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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睡下后,身子一歪侧躺着睡着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身上盖上了一条薄毯子,屋内的灶膛中已经升起了火。
小逸顿时慌了起来,连忙就是起身,正当要道歉的时候庄辛延直接说道:“火候控制好,哪里火小了就填些柴火。”
小逸立马便是大声应了一声,控制火候容易,可是屋内有六个灶膛,一开始难免有些手忙脚乱,好一会儿才渐渐熟悉起来。
林其今日来的有些晚,到了灶屋时几盘热乎乎的花糕已经出炉,他道:“庄辛延你和小逸先吃些馍馍饱饱肚子,我来看着。”
庄辛延瞧着他额头上冒着的细汗,就能够知道这一路上定是跑着来的,顿时就是道:“你急什么,这外面黑灯瞎火,万一摔了一跤怎么办。”
林其被说的有些心虚,来的路上还真差点摔上一跤,好在手快扶住了身边的树。
庄辛延一瞧就瞧明了,伸手刮了刮他秀挺的鼻梁,“真要是摔了,你干脆便搬过来住在这吧,也省得天还未亮就跑过来,让我担忧。”
话中明明是吓唬的意思,可庄辛延却有些欲欲跃试。
林其脸上古怪沉着半晌,才憋出几字,“想得美。”
小逸蹲在一旁,他边扇着扇蒲边搭话,“这可不行,我听几个婶子说过,没成亲的人不能住在一起呢。”
庄辛延白了他一眼,“就你话多,赶紧吃完早膳继续干活。”
那模样实打实的是一个压榨童工的黑心雇主模样,而小逸却是抿着唇摇了摇头,“我吃过了,庄哥哥你们吃就成,不用管我。”
庄辛延没劝,直接拿了两个馍馍塞在他的手中。
倒是旁边的林其轻声地说道:“吃吧,既然雇你来自然是包饭,你看工地上的人不也是包了两顿?”
小逸轻声支吾了一声,眼中有些湿润,他觉得定是灶膛中的火烧得太大,烟袭了他的眼。
吃着馍馍的时候,庄辛延瞧着林其脸上一直带着笑意,不免吃味道:“有什么好事,这般高兴?”
“看的出?”林其摸了摸自己的脸,“林东的亲事昨夜定了下来,夜里我与他聊了许久,瞧着他高兴的样子我自然也是高兴。”
庄辛延赶紧问道:“日子定在了什么时候?”
林其道:“林宝成林东都不小,便决定将日子定在下个月的初八。”
“”庄辛延不满,明明是个大个子此时却显得可怜兮兮,“你是林东的哥哥,怎么能在你前面呢,将日子挪到咱们后面才是。”
林其抬眸瞧了瞧他,眼眸中泛起了一丝笑意,“林东成亲的早,我反而更加的放心些。”
说着,眼中的笑意收敛,双手无意地扳弄着手指,“你应该听说了吧,当年的事。”
“知道一些。”庄辛延此时也是板正了面容,他柔声地道:“虽然知道的不多,可我知道我的林其很厉害,他的人生能够靠着自己掌握,能够护着弟弟不受伤害。”
本有些紧张的心情,顿时被安抚了。
当年的事,林其一直埋在心中没有同庄辛延说过,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这么多年来,他再一次地感受到害怕,他害怕当庄辛延知道后,会不会有着对他不认同的想法。
而现在,他不想再继续瞒下去了,林其咬了咬下唇,话音轻颤继续说道:“当年大伯借着阿奶的身份将林东卖到了镇上的戏园子,直到人被送走,我们家才知道,爹娘六神无主大哥更是慌乱得不行,我求着他们去救林东,可没有一个人敢。”
“也许是年岁相近,我与林东的感情最为深厚,也是彼此在家中唯一能感觉到暖意的存在。无法我只能够只身前往镇上的戏园子,那些人并不是我随意几句话就会将人交出来,我”说到这里,林其的眼眶中溢出了泪痕,可他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
让庄辛延舍不得移开眼。
其实,哪怕林其不说,他也能够想得明白。
三教九流,在这个时代戏子算是下九流,可在这其中,仍旧也分着等级。
林东被卖时的年纪不小,哪怕是被卖去了戏园子也绝对不可能去当戏子,戏子在台下有着长达十年的功底,戏园子真要买个上台做戏子的人,绝对都是四五岁的孩童,而不是十几岁的少年。
可想而知,林东被卖去,会是做什么样恶心的勾当。
庄辛延双手捧着林其的脸颊,附身上前,嘴唇碰触着他的嘴唇,很轻很缓,没有过多的停留。
林其没有拒绝,他的双眼盯着面前的人,嘴角带着弧度,再次开口:“我身上无银,根本不可能将林东赎回来,听着他在里面的哭喊,我拿着一把菜刀,砍伤了五人,就是自己满身伤痕才将林东带回了家。可是爹却听信大伯的谗言,让我将林东交出去,可我怎么会如他们所愿。所以,我将爹的手臂也砍了一刀。”
弑父。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爹娘大哥才会对他产生了惧怕。
也就是从那一刻,他才突然明白,原来只要强硬起来,这些人也并不可怕。
所以,从那日起,他的性子彻底的变了,不再是被爹娘指使得默默无闻,反而能够掌控着家中的所有人。
只是,林其担忧。
弑父这种行为,拿在衙门那处说,都是会被砍头的。
他以往不怕,是因为无所畏惧。
他现在害怕,是因为面前的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了他唯一的弱点,他害怕庄辛延会用另外一种眼神看着他,甚至是
厌恶他。
眼前的人儿敛声屏息、屏气凝神,正在等着他的回应,庄辛延的指腹抚摸着他带着颤意的唇瓣依附上前,抵着林其的额头,轻缓而郑重地说道:“林其,我很高兴你能这般做,所以,无需担心,今后的路有我陪着你。”
林其眼眶里闪动着细泪,沾湿了睫毛,他没有任何的回答,而是忽然凑近他的唇,在他唇间落下轻吻。
庄辛延定定地看着他,这是林其第一次的主动,捧着林其脸颊的双手带了些力度,他猛然低头就深深印了上去,动作柔爱又强硬。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带着稚嫩的声音尖锐地响起。
第22章()
庄辛延手指搭在桌面上乱弹,他巴巴的望着前面的背影,林其已经有几个时辰都没理他了。
都是那破孩子,连非礼勿视都不懂得,白白让他错过了那么好的一个机会,要知道,这可是林其第一次主动呢。
而他口中的破孩子,此时却是高兴的不行。
小逸仿佛是忘记了他所打断的一切,拎着装着花糕的篮子,挥着手道:“林哥哥,我去和岘村做生意,等我回来再收拾灶房。”
小逸脸上无异。
林其脸上倒是浮现了一丝的红意,他胡乱地点了点头,“你小心着些。”
庄辛延瞧着眼热,连忙就是起身上前,“正好现在无事,不如咱们外出一趟吧?”
林其微微垂眸,低声:“去做什么?”
“去木工那,先前定了不少的家具,样式都是我随意乱选的,正好老木匠说了,雕花都是最后的工序,如果想改去知会他一声就成。”庄辛延说着,他对样式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不过都是挑得稍好的木材。
林其说道:“那成,我先回屋一趟,等下在村口见面。”
庄辛延自然是应了下来,待人走后,收拾一番便牵着黑驴在村口候着。
除了瞧家具之外,他还打算给黑驴套个拖车,不然两个人同骑一头驴,林其肯定是不会乐意。
果然,最后还是压着林其骑上了黑驴,而他牵着黑驴走着。
老木匠的村子不远,大概走了小半个时辰。
刚进村子的时候林其开口说道:“我带了些银钱,打算做个木柜子给林东当做嫁妆。”
对于他们两兄弟的婚事,家中肯定是拿不出嫁妆,就是想要拿也拿不出来,他平日里卖着果脯之类的还攒了一些银钱,做个木柜子应该还是能成,这样也能够让林东在林宝成爹娘面前好看一些。
庄辛延:“成,你送柜子那我便送张床吧。”
林其望了他一眼,“不用,成亲那日,林宝成定是会请你,你随着其他人给些份子钱就行。”
“我是他们哥夫,怎么能与其他人一般。”庄辛延可是很享受这个称呼。
林其淡淡地说着,“可他们成亲的时候,你还不是他们的哥夫。”
“”再一次,庄辛延道:“真不打算将他们的日子再推迟一些?要不,咱们提前也行,我瞧下个月初就是好日子。”
林其借着他的手臂翻身下驴,顺势又拍了拍他的手,说道:“不打算,林东性子弱,真将他放在家里我也不放心,正好他先出嫁,公公是村长,就凭着这一点,爹娘以及大伯就不敢再乱打主意,我也放心些。”
好吧,嫌弃林东肯定是不成,庄辛延心中将林宝成给痛骂了一顿,自己夫郎都照看不住,还得让他的小夫郎来护着,男人当着也真是太没用了。
来到老木匠那处,林其是真的惊讶了,他望着送上来的一叠一叠的册子,他道:“这都是你定的家具?怎么这么多?”
“三进的院子,每个房间的家具都备齐,也不算太多。”庄辛延却是不以为然,如果不是这般,光是一个院落又怎么会花掉了五十多两的银子,除了院落家具还有其他的物什,他都是全部备好,到时候只等着住进去就是,他接着说道:“等以后手中有了银子,便将咱们家附近的地圈进来,给你做个花园子。”
林其眼眸泛起了一丝兴致,却是白了他一眼,“可我只会种菜,并不会种花。”
“种菜也行,把菜种的比花还要漂亮也算是一种本事。”庄辛延打趣,两人翻着册子选择家具的花样。
而在和岘村,小逸拎着个篮子还未走到书塾前,便有一人迎了上来,小嘴一撇道:“你怎么这么迟,夫子就快过来了,你赶紧在后面藏好,别被夫子发现了。”
小逸根本就不急,他知道还有时间,夫子没这么快过来,他将手伸进篮子中,说道:“你将嘴张开。”
郁宁不解,蹙着眉头到底还是将嘴张大了些。
随即,也不知道小逸放了一个什么东西在他的嘴中,双眼不由一亮,软糯鲜甜,味道极为不错,可他却吭吭唧唧道:“勉强还不错。”
小逸嘿嘿一笑,“不错吧,我打算用来做生意呢,一文钱两块,书塾的人准会有人愿意买。”
说着,他将篮子里面的花糕亮了出来,一共六块花糕,每块被他切成了四小块,而他给郁宁的不过是小块中的小块,吃到嘴里尝尝味道就没了。
“那你卖给我。”郁宁说着,就准备掏钱。
哪里知道,小逸脸上一横,不乐意地道:“你不是吃了么,怎么还吃呀,跟个孩子一样贪吃。”
郁宁恼羞成怒,“就这么一小块,怎么够吃。”
小逸皱了皱鼻子,不舍得地又掏出了一小块,“呐,最后一块,其他的我还得做生意呢。”
“我吃和你做生意有什么干系,我又不白吃你的,还不是给你钱。”郁宁装作不满意的样子,其实心中很是得意,他知道小逸自己不舍得吃,可偏偏愿意白给他吃,想来他在小逸心中与别人是有区别的。
果然,小逸理直气壮地说道:“自然是不同,你是我好兄弟,我怎么能够赚你的钱。”
说着,便提着篮子进了书塾里面。
经过他大声的吆喝,没过多久,二十二小块的花糕被卖了出去,换成了十一文铜板装进了兜里,一边咋舌着郁宁能吃,居然吃了他半文钱,一边高兴地数着铜板。
等明日,他又有六块花糕的工钱,再加上今天到手的铜板,他又能够多带几块糕点来,这样明日挣得更多,即能够偷偷读书识字,还能够挣钱,简直让他高兴的不行。
他将还最后留下的半小块交与郁宁送给夫子,便矮身钻进了后面堆放杂物的空隙中。
夫子来时,郁宁将糕点给了他,只说是别人送的却也没说是谁。
夫子将目光落在了书塾的后方,他点了点头便放进嘴中,并道了一声:“不错。”
不过就是两个字,躲着的小逸捂嘴笑得浑身发颤,差点将堆在头上的物什给抖下去,直到夫子开始讲课,他才屏息静气,认真地听了起来。
与此同时,选定好家具的两人,坐着新买的拖车来到了镇上。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来到镇上,上次是林其手受伤,两人根本就没逛,直接去了医馆便回到了村子里。
而现在,两人相伴走在一处,置办着家中的油米柴盐,这样的感觉很是温馨。