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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那只拖油瓶白素荷就牙痒痒,平时净弄些诡谲难测的东西,到了关键时刻却半分都靠不住。
丫的平时对付她倒是利索得很,各种游刃有余,什么玩意!
白素荷面上神色极冷,心里却暴躁得要命。她的实力自己最清楚,现在前后左右被夹攻,四面是敌,一只焰鸟肯定护不了她们周全。但同时持续召唤两只,以她的身体状况能支撑十分钟就是极限了。她们是在翻板底下被那根根须卷过来的,一路留下的痕迹太少,黑暗之中十分钟让蓝醉和容十三找到她们,不是说不可能,但可能性实在太小。
唯一让白素荷稍感欣慰的就是在两只焰鸟过于明亮的火光照耀下,她才看清楚那些凌空朝她们扑来的干尸并不是遇阳诈尸,而是墙上的一些根须末端长进了干尸体内,也许是年月太久已经与那些皮肉骨骼融为一体,根本拔不出来,一动之下才会带得尸体漫天飞舞,宛若僵尸扑人。这情景看着虽骇人,换做普通人可能早吓得两眼一翻人事不省,实质却没什么威胁性,一遇到焰鸟同样畏惧躲避,不敢近身,让她们还能保得一时平安。
但也仅仅是一时而已。
蒙筝摸索半天也没找到能充当拐杖的东西,只能继续垫着腿依在白素荷身边。白素荷为了自保焰鸟的防守范围已经非常小了,几乎是从头至脚在她们外围罩了一层火星圈子,蒙筝被热浪逼得难受,侧头再见白素荷满额是汗咬牙强撑的样子,对自己忽就生出厌恶之心。
要不是她,白素荷也不至于落到这种险境!
该怎么办?!
蒙筝当然知道其实是有一个解决办法的,她相信白素荷也知道。这些东西看似植物,用火付之一炬或许就能解决。但是她们身在其中,前后左右都是这种根须,如果真的放火去烧,火势蔓延起来,光是白素荷一个人或许能跑掉,但带着她是百分之百跑不掉的,她们两只会一起葬身火窟为这东西陪葬。到了现在,蒙筝也不想再多费唇舌劝说白素荷舍弃自己逃命让她分心,白素荷若是会独自逃命,当时她被根须卷住的时候,白素荷就已经放手了。
一念至此,蒙筝酸涩的心中又满是甜蜜,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白素荷被汗浸湿的后背衣服。
“白姐,我很高兴。”
高兴个鬼!
听到蒙筝没头没尾冒出这么句话,白素荷特想吼人,却在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后硬压下去,绷脸冷冷道:“趁我现在还撑得住,还不快想办法!”
蒙筝苦笑,她如果想得出办法早就想了,还等到现在?
话虽如此,蒙筝还是左顾右盼,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破绽。
奈何短短时间之内,四周环绕的根须不减反增,而且彻底舒展开来,伸出纤细柔长的顶端五根分叉,用干尸和铠甲抵挡火星的同时,鬼爪般从尸体缝隙见伸缩摇摆,伺机而动。
蒙筝恍惚间觉得这些根须简直就是动物世界里看过的那些狡诈凶狠的豺狗的化身,足够坚忍足够冷静,坐等猎物筋疲力竭后再群扑而上,一举分而食之。
眼见那层层叠叠不知有多少重的由干尸和根须夹杂而成的墙壁,根本没有留下半分空隙能让她们去钻。至于脚底倒是干净多了,多半尸骨都被根须带飞起来,让她们终于脚踏实地踩在黄褐色的泥土上面。蒙筝单脚跳了跳,却自己都觉得好笑,脚下泥土触感瓷实,莫非她还能跳出个洞来不成?
蒙筝长叹口气,暗道这里才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早知道会拖累白素荷,她还不如在瓮城里被一箭射死了的好。
就在蒙筝感慨的当口,却觉得脸颊忽然微凉。蒙筝一怔,伸指去擦,指尖就多了一抹滑腻微蓝的黏稠蜡状物,还带着一股微弱幽香,不知是哪里来的。
蒙筝正好奇时,眼前又有一道黑影划过眼前落下。这次看得清楚了,是从头顶掉下来的,蒙筝抬高头,眯眼透过头顶盘旋的焰鸟去想看个究竟,是不是这些根须又在玩什么新花样。
人正常站着时,很少会想着抬头去看头顶,尤其在危急关口,人的注意力大多放在四周和脚下,更鲜少去关注上方,这是人本能的盲区。蒙筝本也是无计可施之下的想看个究竟,但在定睛看了片刻后,眼睛却不由越瞪越大。
先前焰鸟照亮土洞的时候,她也曾经扫过一眼洞顶,那时候的洞顶灰黑一片,除了没有盘结在一起的根须和多出一些白色的絮状物外,看起来和一般的土洞洞顶没有任何区别。但是现在再看,蒙筝却发现她们头顶的洞顶已彻底变了一个模样。
即便头顶有焰鸟刺目的焰光,但还是没能掩盖洞顶那种幽暗的海蓝色,或许是因为强光照射的缘故,反而让人看得更清楚,洞顶早不复土石的粗糙感,而是变作一种半透明的、薄膜一样的东西,犹如水波纹一样轻微的起伏着。蒙筝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如果真要说,或许很像她在白素荷家的浴缸里洗澡时,将头钻进在浴缸水里睁眼往上看的景象。她甚至能透过头顶这层海蓝薄膜,看到另一头模糊纵横交错的黑影。至于那些液体,却是先前从洞顶垂落下来的那些白色絮状物,宛如被焰鸟的高热烤化了,也变成浅蓝色,一滴滴的往下淌落着汁液。
第238章()
蒙筝心中忽地一动,低头试图寻找能利用的东西。
现在的地面上除了泥土,还有些杂物碎片,其中之一就是被锈蚀得满是花锈的□□,□□枪柄早不知断在哪里了,只余下约莫小臂长短的枪头。蒙筝捡起来朝着虚空划了两下,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这古老的枪头看起来像是脆弱得一碰就会断,但看来看去这已经是唯一能用的东西了,好歹比她的指甲尖利。
“白姐,你把焰鸟撤开一点,我去切两下试试。”
白素荷顺着蒙筝目光自看到了洞顶那道宽不过人腰粗细的海蓝薄膜带,听蒙筝的话后,估测了下洞顶与自己头顶的距离,再斜睨蒙筝娇小的个头,脸上神情变得有些奇异:“你?怎么切?”
根据白素荷的眼神和神情,不消说蒙筝马上明白了白素荷的意思,不由恼羞成怒:“你让焰鸟撤开一个口子就是了!”
白素荷不明所以,却还是依言稍移焰鸟。她们两本是处于两只焰鸟围成的火圈之内,一移之下密实的火圈顶端立刻开了个空隙。四周的根须一直对着近在咫尺的食物虎视眈眈,不过被焰鸟的罡火挡在外围,不敢跨越雷池。这下空隙方露,就有一根手腕粗的根须乘隙而入,向焰圈中的两人挥来。
白素荷眉心轻皱,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指尖一点刚想用火星把那根根须逼退重新补好火圈,却见蒙筝见到那根根须后,不退反进,合身朝根须扑去。
对于这种主动送上门的食物,无论智商多么低下的物种都不会放弃,所以那根根须在白素荷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的短暂时间内,一下就裹住了蒙筝的腰。
一击得手,那根根须就想带着蒙筝退出去。这火圈进出的唯一通道只有顶端那个小口,所以根须舞动着,一下就将蒙筝朝洞顶位置挥去。
白素荷从蒙筝扑上去被卷住后才醒悟蒙筝打算,急切之下第三张咒符出手,变成一只只有拳头大小的焰鸟堵在卷住蒙筝那根根须后方断了它的后路,避免蒙筝被拖出火圈。白素荷第三只焰鸟一出,连话都说不出了,瞪着蒙筝的眼几欲喷出火,就见蒙筝握着手里那根老旧枪头,趁着被根须带着上冲的势头,一下举高手臂朝着那片宛若水波荡漾的薄膜层划去。
洞顶那层膜的柔软性远超蒙筝的想象,而她手里那根生满锈花的枪头的牢固锋锐程度也出乎蒙筝的意料。枪头毫无凝滞的探入,而且就像没入了水里,一丝痕迹也看不出来。蒙筝怔了一怔,将枪头横转画出一个十字,依旧没有留下痕迹,但洞顶这一层毕竟不是水,随着十字痕迹的扩大,以十字交叉点为中心,四角软软的垂了下来。
蒙筝的动作麻利,十字划毕不过转瞬的事,就在她划破那层似水又似薄膜的物体时,无论外围环伺还是卷着她的那根根须如同疯了般扭动拍打起来,全部想向膜的破损处靠拢。外围的根须碍于焰鸟无法靠近,但卷着蒙筝的那根却没这个顾忌,直奔破损处而去。
蒙筝眼看本来举手才能触到的那层膜一下近在眼前,心里也是一慌。但她知道机不可失,当下一咬牙也不管那层膜是什么了,伸手通过那层膜的十字空隙就往外掏,期望能抓住点东西勾住身体,让她借力爬上去。
手伸出的时候是对准的,但蒙筝自己的身体却不由人,随着卷住她的根须一扭,蒙筝的手无可避免的就触到了那层膜的破损处。蒙筝只觉手腕手臂仿佛挤进了一大软软绵绵的肥肉里,里面充斥着冰凉腻滑的半液体,而且随着那层膜的波动如同活物般裹住她的手臂,令她难以抑制的感到一阵恶心。不过好在只是触感恶心,手臂并没有传来疼痛或麻痒的感觉。不想摸也摸了,蒙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抓住那层膜的一角,生拉硬拽撕扯起来,想把空隙弄得更大,方便她观察寻找攀附物。
蒙筝这一撕扯,根本就像捅了马蜂窝,那些根须一下就炸了,裹在铠甲干尸内部的部分甚至开始尝试越过焰鸟火圈。蒙筝从上往下看得分明,更是心急。她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薄膜破损处的边缘,却因为腰部被根须缠住使不上劲,兀自挂在半空中挣扎。形势骤然转危,白素荷只能催动焰鸟能抵住一刻是一刻,即便见到了蒙筝的窘境也腾不出手去帮她。也亏得二人命不该绝,蒙筝在划破薄膜的时候就发现卷住她的根须开始分泌出一种淡蓝色的蜡状物,当那蜡状物分泌出薄薄一层后,那根根须就扭动着横向靠近薄膜的破损处磨蹭着,似乎想把那些分泌物敷在薄膜上一般。
蒙筝才不管这条根须想干什么,但根须的这种行为无意中将她半个身子都顶出了那个破洞。蒙筝眼前骤然一暗,就发现她上半身就穿过了那层膜进入到临近的一个洞穴中。她如今无暇细看,依靠下方透上来的光亮冲着面前的影子就抓,手里马上拽住了一根像是枯藤似的东西。
这根枯藤很是粗壮,蒙筝拽了下觉得能承住她的体重,手臂一弯将藤绕了一圈就扯住往上爬。她打小在山里玩耍,攀藤爬树的本事堪比山猴,卷住她的根须因着分泌物的原因变得湿滑,借着上窜的力道,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脱出了根须的桎梏。
蒙筝的脚刚越过那层膜,身体在空中就使劲荡了一下,找了个不透火光的地点滚了下去。身体落地蒙筝顺手摸了把地面,入手似石又似玉,硬邦邦冷冰冰的,上面还落着枯萎了的草或藤,不是泥地,但应该能受力不至于突然破个洞让她掉回去。蒙筝提得老高的心这才稍微放下,爬起来沿着不透明的路跳到薄膜破损处往下瞧。
白素荷的情况显然很不好,就在蒙筝脱身的短短一两分钟内,焰鸟形成的火圈就被逼小了一圈,光焰也开始暗淡。照这样下去不消五分钟,火圈只要稍露出破绽,白素荷就免不了被这些根须抓去吸尽血肉的命运。
现在白素荷还在专心施展术法,形势都是岌岌可危。蒙筝不认为让白素荷按着她刚才的老办法,分神之下还能维持火圈不露半分破绽。用绳索拽人是最稳妥的,但她周身除了一身衣服别无长物,刚才抓着的那根枯藤虽然粗壮,但直接垂下去长度不够,没有利刃一时半刻也扯不断。蒙筝低头想了想,手指放在衣领上就开始解扣子。
脱了衣服又把裤子扒下来,蒙筝快速地提起一只衣袖把衣服拧成麻花状,再将另一只衣袖跟一只裤腿绑成死结。比划了下长度,好在这土洞不高,应该足够用了,蒙筝重新爬回那个孔隙边上,发了声喊就将衣服做成的临时绳索抛了下去。
早在蒙筝爬上去时白素荷就将火圈重新封死了,探进来的那根根须受不住热,最终还是没再管被蒙筝扯得七零八落的那层膜,刺溜退了出去。白素荷眼看头顶有出口,却因为位置太高她够不到而心焦,正考虑是不是要犯险也学着蒙筝的法子一试时,就听见了蒙筝的招呼。
“把绳子绑好,其他别管,我会拉力上来,不要分神!”
蒙筝早就将绳索的一头绑在自己腿上,横卧在薄膜带两侧,一见白素荷依言做好准备,就抓紧手边枯藤,以自己为轴艰难的在地上打起滚来。
没法子,她的一条腿受伤没法蹬地吃不上劲,只能用这个笨办法。办法很顶用,虽然把蒙筝勒个半死,白素荷到底是慢慢上来了。
白素荷手一能触到实物,双臂使劲撑住就跳了上来。她一来为了绝后患,二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