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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充满纠结的渡过一夜,蓝醉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在火边睡着的。等到第二天被仲叔推醒的时候,蓝醉才发现她躺在火边,身上盖了一条厚毛毯。
“你这丫头,说了我来就行了,你非要自己来。”仲叔看蓝醉窝在火边鬓发凌乱的狼狈样,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仲叔,好像狼群来的时候你醉得昏天黑地吧。”蓝醉毫不客气反驳。她昨晚睡姿不对,又是直接睡在地面上,虽然说是草原也没多大用,一坐起来就全身酸痛,僵得跟僵尸一样。
“……”仲叔无言以对,只能干笑着换个话题:“怎么不在车上睡,那辆吉普都让给你们三了,还不够宽敞?”
蓝醉只是不答。
“该不会吵架了吧?”仲叔是老江湖了,察言观色一流,直接问道。
“才没有。”
“和那个君漪凰?小醉你也是,那就是一只鬼,你给她找到魂魄了她就要转世投胎的,你跟她较什么真?还跑车外头来折腾自己。”
从仲叔角度来看,这话绝对是安慰。但从蓝醉角度,这话无异于雪上加霜穿心一箭。蓝醉闷哼一声,也不搭腔,神色抑郁,仲叔摸不清蓝醉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讪讪的也不好再说什么。
反正蓝醉的脸色打那开始就不怎么好看,黑着一张脸是人就瞪。倒是白素荷神态自若,像是压根什么都没说过,开车吃饭睡觉一样不落,衬托得蓝醉越发郁闷。君漪凰倒是问了两次,蓝醉都随口敷衍回了,君漪凰看在眼里,到了后来也什么都不再说。
北蒙近年来成为旅游热点,阴山以南早成为自驾游爱好者的天堂,不过阴山以北因为需要翻山而过,虽然已经修建了盘山公路却是道路曲折险象环生,因此阴山北面基本没有什么人迹。一路过来没再出什么意外,走得十分顺畅。榆晨仍是领着顺着阴山脚下走,两天时间内蓝醉至少看到了两处适合墓葬的上佳风水,但榆晨却没有开车上盘山公路的意思,依旧直线向前,打破了蓝醉兰妃陵在阴山上的猜想。队伍一直行进到阴山山脉末端,进了乌拉特中旗范围,榆晨才脱离阴山走势转而向北,直奔乌拉特中旗中部而去。
这时候蓝醉才暗中松了口气,一路向西从枯萎的草原进入荒漠化地带,绿意渐稀,随着车辆高速奔驰不时有大量黄沙腾地而起,让蓝醉不禁惶惶然,生怕榆晨真的一路带着她们往西进入沙漠地带。如果兰妃陵位于沙漠之中,那蓝家人的经验就是个笑话,他们占据的优势自然不复存在。
好在榆晨现在转了向,蓝醉估计着是快到了。果不其然,中午中途休息吃饭的时候榆晨的情绪高昂,说当天下午就能到目的地。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一阵欢呼,虽说到了地方可能会面临着种种未知的危险,但那离他们的发财梦却是近了一大步。蓝醉当然也很高兴,回车上告诉了君漪凰这个好消息,君漪凰笑容淡淡的,却没有蓝醉想象的那么欣喜。
这次蓝醉没有再问为什么。这两天不开车的时候蓝醉都在默默思考白素荷那句话,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既然无不散的宴席,不如先撇清关系。白素荷说得对,人鬼殊途,不管她和君漪凰之间的是友情,还是其他,蓝醉都决定快刀斩乱麻。
这种决定自然也就表现在了日常的态度上,蓝醉对君漪凰明显疏离冷淡许多,休息时候就把耳珰放在车上去和两家的伙计扎堆瞎扯。蓝醉常年在各种人群里搅合,不多时就和那群伙计间的关系打得火热。
君漪凰不是没有察觉到蓝醉的变化,她却什么都不问,只是在蓝醉离开她独处的时候,流露出一丝失落和自嘲。
本来就不该有任何期待的,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苏灵雨已经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教训,她却依然看不清。
这种低迷的情绪包裹围绕着君漪凰,甚至连兰妃陵到了的消息也打不破这种阴霾。
一路车尘高扬,到了下午四点多,天色微微犯浑的时候,榆晨摇开车窗挥手,他的路虎绕了半个圈,横着停在一片空地上。
蓝醉没马上下车,而是等着车外的尘土散去。趁着这个时间,蓝醉顺势把车外情况尽收眼底。他们停车的位置并没什么特别,真要说特别大约是草比其他地方稍微绿一些、密一些,再远一点的地方似乎微微的泛着光,等蓝醉下了车才发现,那竟然是个水泡子。
水泡子的水很凉,冰得渗骨。蓝醉洗把脸,满脸湿漉漉的问旁边也在尽情洗漱的榆晨:“榆哥,你别告诉我兰妃陵在这水泡子下面,我们可没准备潜水衣。”
都说往着草原走,没想到地头居然是个水泡子。
“不是这,你放心。”榆晨笑嘻嘻道:“在这停车是让大家洗把脸,地头在那边。”
榆晨手指向西北一个方向,蓝醉极目远眺,才发现那个方向远处有几个小小的黑影,不认真看还真注意不到,目测起码也在五百米以上。
蓝醉点头,只要不在水里和沙里就好办。
洗干净手脸,自然是要吃一顿,吃饱了才好干活。蓝醉心不在焉的边吃边打量远处那几个小黑点,忽然眼睛一眯,脸色变得相当难看:“榆哥,你先安排人过来打头阵了?”
榆晨嘴里正在嚼干面,闻言差点被呛到,呸呸把干面吐到地上,连忙问:“怎么可能!”
“那那边怎么好像有人。”蓝醉指向之前那几个黑点的位置:“你自己看,有东西在动。除了木爷和朱远,当初知道这里的还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san 先吃点糖再苦一苦,再吃糖才会觉得糖糖分外甜嘛~么么被虐到的菇凉们
第62章()
榆晨和仲叔还有临近的几个兄弟定睛看去;远方此刻已是灰蒙蒙一片,不甚清晰。榆家的伙计很快从车上拿了望远镜递给榆晨;榆晨接过放在眼前,片刻放下后神色凝重:“操了,真有人!”
蓝醉和仲叔态度都是冷冷的,等着榆晨一个解释。他们耗费了不少力气,路上还折了兄弟,这要让人捷足先登;那路上的人岂不是白死了。
“当时我爸离开的时候,确实只有他和朱远。该不会是姓朱的那傻小子漏了消息?”榆晨的郁闷并不比蓝醉少到哪里去,他沉吟一会道:“蓝醉,天下黑以后我们先过去看看;车停在这。”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蓝醉也只得同意。临到地头被这么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两家伙计都是闷闷的。榆晨蓝醉都没了吃喝的心情;点了几个机灵的伙计,准备等天黑尽了过去一探究竟。
其间榆晨一直在用望远镜窥视那边,那边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只是正常的生火做饭。那边的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头缩在帽子里,尽管有望远镜也看不清面貌。
等到天色暗了,远方那堆篝火分外扎眼。众人不敢生火,人都缩到车里去了。蓝醉点了仲叔和阿斌,榆晨点了豹子,五个人无声无息朝那边潜伏而去。
夜里的风分外大,夹着小雪花吹得人脸生疼。天光被浓厚的云层封得死死的,前方除了那团篝火其余地方都是乌漆墨黑一团。几人笔直朝着篝火沉默走了半道,蓝醉忽然开口:“榆哥,木爷和朱远当初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榆晨回头看了下她,好一会才轻声道:“你看到那几栋土屋了吗?”
蓝醉之前肉眼看到的那几个黑乎乎的影子就是几栋土屋。说来这种土屋路上他们也见到了些。榆晨给他们解释过,原来北蒙牧民放牧基本上都是住在蒙古包内,随着草场枯荣迁徙。但后来随着经济越来越发达,外出务工的北蒙人越来越多,有少部分从外面回来的北蒙人也开始在草原草场繁密的地方搭建固定住所,以期在该地区放牧的时候能住得舒适一些,当然秋冬季节,很多土屋都空置了。
榆晨又道:“刚才我们落脚的那个水泡子当地人叫葛根高乐,在蒙语里就是清澈见底的河水。临近葛根高乐的这片草场相对当地而言算是比较茂密青翠的了,所以有人也打起了这片草场的主意,在刚才那个地方修建了几栋土屋。问题就出在土屋修好后,住进去的人都死了。”
仲叔诧异道:“都死了?”
“是,在这修建了土屋的那一大家子,全都死了,血流遍地,惨不忍睹。还是和这家相熟的另一家牧民来看望他们时候才发现。这件事电视报纸都报道过,还上了省里新闻的头条,巴彦淖尔市对这件事很重视,专门拨了一个警察小组过来查勘准备破案。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父亲和儿子杀了母亲和妻子,父亲和儿子最后自相残杀,父亲被一刀捅破脾脏,儿子被砍中腿部大动脉,都死在草场上。”
本来夜里就冷,这活生生的一家人互相残杀灭门的老新闻更让阿斌打了个寒颤。阿斌干笑道:“这跟咱们的事有啥关系?”
榆晨不理他,继续道:“这事情是发生在七年多以前,当时轰动一时,不过后来大家也慢慢淡忘了。你们也知道,乌拉特中期这地方好点的草地不多,时间久了又有人打上这片草地的主意。有两父子不信邪,又看土屋都是搭好的,想拣个现成便宜,住进了土屋里,至于结局,和上一家人一样。”
仲叔嘶了口气:“难道是土屋修建的风水不对,冲撞了地底下的什么东西?”
“差不多也就是这么个意思。满门灭口的事连着在这地方出了四次,最后这个地方闹鬼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再也没人敢到这屋子里来住。朱远当时就在巴彦淖尔,因缘际会恰好见到了那几具尸体。后来的事情我不清楚,半年前朱远突然来找我爸,说他知道个点儿,邀我爸一起去走一遭。你们都知道,两年半前出了那档子事情以后基本就没人下地了,拣货的生意不好做,榆家也陷入了困境。当时我爸和朱远在书房里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爸就准备了一批东西,带上跟了他几十年的伙计出门了。我爸不准我搀和这事,我只在送宵夜进书房的时候听到了一两句,朱远说葛根高乐这的草场不是闹鬼,而是住在这里的人中了君影草和宣葛香的混毒,产生幻觉才会自相残杀。君影草现在还有,宣葛香却是传说中在北燕皇室流行的一种香料,如今早已经失传了。野史记载上说宣葛香极难提炼,只有北燕最上等的皇族才能使用。宣葛香香味千年不散,因此有宣葛香的地方,肯定有北燕皇室的故址或者皇族墓葬。”
榆晨的话仿佛就是传说中的故事,好半晌蓝醉回过味来,突然道:“这么说来,只看见尸体,能猜出来的未必只有朱远一个。”
“这事不好说,是有人恰巧来了这片地,还是真有人和朱远一样猜到了,我们只有先过去看看才知道。”
“然后?你又什么打算?”
“如果是恰巧……反正葛根高乐不是闹鬼吗。”榆晨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鬼屋多闹几次鬼也没什么奇怪的。如果是同行,哼。”
榆晨的尾音悠悠上扬,带了丝冷意。蓝醉跟在后面走了几步,悄声道:“你来这趟是为了木爷找解药的对吧。”
榆晨这次没再回答,头也不回似乎没听到。
蓝醉和仲叔对视,交换了个眼色,不再说什么。
这时候离土屋已经不算远了,借着篝火火光大致能看清楚周边的模糊模样。土屋前方扎了四个帐篷,有新有旧,都不太大。这些人吃完饭大概都进帐篷睡觉了,只有两个人还坐在篝火前聊天,一个正对一个背对,正对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相貌普通得丢到人堆里看不到,背对的那个看不到脸,不过身上裹了一件紫色的长款羽绒服,看得出是个女的。
篝火附近乒乒乓乓的丢满东西,锅碗瓢盆,成堆的柴火,乱糟糟脏兮兮的,应该是吃完饭没有收。蓝醉辨认了下那堆柴火,原型估摸是土屋里的旧家具,被劈得东倒西歪。
这样粗略看不出这行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蓝醉几个走远一些商量。榆晨和仲叔的意思都是直接弄晕火边的两个人拎远点问个明白,蓝醉觉得这办法虽然简单粗暴,倒也快捷,也就随便他们了。
主意既定,蓝醉他们三在旁边警戒突发状况,阿斌豹子把两人分分好,一左一右就准备包抄。蓝醉猫着腰往帐篷边靠近几步,以防有人半夜尿急突然钻出来坏事,眼角一斜,微微楞住。
她的角度能看到穿紫色羽绒服的女人的大半张脸。这脸被火光映得红彤彤的,不知道是听到什么笑得脸色都开了花。这笑容和五官让蓝醉觉得十分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阿斌和豹子互相打个手势,悄没声息的准备往篝火边一起靠。穿紫羽绒服的女人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