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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与她成亲后,你不要找她问东问西,盘问我们的私事。”
“呵呵,行。你娘我也不是那么多事的人。”
“二,我待她是好是差,你也不要管,不要逼我一定要对她好,也不要整天逼我们整天在一起”
汉夫人讪讪地笑道:“难道,成个亲,你就这么为难么?”
汉光月反唇相讥道:“这不是我想成亲,是你们逼的。”
“好吧!唉,你若真的对她不好,岂不是害了那么好的姑娘吗?”汉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神情漠落,转身走了。
汉光月略微有些郁闷地回过头,突然瞥到布布正站在门口,刚才自己所说的,她竟全部听见了,不由地愣住了,顿觉尴尬。
第145章 布布的转变()
院子里,空荡荡,只剩下两个人。
布布脸色看上去有些难看,面色呈现一种营良不良的苍青色,眼眶微微泛红,显然,这些话对她来说伤害很大。
她缓缓地朝汉光月走过去,表情僵硬,步伐沉重。
他意识到自己失言,心中发虚,眼神飘忽不定地望了她几眼,干咳了两声,站直了身子。故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少公子,请恕奴婢无礼,敢问我进府之后,可曾有什么做得不得体的地方?”她朱唇轻启,面无表情,语调十分冷漠地问。
她开门见山就问,口气凛冽,倒让汉光月不由地吃了一惊,他无言以对,只能诚实地回答:“没有。”
布布身份特殊,本来是“悦来居”里的侍女,当时在那群人之中年龄最小,长得十分可爱,肤白雪白,眼睛汪亮。她做事情极为心细,体察入微,比任何人都懂事,就连给客人倒茶,手中捏着块雪白的罗帕,随时准备擦干溢出来的水珠子。
三年前,汉光月第一眼看到她,怦然心动,当着众人的面,随口调侃了一句:“这位姑娘真是体贴,要是我府上的奴才们有她一半细心就好了!”
李仙师心领神会,二话不说就将她送给了他。
这些年来,她在府中低调做人,凡事井井有条,不失分寸。
汉光月从头想一遍的确是没有做过任何越轨的事。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细致,他才不安心,一个太聪明的女子留在身边,而且还是李仙师的人,他觉得必定个大祸害。
一开始,他以为拜了李仙师这样道法高深的师父是自己的造化,激动不已。
久而久之,才知道此人与贾相国狼狈为奸,居心叵测,他命令自己连夜潜入别的官员府中,探查他们的信息,收集证据,排除异已,祸害忠良。
正因为如此,他当初才会误入宋家小姐闺房,被很多人传成作采花贼的原因。
他也不愿解释,被人认作登徒浪子,远比暴露刺客身份安全得多。
他对李仙师的行为越来越看不惯,同样的,对布布也越来越厌烦。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阴谋,这种被人在黑暗中监视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布布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不卑不亢地道:“我与父母不幸走散,被楼主好心收养,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我很感激他。所以,不管他让我做什么,我肯定会尽心竭力去做。来到汉府以后,碰到了老太太,她为人和善,对我犹其照顾,我将她当作自己亲人一样对待,只要能让她开心的事,我也会去做。我感激帮助过我的人,尽我所能去报答他们,公子,您觉得有错吗?”
汉光月怔了怔,幽幽叹道:“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是没错。可是如果,我师父让你做一些伤害我们汉家,伤害老太太的事,你该怎么办?”
“每个人都有良知,我自然有我的做事准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清清楚楚。”布布眼神发亮,眉眼之间流露出一股刚烈的味道,她一贯低眉顺眼,唯唯诺诺,难得在她的脸上看到这种发自内心的一抹愠怒。
不错,她是生气了,非常生气。
很早之前,她敏锐地感觉到汉家这个年轻气傲的少公子在处处提防着自己,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摆出一副厌恶的神情。她伤心,抱怨,各种纠缠,最后选择隐忍,一直忍,直到现在。当她无意中听到他说那些话,顿时愤怒了,感觉自己像破烂一样硬塞给他,被他无故嫌弃!
她骨子里强烈的自尊被硬生生地伤害了,她觉得有必要将藏在心里的话说清楚。她将头抬得比平时还高,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硬的态度,一字一句地说:“所以,这次答应与公子成亲,完全是为了哄老太太开心,公子,不必为难,奴婢从未求过任何回报,曾红不会,将来更不会。”
汉光月听了这番话,十分惊讶,一时间竟找不出话来,他奇怪地望着她,从未想过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竟愣在那儿。
两人站在那儿,一时间相对无语,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布布……布布……”房中传来苍老的呼唤声。
布布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落落大方地施了一礼,故作冷漠的样子道,“少公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老太太叫我了。”说完,不待他回答,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汉光月看着那纤柔的背影消逝在视线中,嘴角微微挑起,扬起一抹不意觉察的微笑。这一次,他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重新将她审视了一遍。
原来,在那看似柔弱的外表之中,居然隐藏着这么强的一股傲气!他喜欢这样不屈不挠的性格,柔弱之中透着那么一股倔强劲儿,像寒冬之中的白玉兰。
这种感觉如此熟悉,他仿佛在眼前看到了当初的柳家小姐,不禁怦然心动。
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明明刚才还很反感的这件婚事,突然有了种莫名的向往。
他沉浸在自己的浮想连翩之中,连走路的脚步也轻松了许多。所以,他根本没意识到凌香院门口的竹林站着一个中年妇人。
她身上披着花衣裳,脚上穿着一双鲜艳的绣花鞋,侧面沾了些带青苔的湿土,像刚从山间回来。她若隐若现地伏在暗处,将刚才发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眼中划过惊讶,愤怒,忧虑的神色,甚至还有一丝莫名的伤心。
她忧心忡忡,喃喃自语:“汉光月呀,汉光月,你怎么敢再负我女儿,去娶别的女人?”
一阵风吹过,竹影摇曳,光线中露出了她的脖子,本该雪白的脖子,却呈现一种青花色,环环相扣的像是某种动物的皮肤,一块块突出,非常粗造。她的眼中泛起一道阴森的亮光,凶狠的眼珠像快要掉了出来,整个人身上浮起了一团诡异的黑气,越来越浓,经久不散。
第146章 激怒()
官贵人家对讨小妾这种事,一般不会太隆重。既不会像对待正妻一样八抬大轿去迎,也不会在府上大摆宴席三天三夜,请来大批宾客一起把酒合欢,不醉不归。
不过,老太太的确是心疼布布,从心里喜欢她,一切尽量往好的备置,比如说给她穿的新娘服,用上了最好的料子,镶金配玉,找了城中上好的工匠,因为时间紧迫,看对方犹豫,不惜付了双倍的订钱。婚房的各种摆设,红烛,床上的被单,枕套,统统用最好的。
她像嫁自己女儿似的,看着她穿着艳丽的嫁衣,打扮得雍容华贵,恋恋不舍地拉着她的手,抚摸着,不住地叹息。
对于这场婚事,布布说不出自己有着怎样的心情,喜悦根本谈不上,更多的是惶怕不安和莫名的伤心。
女人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嫁一个不懂怜惜自己的男人。
想到这,她低头拧着衣角,默默地哭了。
老太太唯恐她受了委屈,一遍遍地问:“丫头,是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吗,仅管跟我讲,不要哭。”
“没有,一切很好。奴婢只是感动而且,以后恐怕不能天天在您身边了。”
老太太眼睛也红了,劝慰道:“傻丫头,又不是真的嫁出去,不过隔个院子,有什么好伤心的?”自己虽这么说,反而也哑声哭起来。
布布见他这样,赶紧止住了眼泪,拿出罗帕帮她擦了擦,关切地道:“老太太别伤心了,您身子还弱着,千万不要难过了。都怪我不懂事,乱说话。”
“傻孩子,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要改口叫奶奶了,知道吗?哎,千万别忘了。”
“是,奶奶。”
老太太拿罗帕抹了下浮肿的眼怠,眨了眨酸痛的眼睛,觉得身子有些乏力。她扭头看了一下,见天色不早,再呆下去也不合适,便从身后招了招手。
本来站在门口的两个小丫头,赶紧跑了过来,一人一边轻轻地搀扶起她。
“我走了,你就好好待着,别别送了。”老太太说着,温和地推开她想扶自己的手,认真告诫,“丫头你别多想,我那孙儿虽然顽劣,有些臭脾气,但心善,重感情,只要你好好对他,总归会有回报。”
“嗯!”布布点了点头,缓缓地坐回床沿,越发地惴惴不安起来。她不知道待会看到汉光月,如何自处,上次自己这么针锋相对,言语犀利,不知是否惹恼了他。
这个夜晚,看起来如此漫长。
她坐得腰背发酸,耳畔响起了轻轻地脚步声。不自觉地竖起耳朵,静静地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本以为自己装得很镇静,可是,看到他那戏谑的眼神出现在门口时,心跳不由地加快了,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汉光月望了她一眼,目光灼热。
“交杯酒,那就喝一杯吧!”他的目光落到桌上,随手拿起锡酒壶,各自倒了一杯,端起递到她的面前。
布布神情忐忑地接过,刚想喝,被他拦住。
“交——杯——酒。”他放缓语速,提醒道。然后伸过手,环着她的胳膊,一饮而尽。
布布脸涨得通红,猛地喝了一口,强烈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她快呛出眼泪。
汉光月哈哈一笑,将酒杯放在桌上,饶有兴趣地问:“你不会喝酒么?”
“会喝,只是许久没碰过了。”布布捂着嘴,淡淡掩饰道,头上的的发饰压得喘不过气,她干脆伸手取了一下,放在桌子上,深深地喘了口气。
如墨的青丝,粉嫩的脸颊,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迷人。
汉光月感觉到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了点酒,后劲上来了,他下意识地松了松领口的扣子,咽了下口水。
她不经意地侧目,望见他神情怪异的望着自己,微微诧异,吃惊,瞬间焦躁不安,喃喃:“公子,有什么不对劲吗?为何这么看着我?”
汉光月额头紧张得微汗,伸手拉住她的手,柔声问:“你这么辛苦地照顾奶奶,觉得累不累?”
布布紧张得手心出汗,慌忙低下头回:“呃,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觉得累。”
他见她并不拒绝,心中大喜,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轻声道:“天色已晚,那我们就早点休息吧!”
她心中“咯噔”一下,暗暗吃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是看到他那副含情脉脉的样子,眼前一阵恍惚,像是在做梦。
她不明白眼前的少主为何变了,如此温柔。眼神如热水般滚烫,让她难以承受。不过,她并没有抗拒。
从一开始,她就是一个不大懂拒绝别人的人。要改,并没有那么容易。
那一夜,床第之欢,如鱼似水,过得太不真实。
清晨,布布从梦中醒来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空荡荡的一片。她忽地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春梦,可是睁开眼睛时,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躺在主人的床上。
阳光洒在鲜艳的罗帐上,鲜艳的彩蝶在窗口飞进来,飘落在帐子上。她连忙爬起来,赤脚踩在地板上,下意识地拉紧了敞开的内衣,低头呆呆望着桌上的酒壶和两个杯子,不由地想起昨晚那一幕,心头暖和极了。
看来,是真的。
不知为何,感觉微妙,除了莫名的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之外,微微有些彷徨,迷茫,不知道所措。
门外飞快地走进来一个身影,飘过来一股熟悉的味道,她心中一颤,握紧了衣角。
“很好,你醒了。”汉光月带着阳光般的微笑,凑到她身边,闻了闻说,“你身上真香,莫非涂了什么好闻的东西?”
布布侧身娇嗔:“别闹。”
那声音、神情极为妩媚,汉光月一阵心猿意马,望着她傻笑。
有些人,明明曾经心动过,却因为误解,刻意冷漠。当初对她这么厌烦的原因,原来是觉得感情上受了伤害,他有些喜欢她,可是,她却是别人的眼线,棋子总之,一种莫名的恼怒,让他对她产生了防备,排斥,反感。
当这层纸被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