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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仲天眼睛红了,戚声道:“师父曾告诫我下山之后不要滥用法术,所以,这么多年来,哪怕遇到最大的危险,我也忍住不出手。难道,我第一次出手将要灭的竟是你吗?”
小柔瞪着他,抱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含恨道:“那好,霍仲天,你给我记着,从现在起,你我恩断意绝,永世不必相见!”话音刚落,身子一转,一眨的功夫,便凭空消失不见!
霍仲天没有阻拦,冷漠地站着,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浑身僵冷,久久没有说话!
第39章 恶果()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常东!
。
很多年前,清秋曾做过一个梦,在那荷花池里,有个面容俊朗的道士在静心念咒,本来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变成了眼前的这个忧郁的男人。
曾经,他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地淡定,言谈举止从容不迫,仿佛能对抗任何困难,泰山压顶面不改色。可是,现在被生存的残酷逐渐消磨,留下一股说不出的苍桑。
看着那一身孤单的背影,清秋愧疚极了,深深地自责起来,戚声:“今天,我本不该来找你!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这不关你的事,有些事既然决定了,就没必要后悔!这是我的心结,与你无关。只是,小柔她不明白”霍仲天转过头,认真地说。
清秋欲言又止,暗想:一切因果还不是因为我么?
“教主——属下有罪,请教主处罚!”阎九光跪了许久,见霍仲天一直没理他,不得已抱拳朗声道。
霍仲天望了他一眼,诧异地问:“你又犯了哪一条?”
“我杀了火护法!”阎九光憋了好久,逮个机会就吐了出来。说完,赶紧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的脸。
霍仲天脸色突然变了,猛地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失声问:“你说什么?”他愠怒地瞪着他,眼神复杂,整张脸铁青得可怕。
阎九光脸上一阵白一阵青,讷讷地重复道:“我把火给杀了!”
霍仲天将他往地上一推,怨道,“你好糊涂!”
阎九光顾不得拍身上粘的泥土,赶紧一翻身爬起来,弯腿跪下,正色道:“当年,火杀了我全家,这血海深仇,我早就想报仇!这次机会来得正好,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反正人是我杀的,教主要杀要剐,怎么样都行,我听候您处置!”
“阎九光啊!阎九光!”霍仲天恨铁不成钢,厉声,“我生气并不是因为你杀了火,而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在她觉察到良知的时候杀了她。你现在为逞一时之快,报仇雪恨。可是,你却忽略了火是含恨而终。这辈子你是杀了她,但下辈子她必定带着怨念来报复你,这样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阎九光心中不服气,还想争辩。
霍仲天打断他,继续道:“每个人都有良知,一时作恶如同被乌云遮蔽,火本是被仇恨淹没,良知未泯,如果你能沉住气再忍耐段时间,她必然对自己所犯下的罪恶悔恨愧疚,到时候,自动送到你面前赎罪。岂不更好?那时,你就是杀了她,也无妨!想不到,你却沉不住气,一意孤行!”
“这次要不是她受了伤,我哪有机会?这灭门之恨,我是一刻也忍不下去了!”阎九光红着眼,咬牙切齿地说。
霍仲天沉默片刻,深抿着嘴唇,听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扭头冷冷地盯着他道:“你可知,火是你的什么人?”
阎九光握紧拳头,毫不犹豫地回答:“仇人,刻骨铭心的仇人!当年我亲眼看到她杀害我的家人,那副血淋淋景象,我永远忘不掉!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
“对,她是你的仇人,可是,”霍仲天意味深长地叹息道,“你知不知道,她也是你的姐姐,恐怕是这个世界上你唯一的亲人!”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难道她是”阎九光听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心头,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他拼命地摇着头,红着眼大吼着,“不,不我不信!”
霍仲天同情地望着他,眼中流露出沉沉的哀伤,他缓缓道:“这其中的原委,凭你的聪明才智,应该是想明白了。可惜,这已经晚了!”
阎九光猛地站了起来,整张脸扭曲得可怕,他抱着头喃喃道:“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他像发了疯似的往林子里跑去
清秋望着他的背影,唯恐他做什么想不开的事,不禁忧心忡忡地问
“霍大哥,为什么不拦住他?”
“他需要一个人静静。”
“为什么会这样?”
霍仲天沉默了片刻,伸出手扶她坐在凳子上,缓缓地道:“我给你讲讲火的往事吧!”
清秋点了点头。
“当年,我与无尘意见不合,分道扬镳,心情非常阴郁,无意中路过一个荒凉的村子,看到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坐在地上哭,脸上都是红肿的伤口。我看她可怜,忍不住停下来,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含着泪,用脏兮兮地手抹着脸说:我的名字叫柯梦,可是,他们都叫我野丫头”
第40章 前因1()
柯梦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那儿依青山,畔绿水,山上竹林中的鸟儿成群,风景优美。整个村子总共也就十来户人家,大部分姓阎,其他依次是宋,王,柯。
柯梦和她的母亲柯明玉是全村仅存两个姓柯的,在大部分农村里,家族人口多就意识着势力大,拳头硬,没人敢惹。而柯氏母女则相反,因为人丁力薄,没少受别人的刁难和欺凌。
柯明玉是全村公认最漂亮的女人,跟普通皮肤发黄的村妇不同,她虽然出身贫寒,生活艰苦,但是长得却亭亭玉立,肌白如雪,柳眉凤眼,一头乌亮的头发柔软飘扬,像大户人家的小姐似的,气质非凡,哪怕是一件粗旧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是丰姿绰约,令人无限遐想。
村里的男人看到她无不神魂颠倒,想入非非,总有些人借着喝醉酒或走错门,趁着夜黑风高,跑到他们家门外,故意砸门,如果不开,还恼怒地咒骂,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
每当这个时候,柯明玉总是紧紧地把柯梦抱在怀里,咬着朱红的唇,恨得快咬出了血。
“娘,我怕”
“不用怕,有娘在!”
“门要是被推倒了,坏人闯进来,那该怎么办?”
“傻丫头,还有娘呢!”柯明玉眼眶泛红,伸出纤长的手指,怜惜地抚摸着孩子的头发。
这些猥琐男人之中最无赖的莫过于老阎家的阎华。
阎家是村中大户,因为家族人口多,平日里气焰嚣张,飞扬跋扈,他家总共有三个儿子,分别是阎荣,阎华,阎杰。
阎华仗着家族势力,料别人也不敢管他的闲事,大白天就敢兴冲冲地往他们家闯,一开始还找些莫名其妙的借口,后来,撕破了脸,什么也不顾了。一看见柯明玉,眼睛眯成一道缝,连口水都差点流下来,按耐不住心中的燥动,冲过来就一顿乱摸。
柯明玉每次看到他,不由地胆战心惊,见他动手动脚,逃了不是,躲也不是,疯了一样四处找东西砸他,有时候是木棍,有时候是石头,最可怕的一次是从灶台上拿了把明晃晃的菜刀。
阎华见她这副样子,看占不到半点便宜,这才悻悻缩回手,讪讪地骂道:“臭婊子,反正身子已经不干净了,何必给我装清高?我哥能玩得,为何我就不行?”
柯明玉一听到这话,气红了眼。
阎华软硬兼施,死皮赖脸地凑过来,笑嘻嘻地央求道:“小娘子,我可是想苦了你,这要是从了哥,哥会好好心疼你!”
“滚,要不,我就跟你拼了!”柯明玉声撕力竭地大吼。
阎华最后还是溜溜地走了。
柯明玉直到看他走远,才扔下手里的家伙,一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捂着脸,不由地伤心落泪。
柯梦小心翼翼地从角落里偷偷地爬出来,看着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母亲,流露出惊恐的表情,她迈步摇到母亲身边,紧紧地拉着她的衣角,低声唤:“娘——娘——”喊了两声没反应,也跟着“呜呜”大哭起来。
柯梦不知道村上的大人为什么这样坏,她渴望长大,这样,就能帮助自己的母亲!
那一年,她刚满五岁了,因为历事早,心智也比一般的孩子成熟,人们已经不再满足于背后议论她,更多的则是直接指着她的脑门骂:“有娘生没爹养的东西,野种!”
柯梦含泪跑回家,鼓足勇气问自己的母亲:“娘,我的爹哪里去了?”
柯明玉一听,猛地一震,整个人都软下来,抱着她的头失声痛哭起来。
柯梦知道“爹”是一种能让娘伤心的东西,再也不敢提了。
不久之后,柯明玉感染了风寒,整天咳嗽,家穷请不起大夫,死撑着。最后,咳得连走路都直不起腰了,身形越来越消瘦,面露菜色。
家里的大缸里的米也越来越少了,柯梦拿着缺口的碗去舀时,差不多要把整个头都探进去,刮了好久,才弄出小半碗。
母女两个每天只能以薄粥裹腹,淡盐作菜。生存日益艰难,饿得发慌的时候,柯梦就在村里四处晃荡,偶尔靠捡点剩菜剩饭塞嘴巴。
那一天,她像往常一样走到村口,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可是这一圈,却什么吃的也没找到。突然,一个馒头从地上滚了过来,米黄色的大馒头,微微冒着热气,颜色诱人,她一阵狂喜,像恶狼一样扑过去,抓起来就啃。
谁知,还没来得及下咽,便被一只穿绣花鞋的大脚踢吐了出来。
馒头掉失手掉在地上,她呛得快要掉下眼泪。
阎老三那婆娘不知道何时站在面前,她瘦高个,皮肤发黄,黑着脸叫道:“你这野货,好吃不吃,碰我儿子的馒头。哼!”
她身后跟着两个儿子,站起来比柯莹还高半个头,身材雄壮。老大用粗粗的手上前狠狠地推了她一把,老二不忘过来踹了两脚。
柯梦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伤心,又是害怕,大叫着哭起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泪眼朦胧之中,隐约地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陌生男人步履端详地走了过来,他的打扮不像是村子里的男人,神形优雅,面容俊秀。
他蹲下身子,轻拍掉她身上的灰尘,眼神湛亮,温和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柯梦手背边擦了擦眼泪,奶声奶气地答:“我的名字叫柯梦,可是,他们都叫我野丫头”
陌生男人用宽厚的大手,摸了摸她的头,赞许道:“嗯,很好听的名字。”
这是第一次有人夸奖自己。
柯梦咧开腥红的小嘴,傻傻地笑了,露出缺损的门牙。
她不禁好奇地问:“那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霍仲天。”那个陌生男人微笑着说。
“霍”柯梦皱起小眉头,认真地说,“有姓霍的吗,好像我们村上没有人姓这个。”
霍仲天笑着把她扶起来,攥着她的小手,怜惜道,“来,我送你回家吧!”
第41章 前因2()
穿过这个幽静的小村庄,快要走到山脚下,两边已经没了有房子。霍仲天心里开始觉得不对劲,差点以为这孩子带错了路。刚想停下的时候,柯梦兴奋地大喊道:“叔叔快看,那就是我家!”
霍仲天抬眼一看,心中猛地一震。
这算得上是整个村子最破旧的一间老宅,整个土房子倾斜,仿佛随时都能倒塌。墙壁上坑坑洼洼,杂草疯长,苍灰的木门板上像被谁砸碎过,开裂出大片的口子。
门口木凳上正坐着个瘦弱的女子,瓜子脸,身形纤秀,埋头绣花,边干活边咳嗽,咳得身子颤抖,忽地,她意识到有人来,迷茫地抬起头。
霍仲天望了她一眼,只见她眼睛布满血丝,泛着抹红光,整张脸透出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白色,腥红的嘴唇因为干燥而开裂了,这是病入肓盲的症状,他在心中暗暗叫不妙!
柯明玉见是个陌生男人牵着自己女儿的手回来,吓坏了,扭头冲入了房中,不一会儿颤幽幽地提着把柴刀出来,恶狠狠地说:“放开我女儿,离她远一点!”
霍仲天从来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待遇,哭笑不得,赶紧松开手。
柯梦急忙跑了过去,使劲地抱住母亲的大腿,脆声声地叫:“娘——这位叔叔是好人!不要砍他!”
“哼,这世间还有好人吗?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柯明玉咬着红得发紫的嘴唇,愤怒地握紧柴刀,威胁道,“你再不滚,我可要动手了!”
霍仲天平静地望着她,微笑道:“我真的没有恶意”
柯明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