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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晨对于蓝醉的分析表示赞同:“不错,否则一路过来没有危险,他不可能朝着最危险的树附近跑。不过这棵树占地范围这么大,要是在这一半枯了的位置还好,要是在另外那边,那些树枝简直跟成精了一样,砍不断烧不烂,怎么会乖乖让我们在里面找出路?”
“没办法了,我们不可能干等着他清醒,想办法先找找。还有得让人去通知仲叔他们那边,药千万不能断,不管有用没用,至少图个万一。”
说到通知董仲他们,榆晨和蓝醉又纠结了。他们两过来都是耗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差点九死一生,现在的条件比刚才更差,根本没把握能平安回去。
“你们别动,我先去通知他们,再帮你找路。”君漪凰淡然给出解决办法。
“啊?”
“耳珰碎了,我的行动也不会受限制了。我是鬼,那棵树再厉害对我也起不了作用。我很快回来,蓝醉你别乱跑。”
“……哦。”君漪凰的理由太有道理,蓝醉竟无言以对。只能干巴巴的应了一声,看君漪凰的白色影子迅速上浮隐入黑漆漆的树影之中。
“……蓝醉,你这个媳妇儿挺好用啊。”榆晨隐约看到那些反应灵敏的树枝对君漪凰的到来视而不见,不由感叹。
“啥叫我媳妇儿好用!”蓝醉眼睛一横,看得到摸不着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好吗!还有君君的魂魄……蓝醉心神一黯,这棵树有毒,从理智上出发是应该马上找出路离开,上到地面后商量好对策再重新下来。但是君君——等得到那么久吗?
直到耳珰碎裂,蓝醉才算是体会到了为什么刚才榆晨会不顾一切的离开。这种时间无多的紧迫压抑感和很可能失去亲人的恐惧感,足以让人失去理智甘愿冒一切险。
赶紧找到出路,送白素荷仲叔他们出去,和榆晨搭手进主墓室。他们现在的时间同样紧张,目标一致,相信榆晨也不会反对。
蓝醉暗中看了榆晨一眼,马上在心里定下了新的计划。
君漪凰为了她竭尽全力,她为君漪凰留下冒险寻找魂魄又算得了什么?
“一路过来都没看到姓陈的,搞不好那老家伙是单独摸进主墓室了还是看有危险先溜了。你守着伍希,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要是能先找到出口也节约点时间。”
“好,你小心点。”
蓝醉随口应了,小心翼翼的踩着地面上纵横交错的干枯树枝往前走。不得不说这棵树的巨大根本超出了蓝醉的想象,那些分发出来的枝干虽然枯萎了,叶片也全部脱落了,但仍是密密麻麻的从上方悬挂下来,跟蜘蛛网有一拼。随着蓝醉的移动,拖在地上的树枝被踩得啪啪作响,连带着垂挂的树枝跟着不断摇晃,一根根干枯瘦长颜色漆黑的树枝不断在头顶脚下颤动扭曲,似乎随时都会伸出来一把把蓝醉卷入地狱的深处。蓝醉只听得到自己因为紧张而粗重的呼吸声,每一根神经都崩到了极致,灵活的眼珠子上下搜寻,希望能找到人踩踏过留下的痕迹或是直接找到出口。
他们现在在地底,出去的路肯定是在头顶。蓝醉仰着脖子边看边走,脖子都快仰断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在蓝醉灰心丧气埋头伸手揉脖子的时候,旁边一道黑影蛇一样迅速穿过枯树枝向她飞来。蓝醉一惊,不转身倒着连跑带跳退了好几步。幸亏那些枯树枝长得密集,那道黑影在袭击蓝醉的过程中遇到不少阻碍,等蓝醉跳远了那道黑影也像是失去了目标,凝在半空里左右摇摆了一会,嗖一声又缩了回去。
蓝醉吁了口气,她已经看清了袭击她的正是一截还活着的金黄色树枝,原来她仰着头不知不觉走到了枯荣树树干旁边,正是活着的树枝与枯死的部分交叉的地带。蓝醉不敢再往前走,正准备退回去,忽地发现那根袭击她的树枝位置有一坨黑黝黝的影子,看起来跟包裹住伍希的树茧一模一样。
蓝醉念头一动,掏出枪对准那团黑影的上方。这次对准的目标是静止不动的,而且目标还颇为巨大。蓝醉连扣数下扳机,沙漠之鹰的巨大威力在这时候体现了出来,那团形成树茧的树枝一半直接被枪搅断了,余下的树枝动作迅疾的收了回去,张牙舞爪的在附近寻找偷袭它们的对象,那团树茧咚一声坠落在地上,顺着惯性滚了几滚,正好滚往蓝醉所在的方向。
蓝醉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那些树枝还傻乎乎的在原地翻腾,蓝醉一个迈步跳过去对准树茧踢了一脚又迅速跳回原地,树茧咕噜噜又滚了几圈,彻底离开了活着树枝能接触到的范围。
围成树茧的金黄色树枝一旦离开了主干,金色的颜色就迅速变得暗淡许多,即便蓝醉接近它们也不会再动,跟普通树枝没有两样。蓝醉按开腕镯,打算一根根切开扭曲成一团的树枝看个究竟。这蓝家传下来的宝贝果然比一般的军刀好用得多,手起刀落就起码能斩断半根,蓝醉连掰带割,不大会就把外围的树枝扯开了。
一股恶臭随着树枝的消失涌了出来,树茧里的东西也彻底暴露在蓝醉眼皮子底下。蓝醉掩住鼻子,看清里面的东西后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心脏砰砰乱跳。
身为蓝家传人,十五岁就要一个人在不见天日的陵墓里穿梭,蓝醉的胆子比起很多人都大得多。但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蓝醉觉得恐怖。树茧里裹着的并不是她想象的陈教授,而是一团鲜红色表面已经呈液体化的肉块。那块肉确实是个人,还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但完全没了人的形状。蓝醉以为伍希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惨了,但比起她面前树茧里的这个‘人’来说,却显然好得多得多。这个‘人’如果真的要形容,大概可以称之为一个‘鸡蛋’。最内层是人的骨头和肉,一团蛋清一样鲜红色浓稠液体将骨头和肉包裹住,在‘蛋清’之外,是一层透明的薄膜,牢牢把液体和骨肉锁在一起,起到蛋壳一样的作用。
蓝醉能看到薄膜之下骨肉之上,也就是那层鲜红色的液体里似乎有很多黄豆大小的杂质在漂动。但蓝醉自认她没这个胆量把脸凑到这团东西近处去辨认那些杂质的具体成分。说实话,她现在一眼都不想多看这团东西,唯一让她保持视线的原因只有那团液体肉块里唯一还基本保持着原型的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她不久前刚见过,正是伍希套在手上的穿山爪。
只是包裹着血肉的这些液体似乎也带得有腐蚀性,这把穿山爪插入液体的指尖部分已经被腐蚀秃了,蓝醉估计剩下的部分大概也保持不了多久。
看到穿山爪,这块血肉的身份已经毋庸置疑,可以确定下来。
据阿斌的说法陈老头下来的时候连同他自己一共才三个,伍希死在铜门外,偷袭他们那个男人虽说已经面目全非,但看年龄肯定不是陈老头,那剩下的这团肉块是谁自不用再猜。
蓝醉叹了口气,不知该作何想法。陈老头肯带到这里来的肯定是他的亲传心腹,看他们的装备说不定是穿山一脉仅存的最后几个传人。如今死的死疯的疯,穿山一脉好不容易留存下来的一点根只怕这次是彻底的断了,倒斗界里视若瑰宝的穿山爪霸王槊的打造方法从此真正成绝响。但蓝醉在确认了肉块身份的时候也确实松了口气,毕竟如果陈老头先她们进入主墓室的话或是拿了陪葬品离开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无意中动到锁君漪凰魂魄的器具。现在看来陈老头显然是没到主墓室就死在了这里,那主墓室里的东西应该还保持着完整。
另外伍希和陈老头都是在这棵黄金树的树干附近找到的,两者间被发现的距离差得并不远。蓝醉相信这不会是巧合,毕竟黄金树占地范围这么大,如果单纯的只是想穿过去绝对不会选择树枝最密的树干附近。两人都是在树干附近被发现,那可能就说明了一件事——陈老头和伍希发现他们搞不定这个兰妃陵后,又无法原路返回后就打算另外找路离开。而另外一条出口,应该就在这棵黄金树的树干附近!
第119章()
且说白素荷这边,眼看榆晨、蓝醉和君漪凰进到黄金树的范围之内,白素荷即便身在其外也是异常紧张。从之前的顺利通过到突发变故,树枝编制成几米高的树墙将外围人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的,树枝挥舞的声音也掩盖了蓝醉她们的动静,白素荷紧盯着那片树墙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焦灼又无计可施,时间久了就开始觉得疲倦起来。
白素荷受的伤不轻,蒙筝又一直挨在她身边,人体暖烘烘的热度驱散了地底的阴冷,她盯着树墙的视线也不由得恍惚,眼皮竟不知不觉的搭了下来。
支撑着头的支撑物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白素荷脑袋猛地一垂,一下子清醒过来。伸手揉了揉眼睛,瞪着黑漆漆一片的前方,还没完全清醒的脑子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迟钝了两秒钟,白素荷迷蒙的眼神一下锐利起来,拔出随时别在身上的匕首,警觉的四顾看了一圈。
黑,太黑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举目四眺除了黑暗就是黑暗,即便是放在面前的手也看不清。四周极度的寂静,不久前树枝晃动产生的巨大沙沙声消失无踪,除了自己的呼吸,耳朵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息。
“仲叔?蒙筝?”白素荷压低声线喊了两嗓子,却没有任何回音。
见鬼!
白素荷暗中诅咒了一句,费劲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小心的往旁边挪。
她当时和蒙筝休息的地方离主墓道的出口并不远,旁边就是墙。现在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靠着墙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办法。
摸索到冰冷的墙壁,白素荷提到胸口的心稍微定了点,又喊了几声,还是一样的结果。
其他人去哪里了?
别人不说,对于董仲白素荷还是比较信任的,董仲虽然长相一脸凶恶,责任心却极重,因为蓝醉的缘故对她也相当照顾。而蒙筝在墓室里也曾不顾一切的救她。就算找到了出口,白素荷也不相信这两个人会悄没声息的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独自离开。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倏地一声脆响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声音像是有人无意中踩碎了瓷器,微弱清晰,而且声音来源就在离白素荷左手边不远处。白素荷一下屏住呼吸,这时候她的眼睛也大致适应黑暗了,近处依稀能看到一点大致的轮廓影子,因此她拼命睁大眼睛努力朝左手边看去。
呼!
一个黑色的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到白素荷面前,白素荷被吓了好大一跳,惊呼冲口而出又马上被意志力掐断。白素荷反应迅速的朝右边墙壁一滚远离那个贴近的黑影,那个黑影却像是认定了白素荷一样如影随形,任由白素荷沿着墙壁怎么躲避,都紧紧贴在白素荷旁边。
“白姐姐——”
那个黑影终于出了声,声音清脆利落,竟然是蒙筝。
白素荷一口气生生卡在胸口,惧意减弱许多怒火却滔天一样涌上来。
刚才她怎么呼唤蒙筝都不应声,这会又装神弄鬼的想干什么!
“蒙筝,你干什么!其他人呢?怎么电筒关了?没电池了?”问归问,但白素荷还是忍不住退后了两步。说不出为什么,白素荷总觉得蒙筝刚才喊她的语气怪怪的,具体说不出哪里奇怪,但白素荷就是觉得别扭不对劲。
“嘻嘻,嘻嘻嘻嘻——”
蒙筝不回答白素荷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一个劲的笑。蒙筝的笑声也很奇怪,断断续续像是牙齿漏风一样,跟她平时清脆的笑声完全不同,在这古墓里面简直诡异得吓死人。
白素荷脸都黑了,悄悄把手伸到衣领里把贴身佩戴的吊坠一把拽下来,捏在手里。
“白姐姐——”
“白姐姐————”
蒙筝的声音越拖越长,越长越幽怨骇人。白素荷不吭一声,凭着一点模糊的轮廓,嘴唇无声嗡动,越念越急,然后手一抛,手里的吊坠顿时朝蒙筝方向飞去。
白家世代和鬼怪打交道,自然都会留点自保的后路。这枚吊坠是白家家传的,只传嫡系,乃是得道高僧的神骨舍利。随着白素荷的咒语,舍利在撞到蒙筝的同时骤放金光,一圈圈的金光像带子般把蒙筝围在中央,微弱的照亮了那一小方区域。
白素荷这一下终于看清了蒙筝,但在看清后却惊得动弹不得。那个刚才不断呼唤她“白姐姐”的,哪里是那个可爱天真大眼嘟嘴的蒙筝,而是一具腐烂得几乎见骨的骨架。
‘蒙筝’摇晃着那颗摇摇欲坠的颅骨,黑洞洞的窟窿左右看着围着它的金色光带,下颌一开一合,又咯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