声,明康喜欢的是朱璺!
朱璺莫名其妙地被明康羞辱只配做妾,还成为众始之矢,这时腾地站起身,肺要气炸了,正要上前理论,被杨七姑娘和袁四姑娘扯住,袁四姑娘安抚道:“安亭主稍安勿燥,我替我表哥先向你赔个不是。也不知他今日在哪里受的气,泼到安亭主身上。”
“是啊,宜安妹妹先坐下来,喝茶消消气儿。先忍忍,看看杜老太妃怎么说。”杨七姑娘说着端了花递于她。
朱璺无故躺枪,正是心烦意乱,努力让自己克制,保持冷静,喝下杨七姑娘送来的茶后,心里的火稍稍控制住。
但眸子还是瞪着那个人。
做妾?想得美!
古代的男子真是无耻啊,想着左拥右抱,还堂而皇之的把人分三六九等,理所当然地挑妻纳妾。
她穿越而来的身份虽是做妾的命,但她偏偏就不认命!
再一联想生母房姬,做妾的命,被郭夫人打骂过度,忍不下去,九年前带她出逃。没想到这一逃,生母下落不明,众人都当死了。
这些记忆还在。
有了前车之鉴,朱璺绝不会步生母后尘。
就算是神仙一般的明康求妾,她也毫不犹豫地甩手离开!
哪怕一辈子当尼姑她也不做妾!
明康的话刺激到她,南宫昭明显看出朱璺纯真的美目里流露出的愤怒!
明康睨着朱璺,原本是想让她知道,她私传信物之事已被撞见。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但看到的不是心虚,是仇恨,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只有南宫昭了然于胸。
明康有意求七孙女,老夫人心里自然乐意。
虽然不是妻,但三年五载生个男胎,扶上正室绝有可能,只不知宜安心里所想,于是招手叫朱璺过来。
杨七姑娘松手时低语提醒:“好好说话,自己不吃亏。”
朱璺不置可否地走至杜老太妃面前,老夫人打量她阴晴不定的脸色,淡淡道:“明家公子的意思,你可明白?”
朱璺淡淡地走上前揖道:“老夫人,宜安发过誓,绝不给他人作妾!明公子的萧曲吹错了人。”
众人还在数落明康的不是,没想到朱璺的话更掷地有声。
她不做妾?
那她要做什么?
难道做正室夫人?
朱璺抬头看了一眼老夫人,老夫人紧抿着嘴,尚未发话。
荣姑姑心里佩服着她的胆识,凑近笑道:“老夫人,宜安有当日太祖爷的风采,老夫人该开心才是。”
杜老夫人展露笑容,道:“是啊,大有她祖父当年的壮志。”
老夫人的话无形中抬举了庶女,在座的人也不敢评头论足。
朱璺不当妾,再美的容貌他们也不敢要,沛王府是郭夫人主持中馈。
上次南宫府的事发生后,就有传言郭夫人不喜欢这个庶女,沛王爷的势力和郭夫人娘家的权势都是为嫡女长乐亭主铺垫的。
娶朱璺做正室,对在座的世子们没有半点好处。
南宫将军这时也才明确了宜安的心意,果然是那个婢女从中作祟,所幸他及时发现。
就在这时,池塘那边忽然传来嘈杂的惊叫声:“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众士子和女眷大慌,也顾不得朱璺的妻妾之争,眼望向园子门口。
“老夫人!”管家李步惶惶赶来。
女眷们面色苍白,怔怔地静待着管家禀报。
“到底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李步,你慢点说!”老夫人镇定自若。
李步紧张地看了左右,忙道:“老夫人请随小的出来一下。”
但凡有大事发生,李步才会慌张如此。
老夫人心中已有数。
李步是王府的老管家,在这里待了二十年了,平日里十分稳重,现在这样神色慌张,最近的一次还是九年前房姬一事时。
067 溺亡()
老夫人不由得起身,在荣姑姑搀扶下,几位家里女眷一道出了园子。
李步神色凝重道:“是连香丫头落水,人救上来时,已经没气了。”
“什么?连香!”朱璺跟着出时,听到这一句,吓了一跳。
朱璧白了她一眼,冷冷嘀咕道:“死了一个丫头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所幸她的声音很小,只有郭夫人一个听得到。
连香是老夫人才赏赐的二等丫头,大清早就不见了,院里的婢女们都道连香悄悄来看明康,可是园子里根本没有连香的影子,宜安原本奇怪,没有当回事,但没想到连香会落水死亡!连香怎么会死呢?
荣姑姑惊讶不已,好好的生日宴竟然死了人,虽是个婢女,可多少有些不吉利。
园子里的宾客们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只道有人落水,却不知道是死了人。
南宫将军同朱纬漫不经心言谈,对外面的事充耳不闻。
园子外面,闹轰轰的。
连香死了?
老夫人一团狐疑,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
沛王府这些年来从没发生过落水溺亡之事。
天色突然由晴转阴,一如众人的心情。
有些好奇的女眷跟着出了园子,听到这事后又传给了园子里在座的人。
一时,众人都知道了死人的事,坐不住了,走得走,留的留,注意力都不在朱大公子的生日上,转而好奇死人的事。
沛王府的荷花塘从此蒙上一层阴郁恐怖的阴影。
有一些依然留在宴会上的,也有一些悄悄跟着看热闹的。
老夫人在众人陪同下赶到荷花塘边时,已有一群婢女围成一团,地上湿嗒嗒的一块水渍。
郭夫人面色不善地跟上来,连香丫头怎么会这么早死,出乎她的意料。
她递了一个眼神给吴大娘,吴大娘暗自摇摇头,那意思她也不知情。
郭夫人只好跟上老夫人,见机行事。
一拨人来至跟前,那些围观的婢女忙忙让开一条道。
从后面跟过来的明康,定睛一看,原来连香就是在假山后面看到的私传信物给南宫昭的婢女!此时连香刚从水里捞上来,身子完好无损,只是面色苍白,双目睁大,面目狰狞,好像受了天下的冤情。
老夫人看了一眼,语气变得十分严厉:“这,怎么回事?”
那些围观的丫头们都颤抖着不敢说话。
朱璺轻轻唤了一声“连香”。
然而连香的音容笑貌已不在。
连香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身边的人离她而去,阴阳两隔,在她的心里,没有主婢之分。
看着地上的人苍白失血的面庞,她的眼泪不禁簌簌流下。
荣姑姑看着连香惨死的模样,心里也难过,扶住宜安。
“谁先看到连香落水的?”老夫人心揪成一团,连香是她的二等丫头,才拨给宜安不到两月,竟然大白天的死去,这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郭夫人在作怪。
说时,眼睛盯向郭夫人,郭夫人一个激灵,后退一步。
她的确想要连香死,但没想到死得这么快!
李步上前道:“老夫人,就是这个丫头先看到的。”
被点名的丫头是厨房里的烧柴丫头,那丫头突然被叫到主子跟前,一阵胆怯,哆哆嗦嗦地走上跟前,低头道:“奴婢,上半晌还和连香姐姐说话了,连香说她做了违背良心的事,她的命恐怕不长了,我还劝她说做错事道歉就好了,姐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连香马上摇摇头,又问我安亭主的燕窝炖好了没,还和我说亭主和丁夫人感情多好,丁夫人马上又有孩子了,安亭主托她送燕窝给丁夫人,然后连香端出去,奴婢见她落下一只手帕,就想着拿出去还她,可是没找到她,还以为她走得快,已经去了华椒院,谁想又过了半个时辰,出来瞧瞧连香会不会返回来取帕时,就远远的看见池塘里漂着一个人,忙跑过来看,就看到,看到连香面朝里,浸着水,一动不动,奴婢吓坏了,又不会水,就喊附近的人来救,可是连香,已经成了这样了。”
“照这丫头说的话,连香是做错了事,受良心谴责,自尽而亡的。”郭夫人急于撇清干系,盯着连香一副死不暝目的样子,淡淡道。
“这婢女究竟做了什么错事要自杀呢?”一旁的人在议论着。
“是啊,用死抵罪,那是多大的事情啊。”
老夫人面色凝重,地上的连香看着已浸泡了有半个时辰,照这烧柴丫头的话,连香是端着燕窝汤去丁夫人那里的,那么丁夫人或许对这件事知道一二。
朱璺俯下身摸了摸连香的手,身子已冰硬了。
她轻轻合上连香瞪大的眼睛,盯着她死不瞑目的样子,道:“老夫人,连香一定不是自杀的,连香眼睛睁开着,是冤死的。”
众人纳罕,朱璺看似柔弱,却不俱尸体。
刚才那个烧柴的丫头也壮着胆子道:“奴婢听连香说命活不长,但奴婢听她的口气也不过是玩笑话,连香很怕虫子,很怕杀鸡,怎么会自己投湖自尽呢?”
“是啊,连香和奴婢们平日里相处融洽,从没做过什么失了分寸的事,即便是有,她也不会一句话不说就死去的。”结香同情地看了一眼死去的连香,回头对老夫人道。
旁边看热闹的女眷道:“也有可能是她失足落水而亡,这样的事也是有的。”
郭夫人淡淡道:“老夫人,这种事也没个什么证据,尸体放在这里也不干净,不如先处理了尸体再做打算。”
老夫人递给李步一个眼色,道:“死人的尸体不干净,把宜安拉起来,先安葬了连香,给她老子娘十两银子吊谒。”
但没有说要不要替连香申冤。
一旁的婢女结香和种碧拉起自家姑娘。
众人眼瞅着李管家安排小厮用缟布裹了尸体用担子抬走了。
连香虽然来北灵院不到两月,但与众丫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突然间没了,婢女们念及她素日的好,不舍地目送她被拉走。
郭夫人淡淡对左右道:“今天让你们看笑话了,一个婢女做错了事,畏罪自杀,扰了雅兴。”
068 流产()
老夫人不再说什么。
宜安说连香不是自杀,郭夫人却说是自杀,在没有证据之前,不作评论
婢女的命本来贱如泥土,这些士子也没有当回事,都各自散去,只剩下明康眼望着朱璺,没有离开。
南宫昭和朱纬言谈之间不时回头看一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