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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更加忐忑不安起来,搞不懂他倒底在想什么,不禁困惑地问:“霍大哥,你真的不介意吗?”
霍仲天表情凝重地思索片刻,诚实地回答:“其实,我介意!”
第113章 情结1()
清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才他明明表现出十分平静的样子,连说话的语调都不曾有任何变化。可是没错,他的确很认真地回答他介意,看上去还是非常介意。
霍仲天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思索了半刻,忽地叹了口气,吐出一句:“算了!”当他说算了的时候,表情也随之放松下来,目光变得像以前那么柔和,似乎是真的就这么算了。
清秋丈二摸不着头脑,迷茫地望着他这一串变化,神色紧张,洁齿轻咬。
“过去的就算了吧,何况,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我也有责任。”霍仲天反而缓下口气安慰她,犹豫着上前牵起她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慢慢握紧,鼓足勇气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呃”清秋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她看来,对方太客气了一点,感情上的事这么大方,感觉有点怪怪的。她也不知道该什么样的表现才是正常的,但他这样肯定是不对的。她迷惑地皱起眉头。
霍仲天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小心翼翼地望着她,暗暗猜测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可是,回头想了一遍,好像没什么不妥,不管从口气上,还是行为上,他都用适度的距离表达了自己平和的态度,各方面似乎都很得体,除了刚才一瞬间的胸口不舒服时说了两个字:介意。于是,他心中暗暗自责:难道不该这样说吗?
“霍大夫,清秋妹子,还愣着干嘛,快来吃饭啦——”李婉儿站在门口冲他们扯着嗓子大喊,挥了挥手。
这气势足够打断了这对恋人的浮想连翩,解救了场面的尴尬。
霍仲天干咳了两声,讷讷地说:“清秋姑娘,你先请!”
“一起走吧!”清秋悻悻地缩回自己的手,转身往院子走,不忘扭头望了他几眼。一直以来,她都看不透他,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她对这种相敬如宾的关系有些泄气,渐渐变成一种莫名的恼怒。甚至开始偏激地想:他有真的那么喜欢我吗?
院子里拼了两张旧桌,大家七手八脚地搬来了凳子,坐在一起。桌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红烧鸡肉,还有炒白菜,青豆腊肉,溪水鱼旁边放着两大坛陶瓷罐封的黄酒。
清秋奇怪地问:“深更半夜,这哪来的鱼?”
“我抓的。”阎九光唯恐别人不知道,得意洋洋地介绍说,“晚上的河水,真冷啊!幸好,我比鱼儿还灵活!咦,老破呢?”他环视一周,这才发现人不在,奇怪地喊起来。
“我派他办事去了。”霍仲天坐下,吐出一句。
李婉儿正捧着一碗煮玉米出来,责怨道:“都这么晚了,也不让他吃了再走呀?”她放下碗,擦了擦手背。
霍仲天也不争辩,面不改色地承认道:“是我没考虑周全。”
东风坐在方儿茶边上,给他夹了一块腊肉,微笑道:“这里的肉用肠衣包扎,味道很特别,你尝尝。我第一次来临海城,就觉得这东西比我们那边还好吃。”
“因为里面加了白酒和花椒,风干了,口味更好。”方儿茶吃了一口,给他使了个眼色,指着清秋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提醒,“你师父似乎胃口不大好。”
东风瞥了一眼,诧异地问:“没有呀,为什么这样说?”
“你看她筷子光在那儿动,就没往嘴里塞过菜。”方儿茶体察入微,分析道,“说不定,闹脾气了。”
清秋见东风与方儿茶窃窃私语,两人十分亲昵的样子,扭头望了望霍仲天,他坐在李婉儿身边,右边是阎九光,沉静自若地吃着素菜,偶尔与他们说说笑笑,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心中更郁闷了。
这家伙肯定在山上呆久了,不懂做人的规距,否则,怎么连最基本的体贴都不会?
她微微地眯起眼睛,忽地有个邪恶的想法。
“九光,你晚上这么累,就多吃一点。”清秋站起来,给他夹了一条鱼,嫣然一笑。
阎九光饮了一口酒,乐呵呵地说了句:“谢谢!”旁若无人的大吃起来。
清秋眨了眨眼睛,扭头对东风说:“你伤口未愈,不能吃发物,鱼就不要沾了。多吃豆子吧!”说着,给他多夹了几粒。
“谢谢师父关心。”东风也不客气,吃了一大口。
霍仲天瞟了她一眼,见没自己的份,面无表情地继续吃饭。很快吃完了,放下筷子,微笑着说:“我饱了,你们慢用!”
“不再吃一点呀,霍大夫?”李婉儿又问,“要不来杯酒吧?”
霍仲天刚想说自己不会饮酒,从来没喝过。从小守着戒律清规,不可能沾这东西。可是,他还没说出口,李婉儿已经抢着他的碗给他倒上了半碗,捧着递上前说:“别嫌弃,喝一点吧?”
清秋笑嘻嘻地说:“是呀,偶尔喝点酒,应该没事吧?”
“好吧!”霍仲天望着她那渴望的眼神,犹豫了一下,勉强答应下来。
酒是好东西,即便是最一般的酒,也有一股燥烈之气,蒸骨消髓,令人云里雾里。
在他喝到第三碗的时候,脸上涨得通红,眼睛前像罩上了一层纱布,模糊了。阎九光酒气上头,有点晕了,扭头奇怪地问:“教主,你今天为何要喝这么多酒?”
霍仲天讷讷地吐出一句:“我不知道。”说话间,递上碗示意李婉儿再来一碗,看样子像是喝糊涂了,根本不知道喝了多少。
清秋见状,忍不住上前阻止道:“算了,不要喝了。”
他侧目望着她,,嘴角挑起,笑了笑,默默地放下碗。他微微闭上眼睛,暗暗运气,将酒从食指尖一滴滴往地上流。轻轻的,神不知鬼不觉。当他完全把酒气逼出体外的时候,眼睛突然亮了,为了不被人发现,悄悄地将眼睛眯起来,收敛了锋芒,不动声色地坐着。
“霍大夫,你醉了,还是回房休息吧。”李婉儿关切地道。
霍仲天含糊地应了声“嗯”,按着桌角缓缓地站起来。
“我来扶你吧!”清秋自告奋勇,赶紧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唯恐他摔倒似的小心翼翼往隔壁房间走。
霍仲天偷偷地望了她一眼,眼神划过一道狡黠的光芒。
走到房里,清秋扶他躺到床上,帮他脱了靴子,然后将被子盖上,趴在床沿,扶着下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霍仲天被看得浑身忐忑,故意微闭着眼睛,沉住气。
“霍大哥,你没喝醉吧?”清秋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霍仲天怔住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说虽喝醉了,那是骗人,说没醉,那不是醉鬼才说的话吗?
“嗯,看来你是喝醉了。”清秋自言自语地道,看样子并不在意他是否回答。当她自己回答完自己的话时,身子探过去,将脑袋贴着床上的人更近了。
霍仲天可以清晰地闻到她发间散发出来一股淡淡的花香,鼻间透出的一缕热气,以及眼神之种莫名的神彩他微闭着眼,不是睡着,也不是真的完全闭紧,修行人特有的敏锐感应让他觉得身体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像练功时真气堵着胸口,呼吸困难,却又不似那样难受。
他暗暗地奇怪,明明刚才将酒全部逼出体外,怎么骨子里还有股燥热之气浮上来,一阵心猿意马,心跳也加快了。
“唉——”清秋失望地叹了口气。本来,她突发奇想,故意劝酒,想试试看他喝醉酒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像有些人一样发酒疯,哈哈大笑,或者口不遮拦乱说话。显然,结果很无趣,他喝醉酒,非但没有变得疯狂,反而更安静了。清醒时,虽然话少,但至少还能说几句,现在却连一句话也没了。
房间里沉闷极了,可以清晰地听到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院子里传来他们说笑打趣的声音,有人在收拾碗筷,有人在搬桌子
清秋呆呆地盯着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仔细端详了很久,百看不厌。心中蓦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欲望,渴望贴得更近些,她鼓足勇气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那道浓黑发亮的剑眉,眉宇之间英气咄人。她的手克制不住地从高挺的鼻梁,滑到赤丹色的嘴唇上手指刚触及,口中涌出的一股淡淡的热气喷在手指尖,她像被烫着了一样突然缩了回来,神色慌张地站了起来,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坐立不安。
霍仲天缓缓地睁开眼睛,面色沉静,扭头诧异地望着她。
清秋不经意回头触到他那深髓的目光,失声惊呼:“你醒啦!”然后,低下头,局促不安地抓紧自己的手,结结巴巴地说,“那霍大哥,你好好休息吧,我也回房了!”
“呃,清秋——”霍仲天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想喊住她。见她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走出了房门,心中略有些失望,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一脸迷茫。
第114章 情结2()
第二天,李婉儿一大早喂完了鸡,炖上了一锅小米粥,就跑村口去找赵平,果不期然,他蹲在河边发呆,神色憔悴。她冲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就往回拖,愤愤地道:“你呀,就知道躲,难道还想在外面呆过年。”
赵平面有难色,心中发虚,不敢争辩。
“回去吧,这次再敢逃,老娘就”李婉儿发狠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两圈,愣没吐出口。对于这个男人,她是又爱又恨,即便是有满腹的委屈,看到他立刻烟消云散了。
赵平四下打量了一番,奇怪地问:“林掌天真的不在村里了?我听说他昨晚出去了。”
“哼,原来你是这样才敢回来看啊?”李婉儿气坏了,咬着牙骂,“你个胆小鬼,就这么点出息,想当初怕也算了,现在他已经改了,不会对我们这样了,你还怕成这样?!”
赵平惴惴不安地吐出一句:“万一他改变了主意呢?”
两夫妻一个大声嚷嚷,一个闷声不吭,一起走进了院子。
霍仲天寅时醒了,盘腿在床上打坐一个时辰,运气纳气,吐完最后一口浊气,轻轻翻身下了床。他推开房门,迎上前微笑着问:“赵先生这几天过得还好?”
赵平涨红了脸,讪讪地回答:“还好,还好!”
李婉儿带着怒容,推了他一把,喝:“去,自己盛粥喝!”脸上虽凶恶,心中唯恐他饿着了,推着他去填满肚子。
赵平唯唯诺诺地走进屋去。
霍仲天扭头望了望他,注视着李婉儿劝道:“赵婶子,你也不要生气了,人回来就好!”
李婉儿眉头一转,突然想起件事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问:“霍大夫,我看得出来你与清秋妹子有情有义,为何不趁机把她娶了呢?”
霍仲天一怔,面有难色地问:“我可以吗?”
李婉儿扬起脸,反问:“为什么不可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情我愿的事!”
“可是,我是道士”霍仲天想起当日负气离开师父,独自下山,叹了口气说,“我曾经是个道士,从没想过这样的事。”
修行是一种习惯,每天修练,按部就班,不贪不痴,没有过份的想法。偶尔浮过凡人的俗思杂念,静气凝神片刻,如同吹过一阵风,随即便忘了。
他从小就是个道士,生活,思维方式,习惯,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清规戒律去做的,偶尔脑海之中产生欲望,心中就会有个理智的声音冒出来劝自己清醒。
如今,他自己也迷茫了。
在山下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很多时候,他心中渴望去做一件事,可是,这跟骨子里所遵守的戒律明明是相反的,于是,他开始莫名犹豫起来。
李婉儿不理解地问:“你不是大夫吗,什么时候又做了道士?”
霍仲天淡淡地笑了笑,不愿解释。
“道士”对他来说是一种责任,信仰,更是与骨肉一样,有种无法分离的情愫,挥不开,剪不断。在他的心中,还有一个强烈的愿意,就是有一天能重回括苍山的结界。
对于清秋,他的感情非常复杂。
他喜欢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牵肠挂肚,微妙的颀喜,可是,从来没想过要成亲。在他的心目中,成亲是世俗人的行为,骨子里莫名地排斥。这可能从小的训戒有关,清规戒律之中有一条明明白白地写着:戒色。
他不明白:相互喜欢的人,为何要成亲呢?
只要不成亲,就不算是贪恋美色吧。
他自我安慰地找着一些似是而非的借口,心中果然好受了很多。
“好吧,我不勉强。”李婉儿见他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