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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插什么嘴?下去,我问的是兰儿!”陈秋玲微皱眉头,瞪了她一眼。
小莲慌忙退到清秋身后,把头压得低低的,双手紧捏,脸色因紧张而微微发白。
清秋感激地望了她一眼,打哈哈道:“二娘,您问我年纪作什么?”
“你都快十六了,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哎,岁月不饶人,我与你爹也该早点谋划你的终身大事了。”陈秋玲说着,嘴角都笑弯了。
清秋怔怔地问:“您这是打算把我嫁掉?”
“这女人哪,要趁着鲜嫩及时找个好人家,否则人老珠黄,便不抢手了!正好,我听说那城东赫赫有名的”陈秋玲笑盈盈道。
“我不想嫁人!”清秋冷冷地打断她的话,不想再听下去,站起来就想走,小莲神色慌张地拉住她的袖子,焦急地问:“小姐哪里去?二夫人这不是还没把话说完吗?她也是为了您好,听完再走也不迟啊?”
陈秋玲见清秋态度如此冷漠,收敛了笑容,愠怒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给你找个好的归宿,也是为了我们柳家,为了你爹。你也不想想,在这皇城弱肉强食,谁不是挖空了心思往上爬?如果你不能嫁个贵人,帮你爹支撑门面,万一你爹不小心得罪了谁,我们全家都遭殃!”
“哼!”清秋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冷笑,暗想:好一个如意算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为个整个柳家,说白了,无非是嫌我在这个家里白吃白喝,甚是碍眼,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我扫地出门罢了。
她万万没想到我敢给她脸色看,瞬间摆出十足的女主人架子,恶声恶语地训道,“这家现在已经是我作主,我说了算!你嫁不嫁,嫁给谁,如今也由不得你!本来你没醒来,我与你爹还愁没个人可以帮衬。既然你醒了,正好,让你爹去汉府走动走动,好联个姻亲。”
“汉府?”清秋失声问,脑海之中浮起那个一脸坏笑的纨绔少年。
“说到汉府,那可是皇城里响当当的人家。他们家公子年方十八,长得是一表人才,最近,汉家老夫人急着要为他挑个媳妇。城中稍微有头有脸的人,听到风声,拼命地往那里钻。你若真被他选中了,那可真是祖上有灵,以后可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陈秋玲口沫乱飞,仿佛这个机会唾手可得一样,眼神中充满羡慕,恨不得自己年轻十岁来嫁给他。
那个汉家公子,养尊处忧,贪花恋酒,风流成性。如果真的成亲了,不过是占个一个少夫人的名份,独守空房。清秋转念一想,如今攀龙附凤的人大把,估计临安城中那些想巴结的人把他们家的门槛都快踩断了,怎么会轮得上我呢!
想到这,清秋心稍微放宽,缓下口气道:“人家权高位重,如果您真有那么大的神通,兰儿全凭二娘作主。”
陈秋玲见清秋同意,便扬眉一笑,挥了挥手说:“应了我就好!”
“我累了,想回房体息,这就先告退了!”
“行,那你下去吧!”
陈秋玲见清秋走远,从桌上拿了个桃子,轻咬了一口,忽地扭头问身边的丫头:“喜儿,怎么这样久了,这杨婶子去外面探听风声还没有回来?”
身后那丫环赶紧回道:“夫人不必急,应该快了!要不,奴婢去门口打听打听?”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个尖亮的声音大喊道:“少夫人,大喜,大喜呀——”
陈秋玲望着那急奔而来的妇人,放下手里的茶杯,颀喜地问:“杨婶子,莫非我托你办的事有了眉目?”
杨婶子用青蓝色的汗巾擦着额头的细汗,眼神贼亮,熠熠生辉,喘着粗气说:“我与汉府的伺候老夫人的张婆子素有交情,她为人谨慎,口封又紧,我是使了不少银子,送她好些玩艺,才在她嘴里套了些汉家公子的底细。居然,让我发现一个大秘密”说着,唯恐被人发现似的,警觉地四下环视了一遍,见没有别人,方才神秘兮兮地凑到她的耳朵,眉飞色舞,窃窃私语一番。
陈秋玲听罢,惊诧地叹道:“想不到竟这样的事?”
第48章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临安城北面靠凤凰山,南边有一条清澈的护城河绕过,时常有美艳的少妇和诗兴大发的文人墨客在河上游船嬉戏,城内高楼大厦,亭台楼阁,非常繁华,宽阔的大街经常被马车和摊贩挤得水泄不通。
朝天门座落在东边,直接通往皇宫的和宁门,因此,中间连接的这条宽大的古街被百姓称之为御街。大凡重要的建筑,比如太庙,三省六部阁门,五府都座落在这条街上,在这一片气势宏伟的官家建筑之中,汉家的官宅显得格外威严而庄重。
“凌香院”在汉府的最西边,此时,夜已深沉,清风阵阵,花香扑鼻,错落有致的小竹林,假山,水池,在月影中碎碎斑斑,层层叠叠。
在那幽静的池边有张大石桌,雕着一圈仙鹤的图案,神态逼真,栩栩如生。桌前坐着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太太,皮肤松弛,白发苍苍,身上披着一件做工精致的黑底红花薄棉袱,此人就是汉家的老夫人。此刻,她望着桌上的一堆红灿灿的生辰贴,皱着眉头翻看了几张,脸上流露出不悦的神色。
在她旁边站着个身材精瘦的婆子,穿着素净的青蓝衣裳,腕上套了个**色的汉白玉镯子,伺候主子多年,她学得了一套见风使舵,察言观色的本事,别看她现在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跟座雕像似的面无表情,其实早就把一切看在眼中,暗暗盘算了很久。
老太太将贴子轻轻地推开,失望地叹了口气。
她意识到时机差不多了,这才上前拉住她枯白的手,开口安慰道:“老夫人,何必这么忧愁?虽说少公子死活不同意成亲,但依老奴看哪,这事还是有回旋的余地!”
老太太眼睛一亮,略带疑惑地神情望着她,感叹道:“我这孙儿脾气向来古怪执拗,一发作起来,连我也吃不消。他玩兴太重,嫌我弄个媳妇约束他,如今这一堆贴子原封不动地全给我退回来了,还有什么余地可言?”
婆子不以为意,“嘿嘿”地干笑两声,缓言道:“少公子可是您的心肝宝贝,您老也舍不得与他闹僵,这事只能依了他!不过,老奴觉得此事可以拐着弯来,既然取妻不成,退一步您还可以先给他纳个妾嘛!”
“这张婶子,你觉得合适吗?”老夫人显得有些意外。
“有何不可?您看这皇城之内,哪个达官显贵不是妻妾成群。像我们这样的门面,就是给他多讨几房妾氏,又有何妨?再说,这想把女儿送进我们汉家的官员也不少,您大可挑选个相貌端庄听话乖巧的小丫头入府,说不定一来二去,两人日久生情,这不是皆大欢喜嘛!”
“说得倒有几分道理,可是,这毕竟是纳妾”老太太犹豫,脸上流露为难的神色。
说到纳妾,大宋朝律法严明,妻妾地位悬殊,小妾处处低人一等,既不能违逆大房,也不能转正为妻,甚至连生的孩子也无法继承家族产业。同样的,正妻明媒正取,不能随便休掉,小妾倒是无妨。一般都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卖给富贵人家做妾。极少有富贵人家的小姐做妾的,除了少数皇上赐婚,攀龙附凤的除外。
张婆子胸有成竹地从生辰贴中抽出一张,打开介绍道:“老夫人请看,这家柳府伊的小姐,名叫雅兰,年方十五,知书达礼,聪明贤慧,与公子倒是绝配!”
“这柳公本份老实,为人厚道,在朝中为官是极为规距,克守本份。我也有所耳闻,但是他真愿意让女儿上门为妾?”
“老夫人请放心,老奴自有办法!”
“既然你有主意,那么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只是你须要记得,切不可以势压力,强人所难!”
“老奴明白!”
院中两人窃窃私语之间,一个白衣影子悄然在梧桐树下露半个身子,那是个英俊少年,眼神锐利,眉头微耸,默默地站在角落里听了许久。
不错,此人正是汉府的少公子,汉光月。
今天下午,老太太眯着眼,笑呵呵地说要给他说门亲事,他立刻板下脸,泼了她一盆冷水,不仅毫不犹豫地拒绝,甚至连丫环布布送来的一堆贴子也原封不动地退还给她。这么做自己是痛快了,显然没给老太太留半点情面,回到房后,他冷静下来想想,便开始后悔了。
吃晚饭时,他刻意地偷偷观察了一下老人家的反应,见她提着筷子在菜上晃了几圈,唉声叹气地放下了,粥也没喝几口,心中隐隐不安。
虽然老人家嘴上没说什么,但看这样子还耿耿于怀。于是,吃完饭,他在房中找了两个表情夸张的彩色布偶,匆匆赶往西院,打算拿这玩艺逗老人家开心,却不想无意中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想不到这老太太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非要给自己找个女人不可!他长叹一声,皱起眉头弹掉了肩头的一片落叶,望着它慢悠悠地飘落在地上。
“柳家小姐?”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无辜的脸,大眼睛扑闪发亮,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想起她就觉得好笑。事实上,他并不讨厌她,隐约觉得这丫头还蛮有趣,即便是如此,这也不能成为他纳妾的理由。
别看他平日里纵横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实际上他心底深藏着一个秘密。他需要极大的自由才能放手做自己想做的事。至于女人,临安街上太多了,燕瘦杨肥,什么样的没有?皇城中至少有两万青楼女子,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莺歌蔓舞,美不胜收,何必在一个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他暗暗下定决心: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搅黄这门婚事!
第49章 走为上(一)()
从后院见过陈秋玲回来,清秋清醒地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
这一路上,她故意放慢步子,装作是颀赏花廊两边百花怒放,杨柳依依的美景,不动声色地套问小莲这周围的路该怎么走,暗暗把每个细节牢记心中。
回到房里,清秋装疲倦的样子想要早点休息,借口喜欢安静,嫌她打呼噜影响自己睡觉,直接把她给支走。
柳府后院的一排整齐的房间是给丫环们住,小连也住在那。
清秋静待那下楼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赶紧把房门拴牢,悄悄地靠近书架,在上面抽了一本古书,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撕下来铺在桌上,毛笔蘸上墨汁,一丝不差地将脑海中的柳府路线画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是否精确,但这已经是尽自己最大能力画出的东西,总比没有好!
清秋心满意足地将图看了又看,俯下头轻轻地吹着纸上未干的墨水。
忽地,眼前飘过一个白影。
清秋警觉地站起来,慌然将白纸藏在身后,盯着眼前这个陌生少年,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的脸,面如冠玉,眉清目秀,像很多富家子弟一样,衣冠楚楚。可恨的是风流不羁,浪荡成性!清秋一想到他的劣迹,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轻蔑之情。
“汉公子,你是否走错了门,这里可是柳宅,汉府应该往东边走!”
“没错,我找的正是你!”
“是吗?”清秋警觉地挺直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暗暗在心底盘算怎么应付。
汉光月环视一周,目光落在湿润的砚台上,眉头一动,忽地伸出手指着清秋的脸,惊讶地问:“咦,柳小姐,你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清秋下意识地用手背去擦,忽然瞥到手上还握着一张纸,刚想缩回来,却已经迟了!
他眼尖手快,一扬手便夺了过去。
清秋见东西被抢走,慌忙扑过去想抢回来,可是他身子灵活得像条鱼,轻轻一侧身避开了。借着微亮的灯光,他仰头仔细地看了一遍,愣了半响,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清秋被他笑得心虚,恼羞成怒地道:“有什么好笑的,快还给我!”
“不行!”他一口回绝,摆出软硬不吃的架式。
清秋焦急地问:“你要怎样才能还我?”
“永不!”他戏谑地笑着,随手将纸撕成碎片,袖子一挥,飘飘扬扬地在落在地上。
清秋咬紧嘴唇,恨得快要吐血。
他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拍了拍手,大模大样地从书桌上底下抽出一张空白的纸——那个地方居然藏着纸,清秋惊诧不已!他从容不迫地拿起笔,毫不客气的吩咐道:“磨墨!”
清秋愣在那里,气愤地责问:“莫非你把这儿当你自家的书房?可惜,我不是伺候你的书僮!”
汉光月扬了扬眉头,轻描淡写地道:“小姐不是要柳府的地图吗,我还你一张就是了!”
清秋虽然心里怀疑,但还是耐着性子倒了点水在砚台上,拿起墨块磨了起来。
想不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