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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朴淘直挺挺地躺在大床上,遍体鳞伤,衣服破了,血迹斑斑。
清秋的眼睛不禁红了,喃喃:“怎么会这样?”慌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嘴唇动了动,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却先下来了。
老君叹了口气说:“幸好救得及时,否则,明天不死也残!”
朴淘看到她哭成泪人儿,咧着嘴笑说:“师父,没看上去那么疼!”
清秋擦着眼泪说:“不许哄我!”
“看来这调虎离山之计很成功,不过,”老君奇怪地问:“你是怎么回来的?”
清秋直接回答:“走回来的。”
老君一吐舌头,嚷:“我又不是问你这个。那个红衣女子没为难你吗?”
“她差点杀了我!”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老君急问:“那她又为何放过你?”
“有个黑衣人救了我。”一想到这个男人,清秋又打了个寒颤。
“黑衣人?”老君睁大了眼睛,追问,“他是谁?丫头,快说来听听,他倒底长什么样?”
清秋不耐烦地说:“别问了,我只知道那个女人叫他老破。他也很想杀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都想杀我,却又不得不放过我。”
老君疑惑不解,感概说:“是啊,我也讷闷!说实话,我早就开始怀疑了,当初带你去酒楼,我是故意不付钱,就是想看看谁跟着你!”
“今晚,你也是故意拿我的命来赌,是不是?”清秋生气地站起来问。
老君嘿嘿地笑说:“你不是说你不怕死嘛!”
清秋一时无语。
朴淘在旁边开玩笑说:“也许师父是神仙转世,带着天赐的使命,可以拯救天下苍生,他们不敢碰吧!”
伤成这样,居然还会开玩笑?
清秋苦笑一下,不禁叹息:“要是我真是什么神仙转世,那该多好?我就可以靠自己的法力去帮助大家,嗯,首先就要灭了魔教!”
老君立刻倒了一盆冷水下来说:“不可能!以你的资质和悟性,决不可能是神仙转世。而且,极可能上辈子是妖精,苦修了好几辈子,才勉强得个人身。”
清秋好奇地问:“为什么说我前生是个妖精?”
老君故作高深的样子说:“大凡神仙转世,必定头冒清光,有神灵护体,从小聪灵异常,悟性极高。再其次上辈子是人,行善积德,此生也至少得个福气相,衣食不缺。而你面色苍白,头额低浅,眼睛浮弱,一副苦难相,必那妖精转世,勉强修得人形,才能在这世间来走一糟,此生注定多灾多难,比一般人要辛苦!”
清秋不服气地说:“我就长得这么差?我的命就能这么苦?”
老君郑重地说:“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正宗的三世相法。”
清秋愤愤不平地说:“我偏不信!你老眼昏花,肯定是看走了眼!我倒觉得将来的我,非富即贵,不是母仪天下,也是出类拔萃,非同凡响”她还没说完,老君瞪着她直直地问:“你信吗?”
是的,说这些连她自己也不相信。
“丫头,”老君认真地说,“最近你也累坏了,这房间让给你。朴淘不能在城里久留,我打算将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送哪儿去?”清秋随口问。
“这你无需管,”老君眯起眼说,“我通知接应的人很快就来了。”
“哼,又是那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清秋嘲讽道。
老君嘿嘿一笑说:“丫头,你记性不错嘛!”
清秋不满地撇撇嘴。
远方传来一声奇怪的鸟叫声。
“差不多了,清秋现在带朴淘从秘道走。”老君神色一动,命令说:“丫头,你闭上眼睛!”
“为什么?”清秋奇怪地问。
他严肃地说:“不要看,有些事知道越多,反而越危险。”
他说得对!
清秋只好轻轻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悄然浮现了一团红色的影子,渐渐清晰,那个红衣女子一脸幽怨地望着自己清秋很困惑:为什么临走那一刹,她的表情会那么忧伤?
想得入了迷了,她忽地睁开眼,发现他们已经不见了。
原来,这房间里有密道。
那是不是意味着上次东风失踪,也是这样消失的?
清秋的确太累了,什么都不愿再想,往床上一躺,眼睛瞥到了床单上还有血迹,心中微微一紧,可是身子都软了,感觉永远不想再起来。
这个世界忽然黑下来。
她睡着了。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那个梦里她仍然坐在宽大的荷花叶上,道士在念经,声音很好听,听着听着,忽然传来了卖货的哟喝声,行人的嬉笑声,车轮辗过青石板地的“咯噔”声,渐渐地,眼前亮起来,阳光穿透木窗照着她的脸,天已经亮了。
清秋抱着昏沉沉的脑袋爬起来,慢慢地打开门,目光呆滞地走了出去。
大街上,行人与她擦肩而过,他们笑着,吵着,闹着,这一切与她无关,她面无表情地往前走。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
忽然,前面传来嘹亮的哟喝声:“吃面喽——热腾腾的面!正宗的葱油面!”
清秋抬头望了望,大树下摆了个面摊,放了两张破旧的木桌,摆着开裂的四条长凳子。摊主是个身材健壮的中年汉子,长相粗犷,胡子浓黑
清秋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像一个渴望吃奶的孩子,贪婪地望着人们碗里的热腾腾的面,香气四溢。她很饿,但不敢开口,因为她不是乞丐。
清秋狼狈地咽了下口水,继续朝前走,忽然瞥见一个年轻人长得有点眼熟,他长着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鼻子高挺,星眸朗目,眉毛贴骨而生,眉宇之间淡淡地散发出一种沧桑的味道。
他正埋头大口大口地吃着面,神情专注。
清秋饶有兴趣地望着他,装作不经意地走过,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拼命在脑海中搜寻他的信息,可是,一无所获。于是,清秋不甘心又装作转身走回来,重复看了一遍,还是没想起来。
当她来回走到第五遍时,摊主瞪她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举着勺子,火冒三丈地大吼:“丫头,你倒底想不想吃?”
那个年轻人听到声音,蓦地抬起头,目光相触,他不禁哑然失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灿烂笑容让那张脸变得神彩奕奕,清秋看得痴了,脸上像着了火,烧得发烫,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尴尬得转身就想走。他慌忙站了起来,跑过来拦住她。
“是你!果然是你!”他惊喜地道。
清秋还是没想起来他是谁,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笑着说:“姑娘,如不嫌弃就一起来吃碗面吧,我请!”
清秋一听到有面吃,不由地精神一震,随即又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地客气:“这怎么好意思啊?”嘴是这样说,脚却不争气似的往桌前移。
“姑娘千万不要客气!”他热情地说,“当初我落魄,你曾赠我碎银,如今我只是请你吃碗面,就不要再推却了!”
清秋脑海中浮现一个灰色的影子,不觉得惊呼:“原来是你!”
第23章 盗马()
清秋终于记起来,那天九死一生,从小巷里捡了些碎银回来。正好撞见他带着个小女孩,在大街上走着,样子很落魄。他把一块馒头给她吃,那应该是他唯一的馒头。在她的印象中他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忧郁而深沉,她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便被打动了。想不到,竟然又遇到。
他客气地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面,热情地说:“吃吧!”
清秋不禁奇怪地问:“那孩子呢?”
“小乔么?”他神情一动,缓缓地说,“她叫小乔,是个孤儿,我替他找了户好人家收养,已经好几个月没见了。”
“哦,”清秋说,“你对她这么好,我还以为”
他摇了摇头,平静地说:“她是我路边捡的。”
清秋感动了,他居然会对一个陌生的孩子这么好,要知道现在是乱世,人们自顾不暇,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不禁又望了他一眼。
他微笑着望着她,温和地问:“姑娘,还要再来一碗吗?”
面条很好吃,他还没吃完,清秋却连最后一口汤都喝完了。刚刚因为太饿了,便毫无顾忌,狼吞虎咽起来,现在她望着空空的碗,摸了摸自己的嘴,心中突然好后悔,羞得脸都红了。清秋连忙摇头,感激地说:“不必了,谢谢你!”
他优雅地喝光最后一口汤,轻轻地放下筷子,不紧不慢地道:“我叫霍仲天,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清秋慌忙答:“我叫清秋!”说完,脸更红了。哪有这样的人,连名字都没问,就吃人家的东西。也不知道他如何看待自己。
“哦,清秋。”他喃喃道。
前面传来一声吼:“看——就是那丫头,抓住他!”
清秋惊愕地抬起头,发现有两个官兵气势汹汹地跑过来,提着大刀。她暗叫一声:“不好!”转身想跑,可是又有两个官兵从背后拦住了去路。
“看你还往哪里跑!”官兵们一脸得意的坏笑,清秋发现其中一个官兵的脸上有一道伤疤,忽想起上次庄然出手伤了几个人,原来是他们!
清秋不甘心,想找个人缝钻出去,可是无机可逞。
“找死!”有个官兵见状,恶狠狠拿刀鞘往她头上一砸。
清秋眼尖,下意识地往下一缩,突然有个身体挡在了前面。她睁眼一看是霍仲天,愣住了,一道鲜他的额头流下来。
清秋失声:“你受伤了!”
官兵拖着怪腔说:“哟喝,又有出头的?”
霍仲天站起来,抱拳陪笑道:“各位兵爷,有事好商量,求你们放了她吧?”
“管你屁事,闪开!”官兵瞪着眼喝斥。
清秋知道求也没用,慌忙劝他说:“你受伤了,还是去找大夫吧。我没事。”
他扭过头望着她,眼神中充满关心的紧张,急切地说:“怎么会没事?这些兵爷来势汹汹,你要真去了,不死也脱层皮!”
“走不走,你管得着嘛!”脸上带疤的官兵嘲笑道,“这丫头上次害我们兄弟几个受伤,这仇早就想报了,你小子再敢出头,一并带走!”
官兵迫不及待地上前来抓她,霍仲天刚想上前,却被人狠狠踢中肚子,他失声“啊”了声,弯下腰。
清秋心疼不已,大喊:“放开他,我跟你们走!”
霍仲天抱着肚子,皱着眉头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不能走!”
逃不掉了,清秋知道。
与其做无谓的挣扎,不如认命。
她冲他莞尔一笑,感激地说:“谢谢你!”
官兵恶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四个人押着往城外军营走去。那个带伤疤的官兵恶狠狠地说:“死丫头,呆会看爷们怎么收拾你!”
清秋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可是心中却害怕起来。
那一刻,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朴淘,想起了一些血淋淋的场景,不禁头皮发麻。
清秋以为装得坚强些,可以不怕死。可是,还是怕,怕得要命!
就在她忧心如焚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不经意地回头望了一眼,就那么一眼,呆住了。
霍仲天骑着一匹高头枣红大马,飞奔而来,马的颜色是那样的熟悉,鲜艳刺目,清秋一眼看到的时候,居然想哭!他拼命地冲过来,官兵吓得赶紧闪开,他用力拦腰一抱,就把她带上马去,放在怀中,朝城外飞奔而去。
清秋坐在马上,却胆战心惊。忍不住问:“你这马是怎么来的?”
霍仲天轻描淡写地答:“偷的。”
清秋苦丧着脸问:“你可知这是谁的马?”
他奇怪地问:“难道,你认识这马的主人?”
清秋大声说:“这是那女魔头的马!”
“什么女魔头,很可怕吗?”霍仲天担心地看了她一眼,讷讷地说,“我本来是想帮你,却没想到连累了你!”
清秋戚声道:“她不会杀我,但是,我担心的是你!”
霍仲天释然一笑说:“你没事就好!我这条贱命,又有什么要紧!”
清秋的心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马停在城外望月亭前,霍仲天跳下马,扶她下来,随手将缰绳系在一棵桃花树下。
清秋暗自担忧,喃喃:“万一女魔头追来怎么办?”
霍仲天微微一笑说:“有什么关系?”反而安慰她说,“还是别想了,休息一下吧!”
清秋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模样,更急了,拉住他的手说:“可是,我真的不想看着你死啊!”
他神情一动,注视着她,眼光闪动。
清秋颤声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